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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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赦老爺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真沒有想過這織毛衣居然這樣難!明明看著同樣的動作到了人家司徒曌那兒就是輕鬆寫意, 結果到了他這裏……
嗬嗬!
他這邊簡直是拆了隻織了拆, 從一開始的興致盎然到後麵就變成了一臉木然, 要不是他那好基友是不是的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早放棄了!
好吧,哪怕是現在他也想放棄啊qaq!
這手腦聯動的活兒他幹不了啊!
“宿主你不能這樣輕言放棄, 你看看人家, 再想想人家兒子,還有人家也不是一下就能織的這樣好的, 你不能輕言放棄啊。”晉江覺得有些看不下去, 終於出聲跟自己的宿主提了個醒。
不就是織一個毛衣嗎?人家司徒曌一開始也不如他呢,這也沒直接撂攤子啊。
說起來他可是一直都覺得自家宿主有點不太像話,當初剛得到他這樣一個無數人都在覬覦的係統的時候,他什麽反應?如今雖說好了些,這該磨練的時候還是要磨練一番。
“你閉嘴!”賈赦沒忍住將槍口對準了他。
不過下一瞬被晉江定義為欺軟怕硬的他就直接看向了自家的金大腿,笑眯眯地對他道:“那個, 你看今天是不是天色不早了,要不咱們明天再繼續?”
司徒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關係, 反正你不給我, 也休想我給你。”
這一句話立刻說的賈赦沒了半點脾氣,這嘛……
既然是說好的兩個人互相交換, 他隻得垂頭喪氣道:“我覺得這玩意兒有點難,感覺你都煩了我還沒有學會。”
“都跟宿主你說過了,你這金大腿一開始還不如你呢。”晉江覺得實在是忍無可忍, 直接貼了他一張圖片道:“你看看,這是最終的成品,瞧著怎麽樣?”
賈赦一看,別的看不出來,那倆長短不一的袖子,那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男兒能穿的下去的尺寸,可琢磨了下,似乎好像正是司徒煦那小子能穿的下去的尺寸啊。
唉,人家一出手就能拿得出手,到了他這裏可就好了,簡直是不堪入目。
司徒曌這時候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一樣對他道:“行了,你也別拆了,你還是先從那什麽圍巾開始吧,這個總該簡單。”
“沒錯沒錯,宿主你早該考慮下我的建議的,你要是一開始就從織圍巾開始鍛煉一下,指不定現在都能拿一條圍巾哄得他高興地給你織一件衣服了。”
賈赦這好似話倒是沒有再讓晉江閉嘴了,隻道:“你跟我說說他是練習了多長時間才能有現在的技巧的?”
總也該讓他找找自信吧?
“這我倒是不好說了。”晉江輕咳了一聲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了宿主你著想啊。”
人家司徒曌就算是一開始走了點歪路,但是也沒有像他這為宿主一樣,讓他看的都有些頭疼了,不就是織一個毛衣嗎,人家那父子倆也沒這樣複雜啊。
司徒曌此時看了他一眼道:“我決定了,你就織圍巾,什麽時候織了一個像樣的再說。”
賈赦頓時為取得看著他:“不幹!這不是就讓我多織了一條圍巾?”
這要是換上一個人估計都要給他逗樂了,司徒曌倒是從小到大適應了他這畫風,隻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織的不好看覺得我會跟你換?”
賈赦立刻瞪了他一眼,控訴一般地看著他:“你不能這樣,說好的一件換一件,你可沒說一定要好看啊,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我可不包好看,這頭一次織肯定弄不好,你給煦兒的那一件那倆袖子不也是一個長一個短的?”
司徒曌隻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作聲。
赦老爺立刻像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不出聲就好,反駁無能就更好了,他立刻一錘定音道:“我繼續織!就不信弄不好!”
這話說了沒兩分鍾他剛埋頭重新返工,那邊老九和老十哥倆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本來是來請他們二哥的,結果一看到賈赦也在,再一看這倆人埋頭在一起肩並肩地不知道拿著那兩個有點細長的棍子不知道在幹嘛,倒是遲疑了一番。
這要是進去了之後打擾了他們倆的大事可怎麽辦?
老十瞅了瞅,覺得這不像是在施法,剛要邁過去一腳,結果就被他九哥給拉住了肩,接著就連拖帶拉的將這個蠢弟弟給拉到了院子外頭。
老十用眼神看著他九哥——
這怎麽不讓我過去?咱們不是有事兒要跟二哥說?
