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字數:15466   加入書籤

A+A-


    139

    自從好想知道了自家陛下的小秘密,天樞和天璿兩星君再看這位賈天師和宮裏的那位皇帝就有些別扭了。

    這是不是好像有點眼熟?

    不不不, 賈赦和那位差別太大了!

    我說的是咱陛下啊啊啊啊啊啊!陛下的畫風好嗎?

    分神……吧?

    天璿和天樞在那是看破不說破的好下屬, 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兩個的舉動在其他幾個兄弟之間就顯得無比的詭異了, 這總是眉來眼去的, 這想幹什麽呀?

    要是瑤光在,這個時候肯定能直接大咧咧地開問, 不過這不是瑤光不在麽!他不在他們就好像變沉就變成了倆妖大王的小弟, 那是一可憐,哪裏敢挑釁他們兩個的淫威?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們表示認慫。

    不過明白真相洞穿一切的倆星君也表示認慫, 再也不敢偷窺這分神和賈赦之間的**, 萬一這不是也就罷了,要真是……嗬,將來秋後算賬,他們指不定比現在變成男胎的瑤光都要遠遠來的苦逼!

    這倒是被四爺敏感察覺到了,要說之前那蛛絲到手他暗搓搓地一個人在北天做手工達人的時候就覺得這幾個貨指不定有人猜出來了,不過便是真看出來了什麽他也不在意。

    赦老爺這邊倒是變成了一無所知還被人侵犯了**權的受害者, 如今還在得瑟地顯擺自己的兒子:“再說了您要是覺得我家璉兒太受寵了,您就給我送回來唄, 我謝謝您啊!”

    “一句謝就想讓朕去麵對父皇的怒火?”四爺嗤之以鼻, “跟你說,他老人家一直都對璉兒見他就躲耿耿於懷著呢, 如今知道煦兒的話好用,你還想在除夕之前見到你兒子?”

    “……還真要到了那時候才給送來啊?”賈赦小聲道:“要不咱們商量商量,也別這麽長時間啊, 我兒子他有惡習——”

    “尿床?”

    赦老爺發誓!這聲音可微妙了!他好像聽出了點惡狠狠的趕腳?難不成他寶貝兒子又足哦除了什麽他不知道的豐功偉績?

    見他一秒就慫,四爺就歎息道:“倒也是沒想到你家小家夥還真是,要讓他和煦兒一起睡就老老實實的沒任何問題,這父皇他老人家和朕一個抱著他睡了個午覺,一個和他一起睡了一會兒,結果麽,嗬,你說的也太晚了!”

    賈赦聽兒子真是幹了這事兒,不禁心裏委屈上了,這也不怪我家璉兒啊,誰讓你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真把我家崽子給帶回去了?這被尿了也不關我的事兒啊。

    不過想想人家一個真龍就沾上了自家兒子的童子尿,指不定人家兒子都沒這待遇呢,賈赦就自認理虧道:“行了,這事兒是璉兒不對,也是我教子無方,四爺您贖罪則個,這待我家小子什麽時候沒了這臭毛病,您再怎麽拉著他親香我都沒意見。”

    不過那小子如今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張家那幾個舅媽給整天捏臉親親的弄的有些反感,便是他這個親老子如今想在他的小嫩臉上親一口都難以上天,隻能在他睡著的時候親上一口。

    不得不說,睡著之後,尿床之前的賈璉,這才是賈赦這個當爹的心頭寶!

    四爺倒是不知他已經想了那麽多,哼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行啊,我說的,保準認賬不賴著,您當我是九爺嗎?”

    “仔細我告訴老九。”

    賈赦:“……”

    他算是發現了,這四爺也是越發的不走尋常路了,這哪裏還有黃霸之氣啊,王八之氣都沒了。

    “您也給我惦記著我問您這事兒啊,雖說我覺得是不怎麽緊要,不過您還是幫忙張羅下吧,不然還真是有些心裏不安穩。”

    四爺倒是想反問說,你指望想讓朕怎麽回你啊?說那廝還在天上搞融合,指不定一失敗莫說是這一絲分神了,便是真靈都可能半點不剩,神魂不存,天地之間再無神霄這個神?

