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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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雖然是一個嘴欠的貨,不過辦事效率倒是異常高效, 畢竟就他那張臭嘴還能活得無比滋潤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號飛速地收到了想要的蛛絲之後, 馬上就轉移給了小號, 轉移速度倒是相當之快, 四爺從自己的乾坤袋裏去取出來蛛絲,整個人看著蛛絲目光不善——
那小子怎麽知道的?
嚴格來說那群小子怎麽知道他要的就是這樣粗細的?
要說這是運氣, 他自己都不信!
四爺微微蹙眉, 倒是沒有直接問天樞這是怎麽回事,他才不信對方能發現他這馬甲!
不過雖然收到了蛛絲, 四爺也沒直接開動, 畢竟他不能無緣無故地就會了這東西吧?他這裏心癢難耐地想要回金陵,奈何太上皇他老人家反而像是在揚州呆了兩天待上癮了,完全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這四爺雖然心裏無奈可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強逆著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不過這邊九爺卻是已經手腳麻利地對著自己的作品沾沾自喜了一番,還讓自己的倆同窗點評一番, 後兩者隻給了他一個冷笑,外帶後腦勺。
九爺也不惱, 也沒有急吼吼地就追去揚州送東西, 畢竟老四還在揚州呢,這要討好父皇也不能拉他的仇恨不是?
九爺已經想好了, 還是跟老十這蠢貨一起獻給他老人家的好,到時候還能有個對比,正好能顯得出來他的手藝還能分擔一下仇恨。
一舉雙得!簡直不能更美好!
赦老爺這邊其實也已經脫離了新手期, 開始正是織毛衣了,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事兒做,這不是天師教具體事宜他雖然一推幹淨,絕不摻和,可九爺和十爺都覺得不像嗎?
被他們嘮叨多了,赦老爺就覺得凡是教眾都能登記一下,到時候每年定期地給大家發放一些好處。
這些好處他也能信手拈來,畢竟最近新學了一些法術。
他這一提就被老九和老十雙雙讚同,十爺還在說著呢:“反正這要是沒什麽好處,誰想入教啊?你想想那些信男善女,在你這天師名聲鵲起之前,你家老太太不也得燒香拜佛添香油?”
賈赦猛點頭,他老爺子還有個替身呢,這家裏還有家廟呢。
老十倒也沒多說,反正這事兒他就隻能幫忙出個嘴,這要出具體的主意還是崩找他。
九爺這邊自我欣賞完了,也就歎了一聲道:“我這邊還得去忙活下甄家呢,這倒是不能讓別人去做。”
赦老爺好笑道:“這可是你自己接下來的啊,本天師可是要領你的情的,快去吧快去吧,等回來有好東西給你。”
九爺哼了一聲:“就那麽點東西就想把本王給打發了?本王是那眼皮子如此淺薄的那?怎麽著也得讓給我把那佳釀給我幾壇啊!”
賈赦哼了一聲,人家小李探花送的酒給你喝幹啥?那不是平白浪費東西?這也沒有轉送別人的道理,誰知讓這家夥一起同飲也就罷了,畢竟他是個三杯倒自己也喝不出個意思,這喝完了還帶打主意的?
九爺心說就你那破酒量留著不也是給別人喝,這給別人喝還不如給我喝,不過基於賈赦那眼神實在是有些可怖,倒是又將話給吞回了肚子裏,索性對兩人一擺了擺手道:“行了,我走了啊。”
這人走了之後赦老爺才對老十道:“不對啊,我琢磨著這事兒是不是也跟四爺說一聲?我好像給忘了?”
老十看他那眼神有為之一變,這你自己琢磨去唄,你跟我商量什麽啊?好像跟我說了我就能給你出主意一樣,問題是十爺我一直都是讓旁人給我出主意的。
赦老爺也不過跟他那一說而已,倒也沒指望他能插嘴,就索性用千裏傳音呼喚了一下那位三皇子他爹,這好歹也是關係到他小舅子呢。
四爺那邊本是不高興呢,這幾天賈赦就像是忘了他一樣,再說自己的老子吧,遊山玩水雖帶了他是沒錯,不過也知道他每天都要和那些奏折為伍,竟是將他撇到一邊讓他專心致誌批奏折,這邊自己和那倆同齡人一起指點江山去了。
那些奏折對如今的四爺來說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這剩下的空當可不就得……琢磨?
