第一卷:找個夫君寵自己 137回、千日釀不過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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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這樣的話太後說過多次,可沒有一刻像此刻一樣震撼我的心田,我定定地看著太後反握著太後的手鄭重地點頭,這些年姑母一直照料著清禹,素月記心裏了

    舉國皆知太後和皇都格外看重顧清禹,對顧清禹的好也是舉國皆知,現在想來,也許這些事情太後和皇帝知曉,故而對顧清禹的好不僅僅是對一個親戚這麽簡單的,這其包含著別樣的情分誰又說得準呢

    年幼喪母的顧清禹,缺失的那一份愛一份暖,太後替他娘親給了他。 vw

    可,我明白那樣的感情也不是說替能替的。

    那樣從內心深處的空檔和孤寂,隻有同病相憐的人能體會。

    我也是年幼喪母,可我和顧清禹的情況不同。

    我娘親是生二弟時踏進了鬼門關,而顧清禹的娘親卻是喪於父手

    那樣的打擊我根本不敢去想,我想如果是我,我會變瘋會變傻甚至成了一個沉默寡言

    沉默寡言難道這和顧清禹一直不說話有關係

    心像是被什麽給戳著,酸澀得厲害。

    眼淚浸滿眼眶,我忍著淚看著太後,姑母,顧清禹小時候可以說話的,是麽

    目睹了那樣的慘景,如何還會是一個正常的人

    眼淚沒有抑製住地流了下來,太後抬手拿著手帕給我擦拭著眼淚,張了張嘴卻隻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太後給我拭淚的手在碰到我臉的時候明顯地在顫抖,她的手顫我的心顫,我吸了吸鼻子,我怎麽沒早點翻牆去見他

    如果我早點翻牆去見顧清禹,早一點認識顧清禹,他是不是可以早些少點罪受。

    盡管我什麽都做不了,可是我臉皮厚,我可以逗他,我可以陪著他

    我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咽了咽唾沫,站起了身朝太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姑母,素月求您一件事倘若以後清禹和丞相持劍相向,素月求姑母應了素月,此事讓他們父子之間自己了結。

    現在的顧清禹在做什麽,是不是已經開始解毒了

    還是又在那寒冰床一整天一整天地躺著

    三舅一個人還在丞相府,我不能將初來的三舅丟在丞相府不管。

    見到太後含淚頷首之後,我叩謝了太後站起身告退。

    和太後分開後,我去了竹居將豎琴和羌笛帶著走到宮門口。

    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公公站在宮門一側,見到我來行禮後說道,少夫人,陛下已為您安排了馬車,請馬車

    回相府這一路,豎琴和羌笛兩人均沒有說話,安靜得一點兒都不是她們的性子。

    馬車輪子在地麵咕嚕咕嚕地滾著,聲音聲聲入耳。

    我偏頭看著豎琴,琴兒你來說,我走時將那麽交給雲公主,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雲公主和小黑都掉下懸崖了,那麽這倆丫頭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剛一問出這話,豎琴和羌笛對視了一眼,而後將腦袋耷拉著玩弄起了袖子,絲毫沒有要開口說的樣子。

    我心裏疑惑了,這兩人平日大大咧咧慣了,怎麽這一次竟是這樣的反應

    我伸手將豎琴和羌笛往我兩邊肩膀一拉,伸手將他們腦袋按在我的肩,我輕輕地拍著他們的背,有沒有受傷

    兩個丫頭搖晃著腦袋,伸手圈著我的腰了。

    羌笛和豎琴是我在邊關的時候救下的姑娘,後來一直和我在一塊兒,我也是第一次瞧見這兩丫頭這脆弱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豎琴和羌笛慢慢鬆開圈在我腰的手,伸手拉著我的手,小姐,您沒事好

    羌笛這話是打著哭腔說的,讓我心裏有點兒難受和不解。

    我這還疑惑著,豎琴邊說,小姐,當時公主帶著我們和她師父等人告別後,出了溪穀走了二十裏不到遭伏擊了。那些人將雲公主當成了小姐你,雖然也下狠手,不過在確認不是小姐後,倒也沒下殺手

    如果當時的人是小姐,那麽不知會是什麽後果羌笛紅著一雙眸子深吸一口氣看著我繼續道,可是小姐,在雲公主帶著我們一路逃的時候,那些原先已經沒下殺手的人卻給我們來了二次伏擊,幸好遇楚公子。可雲公主跌下懸崖的那一瞬,楚公子也跟著跳了下去。

