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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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老爺的確找了個人問,這次入圍的人選是四爺。
這自家的事兒要說還是金大腿清楚一點, 會想著問四爺, 其實不為別的, 隻因為他剛出生的那個小外甥。
咳, 這位在天上的時候那也是四爺的得力幹將,這生下來了, 那帝君也總應該又什麽指示吧?
赦老爺那是堅定認為四爺能讓人轉生到他家, 肯定是有用意的,這上級領導沒有直接說什麽意思, 這也不能當做不知道啊, 總是要問問的吧?這既然要問肯定就要通過四爺了,這少不得就要和四爺通個氣兒吧?
正好事在當前,也不用先扯一些其他的沒得了。
四爺倒是不知道他這心思,他隻想著轉日就能和太上皇以及這人一起去江南看看風景,心情倒是難得的好。
這個分神這一世的記憶被他很是珍而重之地看了又看,雖說許多時候都有一個礙眼的人, 不過這不是勝在難得可貴?如今這次去江南,因為有了一個太上皇, 他沒奈何地要多捎帶上一個礙眼的, 不過想想能給他回頭找點事兒打發了,這才心情燒好了不少。
賈赦來跟他用千裏傳音的時候, 這四爺腦子裏正盤算著具體的行程安排呢,說是去十五天,不過在他看來十五天那肯定是不能夠, 倒是在江南多呆一些時候也沒什麽不好。
至於那所謂的天師教,當然也不被他看在眼中。
不是邪教那是正好,若是邪門歪道,想要剿滅那不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取舍不定?”
“哪裏來的取舍不定啊。”賈赦道:“這還真不至於,不過隻是不想讓那孩子摻和上這裏麵,畢竟人家下界一次也不容易,雖然也不知道這是要在滾滾紅塵中曆練的,還是來享受一世榮華富貴的,隻是不好牽連到人家。”
他還真是這心思,雖然覺得這個小神仙來曆有點蹊蹺——
這怎麽就好端端地和那個金仙一並的托生到他家了?這還一前一後的?
不過大老爺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想想他如今才什麽修為啊,還在這“鳥不拉屎”半點靈氣都沒有,修行全靠著那紫微帝君賞賜下來的靈山修煉,一日沒了靈山這修煉也就成了空談了。
便是他能成仙問道,到了天上不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神仙,指不定還不如下界的這一個呢,又哪裏想平白無故地得罪人?
雖然自己現在是有大腿的人沒錯,可誰又知道那兩位看中了他什麽地方啊!
這無緣無故地福運,這赦老爺心裏早就嘀咕上了
四爺顯然是不知道賈赦這心裏的念頭的,要是沒那扇子作怪的時候值不得他還能窺探出賈赦的積分心思,不過如今有了那一把作怪的扇子,那就什麽也不用說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可小心著呢,唯恐將來有被清算的那一天。
赦老爺又道:“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我也就能算是大仇得報了,不過這次去江南就不知道要幾天了,估計回來的時候正好能趕上九爺和十爺家的滿月酒呢,這想想我家老二,不就有些落不忍了?”
雖說那賈政的心思換了個地方指不定要被吐槽成什麽樣呢——
薄情!
冷心冷肺!
隻管著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也要讓自己的發妻多受罪……
可賈赦對這王氏還真同情不起來,不但如此,還真能理解老二的心思,他生於斯長於斯,以前也都是一個嚴父做派,如今能想著孩子還不是因為被逼無奈?
他得管!