這終於見賈赦想起了他一般,倒是心中一喜,可隨機想到了法衣的事兒又蹙了眉,賈赦那邊可沒有紙鶴,倒是不知他這模樣,就對四爺笑道:“四爺,有沒有打擾您賞景啊?”
“還真不曾,朕哪裏能有閑情逸致賞風景啊,太上皇將朕給撇下來自己看去了。”
賈赦一聽就笑了,原以為這四爺跟著去是當孝子的,倒是沒想到太上皇他老人家都沒給機會,隻笑道:“那不也好,您也能自己得個清閑,再說了,以後您要是想看著江南美景那還不是說看就看?”
“這雖是想看就看,但朕未必能想來就來。對了,你今日找朕難道就是來問朕這景賞的怎麽樣的?”
賈赦聽著覺得四爺這心情不太好啊,難不成是委屈上了?想了想這來江南許是打算來玩玩的,結果給他老子關了小黑屋……
這心裏還真就憐惜了一下四爺,再加上這要告黑狀,少不得要提前討好下,就忙道:“倒也是有事,不過您這要是忙的話——”
“朕不忙。不過想也知道你要是沒事也不可能主動來找朕的,說吧,你這邊又有什麽事了?”
四爺這邊問著心裏就已經做抹上了,難不成是因為傳送陣?
不能吧?
“那我也不給您兜圈子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可也不是什麽小事兒,事情是這麽著的……”赦老爺告人黑狀也是相當有一手的,最少嘴皮子利落,再加上天師教的事情他也提前報備了,就直接將薛茽那天來家裏的事兒給提溜了出來。
四爺聽了倒是微微蹙眉,他也沒將天師教的事情放心上,要說這事他不知內情那也不然,隻是沒想到能撞到賈赦的手裏。
他聽著賈赦繪聲繪色地說著,這邊心中琢磨了一番,已經拿定了主意,等到賈赦說完似乎是在巴巴的等他回複的時候,他才道:“這薛茽應該就是那位紫微舍人之後的皇商薛家?”
“是啊,也是我們賈家的老親了。”賈赦道。
“朕知道了,老九既然幫你查朕也不再找別人負責這件事了,就讓老九繼續查,等有了證據再跟朕說。不過朕有個事倒是要提前跟你說聲……”
難不成這是四爺要包庇?
“朕當年是被奉聖夫人照看撫養多年,對於老太太也是相當有情分的,不提甄妃在宮中知不知道此事,這甄應嘉便是真參與了此事,乃幕後黑手,朕怕也要留他一命……”
賈赦聽到這裏,想想這位當年的處境,果斷道:“今日跟您說這個事情也不是非逼著您處置了他的,隻是這天師教我總得撇清,而且這是不是他還不好說呢,這九爺不是還沒查完?且就算是他做的,這要如何處置此人,也是您這九五之尊想要如何便如何。”
賈赦倒也沒打算再結一門仇,不過這爪子伸到他麵前,也得一刀剁掉。
四爺眸眼微沉,他倒是聽出了賈赦這話外的意思,沉默了下,方才道:“行,這是朕欠了你一個人情。”
賈赦這邊聽著他情緒像是有些不太對,哪裏敢繼續和他說下去?果斷地掛了傳音,一回神就看十爺看著他呢。
他道:“四爺跟我求了個人情。”
十爺聽了不禁咂舌,接著道:“說起來還都是那老太婆的不對。”說到這裏又小心地看了眼賈赦的臉色,見賈赦對他這詞兒沒意見方才繼續道:“說來我四哥也不容易,這奉聖夫人當年是那位先太後親自挑選了幫著照看他的,那麽多年的情分呢,他這……”
他自己也是沒了娘的人,倒也懂他這四哥對那位奉聖夫人的尊敬,再加上作為對照組的親娘又是如此的作,作到如今玉碟上都沒了關係,徹徹底底的兩清,他可不得在別處找點慰藉?
那甄應嘉再如何不好,也是奉聖夫人的長子,是甄妃的長兄,是三皇子的舅父。
他一共也就仨兒子,也眼瞧著估計隻有這仨孩子了,可不是將來誰都有繼位的可能?如此,他要是他四哥也不會這樣快就將甄應嘉給處置了,那不是斷了三皇子的一條臂膀,讓他有了一個有罪的舅舅,娘家再也撐不起來?
