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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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和張天霸商量好後, 就開始物色拿著令牌去騙官府的人選了,這個人必須是表麵看起來跟他們沒什麽關係,但背地裏卻關係可靠, 且還得能說會道的人。|
這樣的人不好找,兩人想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符合條件的倒是有,可卻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沒人會像他們一樣不在乎陸煬身份去幫一個‘妖怪’。
就在田恬煩惱的時候,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上門主動請纓了,這人正是說話做事兒都不靠譜的苟二順狗爺!
陸煬是妖怪的事兒現在幾乎已經傳遍整個上虞縣了,剛搬到東晉鎮上的苟二順自然也聽說了, 這家夥和張天霸等人一樣當時就傻眼兒了。
不過別人怕陸煬是妖怪, 他倒是不怎麽害怕,若陸煬真是妖怪, 當初早把他吃了怎麽還會帶著他在北域國晃悠一圈賺了銀子回來。
更重要的是他壓根就沒看出陸煬到底哪裏有妖怪風範了,沒親眼見到陸煬的樣子他是打心底裏不相信的。
他老大怎麽會是妖怪呢,天下怎麽可能有老大這種傻不拉幾又好騙的妖怪, 而且他也沒見過老大吃人噠,絕對不可能!
懷著滿心的疑惑苟二順想了又想,想到當初她娘跟他說的話滿心糾結, 他苟二順畏畏縮縮一輩子, 被人瞧扁了一輩子,這一次老大有難,他難道又要當個沒出息的死道友不死貧道膿包嗎?
苟二順很矛盾, 陸煬是不是妖怪他不怕,可官府他怕啊,他平日是挺自信心膨脹的,可腦子還是很清楚的,得罪了官府可沒什麽好下場。
但這老大人不錯,不是老大當初給狠揍一頓,他恐怕現在還在碼頭廝混呢,老大麵上看似不理他,可其實也總處處照拂他,不然當初老大大可在半路趕他走的……
瞧著苟二順的糾結樣子,旁邊的阿雲終於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苟二順人不壞,但就是太沒擔當了,想要這家夥變得靠譜必須得逼!
“苟二順,你家老大出了事兒你就是這樣當縮頭烏龜的?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阿雲最瞧不起你這樣的膿包了,滾滾滾,趕緊給我穿衣服滾蛋,以後別來找我了……”
被阿雲一吼一推下床,苟二順立馬驚醒了,光著屁股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死皮賴臉的又上了床,討好道。
“別別別,我的好阿雲,你別老趕我啊,把我趕走了晚上誰你給你暖被窩啊,我老大出事兒我能不管嘛,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我苟二順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嘛,你別看輕你男人啊……”
“得了苟二順,你可別說這話,你啥樣兒的男人我還不知道嗎?你這混蛋白睡了老子這麽久都不上門提親,不給你開正門你就翻窗,現在你能去幫你那才認了幾個月的老大?苟二順,你就是個慫貨!”
阿雲淡笑的再次將苟二順踢下床,拉上被子就將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蓋住“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要是再敢來,我就剪了你命根子,哼……”
“……”
盯著忽然變臉的美人,苟二順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兒,腦子裏掙紮許久,最終又爬上了床,抓住美人纖細白嫩的小手下定決心道。
“阿雲,我苟二順不是慫貨膿包,好,我娶你!回頭我就跟我娘說,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以後老老實實當我苟家的夫郎,那天我可瞧見你去花樓了,這是想重操舊業還是咋滴,不守夫道!……”
最後一句苟二順是嘀咕出來的,不過阿雲還是聽見了,想起自己最近找不著活幹跑去花樓給花樓小哥兒打扮賺銀子的事兒,頓時在心裏笑了,但卻沒表現出來,接著又把苟二順推下了床。
“苟二順,光說不做可不行,等你把做出點兒人樣的事兒你再來提親吧,我阿雲就是找不到男人也不會跟個慫貨的……”
“行,阿雲你看著,我苟二順這次就幹他娘的一回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連番被美人刺激的苟二順腦子一熱,拍桌子下定了決心。
當然,苟二順雖然下定了決心,但他還真不知道想什麽辦法把陸煬弄出來,他說白就是個小混混而已,歪點子再多也沒法跟官府硬碰,最後就隻能來找田恬了。
既然田恬是陸煬的夫郎,現在陸煬出了事兒,田恬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想辦法的,他就看看有什麽有什麽自己能效勞的,這樣也不算對阿雲食言嘛。
這邊田恬和張天霸正愁找不到人,雖然對主動請纓的苟二順有點懷疑,畢竟這家夥很不靠譜,但現在已經是火燒眉毛不能耽擱了。
猶豫半晌,田恬決定最後決定還是用苟二順,不靠譜總比找不到人的好吧,總歸有點希望,事情就在田恬的忐忑和苟二順的無限後悔中敲定下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哦不,是陰雨密布的下午,苟二順穿著這輩子都沒穿過的錦衣華服,粘著假胡子裝著大爺進了縣令府……
王仁元最近心情很不好,在上虞縣這位置上混了近十年,雖然不算清官,但政績卻做了不少,可卻一直沒有往上走的機會。
這除了官運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隔壁縣的陳大人,他王仁元算不上清官,這老陳那直接就能標‘黑官’的簽了,不僅貪銀子,還總跟他作對,眼睛盯著他心心念念的知府官位!