“倒也不會,其實你這報仇想一刀兩斷,還是肉刀子砍人,這都是你為刀俎人為魚肉,還不是被你宰割的份兒?且你一個修真之人,便是地府那邊有覺得什麽不對,不過也隻是地府召你問個緣由,倒也不礙得什麽。”四爺說這話之前還是先掐算了一番,以免出了什麽錯,實在是他以前從沒想過要過問這樣打的芝麻綠豆大的事兒。
賈赦聽了這就安了心,隻想著將那因果線的燃燒延長一些。
“那就謝過四爺了,對了,還有個事兒。”他接著就將那個金仙的事兒那麽一提,道:“您幫我猜猜看著帝君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這才讓我得了這樣一個厲害的外甥。”
四爺其實就等著他問這事呢,要是賈赦再憋著不問,他估計就能在江南的時候用這個當由頭跟賈赦套套近乎了,不過這自己找他,總比不得賈赦現在自己找上門來吧?他心中有這難以言說又偏偏確鑿的歡喜,琢磨了幾分才笑道:“這事兒其實是一樁巧合,那金仙倒不是奔著你家來的,她隻是一時大意馬虎不小心掉了下去,正好有那個小仙投胎轉世到你家,這就湊了個前後腳,倒也算是命數吧,你隻管當你的金仙舅舅就行。”
照著四爺來說,這到底是賈赦如今占便宜,還是瑤光將來占便宜,可是顯而易見的事兒,指不定將來那個本來就夠讓他頭疼的丫頭還能跋扈成個什麽樣呢,那可是貫會上杆子往上爬的。
這還能有這樣倒黴的事兒?
這到底是多迷糊的神仙還能將自己給折騰成了這樣?
賈赦對自己的外甥原本有些敬畏的心也一下子被這份糊塗勁兒給折騰沒了,不過想想也是,這現在喊自己一聲舅舅,指不定將來還能繼續喊他一聲舅舅呢,便是那天上的神仙斷絕七情,自己到了天上也不就隻能自認倒黴?
“行吧,我原本還以為這是帝君的什麽用意呢。既然沒有別的事兒我也就不耽誤您了。”
四爺聽了這話也隻得和賈赦說了一兩句,就再也沒聽到賈赦那邊有聲音傳來。
他眯了眯眼,看了看天上那幾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所遮掩的神仙,心道:這幾個蠢貨居然還在盯著,倒是看熱鬧看上癮了?要不要回頭給他們找點事兒做做?
他這邊還沒想出一個結果,那邊賈赦就已經去找老二去了。
對,他難得地在賈政滿心的震驚,一臉的“我兄長居然到我院子裏來了”,仿佛他這院子就是那汙穢之地,這賈赦便是那貴人踏賤地,沒得埋汰了他兄長那雙腳。
他恭恭敬敬地給賈赦行了一禮,這院子中的下人有一個算一個也都是無比老實地見過了自家大老爺。
賈赦瞄了一眼王氏所在的院子,已經改變了因果線的燃燒速度,同時也已經被賈政給請進了他的書房,賈赦等坐下來後才對依然站著他的賈政翻了個白眼道:“我倒是覺得你還真是越來越將我給供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你呢。”
要說一開始的時候這倒黴弟弟這樣對他,他還是十分受用的,不過這受用多了就覺得別扭了,畢竟是一世兄弟,就算是看在他老子和祖父祖母的份上也不會完全不管他啊。這當太太的偏心眼其實也和他沒什麽關係,王氏就和他扯不上因果了,不然他還能輕易饒了他?
就算是看在老子的份上不能讓他如何,這一輩子鬱鬱不得誌地給憋屈著那也是少不了。
見賈政怔然了下,隨後就鬆散了許多,他才道:“你之前問我的事,我已經問過了,這拖過咱家寶玉的滿月酒應是沒什麽問題的。說起來滿月酒,這一陣子要清酒的人怕是要有幾家,我算了下八爺家的怕是也就這幾天就生了,你既在家,回頭幫我送一張符去給他,我還真不樂意跟他打交道。”
賈政倒是沒當真,他見過一兩次賈赦和那位八爺打交道,分明就是他兄長一直都占著上風,再說其他王爺都恨不得雙手抱著他兄長的大腿,那八爺又不是有病才會這時候還跟他兄長玩什麽胳膊別大腿,怕也隻是賈赦想讓他出去走動走動,鬆散鬆散。
賈赦還真是這意思,他剛剛一進來就發現這王氏還是心中有怨地,那股子幽怨之氣雖然是困在她那房間裏出不來,不過賈政身為她的夫君,又獨獨他一個在這院子裏呆著,指不定咽氣的時候還懷著對賈政的怨恨,這就不好了。
這要將賈政給支出去,回頭稍微布置一下。
不過賈赦又掐指一算,道:“不對,還得有老五,老大他們,得了吧,我多給你幾張符,這幾家送了,剩下等我去了江南再求上門來的,你隻管接待了,讓他們去濟世堂,我在那兒留了幾張符。”
在吏部也學了一堆官場文章的政老爺這心裏就有數兒了,他兄長這是要賺錢呢。
賈赦還真是打算這次去江南的時候也順帶地在江南開一家濟世堂。
雖然聽說他之前讓四爺在民間甄選出來的那些名醫和太醫的互別苗頭還是沒完沒了,但是他也不信江南那地界就沒有好的大夫了,在江南本地找不也行?也沒指望這些個個都是華佗在世啊。
選江南這地方,當然也是因為絕不會虧本。
政老爺聽了一一點頭,不過眼看著賈赦喝了口茶也沒有立刻就要走的意思,稍琢磨了下便道:“聽說敬大哥大勝了?”