蠢貨!沒看到人家兩個在忙著嗎?這個時候過去打擾那不是等著被收拾呢?
他們沒想是忙什麽……
你管人家兩口子幹嘛呢!這個時候過去可不是礙眼?
老十於是耷拉下來了肩膀,倒是無言以對。
他還真忘記了他們那二哥和賈赦之間的那點事兒,指不定人家兩口子難得有點空當能在一起你儂我儂地,這要是過去,指不定真礙眼了。
他連忙低聲道:“那事兒,咱就不說了?”
他還有點不死心。
“反正本來也沒打算著讓他給出主意,不過是個說辭請他一起吃頓席麵和頓酒,走了走了。”說著這老九就和老十走了出去,心說可不能讓這個沒眼色的蠢貨給耽誤了人家兩口子相處。
這要是換了他是他二哥,指不定剛剛就一個眼刀子過來了。
當然九爺這也是耳目通靈啊,在這院子裏住的時間長了,這雖是賈家的地盤上,但是有些消息他得到的速度分毫不滿,可是知道他那大侄子司徒睿代父親給他那位父皇送了東西,聽說可是哄得他老人家很是開心。
應該就是他們手上那玩意兒吧?指不定將來他和老十也能分到點好處呢。
賈赦這邊低聲對二爺道:“你那倆弟弟沒事吧?”
“剛剛聽了一耳朵,來找我喝酒的。”
賈赦一聽立刻就興奮上了:“這就是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對了,你這倆弟弟來找你喝酒,你剛剛竟然裝作沒有發現他們倆,竟就讓他們這樣走了……”
“要換了賈政找你喝酒,順帶求你辦事兒,你喝不喝?”司徒曌反問道。
賈赦毫不猶豫地搖頭道:“那蠢貨就算是蠢了一點那也是我的兄弟,這找我辦點事兒還用找我喝酒?我還要擔心我老子找我說道呢。”
“那你說本王要不要騰出手來放棄你這樣愚笨的徒弟去和他們倆喝酒?”
賈赦卻是磨牙冷笑道:“你說誰蠢的?你再給本老爺說一句,小心本老爺找你相殺!”
“就你?”司徒曌也學著他那模樣一挑眉,鳳眸中帶著三分笑意道:“你還是算了吧,你打不過我。”
赦老爺猶豫了一下立刻放棄了找他打一場的想法,沒辦法,童年陰影啊,他就沒覺得自己能贏。
他在司徒曌的諄諄教誨下終究還是有些厭煩了,正想再撂攤子的時候,司徒曌就放下了自己的那個半成品,直接湊到他的身邊,手把手地握住了他的手教導道:“這樣,跟著我來。”
賈赦眼睛一亮,剛剛怎麽就忘記了讓這廝手把手的教他?倒是白白耽誤了不少功夫。
這手把手地教果然效果不同凡響,當然這所謂的效果不凡那也是針對赦老爺而言的。
順利地起了頭打了幾趟之後,赦老爺剛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放飛自我分分鍾上天,然後將個成品甩他一臉,接著他那金大腿便道:“還湊合吧,接著難度就稍微大了點,打個花吧。”
花?花個屁啊,本老爺有這樣衝高的追求嗎?本老爺不過是想敷衍一下從你手裏換一件當紀念而已啊!
不過可惜地是手被人家帶著,又加上剛剛那幾趟倒也順手,好歹給他鼓了鼓勁兒,倒也乖乖地被人給握著小手學起了花樣。
等到他們告一段落,已是太陽夕陽西下,那林如海都已經從他家裏回來了。
不但回來,還第一時間來他這裏拜見——
總是要鄭重地謝過自己的大舅子的!敏兒可是說了,要不是有了大舅子的相助,生孩子的時候還沒那樣順當呢,指不定還要多受罪。
待他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大舅子正在那兒揉著手指頭,臉上表情微妙,那位二爺見了他後也對他點了點頭,他連忙見了禮。
賈赦不禁好奇道:“怎麽了,難道敏兒那裏有什麽事?”
“沒有,敏兒和我家瑤光都挺好的,不過這次回去之後敏兒跟我說在府裏的時候——”
他這剛起了一個頭賈赦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那白眼還特有風情,少不得被隔壁那位正靜觀好戲的二爺深深地看了一眼,這邊他還不自覺地對妹夫道:“這都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氣這個做什麽?還有哪裏缺你這些東西?”
