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聖劍蹤跡之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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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 宮雪劍也曾試著前去找尋宮雪凝,卻始終無果。直到宮雪凝喪生於火海之後, 他方才知曉,宮雪凝當年竟同時拜在了五毒教與月寒門的門下, 且嫁入了清王府。隻可惜, 紅顏薄命,剛過二十三歲, 宮雪凝便已香消玉殞。

    雖然宮雪劍並不知曉清王府的那場大火究竟因何而起,但他卻一直隱隱覺得, 宮雪凝的死,與傳說中的宮家聖劍, 根本脫不了關係。

    這時,宮雪劍的長女宮雅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宮雪劍的身後, 並輕輕地朝他喚了一聲道“爹, 您找我?”

    此時的宮雅昕,一襲淺紫色的棉質紗裙裹身,一頭傾瀉如瀑的長發及腰,一雙純淨無染的雙眸嵌顏, 清冷傲然的如同窗外迎風而綻的寒梅般,容不得世人輕易褻瀆。

    宮雪劍安靜地收回了憂思難解的深沉眸子, 深深地望向了自己這個剛滿十八歲便已然將宮家劍法練得甚是精妙的女兒。

    隻是,宮雅昕雖然甚是優秀,卻是其性子太過冷淡了些。看似成熟穩重,實則單純簡單。也不知今後的她, 到底能否擔得起宮家後人誓死守護冷月劍的職責。

    想此,宮雪劍不覺輕輕歎息了一聲後才甚是無奈道“雅昕,今年,你已然十八已是成年了。如今江湖紛爭又起,朝局看似平靜,卻亦暗藏洶湧。近日,冷月山莊亦是已然成了江湖和朝廷的焦點。所以,有些事,你也不得不知曉了。”

    宮雅昕從小便知自家與旁人不同。身為宮家後人的他們,生來就背負著保護冷月劍的宮家重責。然而,作為朝廷與江湖人人意欲爭而奪之的宮家聖劍守護者,宮雅昕知曉,縱然能力再強,縱然也難免受到紛爭所帶來的災劫。

    所以,從小她便知曉父母是為了躲避世俗紛爭才躲進了冷月山中,所以,從小母親便不許她輕易出山。而作為守護冷月劍的宮雪劍的長女,宮雅昕知曉,自己同樣背負著保護冷月劍的職責。

    所以,此時的宮雅昕乍然見到異常認真的父親,聽著他甚顯無奈的話語,她便知曉,父親一定是要與她談起冷月劍了。因為,以往的日子裏,每每談起冷月劍時,父親都是如此的認真與無奈。

    於是,此時的宮雅昕隻是眨了眨清冷傲然的眸,並未開口接話,而是格外安靜地等著父親繼續說下去。

    原來,許多年前,江湖中曾有一個專以藏劍著稱的山莊,是為藏劍山莊。藏劍山莊的主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宮家一族,宮家一族本是鑄劍家族,但他們卻生性淡泊,與世無爭,故而很少過問江湖中事,更不參與朝廷之事。

    江湖中人對宮家敬慕有加,不僅因為宮家的藏劍山莊囊括著天下各種神秘的寶劍,更是因為宮家擁有著威震江湖卻鮮少外傳的宮家劍法。

    到了前朝時期,神秘的宮家更是被江湖中傳得神乎其神,尤其是宮家的藏劍山莊收著一把得之可得天下的聖劍。據說,當年這把聖劍初次問世時,曾幫持劍者稱霸天下,一度成為武林至尊,還助前朝開朝君王奪了江山,取了天下。

    故而,江湖盛傳,宮家聖劍配上宮家劍法,奇絕無雙,獨步天下。

    後來,江湖中曾多次因為此劍而掀起一場場血雨腥風。為了天下太平,為了武林平靜,宮家持劍者便悄悄隱匿了此劍。並對外稱,此劍已毀。然而,江湖中卻始終有人不信,並依然對此劍保持著濃厚的興趣,其中最為強盛的一股勢力,便是來自朝廷。

    “爹,冷月劍當真如傳說中的那般神奇嗎?”聽著宮雪劍的講述,宮雅昕有些不解地問向父親。從小她便聽著冷月劍的故事長大,卻從未覺得此劍有如此神奇。可世人卻為何都將它傳的神乎其神呢?

    宮雪劍卻不以為然地輕輕搖了搖頭,並意味深長地看著麵前的宮雅昕,神色凝重道“劍,隻是劍。劍之靈,劍之戾,皆來自於持劍者。人善,則劍靈。人惡,則劍戾。”

    聽得父親如此說,宮雅昕便愈發的疑惑了“既然如此,為何世人還要如此不惜一切地想要得到它?既然如此,為何我們還要如此不惜一切地想要守護它?”

