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14回、素素執筆請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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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

    一個猜想在我腦子裏麵跳了出來,我捏著被角坐起身朝珠簾外麵的羌笛喊道,昨夜,顧清禹來過,是是嗎

    羌笛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僵硬著身子好一會兒才轉身看著我,小姐,怎麽可能,姑爺昨晚不曾來過,是我和琴兒姐姐一直陪著您

    我身邊的人我怎麽會不熟悉,也正是因為熟悉,在發現豎琴和羌笛和顧清禹一個鼻孔出氣的時候,我的心裏麵別提有多不舒服了。

    哦,你們昨晚守了我一宿,也累了,去休息吧

    我並沒有當場戳穿羌笛的謊言,可是我想不通的是羌笛和豎琴為什麽會站在顧清禹那一邊,那樣幫著他來搪塞和蒙騙我。

    似乎,從我再一次回到丞相府,她們倆變得有點兒不一樣了。

    羌笛後退兩步這才轉身離去,得到我讓她去休息的話,她腳生風走的可快了。

    我看著羌笛的背影,微不可及地搖了搖頭。

    看來我要想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得自己去查自己去看。

    我翻身下了床,身穿著白色的裏衣,酒氣倒也不濃。是出了一身汗,有點兒黏黏的。

    我隨便套了身衣裳,抱著幹淨的衣裳去了溫全閣。

    在去溫全閣的這一路,但凡是遇見的丫鬟對我都是逼供逼近的,絲毫沒有懈怠。

    我也沒做多想,徑直走到了溫全閣,在溫泉閣的門口,發現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丫鬟站崗。

    隻是這倆丫鬟看起來像是練家子,她們一人伸一手攔著兩個人。

    這溫全閣倒是安靜慣了,什麽時候還熱鬧起來

    我走前觀看著眼前的這一出,不可避免地出聲,發生何事

    夫人那兩個伸手攔著人的丫鬟收回手,朝我微微一點頭。

    沒有爺的吩咐,溫全閣任何人都不得使用

    那倆丫鬟朝被她們給攔住的人大聲說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這裏是相府,不外麵,什麽當說什麽不當說,相府規矩嚴得很

    你哼不是溫全閣嘛,我家夫人不稀罕

    我看著敗興而走的倆個丫鬟,努了努嘴看著我抱著的衣裳。

    聳肩轉身走,也罷,不在溫泉閣泡不泡唄

    夫人

    我一愣,扭頭看著叫我的那個丫鬟,怎麽了

    夫人,您請

    我看著朝我了個請的手勢的丫鬟,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是說不可以用嗎

    夫人這有所不知了,溫泉閣本是爺為夫人您修築的,豈有您不能用的說法。

    直到我被那丫鬟給攙扶著進了溫泉閣,我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泡在溫泉裏,我想著剛剛被攔住的人說什麽她家夫人不稀罕

    嘖,這難道是顧清禹在故意給我使絆子拉仇恨

    我心裏這麽想著,也這麽說了出來。

    話音落,在這空曠的溫全閣裏麵回響著,我忍俊不禁地笑了出聲,掬起一捧水灑了出去,顧清禹,我真的做到可以漸漸把你丟出去了

    我換好衣裳離開溫全閣往琴瑟小築回的路,途徑花園,正巧與纖纖迎麵對。

    纖纖是那種無論什麽時候都是華服在身的人,端莊優雅形容的恰當好處。

    聽聞妹妹昨夜小酌一杯醉了

    纖纖邁了一步走到我身側,湊近我耳畔,昨夜我同夫君都歇下了,這不姐姐一聽說妹妹竟飲酒,當下這心裏甚是焦灼,便托了夫君前去看看。

    我聽著纖纖的話,勾唇噙著笑,那真是要多謝你了

    不用你告訴我,我也知道顧清禹昨晚來過了

    我心裏賞了她無數個白眼兒,一抬眸正巧看著一側的顧清禹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我微微片頭用餘光看了一下身後的草叢,想著這一屁股坐下去應當該也沒多大問題。