    他沒說。

    或許某一日,他到了萬神歸一那日,這天地之間,也不存他勾陳。

    “朕會幫你問,不過你與我,我與他之修行都不同,你有神海裏的寶貝相助,應是不用像他這般動輒閉關幾個月,這也是好事。”

    賈赦原本都懶得去想自己腦袋裏的那個玩意兒,不過如今四爺這般感慨了一句,還有幾分欣羨在其中,他也隻能道:“指不定是,但誰能說得準呢。”

    接著倒也不好再拉著人家好不容易放鬆能休息兩天的皇帝跟自己羅裏吧嗦,就道:“知道您這也是難得休息一回,估摸著也就這兩三天的清閑就要又忙活起來了,就不耽誤您了啊,先掛了。”

    四爺“嗯”了一聲。

    便是幾日的功夫,指不定就能有天大的動靜。

    賈赦沒了兒子,這也沒了大腿,倒是有些孤單寂寞,這前頭那一街上的他一個都不想去理,畢竟人家都是老婆兒子熱炕頭的。

    這自家的老二今年添丁進口,兒女雙全,好事兒啊。

    這隔壁的堂兄也不用說了,雖然沒有兒子在側,但是有大孫子在手啊,估計也是沒空打理他,左右琢磨了一番,家裏倒是來了人求見。

    不是說了不見外客?

    這親娘舅都沒見呢,這誰這麽大的臉?

    等他這邊掐指一算,也沒空傷春悲秋了,直接去了正門那邊。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家老三,如今辛辛苦苦地幫他幹了小半年的活兒,也分了他不少銀子的三舅子。

    這哪裏還能不去見,等他趕到的時候這張玉連正和賈珠說著話呢,他尚未近身便聽到張老三道:“你瞧瞧你如今這清瘦的模樣,倒是能讓人誇你一聲孝字,不過與你母親又能如何呢?你說她若見了是誇你孝順還是心疼你這模樣?”

    賈珠不得不將自己說給薛茽的話又說了一遍給張老三,不過說完了就覺得張老三那挑眉的模樣似是不信,他心裏也無奈啊。

    賈赦沒忍住笑了一聲,倒是沒想到珠兒倒是替他先招呼上了客人,有見自己的蠢弟弟在張老三麵前還有幾分畏懼之意,就搖了搖頭。

    他和張老三還是挺投契的,雖然學問上天差地別,不過性情上頗為相似,故而在自己變成了他的妹夫之後,這原本對賈政還相當無感的張老三就看自家老二不順眼了起來。

    總覺得這看不起賈赦的家夥實則是一庸才,又哪裏來的臉麵鄙視自己的妹夫?

    這廝就是這麽護短。

    這被張家三公子鄙視著的政公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時不時的就有人笑話一下他的大作,又時不時的搞出點其他的來刺激他那自尊心。

    赦老爺後來覺得賈政之所以會得了考前綜合征,指不定就是因為對這廝有了心理陰影。

    “你這來就來了,還暗搓搓地笑甚?”張三爺斜睨著眼看他。

    這暗搓搓一詞也是從賈赦口中學來的,活學活用到了正主的身上。

    賈赦也不在乎他這用詞兒,能指望著他嘴裏能說出什麽好聽話?做夢吧,比較簡單。

    “說起來珠兒雖然也是十分孝順,不過也的確是趕上了抽條,我倒是有讓人變瘦的能耐,不過這一口氣讓人變成一個大胖子倒是做不到。所以別看著他這瘦的跟個杆兒一樣,其實身子骨還不錯,倒是要謝你關愛。”

    張老三依然斜著眼看他,似乎在說他是不是想太多了,誰關愛他這侄子?

    張老三如今也是快當爹的人了,倒覺得將來還有用得上賈赦的地方,又覺得賈赦今年的分紅給的暢快,倒也主動接了這來送年禮的差事,這才上門。

    賈赦和賈政迎著他往榮禧堂而去,這賈珠緊隨其後,其實看向張老三的眼神之中帶著孺慕。

    如果要是賈珠少年也真的男神這詞兒,肯定會在心中大喊張玉連男神!

