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16回、一月之約定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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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我與顧清禹狠狠地吵了一架。 vw

    原本我以為他會摔門而出,可是我沒想到他這樣在床前守著,並發誓般地說,素素,相信我。

    天知道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嘲諷地笑了,我看著他那誠懇的神情,又想著他對我說的做的事情,我真的隻剩下嘲諷了。

    我不知道顧清禹這麽說意欲何為,但是不得不說,他再一次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這一夜,我等顧清禹的解釋,等了一夜。

    可,除卻他先前說的那些之後,並沒有直接告訴我他口我知道的事情是什麽

    天亮了,我心僅有的一點兒耐心也隨著黑夜的流逝而流失。

    我看了一樣在一邊坐著的顧清禹,一朝丞相,當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耽擱百姓

    我翻身下床,伸手給顧清禹將衣裳遞了過去,站在他的跟前,清禹啊,我們成親到現在,我似乎沒有好好地給你穿戴過一次。

    在顧清禹詫異的眼神下,我拿著衣裳給顧清禹穿了起來。

    畢竟極少給他穿衣裳,所以穿戴得不是那麽的整齊。

    我給他穿好之後,顧清禹伸手理了理衣領,隨後又整著腰間的係帶。

    素素,不論我做什麽事,我都希望你是安全的。

    他說著伸手輕輕攬住我的肩胛,我順勢靠在他的肩膀,張開雙臂環抱著他,深吸了一口他的氣息。

    安全你去朝吧

    顧清禹鬆開攬著我肩胛的手,點了點我的鼻翼,等我下朝

    我頷首,親自送顧清禹出了院門,看著他如清風般的背影,我提著裙子快步走了去,從身後抱住他,答應我,在其位謀其政,勿濫用職權

    眼眶已然濕潤,我不知我這眼淚是為了他的這一承諾,還是為了別的。

    隻要他答應了,那麽我不必擔心他真的以權謀私用喬家來要挾我

    我緊緊地抱著他,腦袋在他的後背拱了拱,將要流出來的眼淚給蹭在了他的衣裳。

    我能明顯地感覺到顧清禹身子的僵硬,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拍我的手,我答應你,在其位謀其政。

    我鬆開他,後退了一步轉身小跑著回了屋子。

    我打定的主意,沒有誰可以改變。

    顧清禹我一向是相信的,可是這間的很多事情單一個顧清禹,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回了我的院子,表哥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

    表哥前伸手攙扶著我,歎了一口氣,懷著孩子非要這麽折騰自己

    我抿著唇搖了搖頭,折騰換言之也是安生。

    月兒,你該知道杞之朝堂的關係起江湖藥遜色些,你真以為走得掉嗎

    表哥說的這些我何嚐沒有想過,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難道因為顧清禹的關係,我還真要等著孩子生下來,然後拱手讓給別人

    不可能的

    沒懷過孩子的人,是不會知道孩子對於一個娘親而言意味著什麽。

    我要鄧昊的消息,顧清禹和他是死對頭,宿敵但是說不出的怪,我知道他不會傷害女人,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不行月兒你再考慮考慮,非要走到那一步嗎

    我朝表哥擺了擺手,製止住了表哥接下來要說的話。

    表哥攙扶著我,我帶著表哥在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哥,我能信的隻有你了。

    我的豎琴和羌笛,不論做什麽還是瞞著什麽,都是為我好。

    可是,她們既然能幫顧清禹瞞著我,那麽我又怎麽敢把我的計劃說給她們聽呢

    並非我對他們心存芥蒂,而是我要做到萬無一失

    好,鄧昊那邊我查

    謝謝你。

    表哥看著我很是無奈和心疼,我知道他那眼神裏麵都是什麽,但是這些對於我來說,真的沒什麽。

    我想,或許這些事情對於我而言,是必經之路。

    說不出這是為什麽,但是預感很強。

    離開是新生

    我忽然想起小黑,也不知這個時候小黑人在哪裏,是否回到了京城。

    我對小黑當時離開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一直都想找到他問個清楚明白,這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叫他不辭而別。

