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天子情路 第一回、慕氏有女曰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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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二十七年,元佳節華燈初。

    京都籠罩在一片喜慶之,唯有太傅府邸一片寂靜,隻因今日府裏小姐惹了不該惹的人。

    究其原因是何種惹法,那便是慕家小姐婉晴由於好,學著點炮仗,炮仗一扔直接扔了前來太傅府邸拿畫軸的太子身。

    太傅看著自家小女兒,板著臉嗬斥了一句,然後罰慕婉晴抄寫小篆詩詞集十本。

    這個處罰可謂是罰得夠厲害,慕婉晴見父親似是生氣了,也不過年方七歲的她咬著唇向前走了而來,在太子跟前俯身行禮,然後扭頭對太傅說,“爹爹,女兒沒錯。要不是他探頭探腦的在那裏,女兒的炮仗不會扔過去的!”

    太傅心裏狂汗,自家這個小女兒一直都是放在掌心裏養著,不管是在自己家裏,還是在她義父義母處也都是事事讓著她,隨著她。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可是在太子頭扔了個炮仗,再看看太子原本是玉束頂冠,如今頗為蓬頭垢麵,臉還有點黑黑的……

    朝野下誰都知道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君主,畢竟在當朝還沒出現什麽黨派之爭,朝堂之更是一派和氣。

    “不得無禮,還不快向太子賠罪!”

    太傅看著慕婉晴,聲音略大,誰知慕婉晴哪裏受過這樣的語氣,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想也沒想直接跑在太子身後躲了起來,揪著太子的衣裳擦著眼淚看著太傅,“爹爹偏心!”

    太傅那叫一個急,誰知太子倒是蹲下了身子,伸手抹了抹慕婉晴臉的淚,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兒,義正言辭地看著太傅,“太傅大人可真是嚴厲!”

    “太子殿下……”

    太子沒有再理會太傅,轉身捏了捏慕婉晴的臉頰,隨即給了她一個玉佩,“以後我護著你,看誰敢對你偏心!”

    慕婉晴拿著那個玉佩左看右看,然後換給了太子殿下,“爹爹說不能隨便接別人的禮物!”

    雖然很好看,這個玉佩拿在手裏感覺很舒服,好想要好想要,可是爹爹看過來的眼神是不許拿,慕婉晴心裏那叫一個糾結。

    小手指食指互相戳著,小嘴兒嘟著,“我不要,你拿走拿走!”

    太子被他這小表情逗笑了,直接把玉佩掛在了她的脖子,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真的是軟乎乎呐!

    “那,我們做個交換。玉佩給你當禮物,至於你……”

    慕婉晴一聽太子這麽說,當下笑著點頭,拿著那個玉佩不住地摸著,很是喜歡。

    太子直接把這個小他五歲的小女娃抱了起來,在一邊秋千坐了下來。

    完全忽略太傅口一聲接一聲的‘不可’。

    慕婉晴坐在太子的懷裏,蹭起頭看著他,“可是我沒有禮物送給你!”

    “婉兒七歲了,六年後婉兒及笄嫁給太子哥哥,這個當禮物。”

    “太子殿下,不可,萬萬不可!微臣小女粗鄙,不足以得太子殿下慧眼賞識,不可不可!”

    此等大事,不可這麽胡亂決定!

    可是太傅說一千道一萬都不足慕婉晴那略帶疑惑的笑容,慕婉晴抬起頭看著太子殿下,“六年……好呀,那太子哥哥不可以讓別人扔炮仗了,隻許我一個人!”

    誰能知道現如今當今天子和慕大學士家掌明珠之間的愛情萌芽開始於一個炮仗!

    兩年後先帝駕崩,太子登基稱帝。

    眼看著再過四年慕婉晴那個小家夥要及笄,可是慕大學士府卻做了個讓眾人不明白的舉動。

    直接見慕婉晴給送出了京都,去民間生活,準確而言是去鄉下生活。

    或許,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本能的保護。

    畢竟皇城裏麵不是那麽幹淨,說白了是勾心鬥角,說得嚴重點那簡直是美人埋骨處,殺人不見血。

    慕大學士一開始不希望自家女兒和皇室有任何的瓜葛,隻是還是沒有想到當時還是太子殿下的皇帝去過太傅府邸一次,見到了慕婉晴,還被慕婉晴扔了個炮仗。

    不僅沒治罪,反而直接預訂下了他的女兒。

    這麽多年來慕大學士一直在盡心盡力地輔佐太子,也是現在的皇帝。

    同時也在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讓皇帝斷了娶他女兒的想法。

    畢竟是兒時的那麽一句戲言,時間久了也忘記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著顧丞相家的兒子顧清禹和將軍府結為親家,而皇帝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

    雖然依著朝堂大臣們的意見進行了幾場選秀,可是這最後進了宮的卻是為零。

    這後宮的一直空著,也成了大臣們擔心的一個原因。

    有些時候慕大學士也在想,自己把女兒送出去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於是,慕大學士給了自己一個改過的機會,卻沒想到越發將這件事給推後了。

    他不知道那一次他女兒和皇帝見麵之後說了些什麽,直到那一次之後,他女兒再也沒提過要回京都……

    說起慕婉晴和皇帝的這一次見麵,那可真是要心疼皇帝數年。

    俗話說禍從口出,媳婦兒從天飛走,說的是皇帝!

