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字數:14972   加入書籤

A+A-


    099

    賈赦找到甩鍋的方法也就是濟世堂那邊可以用治療儀開啟自動模式後,倒也不是每天宅在家裏收拾那些變異植物, 畫符煉藥, 當然也沒少往自己的老丈人家裏去。

    賈赦其實也不清楚上次太上皇和四爺還有沒有去張家, 更不確定有沒有被拒之門外, 總之他仨大舅子不說,他也隻當不知道唄。

    張家回來之後雖說是封門閉戶誰也不見得架勢, 饒是賈敏給下的帖子也都被婉拒了, 更不用說其他人家,可賈赦和賈璉絕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賈璉對於自己的外祖父也是十分喜歡, 蓋因這老爺子不但為人風趣, 如今還有些老小孩的脾性,特別能和賈璉玩到一起去。至於是真的童心未泯,還是真心太喜愛這個外孫。

    倒是賈赦的大舅子張玉英對賈璉有點嫌棄,嚴格來說是對他外甥長得不像他媽反而像是賈赦的翻版很是嫌棄!

    我妹子豁出去命生下來的孩子居然不想我妹子!

    賈赦心說這也不怪我啊,當時瑚兒像她我說什麽了嗎?那時候你這麽說的?不就說兒子像娘閨女像爹?我當時還覺得我要是像了我娘就完蛋了呢!

    大舅子不講理也不能和大舅子講道理啊,假設早就知道了這個世間真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跟小舅子嘀咕過, 咳,小舅子如今又變成了一個美男子, 如果不是這一家子的心都未定下來, 估計一會到京城就要給這個大齡光棍將那位未婚妻娶回來。

    不過饒是如此,張家大太太也是為此去了那戶人家, 並且商議婚事的。

    賈赦他小舅子張玉連對自己的大哥頗有一種對老子的敬畏感,可這種敬畏感之下也有頗多怨念,賈赦懂!不就是不想被管這麽?不就是不想整天被訓來訓去嗎?

    這種感悟我不要太多!故而他和互黑的小舅子在吐槽大舅子這一點上, 倒是緊緊的站在了一起。

    等和賈璉到了張府,賈璉就自己拍了拍門——

    赦老爺為低調又嫌麻煩既沒有駕雲,也沒有乘坐馬車前呼後擁,而是直接用了縮尺成寸之法,倒也快捷方便。

    那張府大門原本緊閉,待賈璉那胖乎乎的小手一拍門,就有門房給開門,賈赦擔心他的手被不小心被夾到,就將他這小家夥往後挪動了一下,那門房欣喜道:“原來是姑爺和表少爺,快快請進!”

    因張家人丁不少卻又不喜雜亂,下人太多,這門房也就一個人,沒辦法立刻派人去通稟,好在賈赦不是外人,是外人也不讓進來了,就對賈赦行禮道:“姑爺您請。”

    倒是直接越過了通報那一環。

    賈赦點了點頭,牽著賈璉的小手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剛走過了二道門就看到了他的小舅子,乍一看,嗬!這居然是練上了。

    張玉連待看到賈赦也是直接奔了過來,手上一抄就將賈璉抱在了懷裏,一臉欣喜道:“璉兒你怎麽舍得過來了。是不是想小舅舅了?小舅舅可想我們的小璉兒了!”

    “璉兒也想小舅舅了!”賈璉奶聲奶氣道,說著還主動地跟他小舅舅親了一口。

    如果換了大舅舅和二舅舅,他可能還要規規矩矩地見禮,然後被摸了摸小腦袋,開始問他最近學的字。賈璉愛玩愛鬧倒是沒個定性,親老子賈赦又是這畫風的,平日裏常見到的人不管是老九一幹人等,還是司徒曌,再比如那位皇帝,在他麵前都將他當個寶寵著,哪裏像他這倆舅舅?

    小家夥很是畏懼。

    小舅舅就不同了!小舅舅好玩兒!小舅舅會陪璉兒一起玩!