他也沒再說什麽,隻歎了一聲。
賈赦瞧著他那雙眼中顯然可見的悵然,倒是稍一猶豫,對十爺道:“十爺,你要是有心的話,倒是可以多行善舉,多做善事,將來定有福報。”
便是福報用不到這一世,指不定也能在那一世用上了。
老十卻是雙眼發光的看著他,那什麽個狗屁悵然頓時一掃而空,巴巴地看著他,猶如一隻既饑餓又懂規矩不敢抱著主人乞食的狗狗,倒是看的賈赦都要有負罪感了。
“天師!赦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多做善事將來到了地下還能和我母後來生還能有一世的母子緣分?不對,其實我一直琢磨著要是有來生的話不如讓我娘給我當閨女了,我到時候肯定將她千嬌百寵,將這一世她對我的好加之百倍的還回去……”
眼看著十爺說到了後麵整個人又頹然了起來,賈赦想想還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反正多做點好事是沒錯的,至於你們有沒這緣分,也不是現在能說的事。”
那也得等他看著他死了之後再說。
這話,就不好聽,更不好說了。
老十卻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猛點頭,接著也沒再多題這個,反而看著賈赦手上的那個毛衣嘀咕道:“我瞧著你織的大了一點吧?”
賈赦心裏嗬嗬了聲,他昨兒個倒是想抱一抱某人的大腿,看看能不能將那件成品先穿身上得瑟下,結果呢?不給!不給!不給!
這還是他少有的跟對方要東西求而不得的時候呢,真是新鮮的體驗呐,嗬嗬!
眼看著他這樣兒,老十就知道他肯定說錯了話,也不敢琢磨這衣服的不是給他那二哥的了。
雖然他現在突然想到他之前看到二哥指出來的那一件成品的尺寸貌似也不適合司徒睿。
這樣一想,十爺就感覺自己心裏別扭極了,像是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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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覺得日子過的挺快的,他在揚州呆到第八天的時候,他家老九就來他這裏,跟他請求回京。
他老人家心裏一算,可不是馬上就要到了他兒子要滿月了嗎?
不過他老人家也還沒玩夠,這老四也沒催他回京的意思,他也就隻當沒看到老九眼中的那點請求,隻給了大筆的賞賜,就許他回去了。
至於賈赦等人跟著回去吃個滿月酒再回來?行行行,去吧都去吧。
被留下來的隻剩下了四爺。
李尚喜在聽說消息的時候都沒敢看他家爺的臉色!
於是這些天一直躲在書房拐了人家客服的二爺和能蹭一天假回的林如海,也在回京之列,畢竟回去一天也能看看兒子不是?
九爺更不用說了,貼身太監手上有個包裹,那包裹內什麽東西,想也知道。
他無視了兄弟們看來的眼神,第一個上了傳送陣,還催促他們速度,著急勁兒就崩提了。
“這八哥家也生了,聽說五哥家也快了,還有老大家據說也快了……”十爺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後,不僅對赦老爺道:“我倒是覺得這樣下去您就要搶了觀音娘娘的香火了。”
賈赦聞言不禁白他一眼,瞎說什麽,便是真的這事兒也不能說啊,指不定人家能聽到要收拾他這個小人物呢。
待大家站好之後,傳送陣光一閃,這老九再看到眼前的東西便是熟悉的榮國府的那個傳送陣,他有些頭暈眼眩地說:“我怎麽覺得頭暈啊,這去揚州的時候也沒這麽厲害啊。”
倒是沒人回話,等他回頭一看就發現身邊的兩個兄弟已經出了傳送陣,至於賈赦,哪裏還能看到他的人影?
司徒曌留心到了他的視線便道:“不用看了,這到了京城哪裏還能放著他的寶貝兒子不管?已經去了張府了。”
聞言幾個人都是沒了話說,司徒曌接著道:“我也去去就回。”
下一瞬這眼前哪裏還有人?
這老九實在是忍無可忍對身邊看上去臉色也不太好的老十道:“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兒,說著人家,自己不也是去兒子去了?”
老十狠點頭道:“可不是,天師之前說我什麽來著?都快成了兒子奴了,哪裏像是當爹的,他自己又比去好到哪裏去了?”