    還記得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略吹小風的夜晚,慕婉晴穿了一襲男裝來到了兄長慕連城說的那家小酒館兒,一個人在一個小隔間裏麵坐下。

    這處小酒館不是別處,正是顧清禹在京都開的那家小酒館。

    起先一直自己一個人隨便喝點茶水的慕婉晴忽然聽見外麵有些喧囂,然後跟著走了去看,來到下麵的一處空曠之處,發現這下麵居然有房間,接著天黑她旋身在一邊的大石後麵躲了起來。

    “怎麽,後悔答應太後把盧家小姐賜婚給杞之了?”青陽先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了這麽一句。

    “那個女子倒是人,很是有趣!”

    皇帝的聲音早應在慕婉晴的耳裏心裏,這些年她也都知道她和他小時候兒戲的婚約……

    雖然也沒有很當真,畢竟皇室沒有來提親下聘,故而也不能真的當真。

    但是,沒想到這一次來卻聽見了他這樣的回答。

    慕婉晴到底不是個衝動的人,在石頭後麵站了許久,聽了許久許久。

    青陽先生又道,“你可別打嫂夫人的主意,杞之那護短勁兒你是沒領教過!你真要是把嫂夫人弄宮裏住幾天,杞之能把朝堂給你攪翻了!”

    皇帝也許是醉了,竟然接了句,“還真想看看杞之攪翻朝堂的樣子!”

    其實這也不過是一句順口接下去的話,但是在那個時候的慕婉晴耳裏來說,那簡直是在變相承認他心裏有那個盧小姐。

    也正是這樣,慕婉晴當天離開小酒館兒回到大學士府,將當年身為太子殿下時的他給的那枚玉佩裝進了一個荷包裏麵,然後交給了大學士,讓爹爹幫忙歸還給皇帝。

    “我有些困得慌,不打攪爹爹溫習了。”

    慕婉晴大步離開了父親的院子,直接去了自己的小院子,當天晚收拾好東西,第二天一早留下一份信從後院小門徑直離開了學士府,出了京都城門。

    從此山長水遠,這樣在外生活多年!

    在外生活的那些年,慕婉晴結識了同為詩詞琴曲愛好同伴白纖纖。

    隻是紅顏多薄命,纖纖最後離開的方式太過殘忍,也太過不公。

    從離開京都那一刻起,慕婉晴心裏決定了此生不會再回京都,隻是終歸是造化弄人。

    再說皇帝那邊下朝後,大學士獨獨留了下來。

    本著對未來老丈人要熱情的原則,皇帝從龍椅走了下來,看著大學士,“不知太傅何故留下?”

    這麽多年皇帝還是喜歡稱呼他為太傅,並不會和稱呼其他的一樣稱呼什麽愛卿……

    慕大學士看著皇帝這下來的架勢,心裏唏噓不已,然後身子微微向前傾,雙手奉那個小荷包,“陛下錯愛,小女惶恐不及,現托老臣將原物奉還!”

    “婉兒她回來了?”

    皇帝說著還沒等慕大學士回答,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還扭頭看了一眼大學士,“太傅慢些來,朕去學士府見見婉兒!”

    “陛下!”

    慕大學士在後麵喊了一聲,可一心隻有慕婉晴回來的消息的皇帝絲毫沒有聽見。

    快速下了台階直奔宮門而去,在宮門口直接騎剛剛而來的三王爺的馬匹,夾緊馬肚朝著慕大學士府邸而去。

    三王爺看了眼自家皇兄,眉頭蹙了蹙,對身側的青陽先生說,“皇兄這是趕著去哪兒?”

    “看著樣子,除了趕著去你皇嫂那裏,還能是哪裏!”

    而這個時候慕大學士趕了出來,三王爺見到慕大學士直接拉著慕大學士的胳膊,好地問,“太傅,慕小姐是不是回來了?”

    慕大學士點了點頭,喘了一口氣又說,“但是小女今晨已經出城門離開了。”

    三王爺一聽這個消息,當即鬆開大學士的胳膊,小跑著朝著大學士府邸追了去。

    這要是讓他皇兄知道,指不定得消沉成什麽樣子。

    這幾日老去喝酒,為的還不是慕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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