“還真別說,咱敬大哥還真是那塊料子,當初也不知道大伯怎麽就沒有讓他練武。”賈赦說到了這裏就不免笑上了:“不過那個京城節度使,估計還是不會輪到敬大哥的,這也不是什麽好差事,推行新的練兵之法可是一個燒錢的活兒,四爺沒銀子不會冒冒然地動手的。”
這政老爺也就聽出了幾分意思,要說祝招遠丟人丟成了那樣,這四爺要是有心思清算那可不就早就在當場清算了?這既要了一半兒的人還讓祝招遠幫忙,這也肯定不是罷免了祝招遠的意思,而讓京畿大營一分兩半這就更不可能了。
這總不能這京畿大營十幾萬人自己防備自己的吧?
“我倒是聽說許多人家都還了不少虧欠,便是有欠著銀子的,也都跟戶部在商量如何還了,不過陛下對於這些人倒也是寬容了一些,並沒有說利錢的事兒。”
賈赦一聽就哈哈哈笑上了:“這四爺又不是放利錢的,這就算是再不怎麽稀罕一個明君的名聲,讓人人誇讚他,這也不至於還跟這些人要利錢啊。便是有那不差錢的在戶部支了銀子,不也有真的是家中不方便的?還有那借銀子辦喪事的,你說這樣的又能如何?這滿朝文武誰家過的怎麽樣,誰又沒個數兒啊。”
這年頭講究衣錦還鄉,也講究一個氣派和排場,而且想要出現小官巨貪也不太可能,便是因為這個,這四爺也不可能做的絕了,讓這些沒怎麽貪墨日子卻過的不怎麽樣的人家還錢還要還了利錢。
賈政道:“反正這國庫倒是一時間豐盈了起來,聽說各個地方消息靈通點的都開始上折子哭窮了,隻這兩年天災**那是半點沒有,便是有幹旱的地方,也並不甚嚴重,隻少收一些賦稅罷了,聽說戶部尚書為了這個事兒沒少生氣……”
賈赦倒也是看出了賈政是想和他說說話,又像是跟他們老子當年主動匯報學習進度一樣,倒是和以往一樣都耐心地聽了。
等賈政說到嘴巴幹渴後,趁著他喝水的空檔,賈赦才安排他:“珠兒那邊你要跟他好好說個明白,隻也別說的太清楚,這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有我倒是聽說王子勝上門了,這些你具體看,這王家雖然不怎麽樣,到底是一門親,便是為了孩子也不需做的這樣絕。”
這邊是不看僧麵看佛麵。
賈政連連點頭。
賈赦這才起身:“走吧,去敏兒那邊看看那個小子,這金仙外甥啊,總得好好稀罕稀罕,我也隻聽說他手裏有個玉佩,這什麽模樣還沒瞧見呢。”
天上的神仙貌似不少,金仙可是在那些神仙裏也能站在高峰了,聽說大羅金仙尤其有數兒,基本上能天地同壽,所以這樣倒黴的神仙……
不見見也對不起他變成了自己的外甥啊!