這賈赦在江南呆了幾天早就覺得無聊了,而且也想兒子啊!雖說他是能分分鍾就到京城去,不過張家到底是人多口雜,萬一走漏了消息倒也不妥,倒是他來之前就留給了兒子一個紙鶴,倒也能一解思念之情,另外也能安撫兒子,畢竟他這些天都是住在張家呢。
這賈赦一到了張府就看到自家小舅子,一看到他賈赦就趕緊帶上了一抹笑,這張老三難得今日到家到的早了一些就聽人說賈赦到了,故專門等在這裏。
賈赦見他親熱道:“三哥!幾天不見了你這看上去倒是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看來這喜事將近就是……”
他還沒說完呢張玉連就冷笑道:“給我閉嘴吧你,喜事將近?容光煥發?也不看我是忙成了什麽樣。”
可不就是因為他喜事將近這整個人才更忙嗎?原本成親就能讓人忙得腳不著地,再加上他那一個爛攤子,簡直了!
張老三自覺自己上了賊船,心情不快的很呢。
賈赦連忙道:“倒是辛苦三哥了,對了,三哥可將聘禮都準備妥當了?”
張老三知他下麵可能說什麽,就忙道:“東西我都準備妥當了,你也不用幫著準備什麽,而且這次成親也沒打算弄的太熱鬧。”
事實上是想熱鬧也熱鬧不起來,畢竟之前……
他接著道:“你是要看璉兒?”
說到這裏他的表情就有點奇怪,賈赦不解地看他,接著像是發現什麽一樣就看到了自家好基友,就對他點了點頭,心裏倒是沒忍住埋怨上了——剛剛來也不一起來,這前後腳的,好看?
張玉連就將剩下原本想吐給賈赦聽的抱怨都給止住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都對這位曾經的太子爺有點發怵,倒是和賈赦一樣的沒出息。不過賈赦不但表現在了明處上,還化為了具體言行,主動抱起了大腿,他就不同了。
兩人互相頷首致意完了之後就直接衝著孩子去了,張老大在教書,這張老三就因為自家二哥的事兒抱怨上了:“你說這還有強買強賣的?這聖旨都到了家門口了,不接也不行,這接了吧心裏就憋屈的慌,結果也沒法子啊,我說這皇上也真是忒……”
這更難聽的話也就憋肚子裏了,畢竟這抱怨也就抱怨了,萬一被誰聽了一耳朵可就不好。
張老三心裏哼了一聲,賈赦知道自家二舅兄被強行給征召了倒是心裏哼了一聲,他整天裝模作樣地裝病,這以前的確是身子不好,如今有他親自用治療儀治過了一次可不比普通人都康健?之前隻知道在後麵給他挖坑,眼下好了吧,也沒清閑日子了,四爺幹得好!
不過到了書房門口因還能聽到張老大時不時的指點孩子寫字的聲音,他們幾個大人也就沒直接進去,在外麵等著,反正張老大等會看到他們肯定也會提前下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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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這人來了就直接跑了?”賈母這當著親家母的麵臉色陰沉地問著賈政。
賈政頷首道:“聽九爺和十爺的話是去了張府接璉兒去了。倒也不怪乎兄長如此,這璉兒這些天都是一直養在他身邊的,被兄長用心照料著,哪裏分離過這樣長的時間?”
說到這裏便是他這個素來最看重規矩的也不免對太上皇和皇帝有了一點腹誹之言,又見在做的沒外人便道:“這兩位陛下倒也有些考慮不周了,這九爺家的滿月回來了,這過幾天就是十爺家的,再沒兩天還就到了咱家寶玉呢,光這幾天就要折返幾次……”
要麽就別讓回來,要麽就直接回來唄,這折騰誰呢?
林如海心說,你兒子這滿月過了沒兩天就到我兒子呢!你當我不想讓我大舅子出場嗎?
這也不怪乎這林探花腹誹,他今兒個回來還是勉強湊數的,誰讓他官職比起那幾個親王來說也的確是地位,除了自己有個大舅子的光環加持外,和那幾位遠比不得,這人家兒子滿月有特權,他能不能入京都不知道呢。
林母和賈母都知他的心思,心中也都跟著一歎。
不過賈赦也沒讓他久等就回來了,算上隔壁賈敬和許氏,一大家子湊一起熱鬧了一次。
不過到了隔日大家就到了九爺的親王府裏一起參加滿月宴。
要說這九爺如果能在前街的那個別府裏舉行滿月宴的話,肯定不樂意在他那基本上快幾個月沒有主人住過的親王府,可誰讓那別院就那麽巴掌大呢?實在是裝不下那麽多的人,這九爺好容易得一個兒子,難道還能因為這個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不過這九爺今日也是格外的體麵,誰讓賈赦直接出手送了他好一份大禮呢?直接給了他兒子一個玉符!