    我伸手拉住纖纖的手,朝她一挑眉,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我在賭,賭我心的一個答案。

    纖纖也察覺到了我的意思,臉帶滿了笑容,好啊,我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說著纖纖直接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明麵看著是我們互相在推搡,實則我這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纖纖給一下子推著朝後仰了去。

    說時遲那時快腰一雙大掌直直地拖住了我的,而後將我扶好站定,這醉酒不是好事兒表弟妹這般粗心,如何叫母後放心

    我沒想到救我的竟然是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的皇帝,而顧清禹站在離我們不遠處的大樹下,定定地看著我們。

    我朝皇帝頷首致謝,目光卻是落在了顧清禹的身。

    他,站在原地,這個結果不是我預料之的。

    我也摸不清顧清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

    纖纖見過陛下纖纖雙手交疊在小腹前,朝著皇帝彎膝頓首行禮。

    恩,不必多禮

    皇帝說完這話,朝顧清禹那邊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偏頭看著我,表弟妹,我這不是沒辦法,母後日日念叨著你,這不給我下了死命令,不把你帶進宮,讓我也別回去了

    我不知道皇帝打什麽算盤,但是我明顯看見了顧清禹臉寫著不願意。

    我偏生不和他的意,我朝皇帝一笑,正巧,我也好些時候沒去給姑母請安了,我這收拾收拾同你一道進宮

    不和杞之商量商量皇帝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嘴角掛著饒有意味的笑容。

    纖纖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我帶你們進宮給太後請安

    顧清禹負手而來,在皇帝跟前站定,他們四目相對,眼神裏麵的火花碰撞不簡單。

    陛下不會介意臣擅自做主吧

    自然不會

    這兩人這樣對視了好久,最後在纖纖的聲音收回彼此的視線。

    纖纖告退

    纖纖是帶著她的那些丫鬟走了,這裏站著的我們仨了。

    我擺了擺手不想和這倆家夥過多地交談,一個是腹黑得吃人不如吐骨頭的顧清禹,另一個是伴君如伴虎的皇帝

    兩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算是笑著的,也不能輕易以為他們很溫和。

    我轉身一走,皇帝抬腳跟,還一邊說,表弟妹你對我好像一直一來都不怎麽親呢

    我停下腳步,拉著皇帝的手在他手背親了一下,立馬鬆開,現在親了,你可以不用跟著我了吧

    我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男人,我聳肩背著手朝著琴瑟小築的方向走了回去。

    身後傳來皇帝和顧清禹不停說話的聲音,我聳了聳肩,這兩個男人關係雖然很好,可是這待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幼稚

    回到琴瑟小築,皇帝和顧清禹一同走了進來。

    我無奈地看著皇帝,不是都親了嗎,你還跟著做什麽

    皇帝刷地偏頭看著顧清禹,杞之,打個商量,你這不是娶了纖纖,如果你和表弟妹和離,我到時候接素月進宮,你可得支持我

    砰的一聲,皇帝直接被顧清禹一拳砸在了臉頰,當下有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在顧清禹的這一拳下,一切都像是愣住了,我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呼氣,咽了咽口水伸手拍了拍心口,做了幾個吐納之氣。

    看吧,杞之你別裝了你根本在乎表弟妹,既然這麽在乎,你緣何做些叫她傷心的事情皇帝也不鬧,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朝我一笑,得了,這一拳能套出杞之這小子的心思,也值了

    我們是兄弟,血脈相連著的表兄弟。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解決,是個男人都不會用這麽沒有段數的手段來保全心愛的人

    皇帝說著這話,旋身在亭子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看向顧清禹,你什麽人,我還能不了解呀。越是放在心的,你對她的小心思越多,也越糾結。