    對,靦腆少年內心之中的小人兒其實是羨慕著張玉連這樣的,恨不能成張三郎,問題是,他不是這性格啊。

    再加上便是他年紀小的時候也能感覺得出這張三爺對他家的不待見,於是乎,這就更不敢外泄了。

    原本這也輪不到他跟著父親出來客,可等聽到張玉連是來客之後,他哪裏還能坐得住?哪怕身上戴孝明明應該避諱,倒也還是厚顏跟著了。

    這一圈兒的大人倒是沒一個知道他這少年心思的,隻當他乖巧,任由著他跟著,等坐定之後,茶水點心一應上齊,賈赦當然又額外地拿出了一些新鮮玩意給自己的三舅子。

    都是狐狸那邊的吃食,經這邊的廚子做出來的新菜肴,這原本是賈赦用來今年過年的時候酬謝兩位帝君用的,倒是先讓張老三也沾光嚐了一個鮮。

    張老三吃的不住嘴,可這吃東西可見也沒有占用了他說話的地兒,異常灑脫豪邁的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說道:“這是我大嫂讓我給你送來的,並有我二嫂和我家夫人讓我帶來的一份心意,家貧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我自己寫了字帖送璉兒。”

    賈赦瞪他!

    倒不是因為這廝分了他十幾萬兩銀子不止還在這裏跟自己裝窮,而是因為這小子送他的字帖給賈璉!

    “我兒子憑什麽學你的字啊,你的字是能好的過老爺子還是比得過我?”

    要說赦老爺要在學問上比張老三,那是自認差之遠矣,不過這寫字,自己比他差麽?

    張老三哼道:“館閣體,你會寫嗎?你會嗎會嗎會嗎?”

    賈赦:“……那也輪不到你啊,不是還有兩位兄長?”

    張老三表情為妙地嗤笑了聲:“我要送,你以為我倆兄長會不許?”

    賈赦無言。

    基於張老大和張老二都比這廝大了不少,尤其是張老大如今都抱孫子了,這廝才剛剛成家,雖說這也是因為時運不濟,命運作弄,總之他成了這華朝的大齡青年也不是他的錯,可他這沒成家基本上也不會被默認為成年人,特受上麵張家倆兄弟的溺愛!

    賈赦自己隻有一蠢弟弟,哪裏享受過張老三這種待遇?羨慕極了。

    不過赦老爺才不說呢。

    這張老三來其實就是來打嘴炮的,他這人本來就嘴賤有事兒多,等閑人基本上都受不了他。

    他家夫人雖有了身孕,不過這也要跟兩位嫂子學著管家,忙活年下的事兒,受不了他這鋪子沒管關就在家裏躲懶偷閑還整天膩著她摸肚皮的樣兒。

    這當年的男神變成了自己的夫君之後,那溫氏就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誰知道人前人五人六的高冷男神在成親之後就變成一個話癆啊,而且說話還毒舌,不單毒舌時不時的就讓人想抽他外,還整天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纏著她不放?

    溫氏乃是溫婉美人,自問對於這樣的夫君雖有一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這種假冒偽劣,不過關鍵時刻還是更希望將他掃地出門,落個幹淨,好好當自己的賢良淑德三夫人,不拖上麵倆妯娌的腿。

    這份用心,張老三何等聰明,當然察覺得出,倒也不覺委屈,可也要找點事兒做,這才來找賈赦。

    故而這倆人說了幾句就一見如故上了,剩下根本就沒政老爺什麽事兒。

    政老爺對這情況也不意外,施施然起身,跟這兄長和惡客告饒,隻道還有自己的同僚那邊沒有將禮回送,不忍母親為他操心,便要去忙。

    不但自己走了,還帶上了張老三的匿名腦殘粉。

    有了張老三陪著打發了一下午時間,賈赦和張老三都覺得和彼此愈發惺惺相惜又臭味相投了,隔天再隔天,倒是都跟著這日一樣,張老三就頭一次帶了禮,並且帶了幾倍的禮再回去後,都是空手登門而來,接著蹭吃蹭喝而去。

    不過到了二十七這天就不同了,這今年的賬雖然已經提前算了,再來光顧的客人訂單也不接,隻給以前訂了東西來取貨的客人服務,可也架不住大家不滿啊。

    如今傳送陣通天下,這要是舍得出那傳送陣的錢,天下各種奇珍異寶,可不是販得,又何愁無利可圖!誰又不想在過年的時候弄點稀罕玩意兒?

    腳踏車不求了,新春限定色號的口紅讓女人們搶的幾乎要大打出手也不提,這鏡子和玻璃為什麽也不賣了?這還沒除夕呢,怎麽能關鋪子!