當然要是說玉佩大家也是沒意見的,因為看著就是一個玉佩的模樣嘛。
九爺一高興再加上大家一起哄,順順當當的喝了一個酩酊大醉,也沒人給他擋酒,畢竟這盼來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還不樂地醉一場才奇了怪了。
倒是十爺在喝多了之後一直都湊在赦老爺身邊,一再讓他保證到時候也給他家小郡主一樣的東西,不然他可不答應,也理所當然地被大家起哄叫好。
賈赦心說假酒害人,又覺得這廝是借酒裝瘋,不過不管是喝了假酒還是裝瘋賣傻,他本就是打算一碗水端平的,也沒什麽意見地點了頭。
不過這周圍起哄的當然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凡是當初買了生子果的心裏都樂開花了,到了自家滿月酒的時候,這天師總是不好厚此薄彼吧?
轉天赦老爺再和九爺十爺打照麵的時候就是在榮國府,身邊坐著司徒曌以及林如海,當然也沒少兩個團子,這老九還以為自己宿醉沒醒徹底,揉了揉眼發現的確有來團子,才指著那倆孩子道:“這璉兒和煦兒怎麽在這裏?”
居然沒去上學?
老十倒是知道的:“今兒個先生放了假。”
那先生可不就是賈赦的大舅子麽?
賈赦摸了摸兒子的頭道:“我帶他到江南玩一天,左右沒兩天功夫又要回來了。”
十爺笑道:“那是那是,可一定得回來,這沒得厚此薄彼的!”
賈璉倒是全程和他煦兒哥哥在那兒玩著他爹給的新鮮玩意兒,對大人們的話絲毫不感興趣,倒是頭也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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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賈政抱怨的那樣,太上皇在老九去了京城裏沒兩天回來,結果碰到老十又說兒子滿月的事兒,剛打發了老十,就找四爺“抱怨”上了。
“朕還真沒想到那果子居然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這以後還拜什麽觀世音啊,這全拜咱這位天師好了。不過這開枝散葉也是好事,老十家先不說,這老九有了兒子,這老八聽說也是有了個兒子?這可是大好事啊!”太上皇說到這裏那是一臉的欣慰,他原本以為這倆兒子這輩子都沒辦法有孩子了呢。
他甚至都在考慮過是不是在有生之年的時候給他們過繼,可又覺得這實在是晦氣且不像樣,也就罷了。
畢竟這皇家便是過繼子嗣,也多半是在身故之後由皇上再和宗老商量的,這不是斷定了這倆兒子這輩子就沒了生兒子的命了?
眼下可好,自己的命保住了,這倆兒子也分別給他添了孫子,這簡直是讓太上皇不知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
“朕本來沒打算這樣快回去的,不過瞧著這江南還是挺好的,玩的也算是高興,不過這讓賈赦一直在這邊待著也不像。朕聽說天師教已經在籌備了?要不等籌備的差不多了再讓他來?或者索性直接讓當地官府來管?”
“對了,關於天師教他那小子說了什麽沒有?”太上皇到底是有高度敏感的政治嗅覺的,雖這天師教是老四主動塞給人家的,還是要不放心地問一句。
“一不讓勞民傷財,二來隻說可以供奉兩位帝君,也就這兩條沒了。”四爺淡然地說完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道:“他說要是朕樂意的話,他也願意每年給入教的百姓發點福利,也是讓當地官府操持。”
太上皇聽了不但徹底放了心,還沒忍住笑道:“這個小滑頭。”
他老人家又道:“這個小子肯定是不樂意在江南呆著了,不然能將兒子都給帶過來嗎?那是帶給朕看的。行了,你讓他這小子回京得了,也讓老二回去,省得礙眼。”
四爺本來就已經猜到賈赦是不樂意在江南呆著了,還想著怎麽幫忙勸說一二,這在聽他父皇也讓老二回京後立刻不樂意了,剛想說什麽,太上皇就會錯意了。
“本來沒讓他在京城裏是擔心讓他在京城裏會讓人想多想錯,現在那傳送陣修好了,朕反而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也讓他回京城好好陪陪孩子吧,倒是朕忘記他已經有許久沒見到煦兒了。”
四爺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父皇說的是。”
太上皇笑道:“至於那倆老東西還是陪著朕吧,還真別說要是沒了他倆還真沒了樂子。”
可是父皇,朕也想要樂子!qaq!