他看了一眼跟在林如海身後的那些下人,道:“今兒個早晨我剛去看了你家老太太,你這去看了我家老太太,可不是已經全了禮數?可別如此。”
林如海沒有辦法,畢竟這送禮人家不收還能強留?換個人家或許沒問題,但是到他這位天師大舅子這裏還是算了吧。
賈赦又道:“你回來的也正正好,明兒個我還有事要跟你打聽打聽。”
既然四爺說要讓他當這教主,總是要想想這教主怎麽做,萬一真的要跟人家龍虎山一樣世世代代一姓相傳,估計他就真的要問問賈珍那小子了。
林如海立刻道:“是,明兒個一早我就過來。”
賈赦心說你明兒個一早過來我也未必起得來啊,不過也沒打消這位的積極性,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林如海當了金仙的爹,心裏指不定已經亢奮成了什麽樣字呢,這要是不讓他感謝感謝,這以後見到自己怕是就要囉嗦一次,還不如給他找點事兒做作,他跑跑腿心裏也能覺得好受點。
待林如海走了,賈赦就聽司徒曌道:“小李探花的兒子快要滿月了吧?”
賈赦立刻道:“你還真別說,這日子還真快倒了,要不是你提我就要忘了。”
頓了頓,他又從自己的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匹布,正是那蛛絲織出來的布料,他如今手裏的也不多,不過拿出來一匹分給小李還是沒問題的。
他當時就聽許氏拿著布料給他的時候那是一個依依不舍,說什麽下次出了布就要給她的小孫子留下一些,他當時立刻就大方地許了出去,倒是將許氏哄得開心。
想來她既這樣說,這料子也是適合給小孩子用的。
小李探花那邊反應速度相當之快地接了他的通訊,一看到他就滿麵笑容,賈赦立刻問:“你這高興勁兒還沒有過去呢?”
小李含笑道:“這是故人相逢之喜。賈兄你最近可是相當之忙啊,我還以為你許是已經閉關了呢。”
賈赦聞言咳了一聲,也沒好跟人家小李說自從他得了一個倒黴的扇子,修為那是蹭蹭蹭地上漲,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偏再也沒有跟以前一樣有過入定三四天的經曆。
要不是司徒曌和四爺那邊都說問過了帝君,說是沒有什麽關係,他早就提心吊膽地不敢再修行下去了。
畢竟這修行的確相當重要,可他這一條性命也是重要!
“這不是還惦記著你寶貝兒子?這是給他的。”賈赦將布匹交易了過去,當然選了自己出那部分的抽成。
小李探花心領了他的好意,並沒有提議要補給他什麽信用點,隻道:“過兩天我家小子滿月,滿月酒可是一定要請賈兄你喝的。”
“這當然少不了我的,不然還能給你這布?對了,這布料用的時候小心一點,稍微次點的東西估計還真裁剪不了這布,對了,針線似乎也要用特製的,算了,回頭我再給你弄一套吧。”
小李探花本就覺得這布料不同凡響,隻沒細問,現在一聽這話哪裏不知其意?
隻他也豁達,對賈赦一笑:“那我就替小兒先謝過了。”
賈赦又跟他聊了兩句,尤其是說到了他這邊的一些進展,就不免可惜地看了一眼小李。
這小李那邊能人不少,偏當皇帝的不是什麽厲害的,不過能坐穩皇位估計也是有不少暗中手段,隻跟小李問:“你培育的那些土豆和紅薯如今如何了?”
聽賈赦問起小李便笑道:“豐收,大大的豐收。”
賈赦立刻放了心,倒也沒有外行指點人家這個已經入了門的。
這方陳整理過來的一些種植方法和要點,他雖然看了,也不過是看過而已,便放下這種植上的事,問小李道:“那你可想過要如何推廣?
小李笑容高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看了看他身後同樣喊著笑意全程沒有說話的司徒曌,道:“藏的嚴嚴實實卻香味遠揚。”
賈赦目中光華流轉,看向小李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調侃:“倒是沒想到你還要用這樣的法子。”
“也不知怎麽地就傳成了那是不出世地寶貝,被我偶得了,以至於那地中三不五時的就要遭了賊,這前兩日當地官府也已經派人前來,想來不出幾日,就有貴人要登門拜訪。”
賈赦心說這小李腦子還是相當好用的,隻要這位不是腦抽或被人蒙騙,倒也不愧是簪纓世家教出來的人物。
賈赦也沒有和小李繼續多說,因為他還要往自己的嶽父那兒走一遭,當然還是要司徒曌陪著一起,畢竟這老爺子萬一被太上皇這兩天給弄煩了,也不至於找不到一個出氣的地不是?