    張玉連抱著香噴噴的小外甥一邊走一邊對賈赦道:“走吧,老爺子正在那兒自娛自樂呢。”

    自從自己的老子身體嗖一下好了,自己也從曬黑地和鄉下漢子的模樣一下變成了以前的風流倜儻,張玉連對於自己的妹夫也稍微給了點好臉色。

    要是換了以前?嗬!

    張老爺子果不其然地正一個人擺著一盤殘局正在那兒自娛自樂呢,見到賈赦之後就笑道:“來得正好,喲!我的孫砸!”

    賈赦原本一開始就聽到老爺子這稱呼還心裏有點懵逼,琢磨著要是自家老爺子還在的話,聽到這稱呼不得和老爺子立刻掐起來?唔,估計自己的泰山還真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賈璉立刻被小舅子移交到了泰山的懷裏,小家夥嘴甜,已經一口一個外祖父地喊著,喊得老爺子一會兒就笑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老爺子笑道:“小乖乖,你最近兩天怎麽沒來看外祖父啊,有沒有想外祖父啊?”

    “想!”賈璉點這小腦袋,歡愉道:“璉兒可想可想外祖父了!都是爹沒有帶璉兒過來陪外祖父玩!”

    賈赦心裏巨汗無比——

    小兔崽子!

    你自從說話說得溜溜溜了之後這告狀也是往溜溜溜發展了是不是!

    張老爺子笑嗬嗬地摸了摸外孫子的腦袋,哄著他道:“外祖父也可想可想璉兒了,等下陪璉兒玩好不好?”

    賈璉那是小腦袋連連點,那模樣讓張老三都跟著笑了起來。

    張老爺子倒是笑眯了眼,這才正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見他一臉怏怏不樂,笑道:“你怎麽還跟一個孩子一樣計較?”

    賈赦連忙道:“哪裏跟他計較?不過是這小子胡說。”這才給了自己兒子一個眼色,又看了看老爺子的棋盤,笑道:“我琢磨著您也沒什麽事兒,就想著把這小家夥托給您。”

    不過赦老爺畢竟也是心疼自己兒子的,低聲道:“您要是看顧不過來他,就交給我三哥,千萬莫要交給大哥和二哥,這小崽子見到他倆就有點慫。”

    這話一說老爺子立刻雙眼放光,就是張玉連也是大笑了起來:“你早該這樣了,你可不知道每次璉兒一會去老爺子就茶不思飯不想的,正好,在我家住著你且放心吧,肯定給你照顧地好好的!”

    “那個……我也沒說不來接送啊,這每天給送來,再每天接回去,這點功夫還我還是有的。”賈赦連忙打斷他的話,這怎麽一下就從兒子來上學變成了兒子來住了?這可不行,絕對不行,他要是一天見不到賈璉肯定也想得慌!

    張老三也是見好就收,隻笑著走到賈璉的身邊摸了摸這小子的小臉兒,笑道:“以後璉兒就要每天都來外祖父家了,開不開心?”

    賈璉猛點頭,不過也接著側了側小腦袋問:“那我每天還要回家看到爹嗎?”

    “臭小子,你說呢?要是不讓你見,你哭不哭?”賈赦黑著臉看著他道。

    賈璉稍微猶豫了下才點了點頭。

    賈赦:“……”

    賈赦是斑點不擔心兒子的教育問題的,自己的嶽父那可是一代大儒,光看他教出的三個兒子就知道了,這能有什麽不放心的?便和老爺子又說了一會話,方才和張老三一起出去。

    張玉連一出去就看對賈赦道:“你今兒個怎麽了?我怎麽瞧著你沒精打采的?”

