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85回、蘇奕承目的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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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還在睡夢之,被顧清禹給輕輕搖晃醒了。 vw
我揉著朦朧的睡眼,迷糊地看著已經穿戴整齊坐在輪椅的顧清禹,當下睡意散了不少。
我掀開被子翻身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看著顧清禹問,這麽早,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宮裏來人接了。
他說著轉著輪椅走到衣櫃一邊,幫我把今兒進宮要穿的衣裳拿了過來。
大清早的來接不是說是宮宴麽怎麽著也得晚吧
我換好衣裳,起身走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雙手拖著下巴,說真的,我心裏還是有點兒芥蒂。
我做不到像以前一樣看待太後,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敬重太後。
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顧清禹的手輕柔撫我的肩胛,傻瓜,你做你自己好,不用那麽累。
他給我挽好發髻,我洗漱完後,我推著輪椅徑直走出了房間。
外麵的朝陽正好,暖暖卻不曬人。
我們進宮,不帶魚兒嗎
顧清禹搖了搖頭,奕承昨夜回來了,他帶著魚兒去將軍府了。
什麽
蘇奕承竟然都回來了而且還把我兒子帶將軍府去了。
雖然我不是擔心他會帶著我兒子去鎮南王府什麽的,可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小小的擔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一路情緒蔫蔫的。
素素,有些結,一定要解的。不是嗎
他這話一出,讓我更加擔心,我想也沒想掀開車幔要跳下去。
身後顧清禹喊了一聲,我扭頭看了他一眼,我要去將軍府,待會兒我會帶著魚兒進宮的
丟下這句話,我已經跳下馬車,朝著將軍府跑了去。
當我跳下馬車跑的時候,方才的馬車也追了來。
馬車橫擱在我前麵的路央,顧清禹撥開窗幔看著我,車
見他這神情,我定定地看著他說,我要去將軍府
車,一起去
這樣,我了車,和顧清禹麵對麵而坐,見他什麽話都沒有說,我索性也裝啞巴算了。
在去將軍府這一路,沉默不已。
到了將軍府下了車,顧清禹看了我一眼,素素,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知道我想的是哪樣,但是我不能讓小魚兒落到鎮南王的手。
盡管我不清楚他那樣做的目的,可是我不願意,一點兒風險我都不想冒
我下了馬車,站在將軍府門前,看著家丁,我要見你們家將軍
那些人見到我顯然是一愣,好像是見鬼了似的,一個個眼睛瞪大,錯愕不已。
其一人結結巴巴地問了一聲,您是小姐的的
我伸手指著天的太陽對那個人說,你們見過鬼能在白天出來的去稟告,說我來找我兒子
方才搭話的家丁急忙點頭,是是是
沒過一會兒,蘇奕承抱著魚兒跑了出來,小妹,你不是進宮參加宮宴嗎
我撇了撇嘴,我醒來沒見著兒子,來看看。
蘇奕承邁步走了前,伸手將小魚兒遞給我,小時候沒見過你長什麽模樣,見到他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看著蘇奕承遞過來的小魚兒,我卻一下子不知該不該接回來了。
蘇奕承說不知道我小時候長什麽模樣,算是一種彌補
他話裏那種酸澀的感覺,讓我退卻了。
我伸手逗了逗小魚兒,兒子,和你舅舅好好玩呐娘親和你爹爹要去辦點兒事情,晚再來接你
小魚兒那胖乎乎的小手揮舞著,樂嗬嗬地笑著。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聲,好了臭小子,娘親知道你想你舅舅玩,那娘親和你爹爹先走了。
逗了會兒小魚兒,我對蘇奕承說,小魚兒拜托你了,這孩子很乖,也很好帶,隻要不餓著不會鬧
那你們去吧,晚我帶著她去丞相府等你們
我點頭,和蘇奕承道別後又了車。
了車看著顧清禹嘴角的笑意,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笑什麽笑,不許我有點兒別的擔心麽真是的,才沒發現你這麽不關心自己孩子的爹