他相當利落地將司徒曌的那個小籃子給沒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裏,接著就要讓人跟他走一遭。
司徒曌對於見授業恩師也未曾拒絕,隻瞥了一眼賈赦:“陪你去當然沒有問題,隻他老人家萬一要一個人在江南巡遊,我卻是不應的。”
這倒是讓賈赦有點懵了:“老爺子要一個人遊江南?”
“關大人年輕的時候遊遍江南。”他簡言意駭道。
賈赦立刻秒懂,他最近也發現了他家老爺子和關老爺子之間的那點事兒了,原來並不是他想的那樣隻是關無極看他老人家不順眼,動不動就要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他這位嶽父大人對於自己不如關無極的地方那也是相當之在意的,隻是從來不說罷了。
“這倒也是,關大人好歹是出身世家,便是那時戰亂,他父兄也都是地方上響當當的人物,我當年聽我祖父說到他們家的時候,就說他們家厲害。”賈赦說到這裏,便回憶了下幼年自己從祖父口中聽到的那些故事。
他說到這裏就沒忍住笑道:“倒是我那嶽父……說來我以往以為我家夫人頗擅經營,應是嶽母教導有方,如今想來應是我這位嶽父深藏不露。”
司徒曌淡淡道:“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打起張玉連的主意。”
“非也非也,我那小舅子要是沒有三分本事,也是不會應承我的,這少不得還得我絞盡腦汁地琢磨要怎麽才能讓這一家子的日子好過點。說起來這個……”賈赦抬眸看著司徒曌壞笑道:“我跟你說,別看他在我麵前人模人樣的,他在自家大舅子麵前那也是英雄氣短,恨不得給人伏低做小。”
“到也不足為奇,便是他自己不懼那位,也要為他那位未過門的妻子著想吧?那戶人家道也相當難得了,也是憐惜女兒家的。”
聽司徒曌如此感慨,賈赦想想覺得也對。
當年那戶人家便是不想讓女兒受累,要解除婚約,也不過失信於人,可為人父母,誰能不為子女著想呢?何況在那女子堅決不從之後,也沒有強行解約,更沒有讓她長伴青燈古佛,不過是送到莊子上養著罷了。
他算過這樁姻緣,知是天作之合,張玉連能得這樣一賢妻那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賈赦心中唏噓了一陣,接著便笑道:“等著吧,我且看他去娶妻,他當年專門刁難我的,如今便要怎麽被人刁難回去!”
想到當年自己如何艱難地將妻子給娶進門的,賈赦這心都在痛!
這張老三當年仗著自己文采飛揚,一幹出題出地他簡直絞盡腦汁,如果不是為了怕將婚事變成鬧事,指不定張老三還沒那麽容易罷休呢。當然他家淑賢當時也是讓人暗中相助了一把,不然……
想到這裏他就看像當年這個無人敢刁難的太子爺道:“你到時候也要到場啊,可要跟他好好比比,看看是他厲害還是你厲害。”
賈赦一貫堅定地認為,若非他是太子爺,不然的話要去科考,指不定能將張老三給擠出三甲去呢!
司徒曌本沒答應下來,可被他給磨了兩下,倒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可是可,不過若是將來他追問下來……”
“放心,不用追問他也肯定知道這是我指使你的,不過成親嘛,這不鬧騰鬧騰怎麽能覺得這媳婦來之不易?”賈赦說到這後半句,少不得咬牙切齒,蓋因當年張老三在他求饒之時便是這樣跟他說的。
他可記著呢!
司徒曌倒是沒奈何地應了下來。
兩人有說有笑的到了張老爺子和關老爺子的院子,一到院內就發現這倆老爺子也不怕蚊子咬,又許是這賈家老宅風水好,也沒蚊子來冒犯,總之這兩位正在院子裏一邊乘涼,一邊手談。
他們兩人並肩上前,待分別行禮打過招呼,關無極就笑道:“二爺且來助我一助,這要是再輸下去今天晚上我就隻得抄書去了。”
賈赦忙道:“您這老爺子不厚道啊,我且不說,這二爺可是我家老爺子的學生,怎麽能當著我家老爺子的麵兒來給您出主意?不帶您這樣坑他的。”
關無極瞄了他一眼道:“我說天師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是讓你泰山大人多點人生樂趣,一直贏下去又有個什麽意思,這順風順水地可不無趣?這人家都說棋逢對手,哪有……”
“老夫可沒有說你這樣的對手有哪裏不好。”張老打斷道,說到這裏還抬眸瞄了一眼他,方才悠悠然道:“這還沒有把你給贏哭了呢,也沒讓你把你得瑟的那一堆書全抄一遍給我呢,我這怎麽會放手?”