    賈赦也不能和他說我沒有沒精打采,我隻是因為聽到人家生孩子,心裏跟著有些不得勁兒,隻搖了搖頭。

    張老三則是“嘖嘖”了兩聲,差點鄙視了他一臉,道:“你知道你這人藏不住心事不?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任何長進,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當然你要是真不樂意說我也省得浪費自己的時間聽。”

    賈赦運氣運氣再運氣,這氣運了一會兒之後就有些忍無可忍了,因為張老三那一張“我看你什麽時候說”的臉,有那麽點忍無可忍,最後還是就沒個忍住,低聲道:“九爺家王妃生孩子,跟賈珍那小子轉著彎兒的跟我借了個寶貝。”

    這一聽,還能有什麽聽不出的?

    張老三那臉色也一下黯然了起來,遭逢大劫,張家沒出閣的女兒也就罷了,嫁出去的那些,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好結果。

    嫁給賈赦的是和他年齡隻差了一年的妹妹,本就是一起長大,情分不同於旁的姊妹,倒沒想到……

    沒想到……

    他心裏酸澀了好一會兒,才抬眸看著賈赦道:“人總得向前看,你現在也挺好的。”

    回京之後雖然他家閉門謝客,可是賈赦和司徒曌那點事兒,他們一家子還能沒聽說?更不知有多少有心人等著看笑話呢。

    這倆人又都不算是外人,且他妹妹畢竟已經去了。

    司徒曌和任何一個可能做賈赦填房的女人多少還是,有區別的,這璉兒不還是能常回來伴在老爺子的身邊,在老爺子身邊被教導?又不用擔心受氣。

    隻是這些話他也不好明說,且看著賈赦還知道感懷下他妹妹,這才稍微說了那麽一兩句,也就透著“我們一家子不管你現在的日子怎麽過”的意思。

    賈赦不明所以地接著就被自己的小舅子拉著去給他講道去了。

    小舅子也是探花出身,如今這功名被褫奪,當官兒是沒了指望,除非皇帝腦子抽筋再發了瘋重新給他恢複了自己的功名,否則當官兒是沒什麽指望的,這沒了指望,媳婦兒又在望,這不就跟脫了韁繩的馬一樣徹底地要放飛自我了?

    賈赦看著他感興趣倒也是能教就教,這也是他有了一個靈石山打底,闊氣地很,否則換個人試試看,那麽多的聚靈陣要是沒有靈石供應,全憑著外界抽調,指不定整個京城的靈氣都要給他們抽光。

    這哥倆幹的好事兒,張家其他爺們也不是不知道,不過也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也並不過問。

    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出不能圍觀做宰,還能隱居當名士,當大儒,這要當道士也不是不可以,總之也是一種活法。

    被小舅子折騰一圈兒,被老丈人留了吃飯,等再回到家裏,大老爺也沒了剛剛的傷春悲秋,剛揣著被仨舅子聯合塞滿的肚子回家,就聽人來報喜道:“大老爺,九爺府上差人來報喜呢,說他家添了一個小世子,好叫您知道呢。”

    賈赦差點給氣樂了!

    他這裏是王妃的娘家嗎?

    什麽叫給他來報喜?這可不是要提醒自己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兒子,要讓自己記得給他兒子準備點好東西?

    真真是竟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厚顏無恥的九爺如今正和自己的王妃噓寒問暖呢。

    九王妃鄭氏此時無比饜足地看著自己剛剛竭力生下來的兒子,摸著小家夥的小手,問道:“王爺呢?”

    剛剛老九仔細關問了她一番,又細細地看了看兒子就沒了人影兒,九王妃倒是不擔心他是被別的什麽妖精給拐走了,畢竟她這別院裏沒任何一個敢在這時候給她添堵的人,那幾個鶯鶯燕燕也都不在府裏。

    便有她的奶娘笑道:“王爺專門請來了寧國府的珍大爺,以及咱們十爺,如今您母子平安,王爺也不敢吵了小世子殿下,倒是正和兩位爺說話呢,剛還聽說五爺也過來了。”

    這親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老五得了信兒就來了。

    他如今也是有差事的人,這才中午才回來,家都沒回就直接來了老九這裏,因這院子也就屁大點的地方,剛一進院子就聽人跟他回稟老九王妃生了一個兒子。

    這五爺也就心裏鬆了口氣,連忙大跨步地往裏麵走,走了幾步就到了書房,還沒進門就聽老九在那兒吹賈赦:“天師不愧是天師,這說丁點事兒沒有還真沒有,竟真是順順利利地就生下來了,倒是讓你小子在我這裏坐了一上午,且等著我家那小子滿月酒的時候我好好敬你!”