我撇著嘴把頭偏向一邊,環抱著雙手閉雙眼斜靠著馬車車壁。
忽然鼻翼一癢,顧清禹食指微曲勾了勾我的鼻翼,寵溺地開口,好了好了,你這刀子嘴豆腐心。
我順勢往他懷裏靠了靠,然後閉眼睛補覺。
不得不說,最近總感覺怎麽睡都睡不著,而且一睡下去沉得厲害。
這不,靠在顧清禹身又給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皇宮宮門口。
顧清禹的手托著我的脖頸,像是給我當枕頭似的。
我們到哪兒了
顧清禹將我給托了起來,穩住我的身子替我理了理衣裳和頭發,到宮門口了。
以前顧清禹的馬車是可以直接駕駛進去的,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顧清禹的這一條特權倒是沒了。
馬車外麵有不少的馬蹄聲,我蹙了蹙眉,伸手掀開窗幔向外看了去,發現外麵有不少的馬車停了下來。
我愣了愣,放下掀著窗幔的手,疑惑地問顧清禹,不是家宴嗎怎麽這麽多馬車
顧清禹眉頭同樣蹙了蹙,而後握著我的手,靜觀其變
車外的雲護衛已經將木斜坡安置好,朗聲道,主子,可以下馬車了。
雲護衛和我幫著顧清禹下了車,我推著輪椅扶手,掃視了一圈這外麵站著的人。
準確而言,是家眷
相爺身子不適
一個身穿暗紫紫牡丹暗紋的年婦女走了前,朝顧清禹微微俯身行禮,禮貌而不越禮的問話。
有這麽一個人前詢問,周遭的那些婦女也都湧了過來,朝著顧清禹行禮,大家都關心地詢問著顧清禹的身子。
這倒是讓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我在這後麵推著輪椅,那些人倒是沒有誰看我一眼。
多謝諸位夫人關心,杞之身子無大礙
大家請
相爺您先請
顧清禹看了我一眼,走吧
我們一同走了進去,在宮門裏麵有著公公在等候著。
相爺,諸位夫人,請這邊走
跟著這個公公一直走,越是往裏麵走,我越是疑惑。
不是說是家宴嗎
那為什麽我們會是和這些家眷一起走同一個方向
再看著那些婦人身後跟著的女兒時,我心裏疑惑更甚。
尤其是那些小姐偷瞄顧清禹的時候,我恨不得前一個一巴掌,問問她們在看什麽
相爺,諸位夫人小姐,便是此處了
清和宮,太後的宮殿。
高坐之坐著太後,在太後下首的位置坐著幾個華服女人,看起來地位不低。
這些人之下,還有著不少的空座,一排一排的很是整齊。
今日讓大家陪哀家用早膳,大家不用拘謹,隨意些。
顧清禹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站定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高坐之的太後。
那些婦人小姐紛紛行禮,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我俯身湊近顧清禹耳邊小聲地說,夫君,我看著是美人筵吧
那些婦人和小姐入座之後,隻剩下太後左手邊下麵的首位還空著一個位置。
僅此一個位置。
當我看向那個位置,視線和太後交接的時候,可以用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感覺。
禹兒,來來來,坐在哀家這邊
太後朝顧清禹招了招手,笑容親切,讓人難以抗拒。
若是以前,我定然會覺得太後怎麽這麽平易近人。
可是現在我沒這麽單純,我推著顧清禹朝著那邊走了去,顧清禹朝太後拱手一揖,微臣參見太後。
你這孩子,這麽久也不進宮來探望探望姑母,這不,姑母想你了召你進宮。
顧清禹再次拱手,微臣身子不適,未來給太後請安,反讓太後掛懷,是微臣的不是。
這孩子,還跟姑母客套
氣氛有點兒尷尬,大家都看得出來太後和顧清禹之間好像沒有那麽和諧,但是在別人看來,這好像又是正常的。
顧清禹微微偏頭看了我一眼,坐下吧
顧清禹坐在輪椅,不需要坐椅子,那個椅子也空著。
也在顧清禹說完這話之後,太後偏頭對她身側的公公說,傳膳吧
公公高聲呼了一聲,傳膳
太後看了我一眼,關心下屬是好,但是禹兒,該有的規矩不能壞。
我袖子裏的手捏成了拳頭,在宮門口看見這些家眷的時候,我已經發現貓膩兒了。
隻是沒想到太後竟然如此說我,還真是
不過我也不能反駁什麽,畢竟在眾人眼裏,顧清禹的夫人已經死了,喪事都辦了。
哪怕現在我活生生地在這裏,大家也會裝作不認識我,根本不會將我當成是顧清禹的夫人。
有了太後的帶頭,那些個夫人也開始說教了起來。
太後說的是,相爺的位置豈是一個小奴婢能坐的