    宮雅昕的疑惑,讓宮雪劍不覺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宮寒修曾經與他說過的話“傳說中得之可奪天下的宮家聖劍,正是我們宮家代代相傳的冷月劍。冷月劍鑄自我們宮家先祖,使我們宮家所鑄的最後一把劍,也是我們宮家所鑄的最完美的一把劍,更是我們宮家鑄劍身份的象征。所以,身為宮家後人,必須要竭力守護冷月劍。劍在人在,劍失人亡。”

    想著當年自己的父親宮寒修曾與自己所說過的話,此時的宮雪劍也同樣如是地叮囑了自己的女兒。神為宮家後人,竭力守護冷月劍,他義不容辭。

    看著父親極其凝重的神情,宮雅昕認真地點了點頭。

    宮雪劍知道,自己的女兒雖然因未經世事而甚是單純,卻也並非一般癡傻之人。故而,他相信,將冷月劍交給宮雅昕,她一定可以守護好她。

    如此想著,宮雪劍便將一把早已準備好了的淺紫色的油紙傘遞於了麵色認真的花若汐,並語重心長道“這把油紙傘,是爹專門命人為冷月劍重新打造的劍鞘。乍然一看,皆以為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油紙傘,亦是與雅昕你所喜歡的淺紫色巧妙地融為了一體,而油紙傘柄,則是隱匿著的劍鞘。”

    宮昕羽立即伸手接過了父親手中的油紙傘,格外認真地看著父親道“爹,您放心,女兒一定會守護好冷月劍的。”

    看著眸底認真卻又簡單純淨的宮雅昕,宮雪劍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雅昕,你要記住爹的話:劍,隻是劍。劍之靈,劍之戾,皆來自於持劍者。人善,則劍靈。人惡,則劍戾。所以,你既不可擅用此劍而殺生,亦無需拘泥於此劍自封而不得出。明白嗎?”

    “女兒明白。隻是,爹,您為何忽然要將冷月劍交於女兒?”宮雅昕不解。按理說,此時的父親依然健碩異常,本不敢輕易將宮家傳家之劍交於她,卻又為何會忽然如此?莫非,山莊要有災劫發生?

    尚未待宮雅昕再繼續細想下去,宮雪劍便已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道“近日莊外異常頻發,恐怕冷月山莊要難逃一劫了。如今,你既已長大成人,業已練成宮家劍法,爹便將這把冷月劍交托於你。你帶著它和你那尚未成年的妹妹雅穎,暫且離開冷月山莊一段時日吧。待風波平息過後,再自行回到山莊裏來。”

    果然,冷月山莊果然要有災劫發生。宮雅昕的心不覺瞬間一沉,立即堅定道“不,爹,女兒不要離開冷月山莊。若是山莊當真要有災劫發生,女兒又怎能苟且投生地獨自離開山莊?”

    早就料到了女兒會如此說的宮雪劍並未生氣,隻是沉聲複又歎息了一聲後,才不容置疑道“雅昕,生死麵前,不可任性!爹隻有你和雅穎兩個女兒,如今你才剛剛成年,而你的妹妹也才隻有十二歲。所以,你必須要帶著你妹妹一起離開冷月山莊。爹知曉你如今功夫已深,已經可以獨當一麵,所以,爹相信,你一定可以護她周全!”

    宮雅昕看著父親憂思難解卻又異常堅定的眼神,隻好無奈地垂下了黯然的眸子。其實,父親說的很對,如今的妹妹雅穎也才隻有十二歲,算起來,她還隻是個孩子。如果冷月山莊注定會有一場難以逃脫的浩劫的話,甚是無辜的妹妹她必須要安然地躲過此次災劫。

    想此,此時的宮雅昕不得不低聲妥協道“是,爹,雅昕這就帶著妹妹離開冷月山莊。”口中如是說著,但宮雅昕卻在心中暗暗決定,待她一旦為妹妹尋了安定之所之後,她便立即再獨自返回冷月山莊中來。

    再次抬眸看了眼神色凝重卻又難掩慈愛的父親之後,宮雅昕輕輕地將油紙傘往肩上一挎,便轉身進了屋子。不出片刻功夫,她便又出了屋子,卻已然帶出了她年僅十二歲的妹妹宮雅穎。

    甚是不舍地再次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宮雪劍之後,宮雅穎才甚是果斷地轉過身,帶著妹妹毫不遲疑地離開了冷月山莊。

    冬夜苦寒,更深霧濃。沉寂無聲的塵王府中最裏側的一處偏僻院落裏,泄出了一絲微弱的燭光,在深濃的懂霧中顯得異常微弱。仿若渺遠天際裏一顆不甚顯眼的星光般,若不細看,並無法輕易看得出來。

    然而,這沉寂無聲看似荒若無人的塵王府中許多不甚起眼的角落裏,卻仿若從前般,依然隱匿著許多身手敏捷的凝月宮暗衛,彰顯著如今的塵王府中並未曾因為“滿門抄斬”的聖旨而發生太大的變化。

    洛梓塵依然如往日般,用過晚膳之後便徑直去了書房,整理著近日裏京中所發生的一切以及未來所要計劃好的事情。而花若汐則陪著她一同坐在書房中的椅子裏看著書卷。

    自從花若汐被洛梓榮抓入榮親王府施了鞭刑之後,洛梓塵便一直都未曾再離開過她半步。無論何時何處,她都會帶著花若汐一起,而花若汐也當真如她所說的那般,一直都未曾再離開過洛梓塵的視線範圍內。

    故而,當洛梓塵用過晚膳來到書房的時候,花若汐便也一同隨她入了書房。兩人各自專心地看著書卷,卻又偶爾抬眸幸福地看上對方一眼,雖然平淡,卻並不失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