    這掌櫃等人應付不來,求奶奶告爺爺地最後還是沒轍求到了張府,這張三爺也隻能在臘月二十七這天繼續為五鬥米折腰去了。

    不過好在賈珍和司徒睿都回來了,賈赦又得了說話的人,嚴格來說又賈珍在,也輪不到他說話,話都讓那小子給說盡了!

    “那些洋人倒是異想天開,憑什麽跟著他們去什麽英吉利啊,這要是給他們弄了傳送陣,陛下那些船賣給誰去啊!”

    “還聽說想買最新的火炮,便是您新出的那些料子他們也搶上天了……”

    “睿兒這小子蔫壞蔫壞的您可得給我出這口氣……”

    “叔,您是不是我親叔,您可得幫著我不能偏向啊!”

    賈赦喜歡這話簍子,不過話都讓他說了,司徒睿就沉默多了,也就打從回來就先問了一聲自己啊老子是否出關,知道否定答案並弟弟被接到宮裏去之後,就沉穩坐著。

    赦老爺不禁心中嘖嘖稱奇,原本看著這小子倒是被賈珍給帶的活潑了一些,不過如今怎麽又回去了?又或者說,這是成長了?還是搶話頭從未成功,索性自暴自棄了?

    慢悠悠地喝完了這一盞茶,又看賈珍還在那邊央求著自己為他做主呢,賈赦不禁道:“我便是包青天也得問問這被告吧?睿兒你怎麽說?你還真給他貼了一張符,讓他自己浮到半空下不來了?”

    起初賈珍這蠢貨還玩的挺高興的,可等在天上待了一天都沒下來之後可是有些後怕了起來。倒不是他沒別的手段,比如那鐵鳥還在他空間袋呢,不過拿出來那東西倒反而是沒意思。

    他叫苦道:“您是不是我叔啊,您怎麽不先問我在天上是什麽感受啊?”

    賈赦睨了他一眼:“誰讓你不長教訓,以為人家睿兒是個好欺負的?我也盼著你學個乖呢。”

    賈珍悻悻然地嘀咕:“虧得我見了我爹娘和媳婦一麵,這也沒陪著兒子多說一句戶就過來給您請安呢,您竟這樣。”

    賈赦也不理他,隻對司徒睿道:“我琢磨著你這年紀在宮裏過年倒也有些不合適了,就昨天跟四爺商量了下,讓你在我府裏過年,不過你府上那個長吏倒是一個能幹的,我看了下,倒是人情來往都做的挺好的。”

    司徒睿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子這到了年關了也沒出關,也原以為自己是要去宮裏在皇爺爺身邊過年,倒是沒想到居然改成了自己在這榮國府和自己的“後爹”一起過。

    他想也沒想就爽快地答應了:“那就叨擾了。”

    因為他素來覺得稱呼賈赦叔叔有些尷尬,喊爹也好父親也好都不合適,畢竟沒有過那明路,怎麽都別扭,所以一般都避諱了稱呼。

    賈赦也沒在意過,畢竟他琢磨著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對這自己著一張臉,真心實意的喊叔的,賈珍那貨是個奇葩。

    這司徒睿還是去了一次義忠親王府,這賈珍倒是沒有陪著,因為他還有不少迎來送往的事兒要去做,他那素來溺愛他的老子到底是不可能將這些理應他做的事,也一並自己扛了的。

    這司徒睿在家裏住了一夜又一個上午,到了下午就帶著一份年禮過來,正式拜見了賈母。

    這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他今年過年要在自家過,這心裏還有點不自在呢——

    倒是知道老大是個什麽心思,不過倒也有點不方便的啊,這祭祖什麽的……

    賈赦早和四爺商量好了,等到祭祖的時候就讓司徒睿代替他老子去,而且也沒少安撫這少年,生怕他以為大腿出了啥問題,再有了什麽心理壓力,等大腿回來一看他兒子得了心理問題,可不得個跟他皮笑肉不笑的然後回頭想法子陰了他?