關無極原以為他在兩個小輩麵前能放他一馬,如今看來不但不能,還在他們兩人麵前落了他的麵子,竟像是惱了,立刻要起身,結果就被張老下一句話給留在了原地:“輸不起啊,我就知道你輸不起,之前老夫怎麽跟你說的?說你贏不了我一局,結果真真一敗塗地後居然還如此沒風度。”
關老頓時咬緊了牙,如果眼神能殺人,顯然這張老爺子都用不同的死法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兩人眼神交鋒,倆小輩隻當沒有看到,眼觀鼻鼻觀心,忒是乖巧。
良久,關無極道:“我就說你這老貨好端端的對我用什麽激將,原是看上了我家世代所藏的書,我隻告訴你,那些珍本善本藏本我家裏多的是,就!是!不!給!你!看!這幾本算什麽啊,等著吧,回到京城裏就抄了給你。”
說完這老頭就傲然起身,接著便要拂袖而去。
張老瞧著他這架勢竟是也沒攔著他。
關老慢悠悠地走了兩步之後發現預想中喊他留步的聲音居然遲遲沒有傳來,心裏更添了幾分惱怒,不禁有些惱火,哼了一聲,大步流星一般地走了。
賈赦瞧著自家樂不可支的老爺子,不禁輕咳了一聲對他老人家道:“您這小心將他給惹出了火氣,到時候真不給您看,您說怎麽辦?”
“沒事。”張老爺子不以為意道:“他比我要臉。”
賈赦:“……”
司徒曌:“……”
這話是沒錯,您也不至於說出來吧?
賈赦也沒了法子,這老爺子自己不要臉麵,他們這些小輩還能不忙著點?賈赦就將四爺跟他所說的跟老爺子提了提,接著道:“我覺得這讓我當什麽天師教教主有點……”
有點覺得臉紅。
雖然原本就知道這九州大陸之內不知多少人家日夜香火供奉著他,可知道是一回事兒,自己立教開宗便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還要顧及一下四爺的感受,也就有些遲疑。
這雖是四爺主動提議的沒錯,他將來反悔了可怎麽辦?這雙方的關係還是挺好的,不值得因為這事兒受到影響。
老爺子瞄了他一眼:“你眼下是不是天師?”
賈赦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頭。
“既然是天師,可知這天師之名到底何來?”
賈赦被老爺子那雙睿智的眼睛看著,並沒敢遲疑,隻將心中所知的答案回道:“傳聞皇帝……”
“那皇帝之師是不是天師的真正來由我是不知,隻問你,你覺得你如今言行擔得起這天師之名嗎?”
賈赦頓悟,沒有任何遲疑道:“捫心自問,擔得起。”
“這在江南短短時間內,我雖不知那所謂天師教幕後之人為何,隻這旗子之所以能立的起來,乃是因為打的你的名號,這百姓發自肺腑地信你。便是因著他們這份信,你便當一個教主又何妨?”
賈赦驀然,眼神中倒是透著了悟
“要是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陛下應該就不會出此提議了,想是氣勢已成,不可收拾,你若不出麵,這拖的時間長一些,指不定就要有人按中將果子給你摘了。”
賈赦點頭。
不過他也算是聽出了這老爺子是話中有話,難不成他老人家已經知道這可能是誰家的手筆了?
#甄家#
“母親,您說我們要去拜見太上皇和皇上嗎?若是不去拜見豈不是……”甄應嘉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遲疑地問。
甄母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去,此時不出麵倒是勝過出麵。這些天拜見他們兩位的不知有多少人,便是多我們一個不多,少我們一個也不少。”
“可這不是失了為人臣子的禮數?”甄應嘉仍舊未曾放下。
甄母放下手中的佛珠,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波瀾不驚,卻是讓甄應嘉有些愧對地低下了頭,低道:“兒子不是質疑母親的話,隻是兒子覺得……”
“覺得應該多露露臉,也好讓皇上想起我這個老太婆?”甄母哼了一聲,眼看著甄應嘉一臉地惶恐不安,生怕她生氣,她就不僅蹙起了眉頭。
她這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優柔寡斷,這一點上還不如他那妹妹。
想到還在宮中的女兒,以及自己的外孫,甄母就歎道:“這要是皇上有心,你隨徐世珍去團拜的時候可不就抽空見了你?想來是他並不想見你。他的脾氣我這老太婆還是很了解的,若是想見,早就自己登門了。”
甄應嘉聞言徹底死了心,想到那來江南的九爺和十爺倆想要做的事,他心中已經琢磨了許久,本不想事事都問過母親,隻他就是取舍不定,便訕訕道:“母親,你說那九爺弄得那個織布機,會不會影響到江寧製造?”