    我完全的愣在了當地,靜靜地聽著皇帝說的話,聽著這話看著顧清禹的神情。

    他那打了皇帝一拳的手耷拉著垂了下來,腦袋也耷拉著,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那垂下的手慢慢地握成拳,仰起頭看向了我,嘴角一勾朝皇帝瞥了一眼,好啊,若是和離後,你要接她入宮,接去便是

    他纖長的手指指著我,口的話叫我和皇帝都冷在當場,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

    我賭氣看著他,也對,當丞相的平妻是不如進宮當妃子來得尊貴

    我一擺衣袖轉身大步走了臥房,身後傳來皇帝質問的聲音和打鬥的聲響。

    心,本來碎得不行,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顧清禹的口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閉著眼吸氣呼氣,我告訴我自己該怎麽樣怎麽樣

    我和顧清禹也相識這麽久了,原來我從來不曾了解過他

    若是換做以前,或許我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但是這一刻,出的很平靜,眼淚什麽的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靜靜地坐在椅子,吃著桌擺著的水果,一口又一口地吃著。

    我原以為他說了那樣的話,和皇帝打成了那樣,是不會再進宮的。

    可是,我遠遠低估了顧清禹這個人。

    原本是皇帝要接我進宮見太後的,最後變成顧清禹拖家帶口地與被打成了豬頭的皇帝一起進宮。

    雖然我不知道皇帝和顧清禹兩人之間是怎麽打的,不過貌似這倆人下手都不輕。

    若說皇帝被打的青紫外加紅腫的話,那麽顧清禹是打的身衣服都被撕破,臉也留下了幾個巴掌印子,被打成了大小臉

    原本顧清禹和皇帝該騎馬,可是這二位許是覺得此刻的形象不佳,硬是擠了進來。

    本不大的馬車裏麵活脫脫裝下了四個人,我有點而心疼馬兒

    到了皇宮宮門口,皇帝直接將車駛了進去,在太後的宮殿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下馬車的時候,顧清禹和皇帝倆人卻難得矜持了起來。

    我提著裙子率先下了馬車,看著站在宮殿門口等著的蘇嬤嬤,前討要道,蘇嬤嬤,不知可不可以給我兩把扇子

    哦,或者手絹兒也成

    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清禹和皇帝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了馬車,最後一個下來的是纖纖。

    恕老奴眼拙,這身後這位小姐是蘇嬤嬤伸手攙扶著我,笑看著纖纖,還不待纖纖說話,便扭頭吩咐道,送這位小姐去歇息片刻,記得要好生照料

    我纖纖處於一個尷尬地場地,眼巴巴地看著顧清禹,夫君我是不是也該給太後娘娘請安呢

    纖纖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絲毫不像是征詢的意思。

    我看著她朝我莞爾一笑,好像她有十足的把握顧清禹會帶著她進去見太後似得。

    我心裏直犯嘀咕,正想著顧清禹會不會答應了她,顧清禹已經走了過去,伸手握住了纖纖的手,你第一次給太後請安,莫要失了禮節

    我看著他握住纖纖的手,心裏多少有點兒不是滋味,但除卻這種感受外,我竟然有點兒看熱鬧的心態

    我甚至在幻想著待會兒太後見到纖纖的時候,會是什麽態度

    蘇嬤嬤見狀,隻是抿著唇沒有說話,扶著我朝著裏麵走了去。

    這一次沒有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而是被蘇嬤嬤給帶著去了一間太陽不怎麽能照射進來的屋子裏。

    蘇嬤嬤扶著我在一邊坐了下來,而後對顧清禹說,表少爺,太後娘娘在裏麵等您。

    您一向知道太後的習慣蘇嬤嬤說完這話之後,顧清禹顧清禹鬆開了纖纖。

    我這才發現他一直拉著淺淺的手直到剛剛才鬆開

    顧清禹推開一道門走了進去,而我們幾人則是在外麵坐著。

    坐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顧清禹出來,我也有些乏了,便問蘇嬤嬤,我去竹居看看,待會兒我再親自來給姑母請安