    和表哥商量了之後,我換了身衣裳出了喬府。

    前去侯府這一路,我坐在轎子裏麵都還能聽見外麵市井街民的聊天。

    說了再多,無非是顧清禹娶纖纖我刺了顧清禹一匕首的事情,都是冷飯了,這些市井街民還在不停地炒

    我掀開轎窗戶的布簾子看著外麵,這個時候也是些小販兒擺攤,這些小攤販兒也是閑談著打磨打磨時光。

    到了侯府,轎子停了下來。

    我彎著腰下了轎子,走到門房處問道,我找楚逸,不知小侯爺現在可在府裏

    門房看了我一眼,而後麵露難色。

    怎麽了我不解地出聲詢問著。

    門房咽了咽口水,丞相夫人,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見夫人您

    意思是楚逸現在在府,是嗎

    門房重重點頭,而後看著我思考再三又說,丞相夫人,老奴知道您和我家公子私交甚好,可是這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夫人您和我家公子有

    有不正當關係門房湊近我耳邊小聲地說道。

    隨即抿著唇嚴肅地下打量著我,夫人,雖然老奴知道您和我家公子絕對是清白的。可是這三人成虎,防不勝防呐

    我和楚逸之間的相處,本是遵從本心,我們之間是君子之交坦蕩蕩,哪裏會管過市井之言。

    但是,這一次我沒想到小黑竟然會吩咐了門房,告知不見我。

    哦,替我向你們家公子問聲好。煩請替我傳達一句話,後會有期。

    我折身出了侯府的門,了轎子回了喬府。

    回喬府這一路,我都想不明白這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但是在快到喬府的時候,卻在大街看見了兩男一女在大姐吵得不可開交。

    也是轎子在那邊這麽一過,情形在我眼前虛晃而過,可是像是一個耳光切實地打在我的臉。

    也真是剛剛那一瞬,叫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門房的意思。

    原來在市井眼,男女是沒有純潔的情誼的。

    這要是倆沒成親的年輕男女,定要被關暗通曲款的壞名頭。

    這要是有成了親的,雅的說是一枝紅杏出牆來

    是呐,我是一個彪悍到可以在丞相成親當日捅丞相一刀的女子,也是個被自己娘家給嫌棄的女子。

    我有什麽,我有的無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低頭看著我已經顯懷的小腹,對了,我還有這麽個孩子。

    可是,我這個孩子,卻是個不被他爹爹期待的孩子

    我每每想到這點,心裏都會隱隱作痛。

    有事也會想起當得知是喜脈那時,顧清禹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要當爹了,可是好景不長,好短好短,短到連一場夢的時間都不夠

    回到喬府,在門口被祖母身邊的丫鬟給攔住。

    丫鬟說祖母有事找我,丫鬟為我引路將我引到祖母的院子裏。

    我同這位長輩,委實沒有多少的情分。

    但是,情分這東西本來是需要多多交流才能有的嘛

    表小姐,老夫人在裏麵,您進去可以

    丫鬟朝我了個請的手勢,隨即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我看著丫鬟離開的背影,咽了口口水邁了一步,眼前這扇門是我和祖母溝通第一道屏障。

    我揚起手,大吸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兒,叩叩叩的敲門聲在我的手下想起。

    屋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我聞聲推門走了進去,門一推開一股子佛香的味道直竄鼻尖,屋子裏麵陽光照射進來的地方看著那白煙嫋嫋。