    洗三什麽的那是女人的事兒,這要敬賈赦和敬賈珍,當然是要到滿月酒的時候。

    賈珍倒是也跟著笑了笑,他今兒個守了一上午可不就是為了讓老九安心麽,順便賺點人情,他赦叔說了沒事兒當然沒事。

    老十在旁邊趁機道:“這沒兩天估計我家的那個也就要生了,到時候珍兄弟你一定要來我家坐一上午,我且跟你說,我真心裏啊,可是每天都心驚肉跳地。”

    老十沒好意思說他聽太醫說,他九嫂的肚子比他媳婦兒的小了一圈兒。

    這大了足足一圈可像是個緊箍咒一樣拴在了老十的腦袋上,讓他緊張不已,不過倒是他家王妃趙氏笑他擔憂太甚,畢竟他是二胎。

    她當年生頭一胎的時候她家王爺緊張,這等生第二胎了還這樣,至於嗎?

    趙氏滿心想要吐槽到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變成了受用,畢竟這擔心的雖是她的肚子,不也有她嗎?

    “這有什麽,到時候我妥妥地還是坐著,肯定輪不到動用我赦叔的寶貝的。”賈珍笑說。

    “什麽寶貝?”老五進門問道。

    這大熱的天,老九之前因為媳婦兒生孩子緊張地出了一身汗,這書房內就多放了幾個冰盆,如今冰涼涼地,倒是讓這位五爺也覺得舒坦不少。

    九爺見狀連忙打發人去給他端碗酸梅湯來,笑容滿麵道:“原本隻是讓人到府裏跟你說一聲,倒沒想到你居然親自過來了。”

    這果然還是親哥嘛。

    五爺並沒說自己家都沒回來而是直接拐來地,不想搭理這貨,轉而對賈珍笑道:“珍兄弟且說說看什麽寶貝,也叫我開開眼界。”

    賈珍笑道:“這可是我赦叔用來治病救人的家夥,這還是莫要輕易拿出來。”

    一聽這玩意兒隨便拿出來是有點不好的兆頭,五爺立刻改了話,道:“說起來,江南的事兒你們可聽說了?”

    “聽說了,怎麽能沒聽說?這沒兩天我就要過去,這下爺可是風光了!”老九說到這裏突然覺得不對啊,過幾天還去江南?他這兒子的滿月還沒過呢,他哪裏舍得去江南?

    老十笑道:“苦活累活可都是讓二哥和八哥都給幹光了,你過去就是撿便宜的,到時候指不定多少富商巨賈要扒著你呢。”

    賈赦除了自行車、口紅這種東西外,還弄出了新式馬車,以及三輪車等,這下全國最有錢的就變成了他們那位之前窮的不能再窮的四哥和他們的父皇。

    這礦藏大部分都是國有,鐵礦還稍微好了一點點,銅礦那可是被嚴格看管,少有輕舉妄動就是殺頭滅族的重罪,他們父皇當初也留了一部分給自己,也是內庫的進項之一。

    這皇帝也總要給自己來點錢路吧?

    如今這不管是自行車還是三輪車什麽玩意兒,還有要從四川那邊要弄什麽瀝青坑裏弄瀝青修路,還有人造瀝青什麽的,都不知要砸下去多少銀子,那麽大的消息出來,可不是驚動了整個江南?

    更別說這兩天又新搞出來的新式織布機了!

    這玩意兒一出來,不知道多少人心思變!