相爺心善,但是太後說的是,該收的規矩不能壞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一會兒,顧清禹臉色絲毫沒有變,隻是等到這些人都說停了之後,顧清禹直接牽了我的手,看著太後,微臣身份低微,不與太後和眾夫人一同用膳了
他牽著我的手,我從椅子站起身,站在顧清禹的身側,見顧清禹的視線一一掃過那些夫人和小姐,最後目光落在太後身,想必姑母是沒把微臣辭官一事告知諸位夫人,顧某一介平民,對諸位小姐高攀不起
說著他仰頭看著我,夫人,我們回家吧
在我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雲公主的聲音
母後,您不可以這樣對表哥
雲公主忽然衝了進來,跑著到太後跟前,母後,您明明知道的,為什麽
太後眼神一凝,來人,送公主回去
不是,母後您不可以這麽做,您這樣做會
送公主回去
太後再次厲聲道。
而顧清禹牽著我的手一路走了出去,留著身後的一幹人等。
走出了清和宮,在清和宮門口,我扭頭看了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太後做的還真是明顯你這樣走了,不會有事嗎
正好,丞相之位可以辭去了
我也知道顧清禹是想要辭官的,但是那天皇帝明明說過不會允許,可是今日不一樣了。
顧清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太後,想必有著太後那邊的助力,這個官是八成能辭去了。
隻是,太後這般的明裏來,不擔心些別的嗎
當我們從清和宮出來,走到禦花園的時候,忽然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見到我們的時候,也是明顯一愣。
我和顧清禹停在原地,他走了來,雙手負後,又見麵了,顧丞相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逸王殿下。
鄧昊聽見顧清禹說這一聲逸王殿下的時候,不屑地瞥了瞥嘴角,還不是有顧丞相相助,不然這逸王怎麽會出現
顧清禹微微扭頭看了眼身後,想必太後那兒久等了,顧某不耽擱逸王殿下行程了
鄧昊從我們身後走了過去,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忽然在顧清禹跟前蹲下了身子,看著顧清禹,一直不曾和你好好說聲謝謝,傍晚,不知可否賞個麵喝一杯
還不等顧清禹回話,我說,不好意思,我夫君身子欠安,不宜飲酒
鄧昊站起身,看著我笑了笑,小酌怡情,大飲傷身。
他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我疑惑地開口,逸王
鄧昊什麽時候成的王爺
難道在這幾日
不是想早點見到魚兒嗎,現在回吧
顧清禹隻是笑了笑,然後牽著我的手轉著輪椅朝著外麵走。
表哥雲兒穿著宮女裝跑了過來。
雲公主抬頭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唇有點兒尷尬地喊了聲,嫂子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你怎麽穿成這樣跑過來
嫂子,我能去丞相府小住一段時間嗎
對她的眼眸,那雙眸子裏麵帶著些霧氣,我前拍了拍她的肩胛,當然可以,對了,你還沒看過我兒子呢,一個和你表哥很像的孩子
顧清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輕聲說,走吧
因為雲兒的情緒好像不太好,我挽著她的胳膊與她一起並肩走,顧清禹自己轉著輪椅朝著外麵走。
我們走到宮門口了馬車,在馬車裏,雲公主一直掀開窗幔看著皇宮的位置,眼裏似乎是氤氳著淚水。
我看了眼顧清禹,想要詢問怎麽處理
但是顧清禹隻是朝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插手,讓雲兒一個人靜會兒。
本來我是打算到將軍府將蘇奕承和兒子一起帶回丞相府,可是看著眼前雲兒的情況,我隻好作罷
正因為這樣,我們徑直回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我直接帶著雲兒回了琴瑟小築。
我給雲兒倒了杯水,雲兒,你餓不餓,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雲兒沒有回答我,我繼續說,對了,清月齋最近新出了槐花糕,雲兒想不想吃點兒
嫂子
雲兒一下子撲入我懷,打著哭腔地喊了聲嫂子,什麽都沒有說地勒著我的腰,一直嗚嗚地哭著。