    嗅著這個味道,我咬著唇朝著背對著我坐著的人走了過去。

    祖母,我是素月

    我出聲自我介紹道,但我這一舉動是多此一舉。

    畢竟祖母本身知道我來,所以我這也不過是緩解緊張的一步而已。

    孩子,過來給你娘親柱香。

    祖母倏地說話,卻身子沒有半點兒動作,好像是背後長了一雙眼睛似的。

    娘親

    這個詞對我來說有點點的距離

    曾幾何時,我一度將娘親的去世歸結在我自己的烏鴉嘴,總覺得是我害的。

    可是,在顧清禹的那些話語下,我漸漸地覺得我能看見那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清楚地記得當初看見雲兒的時候,她在我當時看見的裏麵何嚐不是殉情

    可是,最後事情並非如此。

    若真要這麽說,那雲兒和小黑當初在懸崖那裏驗證了我當時所看見的畫麵,現實卻是表哥為了救雲兒,順帶著把小黑也救了,自己掉下去了

    這樣,那一條殉情之路線此夭折,而雲兒現在也好好的活著

    退一萬步而言,如果當初爺爺和娘親

    想什麽呢

    祖母的聲音從前麵響起,將我方才的思考一下打斷。

    我前點了一炷香,拜了拜插進香爐裏。

    定定地看著那香爐後麵空空如也的位置,如果我猜得不錯,這空著的位置該放的是靈牌。

    但是,我沒有輕易開口說話。

    畢竟,我對喬家其他人的秉性脾氣都不了解,這要是貿然說錯什麽不該說的話,那豈不是不好。

    再加,眼前這個老太太是我的外祖母,是我娘親的娘親

    祖母,您找我來

    祖母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拿著精雕細琢的柺杖敲了敲那香爐下麵的桌子。

    我不解地盯著那個方才被祖母敲過的地方,咬著唇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看出一朵花兒來。

    你娘走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祖母也沒有照拂過你。

    祖母杵著柺杖慢慢地站了起來,鬢角微霜,你可知道這其的原因

    我搖頭,我前伸手扶著祖母,生怕她不小心摔了自己。

    這娘親去世的這些年,我一個人早習慣了。

    連我娘親當年好像都有點兒不喜歡我,又何況是別人呢

    畢竟,我是一個烏鴉嘴一樣的人。

    祖母,您坐下說

    我攙扶著祖母在一邊軟榻坐了下來,我端了個椅子在一邊也跟著坐了下來。

    我發現我這段時間,都像是在聽故事,一個接一個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故事。

    對於外祖母講的故事,說實在的,現在知道與不知道其實對我而言都沒多大的影響。

    畢竟那些沒有得到任何親人照顧的年少,我都一個人頑強的活了下來,現在我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坎兒是我過不去的呢

    其實,世本沒有坎兒,在意的多了也成了所謂的坎兒。

    祖母從懷拿出了一個看著像是石頭的橢圓形的鏤空的間雕著一個月牙的東西攤在手心裏,你想知道的答案,祖母一時跟你說不清。你且記著,這個東西會在必要的時候有人出來幫你。

    我接過祖母手的東西,看著這麽一塊兒像是石頭又不是石頭的東西,有點兒不知所措。

    如果這是一塊玉吧,還能當鋪當點兒銀子,可是這是一個石頭吧

    一個雕琢得還不錯的石頭。

    我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我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個東西是祖母給我的。

    周遭一大堆的事情像是漩渦,而我這個時候深處漩渦的心,什麽地方的水都沾到些,也都了解些,但是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全部是什麽。

    我將那石頭揣好,看著祖母,我明白,我祖母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說不清是為什麽,總覺得祖母像是知道些什麽。

    祖母看著我將東西揣進去之後,朝我招了招手,過來,讓我看看肚子裏這小曾孫

    我這微微顯懷的小腹還是除卻顧清禹之後,第一個長輩摸過這個小家夥呢

    祖母滿是皺褶的手摸我的小腹,臉帶著慈祥的笑容,喃喃地說,健健康康,平平凡凡

    健健康康倒是正常,可是這平平凡凡,是什麽意思

    我看向祖母,卻見祖母已經閉了雙眼,朝我擺了擺手,你去吧,我累了。

    祖母這逐客令已經很明顯了,我看祖母也沒有要在和我說的意思,我朝祖母行了個禮退出了她的屋子。

    外麵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斜掛在天際,看起來很是不錯。

    我伸出手遮擋了一下太陽,隻覺得今天的太陽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我回了我自己的院子,顧清禹已經下朝在院子裏麵等著了。