這天上看戲的幾位頓時來了勁兒,他們之前還覺得這倆兄弟不夠意思呢,怎麽這邊他們的瑤光好容易生下來了就一個並沒什麽眼界的老太婆看了看,這倆也沒怎麽細細地瞧就說話去了,接著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還是天璿多看了一些人家,知這許是當地風俗,這倆並不是孩子的老子,這才“冷淡”,不過這終於不冷淡了,倒也開心。
不過天璿和天樞還是發現了點奇怪的地方,這賈赦似乎也是個有來曆的,不知為何這人就總能屏蔽一些天機。
兩人對此倒也是對視過,天樞暗暗的將此事記在了心上,隻等著回頭跟陛下去回稟瑤光的情況之時說上一聲。
那小金仙生的的確好看!
此時這孩子和寶玉在一起並排地被賈母擺放在了一起,賈母一臉滿足地看看這個,又瞧了瞧那個,唯一的遺憾便是這倆孩子都像是大有來曆的,可偏偏是兩個哥兒。也罷,這都是哥兒也能互相幫扶不是。
她這心裏略略遺憾地想著,那邊聽說賈赦和賈政一起過來後她就欣喜道:“倒是沒想到居然又過來了。”
賈赦和賈政進來後才聽說賈母將寶玉讓人給抱到了這裏來,待進來見到了賈母,兩人自是立刻跟賈母行禮,那賈母忙道:“聽說是來看你們外甥的?快來瞧瞧,我這輩子有了這樣的孫子和這樣的外孫也是立刻死了都值了……”
她說完就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不是在說自己不喜歡瑚兒和賈珠以及賈璉麽?
剛想補救,賈赦就笑道:“這兩個個孩子也的確是招人喜歡的,我瞧瞧這個便是我那外甥不是?且讓我抱抱。”
賈母立刻略過去了這一茬,忙親自笑著將孩子給了他,賈赦抱著給賈政瞧了瞧道:“看看,這容貌還真是讓人驚歎了,果真不同。”
要說方陳家的小子出生之後那也是和一般的孩子生下來的猴兒樣不同,半點褶子沒有,似是在娘胎裏就被泡的白白嫩嫩的,這胎發雖然好,但是居不會黑的讓人覺得別扭,也不是看上去就是不好的黃,和那寶玉擺放在一起,也的確是招人稀罕的很。
嗯,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倆孩子五官都好看。
不過嚴格說起來,其實還是那個寶玉更好看一些,因為他臉圓啊,這生下來的幾天後就已經是被養的肥嘟嘟了,瞧著就是討人喜歡的孩子。
賈赦抱過了金仙外甥蹭了喜氣兒就抱著這個小仙親侄子摸了又摸,抱了又抱,最後還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兒,自己的桃花眼都跟著彎了彎,頗得樂趣。
賈政在一邊兒看的心裏鬆了口氣,他這兒子來曆不如外甥,倒是沒想到兄長竟也是喜歡的。
賈母卻是心中滿意,這外甥再好不也不是自家的,這寶玉才是他們賈家的人。
賈赦道:“母親且去幫我問問妹妹可有什麽要跟如海說的,罷了,您將這個紙鶴給她,到時候有什麽話還是讓他們小兩口自己說吧。”
雖然用紙鶴的時候出了一次茬子,不過後來赦老爺想想這也非戰之罪啊,倒也不能怪罪到這術法上,隻不過紙鶴還是不如千裏傳音方便,不過這要是給別人用,還是紙鶴更方便。
那賈母見紙鶴出現後活靈活現地就在自己的手上撲打著翅膀,像是下一刻就會飛起來一樣,還用那雙紅紅的眼睛看著自己,就倒吸了口涼氣,周遭的丫鬟但凡是膽子大看了一眼的,那心裏都驚歎上了——
他們大老爺,果然神仙般的人物啊!