    這麽多新的財路,不管攀上了哪一條,又都是幾代人的富貴,鹽商們哪裏還敢鬧騰?海禁那邊又已經有船隊陸續回來,那兩江總督都親自去碼頭盯著去了,更是讓人派軍封鎖了碼頭,每日嚴查,生怕有人走私,斷了地方上的財路。

    這地方上有了錢,那還不是要修路修路,要濟貧能濟貧,以後也不用動不動就跟上麵化緣哭窮,想著法子鑽營,又怕什麽不出政績?

    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那邊的變動之大,就是京城都每日有所聽聞,大家都津津樂道。既讚了四爺的英明神武,又誇那二爺和八爺能幹,弄出了這樣轟轟烈烈的大場麵,回到京城這兩位的帽子還能不升一升?

    老九和老十心裏著實高興,並不為財路,還為了他們的八哥。

    “那我也去不了。”老九苦著臉道:“我怎麽著也不能在我兒子滿月的時候不在京城,不行不行!”

    賈珍托腮道:“您這怕啥呢,放心好了,到時候讓我赦叔和您二哥在那邊溝通下,給你弄個傳送陣,你就眨眼間過去了,這京城和江南的消息就變成了每日都能互通有無,也好讓陛下安心。”

    其實在賈珍看來也沒什麽不安心的,畢竟不管是造車還是搞那些新式織布機,都沒什麽緊要的,因為他赦叔又弄出了新武器,丟了工部幾把新式□□,他身上就帶了一把防身呢。

    “啥?傳送陣?那這下兩江總督還得瑟個什麽勁兒啊。”五爺一聽就笑了,有了這玩意,老四豈不是心中一動就能立刻前往江南,以後這天下誰還自以天高皇帝遠就任意妄為?

    “嘿,那傳送陣也不是想弄就弄的,三位爺想想這玩意兒每開啟一次要開啟多少銀子?也就江南富庶,又要在江南多建幾個鐵礦,然後就地做那什麽新式織布機,這不弄個傳送陣又怎麽能安心?”

    雖然說傳送陣每次隻能傳送十個人,不過他可是做這玩意兒做多了,聽他赦叔說過隻要能擺得起,這一次能讓一二百人通過的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我還聽說四爺打算就這幾日裏讓我老子和十四爺帶的兵和京畿大營搞一場實際演練呢,一對三,這次演練基本上滿朝文武都要看,城西二十多裏那一塊兒如今已經開始布置了。”賈珍說到這裏也是一臉的興奮,這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老子練兵一百多天,也總該有一點點成效,一對三輸了也不要緊,問題是要是萬一贏了,嗬。

    “我也聽說了,為了這事兒我還專門去兵部一趟呢,聽說也不是全部要真槍真到的對幹,比如有比拚□□誰射的準的,有比單兵能力的,也有馬上對戰的,反正到時候咱們去看熱鬧就行了,不過這天熱的啊……”

    老十說著就衝賈珍直樂,“你爹如今也是個國公爺了,這寧國公和輔國公扳手腕子,想想也是激動人心啊。”

    賈珍嘿嘿地笑了下沒說話,他對自己的老子深有信心,當他不心疼他老子麽?這辛辛苦苦練兵這些天,要是丁點兒成績沒出,到時候事事不如人,那才是真丟人!

    老五道:“對了,老九你那口紅都已經開始賣了?”

    五爺雖然摻和了一股,不過他和老九是親兄弟,哪裏能信不過這個弟弟,竟是從來都沒有問過,如果不是這幾天五王妃跟他抱怨說那口紅忒是難買,居然連她娘家的嫂子和侄女兒都托到了她這裏,他還不知這事呢。

    五爺原本和五王妃也是相敬如冰,這人到中年才有些少年夫妻老來伴的味道,再加上那五王妃性子有些個憨直,倒是讓他多有喜愛。

    如今他心裏也回味過來了,如果他這個王妃不是個仁善的,他那蹦躂到天上去的側妃怕也生不下來那麽多的兒子,早死了。

    故而對王妃的娘家人還是跟著看重了幾分,不過他一個爺們,也不好直接讓老九送到家裏去,還是饒了一個圈兒。

    “你居然都聽說了?”老九做了一副驚訝狀,接著洋洋得意起來:“哪裏是賣的好,如今除了太偏遠的省府,這口紅都已經算是賣遍了全國!”