    我看見他的時候,收拾起心情,朝他點頭問候,下朝了

    嗯他說著邁了一步,順手將我拉入懷,圈著我的身子手放在小腹處,素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嗯,我也相信

    隻要你不對我的孩子做些什麽,我的孩子不會有事。

    我敷衍地說了一句,顧清禹當下發現了不正常之處,疑惑地嗯了一聲,你去侯府了

    是啊,想去看看老朋友,可是連侯府門都沒進到

    本是這樣,我也知道顧清禹這般問出來,自然是知道我去了哪裏。

    楚逸,他當得男兒一詞

    何以見得

    我還真是極少聽見顧清禹誇讚別人,這一句對小黑的誇讚,我倒是好了。

    什麽時候顧清禹和小黑子之間能這麽和平的相處的

    難道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顧清禹和小黑之間發生了些什麽不好說的事情

    真要是這樣,那可有意思了。

    那日,楚逸飛鴿傳書於我。

    嗬,果然小黑果然是聯係了你

    盡管這個答案,是我一早猜測到的。

    可是從顧清禹的口聽到這句話,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舒服。

    我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淡定,不是個飛鴿傳書嘛

    如果小黑沒有飛鴿傳書給你,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離開了京城

    顧清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這樣對視了很久很久才說,素素,你在怪我。

    怪你怎麽敢我冷笑著從顧清禹的懷裏掙紮著出來,自己邁步朝著屋子裏走了去。

    顧清禹在身後跟著,素素,我還需要時間,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可以研製出

    研製出什麽我扭頭看著他,霎時間顧清禹也愣住了。

    空氣在這一瞬漂浮著尷尬二字。

    久到我覺得腿有些麻的時候,顧清禹紅了一雙眼睛,你素素你昨日在竹居纖纖沒有對你說,是嗎

    我像是一個在沙漠行走的人,忽然間看見了綠洲和水源。

    連心跳都莫名的慢了下來,我屏住呼吸朝著顧清禹跟前一步一步走過去,直到離他隻有一步的距離時,我伸手揪住他的衣領,顧清禹,你到底瞞著我和纖纖做了什麽交易

    不,從顧清禹方才失口說出的話判斷,昨晚顧清禹要同我說的事情決計不是纖纖對我說的那些。

    一想著我可能被纖纖給擺了一道,我這心裏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死死地揪著顧清禹的衣領,要問出來的瞬間,小腹的抽疼感再次襲來。

    手頓時使不力,揪著顧清禹衣領的手無力地滑了下來,疼得我死死地咬著下唇瓣。

    也眨眼的功夫,我隻覺得小腹的抽疼痙攣到手腳無力抽筋,汗流滿頭

    素素,素素深呼吸,平心靜氣

    顧清禹將我打橫抱著一腳踹開房門將我放在床榻之,飛速地從懷抬出小瓷瓶兒,倒出了兩粒藥丸喂進我的口,急忙起身到一邊倒了一杯茶給我著喝下去。

    咽下藥丸兒,小腹處的抽疼感之先前慢慢地弱了下來。

    我枕在顧清禹的膝蓋,他的眉頭緊緊地擰著,伸手拿著帕子擦拭著我額頭的汗。

    我喘著粗氣,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這樣看著床頂,喘著粗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有了力氣,我挪動著身子慢慢地坐起身。