    不過他也回了一份禮,是他自己做的法衣,不光司徒睿有,賈珍和賈珠也一人一件兒,至於家裏的女眷,赦老爺表示還是女眷們自己解決吧。

    他那手工,簡直都是硬生生磨練出來的手藝。

    等送完了自己的,還順帶送了司徒曌做的,司徒睿這小子一看自己父王做的就淚流滿麵,他後爹明顯手藝不行,尺寸不對,還要強行茶毒他和賈珍,他正猶豫著能不能不穿呢,這有了父王的傍身,倒也能有不穿賈赦那件的理由了。

    倒不是他嫌棄賈赦,實在是這別的時候給人笑笑也就算了,反正天師出品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他呢,隻因這過年,他也是年三十要去跟其他皇孫和叔叔一起去宮裏給太上皇磕頭,年初一要去太廟祭祖的,這穿裏麵不合身,可不得影響言行舉止?

    賈赦倒也喜滋滋地從司徒曌留下的乾坤袋裏取出了寫了自己名字的那一件,等拿出來一看,尺寸什麽都合適的沒話說,隻一點——

    這顏色自己是青色啊?自己什麽時候喜歡這綠油油的顏色?要不是他如今是個鰥夫,他都覺得這廝是不是使壞呢。

    那青倒也青的蠻奇怪的,反正瞧這居然也挺順眼的,這生平基本上是頭一次穿這顏色衣裳的赦老爺在穿上之後在鏡子裏一照,倒是覺得自家出品的鏡子中的自己,氣質冷漠的讓他自己都詫異的眨了眨眼,難道是這顏色適合他裝逼?

    大腿有眼光!

    於是美滋滋地決定留著當過年的衣裳穿,風騷走天下。

    他倒是不知他這衣服一上身,那南天之上的紫垣殿之中,萬千紫氣雲霧飛起,寄托的主神重新歸體一瞬,那殿外一臉的了無生趣在逗狗的愛狗人士二郎神也不禁籲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他是把主神藏在了什麽地方,又怎麽想出來的這樣邪門歪道的法子,不過居然能成……一半兒?倒也難得了。

    這萬神歸一其實隻是字麵的意思,隻是萬神入體,想要真的做到將萬神煉化,還要再走兩個門檻。

    不過能走出這第一步,就基本上是將勾陳、昊天、彌勒都甩於身後,元始一脈又一次占得了先機。

    楊戩看著自家蠢狗習慣性地玩尾巴,一邊歎然它這輩子估計都沒辦法成就大羅,一邊琢磨著等它遭劫自己要如何跟這位神霄師叔討回這次的人情。

    便是他養了一隻狗,真拿它家哮天犬和自己當守門的,還是首次啊。

    這要是在民間有如此大的造化發生,肯定會是一瞬天地變,雷動天下等等。這到了天上的神界就不同了,各方反應相當之冷淡。

    倒不是他們想冷淡,實在是這天上的神仙比如那天河八十萬號天兵,人家隻是被後天改造出來的人仙。

    天上的仙女仙童,都是普通的天仙。

    便是有那太白之流,不過是老牌金仙。

    神仙那麽多,能稱大羅金仙的都沒幾個,這何況是踏出了大羅這一步?

    那境界忒遠,他們遠無法感觸到。

    同一境界中的昊天默默地闔上了眸眼,那王母倒是已經不能忍,對他道:“昊天,你是不是也——”

    後麵的話倒是盡在不言中,沒有說出的必要了。

    當年青童君踏出這一步的時候,他們境界修為太低,也是感受不到,但是這次神霄突破就在他們眼皮子下,雖不知道關竅所在,不過倒也能琢磨一二。

    隻是這不管怎麽琢磨,終究是要身體力行,才能有成功那日。

    若是畏懼生死,難道他們這天帝王母,就隻能繼續如同那泥塑木偶一般,隻能喏喏看人臉色行事?

    昊天雙眸不動,默然無語。

    與他不同的是那西方彌勒倒是難得不見了笑模樣,反是蹙眉凝目,滿是不解。

    若說看透了,自然是看透了。

    可要說沒看透,也是有一處疑點——

    這神霄到底將自己的主神寄托於了什麽地方?究竟是何人能讓他這般放心?聖人處?

    若是這樣的行徑能讓聖人參與,他有兩聖護持,不也能走出這一步,又為何遲遲沒有聖人告知?

    他這心中是怎麽都不明白這一步,沒有找到關竅,哪裏能行這一步呢?

    神霄會知道,是因為青童君所告知?