    光是聽他們說這些話,我心驚膽戰的,一想到這其竟然還有這些事情,我後怕得緊。

    若是雲兒出了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拿什麽賠皇室

    再者,若是楚逸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對侯府交代

    小黑和雲兒都掉懸崖了,那這倆丫頭呢

    我急忙要檢查她們的身,看有沒有傷口,被豎琴拉住了,豎琴咽了咽口水抿著唇似乎是在思考,而後目光對我,小姐,公主和楚公子倒下懸崖的那一刻,我們被人救了,其實最後將公主和楚公子送回京城的人也是救我們的人

    琴兒,那個人是不是告訴過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我看著欲言又止換著法子說話的豎琴,我便曉得豎琴隻說被人救了卻不說是誰,定然是被交代過的

    豎琴點頭,小姐,那人是誰,我們真的不能說

    見豎琴這般堅持,我沒有再逼她。

    我看著豎琴和羌笛,心裏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沒事好

    我心裏卻在想著改日要後和雲兒好好聊聊,這丫頭竟然沒有將這麽危險的事情告知我半分,想來怕是讓我擔心和自責吧

    真是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姑娘

    馬車停了下來,我帶著豎琴羌笛下了馬車,看著丞相府朱紅的大門,我對豎琴和羌笛說,我們到家了

    府多了的那些護衛,是皇帝的人。

    盡管人不同,可是嚴謹泛著生氣的相府似乎又回來了。

    我讓人準備了幹淨的衣裳,而後帶著倆丫鬟去了顧清禹的院子,想來三舅這時候應該歇息得差不多了,這過一會兒便可以用晚膳了。

    到院子裏的時候走到三舅住下的房間,我站在門口輕輕地扣了扣門,三舅,我準備了幹淨的換洗衣裳,待會兒是晚膳時辰了

    門被拉開,三舅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站在門口,對我點了點頭,衣裳放下即可,吃了晚膳我有些話要與你說,明日起釀酒

    三舅說完這話之後,闊步走了出去。

    我揮手讓丫鬟去放衣裳,而後快步跟了三舅。

    用膳在前華庭,用膳過後,我帶著三舅在丞相府隨便逛了逛。

    在荷花池旁三舅停了下來,而後負手而立站在垂柳樹下。

    風吹起他的衣袍,也吹起了垂柳條,我隻是覺得這份有些許的涼,搓了搓胳膊環抱著在樹下的長木椅坐了下來。

    三舅,二十壇千日釀如果是我自己釀,大概要多久這個問題一直是我心裏麵的一個結,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我都會在算顧清禹的歸期。

    哎三舅在我一側坐了下來,偏頭看著我,你當真以為他的命係在千日釀

    三舅的話讓我一時間有些發懵,難道不是這樣

    我睜大著眸子疑惑地看著三舅,卻隻見三舅朝我搖了搖頭苦澀地笑著,那小子所學的計謀全都用在了這方麵,真是

    三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屏氣凝神看著三舅,手已經僵硬得卷曲不起來了。

    二十壇千日釀,釀起來也不是難事。可若是你親自釀,我會故意找茬否定那酒,你釀三年五載也是沒有問題的三舅收回看著我的目光,轉而看著那邊的荷塘,歎了一口氣,這些話本可以等你釀一年半載後再告訴你

    為什麽現在告訴我我的情緒已然繃不住了,我使勁兒睜著眼睛不讓眼淚滑落下來。

    算著日子等他,算不出日子的三舅站起身丟下這句話,邁步走了幾步的三舅扭頭看著我,別妄想再一次去找他,那個地方外人去了能活著出來萬幸,能毫發無損地出來是萬幸的萬幸。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你弄回來,你老老實實地在京城等他

    看著三舅越走越遠的背影,我隻覺得我整個人都是冰冷的。

    三舅的身影要消失在視線,我站起身看著那個背影大聲地問,那千日釀當不當真

    三舅的步子頓了下來,過了半晌道,當真

    三舅說完這話便消失在我視野之了,我那一直睜大的眼睛閉了下來,連同著淚水一道下來了。

    千日釀當真

    對,千日釀當著的。

    我答應了顧清禹要釀酒,還要學看賬簿,還要學琴的

    我不能失信於他,對,我答應了要做到。

    我跌坐在長木椅看著那荷花池,任由垂柳柳條被風吹來打在我的臉,夜裏寒風襲來,我也察覺不到冷。

    頭頂的月牙子像是鐮刀,那樣的清冷那樣的薄涼,泛著冷光。

    什麽時候你才會不那麽護著我,什麽時候才會讓我同你一起分擔那些痛苦顧清禹你讓我如何算著日子等你回來,是一年半載還是三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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