    還是有些喘息,渾身汗津津的,我伸手擦了擦脖子的汗水,是不是我的孩子

    唇瓣幹得有些開裂,我坐起身拉著顧清禹的衣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有事

    我早該知道這一切不正常的。

    這樣的抽疼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次疼起來的時候,小黑給我找了大夫,而後小黑直接推翻了先前他對我說的所有,直接叫我回顧清禹的身邊,隨後給顧清禹飛鴿傳書

    我自己活得粗糙這沒關係,反正我自己粗枝大葉沒關係。

    可是,盧素月,為什麽你對待自己的孩子也這麽的粗心

    我恨不得給我自己一嘴巴,我抬起手要抽自己的時候,被顧清禹死死地禁錮在懷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心,沒事的,沒事的素素。不會有事的

    聽著顧清禹的話,我心裏的恐慌全麵爆發,我撲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又想著這段時間他對我的所作所為,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胸口。

    直到我把所有的難受委屈和恐慌都哭完之後,我才注意到我這個時候和顧清禹的關係好像太過親密了。

    我伸手抹去臉的眼淚,朝著身後挪了挪,拉過被子蓋著自己,我不想聽沒事沒事,我想知道我到底怎麽了

    你將丞相府的大夫全部遣散;不許青陽先生給我診脈;在進皇宮你要跟著去,還不讓太醫給我號脈,這一切全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看著顧清禹沉默的臉,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你為的是不讓我知道我自己身子出問題了,是嗎

    我指著我自己的小腹,你算不擔心我的身子,可是這肚子裏的你也不要,是嗎

    我怎會不要我誰都想要

    顧清禹伸手拉著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這裏,誰都想要

    我伸手一揮,哼,顧清禹你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我裹著被子朝著床榻一角挪了過去,冷冷地看著他。

    說要把我的孩子給纖纖孩子替換的,是你不是

    說孩子落地,放我自由的,是你不是

    拿喬家未出閣小姐威脅我的,是你不是

    當初這幾句話從顧清禹的口說出來,對我的打擊是有多大,像是我認識了多年的人忽然告訴我,原來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正眼瞧過我一眼。

    哪怕是這樣,我都不會覺得怎麽樣。

    但是,偏生這些話是從顧清禹的口說出來的。

    從那個我心心念念愛了的男人口說出來的。

    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顧清禹撚眸抿唇,頷首。

    我甚至午夜夢回之際腦海裏麵響起的都是你說的那些話,一句一句都像是刀子在我的心口刺進去,你不會明白你的話對我造成多深的傷害。

    所以,不論你是為了什麽說出的那些話我指著我自己的心,這裏疼過,很疼很疼,我不想再疼下去。

    盡管身汗津津的,我很想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但是現在顧清禹人在這裏,我隻好往被窩裏麵縮。

    顧清禹抿著唇始終沒有再說別的話,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沒說話,他也沒說話。

    屋子裏麵的氣氛終歸是被打破了,表哥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小表妹,我跟你說杞之

    你怎麽在這裏,你府的新夫人娘家不是來人嗎你不去陪著接待,還在這裏待著作甚

    表哥這會兒對顧清禹說話可是一點兒不客氣,絲毫沒有以前地顧清禹說話的那種親昵勁兒。

    我從被窩裏麵探出腦袋看著表哥,哥,我餓了,你帶我去吃東西吧

    我翻身下了床,床鞋子要和表哥一起出去。

    手卻被顧清禹給拉住,他看著我嚴肅地說,剛剛出了一身汗,這樣出去著了風容易風寒

    礙於表哥在,我不好發脾氣,我沒有掙脫顧清禹的手,隻是涼涼地說,你能鬆開我嗎

    顧清禹是鬆開了我的手,而表哥這個時候也開口了,杞之說的在理,我這吩咐下人給你備水。待會兒直接讓廚房把吃食端來你這院子

    表哥說完這話之後,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顧清禹,隨後拍了拍我的肩,小夫妻床頭吵床尾合