甄母蹙眉道:“他們要搞出來的是那什麽織布機,我已經收到了淨重一些京城裏老姐妹的信,其中有提到那織布機比現在的好用不知多少,想來能提高不少產量,這價格應聲而落應是早晚的事。”
甄應嘉不禁蹙眉。
原本和鹽商經營好的關係,結果呢?來了個老二和老八,這原本的私鹽買賣一下無人問津,鹽商們爭先恐後地想著要轉行出海,力爭一博,若是成,徹底改了門路,這要是不成,怕是家業衰敗就在眼前。
他們家也隻得拿著銀子,仗著宮裏的娘娘,倒還算是占得了先機,隻一下子拿出了那麽大一筆銀子,家裏也短缺起了銀子。這銀子砸了進去,這都大半年了船隊還沒能組成,隻目前造出來的船和其他人家的湊在一起先去外麵闖蕩著,再加上關稅,一時間倒也沒有太多的油水。
這隻出不進哪裏行?可織布機一出,便是他仗著自己管著江寧織造的差事大肆撈銀子……也怕是不行了。
“你倒也太過了一些,我跟你說過皇上是個什麽性子,指不定這些他都是看在我的麵上不跟你計較,實際上他心裏什麽都知道。”甄母也是歎了口氣,原本就是拚著自己在四爺麵前的幾分臉麵,也要想著就此多攢點家底給自己的外孫,畢竟萬一……
可四爺這連番手筆,她雖然看得明白,這不是衝著他們家來的,可也是徹底斷了她家的財路,少不得要委屈了宮裏的娘娘。
想到這裏這甄母也不禁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這九爺歸根究底如今也不過是給賈赦跑腿的,這賈家今時不同往日啊,不過好在是我們兩家也是老親,你回頭下個帖子試試吧。”
甄應嘉連忙點頭。
甄母又道:“至於那些人,你都處置好了?”
“兒子親眼瞧著的,定是不能出丁點錯!”甄應嘉連忙道。
見狀這甄母也是鬆了口氣,接著那原本蹙著的眉心皺紋愈發地明顯了起來。
那賈赦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不過她也不過是順水推舟,還沒來得及如何,想來也是找不到她頭上的吧?
“行了,你親自去請吧,若是能請來便是好的,若是不能,過個兩天幫我給那林母下個帖子。”
少不得她也要走動走動賈敏的路子,從而和那賈史氏套套近乎了!
甄應嘉眼眶微紅道:“是兒子無能,還讓母親受累了。”
甄母道:“哪裏有你的事?快去做事,莫要胡思亂想。”
說是如此,隻她這心裏還是不得勁地歎了一聲。若是她這親兒子有當時她喂大的四爺半分果斷,她也不知道要少籌謀多少,指不定已能安享晚福。
同樣是在金陵,那薛王氏正一臉憂愁地抱著自己的兒子,這老爺回來若是知道她又沒辦成事兒,少不得……
她想到她家老爺在外麵養的那個騷狐狸,不禁咬緊了牙,眼眶都跟著紅了起來。
這娘家不濟事也不是她的錯啊,她那嫡姐幹的好事兒怎麽能被拿做借口放在她身上?她要是賈王氏才不敢去害人,若是真有這膽量,那騷狐狸還能活著?一個外麵養的直接捆了不就好了?
連打殺上門都不用得!
她雖軟弱也看的清楚,若非是她有蟠哥兒,娘家二哥如今已經嶄露頭角,更重要的是她那嫡姐雖然是聲名狼藉,可畢竟還是賈家的二太太,指不定將來還有翻身那天呢!
這賈天師……
罷了罷了,她還不如打點一番,勸說老爺上京,倒是求求她那姐夫,也好過在賈赦這邊,畢竟底氣全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