太上皇道:“對了,你趕緊給賈赦那小子說一聲吧,不然要再折騰他一個來回,你可等著他下次折騰出來什麽好東西就不告訴你了。”
四爺痛心疾首地點了點頭,沒奈何地用傳音通知了賈赦。
赦老爺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在聽兒子跟自己顯擺背書呢,這一走神打岔,等他和四爺說完就看到兒子正不快地盯著自己,小嘴兒氣鼓鼓的都能吊著油瓶了,這又連忙認錯,心裏倒是為自己擦了把汗。
不管怎麽說,這江南他是不想呆了,這天師教也別指望他插手摻和。
十爺從揚州到了金陵後,哪怕不是頭一次用傳送陣,這每次從傳送陣裏出來都要稀罕地看一會兒,恨不得自家院子裏也裝一個,也能牛氣衝天地說一句:天下之大,我盡去得!
可他能嗎?
誰讓他是王呢!
他歎了一聲,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再一轉身就看到麵前已經站了一撥人都在看著他,他九哥還招呼了他一聲:“別等了,這趕緊走吧,說起來咱天師倒是走了運道,父皇居然讓他和二哥這次去了京城後就好生歇歇不用繼續來回折騰了。”
十爺:“……”
這什麽時候的事兒,我剛剛見了父皇,我怎麽不知道?
不管九爺這心裏什麽想法,赦老爺這邊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除了這邊的濟世堂開業,他直接不來了!
至於這些細節上的東西,哪裏用親自管?大夫更是不用他自己留心,有個四爺在呢。
十爺家小郡主的滿月剛過,赦老爺就被賈母拉到了跟前。
要說隻有一個賈母的話賈赦可能也就坐一會兒就告辭,可誰讓還有一個林母呢?這林家在京城裏的確有宅子,不過這賈敏在這邊坐月子總不能讓她這個當婆婆的每天上門吧?
自然而然地就在賈敏的院子裏。
“這寶玉的滿月酒和咱瑤光的滿月酒都要張羅,你二弟也指望不上,而且誰要請,誰不讓請,你也得幫忙看看出出主意……”
赦老爺委實沒想到自己能逃得過江南,倒是逃不出自家的庶務。一直給他跑腿的賈珍在江南,賈政父子那邊指望不上,這賈母雖能操持,不過她和林母的意思顯然是希望自己拿主意。這隔壁府的大堂哥就更不用想了……
賈赦沒奈何,還是接了這活兒,倒是忙活了沒兩天就折騰出了所有請帖,一次兩份兒,也省得下人跑兩次腿。
八爺看到請帖的時候都要給他逗笑了,對五爺道:“五哥你瞧瞧,我估計你府裏也是這樣呢,一式兩份倒是誰也跑不了。”
五爺看著請帖笑了笑:“原本還以為他們滿月酒都不請了呢。”
知五爺說的是什麽事,這八爺也點了點頭:“可不,不過這樣大操大辦的,想來……”
想來也隻死那賈王氏一個,和二房旁人牽連不上。
說來這寶玉的滿月宴越來越近,這賈政的心那是一日比一日微妙,既是緊張又是盼著得個解脫,不過這些天能為王氏做的他也算是做遍了,甚至還給王氏做了不少喜歡的衣服,並一些首飾,棺材更是讓人準備了上好的。
元春倒是不知其中因由,不過她現在也沒辦法在王氏麵前侍疾,這賈母哪裏能讓她一個小姑娘整日圍著王氏轉?
未有賈珠不同。
他已經算是入了門的修真者,雖然修為淺薄,不過觀氣的功夫也是有的,這些天他見王氏身上的業力越來越少,那心就放了下來,知是賈赦所說無誤,這日子到了這王氏也能脫了這些業力。
不過在寶玉這滿月宴之前,賈家除了二房外,都因為張玉連的喜事而去了張府。
賈母更是早已備好了厚禮,甚至連那女方家的添妝也不管兩家以前都沒什麽交往而厚顏去了,很是大手筆。
幸而這添妝也沒說退回的禮,再加上她身後的賈赦,那女方心知她的用意,還是收了。
因為這一樁賈母今日和賈赦一起去張府那也是終於能挺直了腰杆,又有林母作伴,心裏鬆快極了。
不過唯有賈赦有些麵色微妙——
張家那大太太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居然想讓賈璉滾床,這頭一天就接了人過去,這這……萬一那小子沒憋住,也尿了怎麽辦?
赦老爺委實是怕了兒子這一樁!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一個表哥結婚的時候找倆小孩滾床,有一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飲料喝多了,於是沒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