    老九精心挑選了幾家做胭脂水粉的商號,專門在人家的鋪子裏賣自己的貨,當然也沒少給人甜頭,原本就是有那心裏叫苦不迭地,如今哪個不是快要把牙都給笑掉了?

    “嘿,這東西難買著呢,昨兒個我聽我家的跟我說,她娘家的不少親戚都托上了門,說如今接到了拜帖,如果從自己的荷包裏掏不出一個好看的小鏡子,一個什麽限量的口紅,都要無顏見人了。”賈珍說到這裏也是大搖其頭,完全不懂女人為何這麽好哄騙。

    九爺一聽就笑了,喊來人吩咐了兩聲,接著就有人推了一輛小車進來,那小車一看就是用特殊玻璃定做的,裏麵有一排排地小抽屜,每一欄抽屜內都是各種方管圓管細長管的口紅。

    九爺對他們道:“看到沒,這些都是新款。每一個殼子上都是編號零零壹,誰也不給。”

    全給他王妃留著呢。

    “這殼子有累死的,嵌各種寶石的,珍珠的,甚至能放進去自己的畫像的,自己畫畫定製的,金箔的,還有天師題字的。我還讓不少人做了冊子,都是刺繡的,各種限量款地全在這冊子上,然後高門大戶全都送個冊子過去,誰要是看中了就趕緊買,買完了就沒了。”老九說到這裏又不禁意味深長地對賈珍道:“估摸著托到你家的,就是原本看中了,結果後來沒了。或是說了要買,沒等到下手也沒了……”

    這放出去的話,下次小姑娘出門沒拿出去,這豈不是丟了臉麵?

    這一丟了臉麵問題就大了。

    賈珍立刻道:“那冊子回頭個我兩本?”

    “還給你兩本?你家原就有。那冊子上麵都有編號呢,賣了就真沒了,模具都當場雜碎放店裏一角的。”

    他們雖是和其他的老號合作,能最短的時間將自己的東西賣到全國,但是九爺也沒忘記在原本天福樓的位置改成了一個總號,那邊除了放了一些樣品外,最多的就是砸壞的模具。每一個模具旁邊都有一個限量的口紅,沒有編號的。

    老十不禁搖了搖頭:“聽說已經有仿造的呢,也不知誰那麽缺德賣的,結果倒還真有人買了,結果被眼瞼的發現,結果那買了的太太也是氣不過,直接到你那兒比著驗貨去了,一驗就出了問題,這不就丟盡了臉麵了?真嚇人。”

    十爺也想不通女人對這玩意兒的癡迷,一個殼子買不到就買不到唄,居然還能被人騙……

    “這事我知道,誰造假的已經找人扭送到官府去了。”九爺說到這裏就冷笑了起來,“也不看看誰的生意!”

    “你這盡是限量,獨一份的東西又能賣多久?我覺得不是長久之計。”五爺提點了一句。

    “倒也有賣地便宜的,這點怎麽可能忘。”九爺心說,這手邊上的銀子我還能視而不見?

    五爺也沒多說,一口喝了那酸梅湯,這才起身道:“行了,我也要回府裏一趟,換身衣裳,等下還有事。”

    知他忙,九爺等三人起身相送了他。

    畢竟現在也不是看孩子的時候啊。

    賈珍待五爺一走也有些坐不住,他如今也忙,臨走前他還不忘對老十道:“十爺您放心,這幾日我都在府裏,要是有什麽是事兒,您盡管吩咐一聲,我立刻就過來。”

    畢竟這十王妃什麽時候生孩子,也是說不準的事情,總不能要生孩子的時候還要提前報備一下的吧?

    “感激的話兄弟我就不多說了!”老十說著就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在他耳邊道:“你琢磨著如果我想將信兒給送到張老爺子那邊去……不是麻煩他老人家,是張家大爺,你覺得可行否?”