    我循著記憶的路線來到了我以前住的竹居,從外麵到裏麵,全都是我熟悉的。

    我在竹居外麵站了好久好久,這才鼓足勇氣推門走了進去。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進宮住的是這裏,那時候顧清禹也陪我在這個地方住了不知道多少時日

    可那些回憶現在翻出來,更顯得我此刻多麽的心酸和可悲。

    竹居裏有小書房,隻是我一直不曾去用過罷了。

    沒想到我還有用竹居書房的這麽一天,我研墨寫了一封請辭書。

    清禹如唔:與君相識數載,本以識得君之麵入得君之心。時光荏苒忽覺君非昨,待吾甚是玄,今提筆書請辭,一為留薄麵,次為諧別離,終乃賀君迎新婦。祝君日日娶新婦夜夜入洞房,你我不複深交

    寫完之後,我讀了一遍,一邊讀一邊佩服我自己

    哈,誰說你采不行的好歹那三年也偷學了不少,瞧瞧這寫的多好怎麽辦,我都快被自己的采給折服了

    我看著那鋪平的宣紙麵的字,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微微有點兒東倒西歪的字,自我感覺良好地笑著,采是有了,是這字,好像還需要再練一下,看不出氣勢呀

    我尋思著我要給顧清禹一封驚掉他眼珠子的請辭書,說白了是和離書。

    我之所以說是請辭書嘛,不過是看在這幾年夫妻的麵子,不至於讓他淪落為京城的話柄。

    恩,我先練練字,改天直接把這個砸在他臉

    砸什麽

    我頓時被這一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一跳,我下意識地將那平鋪著的宣紙給抓過來藏在身後。

    你,你不是在姑母那裏麽

    這人不好好在太後那裏待著,悄無聲息地跑過來,是想嚇死人嗎

    藏了什麽顧清禹旋身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氣定神閑地看著我。

    當然,這要忽略他此刻頗為不對稱的大小臉,麵巴掌印子十分明顯。

    我也不過是瞥了他一眼,可是看著他那張臉,我還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要我是你,我應該會在家裏躲起來

    我無情地嘲笑著他,恨不得在他的頭寫著他被打了昭告天下

    顧清禹聽了我的話,卻絲毫不受影響,優哉遊哉地拿著我先前才放下的毛筆,目光凝在毛筆,當朝有幾個敢把聖打了,卻沒被審訊的

    喲嗬,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我看著顧清禹這個樣子,心裏止不住地冷哼了起來。

    我雙手環抱著走到窗前站著,這世有幾個親了皇帝卻可以不用嫁給他的

    哦,不過緣分這東西很妙,說不準的。更何況顧丞相不是正想著和我和離之後將我送進宮嗎

    我頭也沒回,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顧清禹。

    盡管這個時候看不見顧清禹的神情,可是我還是能感受得到顧清禹氣息的火氣。

    我扭頭看了一眼顧清禹,見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眼神裏麵的東西太雜太多,很是混亂。

    不過,我又不想搞清楚,所以倒也無所謂。

    要不你先叫我一聲表嫂聽聽,我先找找當你表嫂的感覺,如果感覺好,我們立馬和離,我求皇帝接我進宮

    顧清禹倏地一下從椅子起身,邁步朝我這邊逼近,一步又一步,越來越近,他的氣息越發強烈。

    我強撐著身子,可是還是被顧清禹這氣勢給震得不得不往後退一步,後背已經整個抵在了雕花窗戶。

    我雙手交疊擋在胸前,你,你別過來

    顧清禹果真沒有再進一步,他隻是低眸定睛看著我,和離

    他說了兩個字停頓著看我,並沒有接著說下去。

    對,和離,和離對你對我都好

    腰忽然被按住,我下意識地一下子挺直脊背微微縮了縮小腹,憋了一口氣看著顧清禹,你又想做什麽撕我衣裳還是用言語刺激我或者是羞辱我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些都不足以與對我造成傷害了,原來我在顧清禹的諸多照顧下已經練了金剛不壞之身