    看著表哥離去的背影,我著實無言以對。

    這哪兒跟哪兒啊

    還床頭吵床尾合,我合你大爺的

    我和顧清禹這輩子,都不合才是

    表哥走了之後,顧清禹把著我的肩,你的性子,是不是又準備著離開

    我沒有說話,但是盡量做到沒有露餡,做到讓自己淡定地麵對顧清禹。

    有些事,我寧可壞人我來當

    顧清禹說完這話鬆開了我的手,眺望著窗外的樹,對你說那些話,我不解釋不回答,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是我口裏說出來的,都是傷害了你的話

    你若想記,那便記

    顧清禹邁步走了走到玄關處,而後頓住腳步,給我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再走也不遲

    他沒有等我的回答,徑直邁步走了出去。

    這樣的顧清禹,背影略顯落寞。

    我伸手捂著心口,深吸氣,我告訴我自己,不能被顧清禹給迷惑了。

    我和他之間,還是斷幹淨較好

    我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家丁已經端來了木桶拎來了熱水,我看著丫鬟在一邊指導著兌水,水溫差不多之後,我讓他們全都出去。

    我一個人在浴桶裏麵泡著,顧清禹的一言一行都在腦子裏麵一一閃現,是那麽的反複無常

    可是,他的那些擔心緊張卻又是那麽的真切,那麽的熟悉。

    他說給他一個月,要走也不遲

    我在心裏問自己,這一個月我是給還是不給。

    這個問題,我卻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孩子,你說娘親該怎麽做一個月該不該給

    我摸著我的小腹,想著那幾次抽疼都還心有餘悸。

    難道說,我的身子真的有問題

    我泡好澡換好衣裳之後,我覺得有些累,隨便在床榻側躺著,頭發也沒有擦幹。

    察覺到有人弄我頭發的時候,我被驚醒,睜眼一看發現此人正是顧清禹。

    你怎麽又來了

    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而後聽他說,我一直沒走。

    他一直沒走先前不是大步走了出去嗎

    顧清禹用內力給我將頭發弄幹,而後將我扶了起來,像是個婦人似地喋喋不休地說,濕著頭發睡,這老了有可遭罪了,濕氣進入腦袋裏,以後吹著點兒風,都難受

    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這人困起來的時候,真的是一點兒不含糊。

    顧清禹給我挽了個發髻,飯菜我端來了,有你愛吃的

    本來餓,我也沒有矯情,起身聞著香味走了過去。

    看著八仙桌放著四個菜一個湯,外加一碗飯,我下意識地問,你不吃

    問完這話,我驚覺不對,索性忽略不計,而後坐下身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肉伴著飯吃著。

    這頓飯吃的我舔舌頭,味道很好,也很熟悉。

    這個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也

    哪怕我同顧清禹有著些沒有解決的問題,可我也照樣吃下顧清禹親自下廚的這一頓飯。

    常言道,何必和美食過不去呢

    吃飽之後,顧清禹看著我,笑了笑,這一個月,你是想住喬府,還是相府

    是不是我住哪裏,你住哪裏

    我看著顧清禹微微一僵的臉,知道我問道了點子,看來顧清禹是這樣一個打算。

    我環抱著雙手,你還打算在喬府住一個月你好意思住嗎你

    此事我已經同舅舅舅母商量了他們二老同意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顧清禹口的舅舅舅母,待我反應過來,我才發現顧清禹真的很是厚臉皮。

    他還好意思跟著我一起喊舅舅舅母,真是臉皮厚吃得透

    那你顧大丞相舍得新娶的嬌滴滴的夫人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進宮那天,他可是一直牽著那個女人的手,不曾鬆開過

    素素你明知

    不好意思,我不知

    我吃飽之後來了力氣和精神,我圍著顧清禹轉了一圈,單手撐著下巴打量著他,好,我倒要看看我給你一個月,你能作出朵什麽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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