賈母和這倆孩子其實就在賈敏隔壁的房間,本來照看這倆孩子便是既方便了給賈敏看自己的兒子,也不耽誤自己照看寶玉,索性將這差不幾天的孩子放一起養著也是無妨的,這其他事情都有奶娘,也不用她這老太太親自做什麽。
現在轉步過去,也不過是出門再進門的功夫,那賈敏本來在小睡養著神,因被奶脹地不舒服,也沒怎麽睡著,剛剛聽有人說賈赦過來就立刻激靈地睜開了眼睛,就等著打聽兄長來做什麽,沒等多長時間就等來了賈母。
賈母看到女兒後剛想說話,那雙手中捧著的紙鶴就像是有靈一樣直接飛了起來,還飛到了賈敏的跟前。
賈母道:“你兄長讓我送來的,說是有什麽話就用這個跟如海說。”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說是要等他到了江南,讓如海跟你說。”
她老人家琢磨著也是這個理,便是要讓這小兩口自己說話,這不也得林如海那邊也有寶貝?不過心裏又想,這要是有這樣的寶貝,早為什麽不拿出來?
早?
早的時候大老爺也沒這樣的修為啊。
賈赦現在正拿著那玉佩看呢,對於一邊的那塊石頭倒是隻看了一眼罷了。
“兄長可是看出了什麽來了?”
“這可是真正的法寶啊,高級貨,給了你兄長我,我也不能用。不過這應當是這仙人的本命法寶,不然的話我這剛剛一碰也不會想要攻擊我了。”賈赦說到這裏,心裏還則了一聲。
別人碰就沒事兒,他碰就不行,肯定是因為他是修煉之人,這玉佩擔心自己對它起了歹心啊。
夠機靈的。
不過他也就看看,並沒什麽特殊意圖,就隔絕了別人的耳目,跟這玉佩說了兩句,它就給看了!這不是有器靈是有什麽?不過瞧瞧人家,再想想自家的客服,簡直不能更悲傷啊。
看了親侄子,親外甥,親外甥的器靈,親侄子的石頭,賈赦這心裏還感慨著呢——
也不知道他那外甥從天上下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嘴巴裏含著那塊玉的,這在娘胎裏萬一不小心給吞了下去……可不熱鬧了?
#天庭#
淩霄寶殿的後殿之中唯有昊天和王母,這兩夫妻分別端坐,此時正在說著私房話。
瑤池道:“我琢磨著那警幻仙子素來都是一個輕浮的,會去那天樞的府邸,要說沒有歪心那是不能,不過她畢竟是最早歸順了我們的老仙,當初也是沒有成事,還被那瑤光給打給殺的,差點嚇破了膽子,那瑤光的事兒是真真怪不得她。”
瑤池其實是一貫都看不順眼那個警幻仙子的,她做的一些事兒她平日裏也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想著她畢竟是司掌風月的,這怎麽可能不受影響?隻她雖沒數兒,可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心不大,也沒想著往這昊天身邊湊,總比一些沒數兒的好。
是以現在她也樂意為她說上一兩句,倒也是讓昊天好生意外。
這昊天陛下還以為這瑤池雖是要保下來這警幻仙子也要跟她清算一番,可見她沒有追究之意,不免蹙了蹙眉道:“她先放下不說,隻那瑤光就因為這個就到了下界去了?不能吧?”
還真能這樣蠢?
要知道陛下他當初可是羨慕過勾陳的,這手下便是一個女仙都是能打能殺的,戰功無數,好生讓他眼熱。
到了他這境界,哪裏能不知這對外征戰的好處?