她突如其來地哭泣,讓我方寸大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隻好伸手輕輕地擁著她的身子,拍著她的後背,遇見什麽煩心事了想哭哭會兒吧。
這樣抱著雲兒好久,外麵傳來秋白的聲音,夫人,主子命我送點糕點進來
我正想說讓秋白把東西放在門口,雲兒從我懷裏離開,然後伸手抹掉臉的淚水,起身走到珠簾處站著。
我看了眼雲兒,移步走到門邊,拉開門接過了食盒,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我拎著食盒走了進去,將東西放在八仙桌,看著珠簾後麵的雲兒,雲兒,要不要過來吃點兒
雲兒有點兒別扭地走了過來,耷拉著腦袋,攪著手指,嫂子,對不起,昨天說了那樣荒唐的話,你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我,我看見她眼裏的那種慌張和緊張,我伸手打開食盒拿出一個糕點塞進雲兒的嘴裏,傻瓜,你這咋咋呼呼的性子別人不理解,我又怎麽會不理解。
我拉著雲兒的手坐了下來,不瞞你說,昨天你那樣說我之後,我心裏委實不舒服。但是想著你可能什麽都不清楚,那誤會我也正常。
嫂子,很對不起,我那天那樣說你,回去之後,我
今天母後又那樣子說你,還打算給表哥納妾,做的真的是太過分了。
納妾
不過說真的,在大家眼裏,顧清禹的正室過世還沒有一年,自然是不能再娶。但是納妾不一樣,畢竟納妾是收房,不必大張旗鼓的。
我拿了個糕點喂進嘴裏,慢慢地咀嚼著,蹙眉看著雲公主,你的意思是太後打算給顧清禹納妾
雲兒點了點頭,其實,在宮裏那次,你來寬慰我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很熟悉,我也問過皇兄,但是沒得到答案,我也隻以為是蘇貴妃和嫂子你長相相似的原因。我根本想不到,蘇貴妃是嫂子你,我不知道皇兄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現在知道這個事情,我為我昨天的那些話,鄭重向你道歉。
嫂子,你能原諒我嗎
我歎了口氣看著雲兒,別說你不敢確定那個蘇貴妃是我,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詭異,莫名其妙一覺睡醒,我從盧素月成了蘇貴妃,還成了個已故的人。
一提起這個話題,我這心裏麵總有點兒膈應,讓我很是不舒服。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這和雲兒完全沒有關係。
畢竟,這個小妞的性情如何,我一直都很清楚。
可以說嫉惡如仇,她可以為表哥和皇兄那般說我,安全可以看出來這個姑娘的真心,對他們倆的關心
好了,咱們不說這件事了。不過雲兒,你沒有告訴你皇兄或者是母後你來這裏,會不會讓他們擔心
雲兒努努嘴,他們現在沒空管我。
雲兒這麽說,我有點兒疑惑地看著她問了一聲,你是想說逸王殿下
嫂子,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宮裏有多亂,母後有多可怕。
雲兒不知是回想起什麽可怕的事情,手下意識地放在胸前握成了拳頭。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還有你皇兄和你表哥他們,咱們呢吃喝玩樂夠了,別操那些心
其實,這件事我還真的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告訴雲兒。
畢竟鄧昊皇子身份這件事,其實是顧清禹散出去的
男人間的這些事情,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對了嫂子,你不是說讓我看小侄子嗎
見雲兒轉移了話題,我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情緒起方才好了一點點。
可,小魚兒不在家呀,我又該怎麽回答雲兒
在我疑惑這該怎麽處理的時候,秋白又來了。
夫人,老爺回來了,主子他們在前華庭。
老爺那不是顧清禹他爹嗎
話說回來,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爹了,我心裏有不少的問題想要問他。
好為什麽寧可護住鄧昊她們娘倆,而忽略自家的妻兒
不過,這些問題,作為一個兒媳婦去問老公公,好像也有點兒不太恰當。
那麽,既然顧清禹他爹爹現在回來了,我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相處方式。