最可惡的是這老陳最近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他不少黑料,成天找麻煩,要不是他手裏也握著一些對方見不得人的東西,怕是這次就得被拉下水了。
這些就都算了,今天更倒黴的是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位大爺,上門點名指姓的要他這縣太爺陪,他娘的什麽東西,好歹他也是一方縣令竟然給猥瑣巴拉的一老頭賠笑!
不過人家手上拿的那令牌是朝裏那位不著調小主子的東西沒錯,跟這位小主子沾邊的人他這小縣令可得罪不起,就是個乞丐,他王仁元都得笑臉相迎……
“來來來,賈爺請,小弟這寒舍簡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心裏腹議罵了一會兒,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王仁元還是舉起酒杯奉承。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神情猥瑣,滿下巴胡子的小老頭,一身錦衣穿在他身上就跟乞丐披了件黃金盔甲一般不相符。
要不是對方拿出的東西是真貨,王仁元真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人跟上門的小主子有關係。
早聽說那位小主子是個隨性.交友的人,心情好的時候自個兒的令牌隨便給,今天算是見識過了!
至於這位被王仁元鄙視腹議了半天的小老頭正是被委以重任的苟二順,此刻心裏那叫一個忐忑和揪心,生怕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苟二順到底是在碼頭混江湖混了幾十年的狗爺,就算心裏緊張害怕得不得了,這架子裝得也是十足十的像,酒過三巡害怕消失,整個人就開始被當大爺的爽快和美酒誘惑得飄飄然了。
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喝酒拍桌子半真半假的吹牛,將平日聰明的老狐狸王縣令是忽悠得團團轉,可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當了半天龜孫子的王仁元還是忍不住試探。
“賈爺,聽說王爺平日隨性到處遊玩,你能碰上還跟王爺打了交情下官真真是佩服得緊啊……”
這話一出,苟二順心裏咯吱一下就繼續摸著胡子瞎吹牛了,做出一臉自豪模樣大笑道。
“王大人言重了,老夫能跟小王爺相識那純屬意外,也虧得老夫生了個好女兒,有幸得王爺賞識,隻可惜咱們賈家算不得高門大戶,咱閨女要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老夫不放心啊,這不,老夫今日來就是想找王大人幫個忙,聽說嫁到京城的閨女後麵沒人幫忙站不穩腳跟在後院受欺負啊……”
苟二順就是個普通小混混,搞不懂官場裏麵的事兒,想到什麽就編什麽,說話那叫一個漏洞百出,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家夥肯定在瞎胡扯。
可最近王仁元被自己的老對手給弄得有些暈頭轉向,一心想往上爬,再加上苟二順拿出的身份令牌確實是真的,苟二順東一句西一句的話,早讓他腦子糊塗了。
就算心中有所懷疑,也沒當場發作,兩人一個裝大爺裝上癮飄飄然瞎編亂造,一個心有顧慮卻又想巴結倒是相談甚歡。
“咚咚!咚咚!”
就是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一高一矮兩個小廝打扮模樣的下人端著酒走進來。
隻見兩人端著的托盤上麵滿滿的幾大瓶白酒,看的王仁元心裏直打顫,暗罵今天下麵怎麽的如此沒眼色,沒見今兒這位大爺是個能喝的主,這是要灌死他的節奏的啊!
而苟二順則臉上一喜,趕緊起身把盤子接了過來,任由王仁元推脫,那是死不要臉的掐著人脖子就一陣死灌。
他娘的這縣令大人今晚不醉,明個兒他老大就得上西天了,喝吧喝吧,nnd最好睡了十天八天不省人事!
幾大瓶白酒灌下去,就算王仁元常年在酒桌上練出的酒量也隻能到頭就睡。
偷偷摸摸將人身上的縣令官牌摸出來,苟二順拿著跟自己手上肖禦送的王爺令牌對比一下,暗道了一句還是自己這塊兒看起來更高大上後才塞給旁邊按捺已久的田恬和張天霸。
拿到進牢房的令牌後,田恬和張天霸便不作猶豫,趕緊離開往衙門大牢去,苟二順在後麵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罷了罷了,這回他苟二順豁出去了,救人就倒底,送佛送到西,他苟二順這一次就要給阿雲當回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