    顧清禹斂了斂眸子,慢慢地鬆開扣在我腰的手,後退了兩步,哪怕是恨我,這樣我也覺得很好

    他這話說的我不知所以然,我看著他那不知該怎麽形容的神情,蹙了蹙眉,顧清禹,我有個小建議。

    他抬眸看我,我咽了咽口水摸著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說了吹來,我是覺得,你還是給你的臉點兒藥吧。不然你一笑,我覺得瘮得慌

    說完這話,我這才想著他又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

    當然啦,你不藥隨便你,反正心疼的不是我

    我說著這話轉身邁步朝著外麵走,誰知原本手拿著的那封請辭書一下子被顧清禹給奪了過去。

    那一張紙被奪過去的時候,我霎時間僵在原地,久久沒有轉身去看顧清禹。

    既已寫好,為何沒給我

    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知道他說的是那紙的內容,可難不成我要告訴他,我是想著把字練好了,然後霸氣地直接砸在你的臉

    這樣說出來,會不會被打

    我扭過身子,伸手從顧清禹的手裏將東西抽了回來,顧清禹,不論你現在這麽對我,有苦衷也好嗎,無苦衷也罷,我們之間都回不到過去了。

    回不到過去,那我希望我們能彼此祝福彼此,像我祝福你的一樣,

    我負手而去,邁出那一步的時候,我仰頭看著天際的太陽,陽光很好,可是我的心情好像飛躍不起來。

    好顧清禹出聲,頓了頓又說,來時怎麽來的,走時該怎麽走

    你什麽意思我頓住腳步冷聲問。

    顧清禹大步走到我跟前,凝眸看著我的小腹,孩子,生下來之日,是你自由之時

    嗬,你有什麽權利霸占我的孩子

    我真是看錯了這個男人,我怎麽會忘了那一天他說的話,他不是要拿我的孩子合並纖纖的替嗎

    休想,門都沒有

    我沒有再看顧清禹一眼,甩手打不走出了竹居。

    我窩了一肚子火地出了竹居,在竹居門口我一腳踢飛了外麵放著的花盆,花盆落地砰地一聲碎了。

    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可是這火氣根本壓不住。

    你

    一聽有聲音,我頓時收回腳,站定理著裙子,佯裝我正在賞花。

    呀,這怎麽破了個花盆雲兒

    我緩解著尷尬地抬頭看去,誰知來人竟是許久不見的雲公主。

    她看著我,抿著唇不知該說些什麽,雙手手指不停地交織著,好像是也是在緩解尷尬。

    自從次她自盡未遂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雲兒了。

    先前要進宮來見她,可是她說了不見我

    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從以前的那種親密無間變成了現在這種有點而尷尬的境地。

    我伸手捋著垂下來的頭發,朝她笑了笑,好久不見,你身子沒大礙了吧

    恩,都好了

    哦,都好了那好我擺著手指著一邊的路口,我,我先去給你母後請安,我先走了

    這種難受是說不出來的,曾經的關係有多好想,現在被這尷尬的氣氛弄得有多詭異。

    我微微提著裙子,大步向前一直走。

    嫂子

    雲公主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她小跑著追了來,嫂子,我們去喝杯茶吧

    我急忙點頭,與雲兒並肩走著一直走進了她的宮殿。

    進去之後,我倒是顯得有些局促,沒了以前的那種自由自在感。

    可能,這是彼此之間的變化吧。

    嫂子,次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一直想找個時間向你道歉,可是嫂子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時是強得很,還有點兒拉不下麵子。

    雲兒拉著我的手,她掌心的溫度還是一樣溫暖,這麽緊緊地包裹著我的雙手,叫我情不自禁地反握住她的手。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越發的小心眼了,雲兒,這段日子我好累