我站起身,看著雲兒,雲兒,你舅舅回來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
雲兒起身,跟著我一起走出了琴瑟小築。
來到前華庭的時候,發現外麵站著一排排下人,一個都不敢進去。
大家見我和雲公主來了,麵露喜色,夫人,公主
見他們這神情,我朝他們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我帶著雲兒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裏麵寂靜得厲害。
走了去之後,發現顧清禹坐在輪椅一臉的鐵青,而顧老爺子坐在一邊,他也沒有說話。
我們走了進去,雲兒開口,舅舅,表哥
顧清禹和顧老爺子一同偏頭看了過來,顧清禹冷聲道,出去
我咽了咽口水,拉著雲兒的手走了出去。
這父子倆不知道又是在說些什麽,總感覺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即視感。
帶著雲兒出來之後,雲兒伸長了脖子朝後麵看,嫂子,你說舅舅和表哥不會打起來吧
我搖了搖頭,吵起來是可能的,打起來倒是不會。
我附耳對雲兒說,咱們可以悄悄地去看看他們說什麽
雲兒微微一愣,嫂子你該不會又想爬牆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兒
帶著雲兒朝另一邊的矮牆走了去,然後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發下樓梯,不過倒是看見了幾個水桶,我快步走了過去將水桶拿了過來,然後搬了塊石頭在下麵,然後把水桶放在麵。
我踩著水桶的邊緣,翻身爬了牆頭。
我了牆頭,對還沒爬的雲兒說,很好爬的,你我先來,待會兒拉你
嫂子,真的不會有事嗎
要不你在哪兒等我,我自己去聽的了
我不想強迫別人做什麽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看著這堵牆,發現這牆這一麵和剛剛翻的那一麵不是一樣高
而且這下麵長著不少很深的草,一看這這個草,我下意識地有點兒毛骨悚然。
要是這草裏麵有蛇,怎麽辦
那玩意兒可是最喜歡在這種草裏麵的。
這般想著,我有點兒擔心,好死不死地聽見有人說了一聲,怎麽爬牆呢
一個不慎直接掉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我趴在地,從起身抬起頭的瞬間,發現顧清禹的輪椅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
我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地裏麵,什麽話都不要去說。
他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這樣看著我,我從地慢慢地爬了起來,咬著唇很尷尬地不敢看他。
成何體統
顧清禹倒是沒有說話,而顧老爺子渾厚地聲音從顧清禹身後傳來。
我拍了拍身的灰,朝顧老爺子行了個禮。
而顧清禹卻是攔住了我,我的夫人,無須你來教導
說完這話,他伸手拉著我的手,給我吹了吹手掌的灰和沙。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翻牆,摔傷了不以前。
我點著頭,這個時候顧清禹說什麽都是對的,畢竟我翻牆還摔在他爹的眼前,這麽的尷尬。
不得不說,這些事情還真的是萬分尷尬。
不過,方才說話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疑惑地看了眼那堵牆,蹙眉對顧清禹說,咱們府,今天起往日熱鬧不少
可是擾了你清淨了
我急忙搖頭,我哪裏會喜歡清淨,隻是府裏極少來這麽多人,一下子來了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說完這話,我笑著對顧清禹說,你和父親不是還有話要說嗎我去接一下我兄長和小魚兒
說著這話,我快步走了出去。
雖然我是說我要去接蘇奕承和小魚兒,但是我更想去看看那堵牆那邊的那個說話的女人。
我折身回到了剛才翻牆的位置,雲兒和一個女人坐在大樹下的長椅,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顯然聊的不錯。
我走前,看著那個女人的一瞬間,氣血湧,恨不得去是一嘴巴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砸了顧清禹他娘親靈位的那個女人,也正是鄧昊的娘親,傳聞顧老爺子的心頭血