隻可惜他手下的強兵悍將那都是順毛驢,全都是要哄著的,便是自己有拿捏的辦法,為了長久之計也不敢輕易使用,真真無奈。
“可不是。”瑤池說到這裏自己也是搖頭上了:“我聽到的時候也以為這裏麵又什麽隱情呢,不過那個下界倒也是有能折騰的,不過應是走了什麽運道攀附上了勾陳。可那地方什麽都沒有,又不過是一個區區下界,便是有什麽,也不值當地這樣折騰瑤光,這一世可是投了一個男胎。我素來覺得那天樞和瑤光之間肯定有點什麽,不過倒不是咱們的人,也管不著,這下好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後續呢。”
昊天看了一眼瑤池,還真沒想到自己的發妻這個時候還能八卦上了,不過這八卦乃是女人的天性,當初在紫霄宮的時候她都在道祖閉關的時候壯著膽子和自己八卦,如今倒是不奇怪了。
“不過我就是覺得那地方有點邪門,可邪門在什麽地方也不好說。還有前兩天那倆不是要打起來嗎?這能讓他們倆打起來的從來都是要在青君麵前別苗頭,我琢磨來去,怕是那邊可能又什麽線索,或是發現了一個分神?”瑤池說到這裏這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和昊天在勾陳和神霄這倆人麵前倒還好,她倆的出身是不怎麽高,但是他倆也沒高到哪裏去啊!
一個不過是截教聖人的萬個弟子中的一個,這什麽出身?
另一個就更有點說道了,要真是能耐人,還能當個記名弟子?誰不知道那闡教聖人眼高於頂,要真是資質一頂一,早被選為十二弟子之一了?
結果一場封神下來自家便宜沒多少,倒是這倆顯出來了!
能耐什麽啊!還整天看不起她們夫妻,這誰看不起誰?不過到了東邊那位,她倆還真低了一頭——
這要是再見麵,喊了那麽多年的小老爺,是喊還是不喊?
要是喊聲青君,那位不高興回頭在老爺麵前黑他們一臉,這虧不虧,委屈不委屈?
不過想想那位的下落,她也沒敢怎麽幸災樂禍,實屬是沒那膽子,隻看著沉思中的昊天道:“你說咱們是不是問問老爺?”
“胡說!你說咱們憑什麽去問老爺?不過我倒是琢磨著你剛剛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那個下界的確是有點問題,千裏眼和順風耳都和北邊的親近,我也沒怎麽用他倆問,剛剛換人盯著了下,倒是有人一直都在那邊守著瑤光呢。”
瑤池半點不驚訝,冷笑道:“這肯定得守著啊,他們可不是得防著一手?當初觀自在那事兒你當他們能忘記啊?不過說道這事兒我就想笑,你說青君怎麽那麽能折騰人,倒是沒想到啊……”
“可問題不就在這裏了?要不是折騰了下那個觀自在,青君那個分神不就沒了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說到這裏昊天君那眉心就皺地更緊了。
說起來當初知道這位昔日的小老爺成了東華帝君之後他心裏很是戰栗不安的,倒不是覺得自己當不起這天庭之主,誰讓他們倆是老爺身邊的童子呢?這所謂的打狗看主人,老爺讓他們倆幹啥,這肯定是大有用意的,和其他人哪有什麽關係?
可誰知道那三清兄弟居然能幹得出來讓這位當東華帝君的事啊!
這不是欺負人嗎?
他見了那位就短了三分膽氣兒,可是左思右想才和老爺訴了苦,結果就引出來了封神。
將這事兒撇開,他歎道:“等等看吧,反正最關心這事的還不是我們,有的是人呢。”
這倒也對,可不是有比他們還緊張的?
瑤池不禁道:“要不是那呂洞賓也神不知鬼不曉的沒了,怕是青君的事兒還沒人知道呢。隻若是連他都破不了那一層,你和我,怕也隻能當這天地同壽的天庭之主,隻等應劫那一日。”
就如同這天庭昔日的主人一般。
說來那倆妖皇單獨拿出來一個就比他們厲害許多,可又如何了?神飛魄散,天地不存。
昊天淡淡道:“縱如此,又如何?隻順著這天。”
隻因,逆不得!