    太多的事情壓在我的身,每天都感覺自己是負重再飛速的行走狀態。

    我都知道,表哥這段時間變得有點怪,在方才,母後說要叫太醫給你診脈看看,被表哥一口否絕了。

    雲兒也是長歎一口氣,也是不明白這樣的表哥到底是怎麽了。

    這已經是我聽到的第幾次顧清禹拒絕大夫給我診脈了。

    我伸手拉著雲兒,湊近她耳畔小聲地說,雲兒,你帶我去太醫院,我找個太醫把把脈

    嫂子,你真的不舒服

    近幾日,我總是會腹痛,一陣一陣的,疼的時候要老命,不疼的時候和沒事兒人一樣

    我清楚地記得,小黑先前答應和我一起找個合適的地方居住。

    那一次我腹痛,而後大夫來了。

    可是大夫告訴我,我是太累了之類的,並沒有說我身子抱恙等等

    但,是那一次之後,小黑卻變卦了,直接告訴我,讓我回到顧清禹的身邊。

    緊接著小黑離開了,而顧清禹出現了。

    保不齊是小黑通知顧清禹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間讓小黑一下子轉變的理由是什麽

    雲兒,你

    我想問問雲兒有沒有小黑的下落,可是一想到小黑和雲兒之間這尷尬的關係,我還是選擇了閉嘴。

    對了嫂子,慕姐姐會點兒醫術,不過好像是皮毛

    慕晚晴會點兒醫術

    我這才和她見過麵,倒是不知她會醫術

    我想著慕晚晴對我的提醒,她說這個纖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其實,當時我很想告訴她,這個纖纖把你心的纖纖給殺了

    所以,她的不簡單,我早知道了。

    從我和纖纖接觸下來,纖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很很多麵的主。

    但是我最大的感受是,纖纖背後一定有人,而且絕對是個玩戰術的高手

    那個人像是在下棋,把所有人都安置在棋局之,用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將眾人都捆綁在這棋局之,明知是局卻還是在這局來來回回地走

    嫂子,你有沒有聽表哥提過,慕姐姐當初和我哥,他們倆

    雲兒說的正在興頭,被剛剛提到的他哥給打斷了,他們倆怎麽了你這丫頭一天閑著沒事是聊這些成年往事

    皇帝臉明顯是過藥了,看起來先前要消腫一些,隻是這一張臉還是色彩斑斕。

    我很好他明天怎麽去朝,同時也好顧清禹明日也是怎麽去朝。

    怎麽會想到顧清禹那個家夥,我伸手輕輕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清醒清醒。

    表弟妹,有件事需問問你的看法

    皇帝在一邊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我。

    被皇帝這麽嚴肅的一弄,我瞬間也嚴肅起來,我端正著身子看著他,什麽事情

    關於百島。

    皇帝說了這麽四個字,便閉口不提,隻是朝我意味深長地頷首,我在龍衍殿安排了大夫,稍後你隨我一道去,讓大夫為你診脈看看。

    太好了嫂子,診脈了看看太醫怎麽說

    雲兒興奮地鼓著掌,我看著她臉的笑容,心裏一直藏著的大石也稍微放了下去。

    但是我這顆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我擔心我真的有什麽大問題。

    若非如此,為什麽顧清禹做的那些事情,看起來似乎都不想別人給我診脈,難道是我的身子真的出了問題

    這件事顧清禹知道嗎我看向皇帝,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皇帝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哪敢讓他知道,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我的太醫院怎麽著了

    我咂舌,原來皇帝還有怕的呀

    也不知道顧清禹這些年都對皇帝做了些什麽

    盡管心裏麵藏著疑惑和擔心,但是起那些疑惑,我更想知道我自己怎麽了

    我跟著皇帝一起去了龍衍殿,在龍衍殿的後殿卻看見了虛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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