我走了過去,伸手拉起雲兒,虛偽地笑著對那個女人說,怎麽,逸王府不夠住。還想再來丞相府插一腳
嫂子,你說什麽逸王府
雲兒這麽一問,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沒有向雲兒表明身份。
我心裏不由得嗤笑,將雲兒往身後一擋,雲兒,這個女人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別看她現在這樣溫婉大方的模樣,但骨子裏不別人可怕和齷齪
當初她那惡心人的樣子,讓我現在回想起來,都很不舒服。
雲兒拽了拽我的衣袖,小聲地說,嫂子,你別這樣。
我拍了拍雲兒的手背,雲兒,要不你幫我去一下將軍府,我兒子在將軍府那裏。
雲兒搖了搖頭,該不會把我支走了,你要對這個夫人怎麽樣吧
我被雲兒這話弄得一陣氣短,我拉著她的手,走吧,我們一起去將軍府
說著這話,我拽著雲兒離開了。
在去將軍府這一路,我這心裏很是不舒服。
不得不說,方才那個女人讓我很不爽了。
看雲兒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把那些事情告訴她。
嫂子,你剛才說什麽逸王府,那個夫人跟逸王府有什麽關係
我歎了口氣,單手扶額,不知這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閉眼睛能想到當時這個女人砸了顧清禹他娘親的靈位,而且顧老爺子沒有責備她,甚至是說都沒說一句。
我現在也搞不清楚這個女人和顧老爺子到底是什麽關係了。
如果說她是先皇的女人,那麽按照顧老爺子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和這個女人有什麽非禮之事。
把和她認識時的種種情況聯係在一起,她這人真的讓我喜歡不起來。
我也不明白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是如何得到顧清禹他爹這些年的保護的。
嫂子,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雲兒搖晃著我的手。
我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我隻記都還沒搞清楚,你也別問了。記住,和那個女人保持距離,她不是什麽善茬
不管怎麽說,她定然不是什麽好人。
畢竟,當初太後是想要處理了她,但是她被顧老爺子救下來
夫人,到了
又到了將軍府,我帶著雲兒走了進去。
裏麵傳來一陣一陣的笑聲,我聽著那笑聲蹙了蹙眉,府裏按理說除了蘇奕承一個主子,也沒別的主子了,怎麽會傳來這麽多的笑聲
雲兒也察覺到了,好地說,裏麵好熱鬧呀
我帶著疑心走了進去,走進了將軍府,進府能看見府裏張燈結彩的很是熱鬧,大家歡聲笑語。
我蹙著眉走前抓了個正在忙的人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將軍隻是命我等把將軍府裝扮裝扮,像是有喜事的樣子
那個人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我自己朝著蘇奕承的院子走了去。
這早來的時候這裏還沒裝扮這些,現在倒是真的挺喜慶的。
到了蘇奕承的院子,發現蘇奕承抱著小魚兒轉圈圈,一臉父愛的神情讓我不由得看呆了。
小魚兒在他的轉圈下咯嗬嗬地笑著。
那是小侄子吧雲兒已經跑了過去。
蘇奕承抱著魚兒停了下來,看著我和跑過去的雲兒,小妹,公主
雲兒想抱小魚兒,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抱,一下子有點兒不知道手該放在那裏。
我看著她那個樣子不由得笑了笑,前指導著,你一手托著他這裏,另一手托著頭。
雲兒學著抱了一下,趕忙將孩子遞給我,小心謹慎地鬆開手,鬆開手的瞬間像是鬆了一口氣,這抱孩子還真的是太嚇人了,不敢抱呀
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慢慢的會了,你丫,早晚也要會的
嫂子雲兒臉頰泛紅,嗔怪了一句。
我見蘇奕承還在這裏,也收起了這個開玩笑的話語。
抱著小魚兒在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哥,你這將軍府張燈結彩是要做什麽遇見什麽大喜事兒了
蘇奕承挪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伸手逗著魚兒,小家夥一百天,也該熱鬧熱鬧了