這倆天庭之主再是靜默無言,無一人再說話。
#八爺府#
政老爺顯然不是一個拖延症,基本上是得了那符之後就先給八爺送去了,而不是按照著排行先從老大家開始送。
對,他就是死性,大哥怎麽提的他就怎麽做。
這八爺還真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發愁,這賈赦就主動讓人來賣好來了。
至於這來人為什麽是賈政而不是賈珍,他半點不意外——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賈天師還真是一個頂頂懶散的人物,這怕是看到了賈政就讓這兄弟跑趟腿,使喚親弟弟和使喚隔壁府邸的侄子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順手。
當然了,這賈政以往都是在吏部,為何如今賦閑在家,他也是相當了解。
原以為這位是要喜當爹,竟是沒想到這馬上就要喪妻了……
其實倒不是這八爺在人家府裏安插耳目,他至於嗎,又哪裏敢?這事兒他能知道,這滿朝文武其實也都知道了賈政添了一個兒子,而且媳婦還活不長了,並且那位賈天師還不救的事兒。
誰讓賈家一口氣請了幾位太醫呢?
誰又讓這些太醫束手無策,那王氏就是吊著沒死呢?
誰更讓這賈家明明有個就死回生從無錯手,如今到了自家人就不管不問的天師呢?
這沒問題,鬼才信。
八爺當然不是這樣的蠢人,人家不提他自己問人家那戳心窩子的事兒,隻親自迎了賈政,待茶水上好,他才笑問:“還未問存周今日來意?”
賈政道:“今日政是奉了兄長之命前來給八爺送個東西。”
說著他就將東西給取了出來,將那荷包遞給八爺道:“這其中有一張乃是家兄親自所繪的平安符,乃是給王妃生產所用。”
八爺立刻動容,慎重地雙手接過來,謝道:“多謝天師,謝存周你親自為我送來,實在是感激不盡……”
待說了一堆感謝的話,這賈政聽了心中舒坦,這當了好人做了好事兒合該聽人道謝,否則這幫人還有個什麽意思?
“我回去自當告知兄長,我這還要去大皇子和五皇子府邸,就先行告辭了。”
因太上皇尚在,其實稱呼起來這些數字大爺,都還是用皇子稱呼,尤其是那老大,如今隻一郡王,這八爺都親王了,能好聽?未免不得罪,一聲大皇子倒是不會出錯。
八爺還真沒想到有這兩個哥哥在前頭,這賈政居然會先來自己這裏,也不好留客,等將人送到門口,賈政突然住了腳,對八爺道:“倒是未曾告知八爺,家兄還吩咐一句,若是有什麽要給九爺和十爺說的,隻管寫封信,定會為八爺帶到。”
八爺哪能不了然?
這是要讓自己問問自家的錢袋子在那邊摟銀子摟的順不順當呢。
出了八爺別院就往不遠處五爺家別院走去的政老爺給自己點了個讚,嗯,不過是吩咐一下賈珍順道給那倆人送封信,最少就能分別在五爺和八爺跟前給兄長落個好,不錯。
於是到了五爺的別院,政老爺照樣施為,這次五爺可就沒有會意錯,反而以為這是賈赦體恤,一邊跟政老爺道謝不斷,一邊琢磨著等明日一早就要直接去宮裏,好讓母妃也寫封信,一並給老九,對了,直接跟老九媳婦知會一聲也好……
這親哥到底是不一樣,這一會功夫賈政還沒被送走呢,這五爺就給賈珍找了不少活兒做。
等到了那位老大的別院,賈政就覺得這院子格外清幽,人倒是比其他處都少,他倒是沒提信的事兒,隻是幫著關切了下這位的身體,倒也是得了好一番謝。
那位焉能不敢動?他如今黑發轉白,發妻更是身體康健容光煥發!
對於此時的他們而言,身體康健,闔家平安,已是最重要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給大家膝蓋。
其實這個月的全勤估計已經沒了,放防盜是怕自己萬一拖延症……
結果遇上事兒了就麻煩了。
這兩天麻煩事情一堆,先是讓同住的妹子陪我去醫院檢查,專家門診隻看半天,當天去隻能做了檢查,一個要排到下午,一個要隔日出結果。
妹子要回國外的家,要采購東西,為了感謝妹子跟我往返四個小時看病,沒去醫院幫著出去回來倆路癡還坐錯公交車,到家生不如死,吃了點東西居然都睡過了頭。
明天是老白生日,不過還是要去醫院,到家應該是下午,更新會稍微晚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