    賈珍立刻瞪圓了眼睛,看老十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這老十居然能想出來這一招兒?

    老九隱隱聽了一耳朵,也不過是心裏笑了下,他家崽子剛出生,就算是想送到那邊去也要等個四五年,結果這小子還躲躲藏藏的,怕甚!

    老十當然不是怕他聽到,是怕人家張家老大根本不鳥他好嗎?

    這辦不成沒人知道也就不會丟了麵子,要是辦成了,自然是歡歡喜喜昭告天下。

    “你這麽看著我是……”老十心裏一緊,難道幫著問問都不成?

    “不,我隻是覺得十爺你有心了。”賈珍意有所指道。

    老十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整個人的臉都黑了,這小子這是損他呢還是損他呢!

    賈珍哈哈笑了兩聲才道:“行了行了,我這就到家問一聲我赦叔去,不過能不能成這可是我們叔侄兩個都不能說了算的啊。”

    “能幫忙問問就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老十感動道。

    他也沒指望自己的兒子將來也能成為一代大儒啊,名士啊,可他兒子不是不像他這五大三粗麽,其實也找了先生給開始蒙學了,他眼瞧著這兒子像是這塊料子,哪裏不為他打算?

    珍大爺揮了揮手,沒帶走一絲雲彩地走了。

    待他走了之後那老九才對麵上有些緊張的老十道:“你惆悵個屁啊,又不是一定辦不成。”

    “我這不就是想著原本都以為信兒……這也沒想到一年後我就要擔心怎麽給他找個先生了。”老十說到這裏眼眶都有點微微泛紅。

    剛有了個小子的老九想想當初司徒信瘦瘦小小和小了快一歲的賈璉才差不多的個頭,心也是酸酸澀澀,拍了拍他的肩道:“這不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別想太多。”

    老十點了點頭,心中的感激卻是分毫未少。

    再說被老十感激的大老爺回了府自然還是專心致誌地煉藥,如今赦老爺煉藥的技能點已經有了顯著的提升,已經能在係統買到不少進階的他們這個下界根本就沒有的藥材進行煉丹。

    對於大老爺來說這就是那個拍賣中心最大的意義所在。

    不過到家換衣裳的時候他才看到那把扇子,不禁拿在手裏把玩,用神識在那扇子上掃視了一圈兒。

    那扇子雖是玉骨,泛著瑩光,扇麵卻是白蒙蒙地一片,以他的修為也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一個扇骨上有了裂紋,且是很長的一塊裂紋。

    他神使掃來掃去也沒什麽察覺,人已經蹙起了眉頭。

    就算是不差靈石,算上係統的抽成,花了快一千塊靈石買了這玩意兒回來,哪怕是赦老爺素來海派,也不禁摸了摸它,歎道:“虧了。”

    他剛說完就見那扇子突然綻放出一道紫光,直入眉心!

    賈赦頓時大驚,哪怕他反應迅速地拍了護身法寶,卻也未能阻止那紫光分毫,賈赦立刻用神識在神海之中掃了起來,並且還沒忘記呼喚下紫微帝君。

    那之前見過的少年分神,總應該能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吧?

    帝君,帝君快出來,再不出來在下就要死翹翹了喂!

    帝君,您在不在,有人闖入您的家了啊!

    他剛要再喊,還是發現沒有任何回複。

    蒙圈兒的大老爺不信邪地將神識撤出了神海,接著就對著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指環深情款款地喊起了大帝。

    這兩尊大神總該有一個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吧?

    然而讓大老爺萬分崩潰的卻是他這次喊了半天,也是沒了聲。

    沒!了!聲!

    次奧!

    老子的大腿呢?

    難道是剛剛那一道紫光作祟?賈赦隨即想到了自己的金大腿以及四爺,這兩位總能聯係到兩位帝君吧?總不能那紫光影響了自己還能影響到他們!

    想到這裏大老爺想也不想,直奔皇宮,他就不信四爺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