我聽著蘇奕承這話,心裏一暖,咧著嘴看著他,是啊,一百多天了。
說起來,還真的是沒有給兒子辦過周筵,辦過月筵,現在連百日筵都沒有辦
周筵月筵那時候我都記不得以前的事情,甚至一直覺得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我都懷疑
想著這些事情,我心裏麵有點兒酸澀。
低頭親了親懷裏的小魚兒,臭小子,還是你舅舅疼你
小妹,外甥百日宴補辦一個吧
我點頭,嗯,一定給他辦一個也讓大家熱鬧熱鬧
這些日子不是在路,是在趕路的路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都,不是見了皇帝被說了一頓,是見太後被欺負了一頓
想著,這心裏麵還真的是有點兒不怎麽舒服。
這個你看看
蘇奕承忽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我。
我將魚兒遞給了蘇奕承,然後打開他遞給我的那個牛皮袋子。
我知道你對那邊,耿耿於懷。不過小妹,終究是血親。
他說了這麽一句,我欲打開那個牛皮袋子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將牛皮袋子放在了桌,伸手把小魚兒給抱了過來,哥,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我也明白,有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說的清楚的尤其是那些陳芝麻爛豆
蘇奕承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你這丫頭,要是以前我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叫你養成這種性子
我努努嘴瞪了他一眼,說的你要是在我身邊,我能成為大家閨秀似的。
不過,若是從小有這麽個兄長陪在我身邊,那麽我還會被丟去軍營嗎
我腦子裏麵假設了一下,結果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沒吃東西吧,我讓人這去準備
還真是別說,今兒從清晨起來在忙碌著,還真是沒有吃東西。
這不,蘇奕承一說準備吃的,我當下同意了。
在將軍府吃了東西,然後蘇奕承和我們一起去了丞相府。
用蘇奕承的話來說,我帶著孩子單獨去,他不放心
我真想懟他一句,但是雲兒也在,我想了想換成了傻笑著,還是給他個麵子。
將軍府到丞相府這一路,大家都在逗小魚兒,也算是樂嗬嗬的。
可是,前麵忽然轟的一聲,緊接著周遭的人尖叫連連。
我們仨當下對視了一眼,然後蘇奕承伸手掀開車幔走了出去,我下去看看
蘇奕承下了馬車,我和雲兒則是掀開窗幔從窗口向外看去。
馬車前麵不遠處有個人躺在地,再看向那前麵的樓欄杆斷裂,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從樓跌落下來摔在這裏的。
蘇奕承已經走了前,蹲下身子看著那個男人,伸手在他的脖頸處探查脈搏,而後對車夫說,把他帶去丞相府,找個大夫看看
說著車夫將那個人給搬了馬車,隨之蘇奕承也了馬車。
本來馬車裏麵有三個大人外加小魚兒,這下倒是四個大人了。
我看著這個嘴角帶著血的男人,往雲兒身邊挪了挪好給他更大的空間。
回到丞相府,我吩咐幾個小廝將他移到廂房,讓人給他找了大夫。
雲兒也跟著忙前忙後的,我讓丫鬟帶著公主下去休息。
當這個屋子裏麵隻剩下蘇奕承和我的時候,蘇奕承一個跨步坐在了他的床榻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的小刀刃對著他的脖頸,說,誰派你來的,來這裏為的是什麽
而床榻那個本該是暈厥過去的人這會兒倒是清醒著,眼神犀利地直視著蘇奕承,公子,您該不會是在這裏當官當興趣了,都忘了您來這裏的任務了吧
蘇奕承手的小刀刃越發地刺了進去,聲音的溫度鬥轉直下,說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公子您不會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主公說了,您若是不想做,那麽主公有的是讓人來這裏。很快,這裏會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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