    那北天倒是一陣寂然。

    南北對峙已不是一時之爭,這北強則南弱,如今這南強,自然也就輪到了北弱。

    大殿之中一片寂然,便是天樞和天璿都放下了下界的瑤光,隻讓開陽私人守著,也沒有能得到陛下的傳召。

    這哥倆在大殿之外你看我,我看你,倒是沒人敢擅自進去,生怕進去之後沒了好下場。

    不是他們陛下太恐怖,而是自己生悶氣不吱聲的陛下太恐怖,那氣場,簡直了。

    這哥倆於是就在北天守著,打算等陛下要見他們的時候就能第一時間出現,絕對是貼心下屬,不負陛下平日裏的看重。

    不過他們倒是白白擔了心,四爺那邊正忙著和賈璉玩呢。

    雖說有了那一瞬間的觸動,不過等觸動走了,也看清楚明白了之後,倒隻能讚了一聲對方的機智。

    有句話俗,不過用來正合適——

    英雄所見略同!

    賈璉扯了扯他的袖子,半點不怕他,倒是引來了三道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四爺琢磨著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索性將司徒煦和賈璉和自己的仨兒子都放在了一起,猶豫了下順便讓人送來了司徒信,這三對三,就是幹架應該也不會有弱勢群體了吧?

    倒是沒幹起來,不過賈璉動不動抱大腿的技能倒是讓他那倆年紀大點的兒子看的眼熱不已。

    四爺對仨兒子也沒太多要求,見老大眼珠子都盯在賈璉身上不放,他還以為這孩子是覺得人家生得好看,還專門告訴兒子,這是賈天師之子,不得輕薄無禮。

    他長子低頭不語,心說哪裏會輕薄他?他輕薄他幹嘛?

    這裏他最年長,理所當然又不情不願地成了孩子王,看著賈璉圍著司徒煦瘋跑瘋玩,若非自己父皇的眼光也並不是一直都放在這小子的身上,指不定他得羨慕成什麽樣呢。

    太上皇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熱鬧場景,身邊跟著的是司徒睿。

    便是不在宮裏住,而且還是賈赦拿的主意,太上皇也是一顆心都給操碎了才勉強同意。誰讓孩子的父親不在,這賈赦倒也是他的正經長輩,倒也能管教一二。

    這更大的孩子頭一來,賈璉就興奮地撲了上去,便是司徒信和司徒煦倆都跟著上前,仰著臉兒喊著人,當然也沒忘記先參見了太上皇。

    四爺也上前,剛要詢問他老人家怎麽這時候過來了,就聽人來報,義忠親王到!

    要說聽到這話最震動的可不是四爺,也不是太上皇這個親爹,而是司徒睿這個長子。

    雖說賈赦打了一連串的保票說自己的老子隻是閉關沒事兒,別聽外麵人胡說八道造謠生事搬弄是非等等,這司徒睿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就算是再怎麽不想受外界影響,這少年也沒能徹底抗住外麵人在這兩天各種關於他父王去向的試探。

    有人說謊言說了一百遍就會認為是真實,可原本就心生疑竇的話念上一百遍這疑竇反而不降反升,更多了。

    司徒曌入宮之時一片注目,這到了養心殿後,收到的注目禮就不止是外人的,自家人也不逞多讓。

    他想也沒想就先給太上皇行了大禮,叩首道:“兒子見過父皇,兒子讓您擔心了。”

    倒是半句沒提當皇帝的那位,皇帝也隻當沒看到他,更不願在這時候看他們兩父子舔犢情深,三代共敘天倫,招呼了自己的仨蠢兒子,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賈璉,自己倒是讓出了地方,隻圖個清靜。

    太上皇見了隻以為這是另一個兒子貼心,對比之下麵前這小畜生簡直可恨,就是修道什麽的,也沒見到賈家那皮猴兒也閉關那麽多時間……

    不對!

    太上皇有些驚恐地想起他還親眼看過賈赦出關之後被天打雷劈呢,而且還是換著花樣的劈,最後劈的那榮禧堂都是後建的了!

    再多的埋怨都化為了惶恐,他忙問:“你這躲哪裏閉關去了?還不快點起來說話,可有什麽妨礙?”

    二爺從容起身,先招了招手給大兒子並小朋友們,被他們圍了一圈兒這才對太上皇道:“其實就在賈赦的一個寶物之中,因有那寶物之故,兒子這次雖境界大為精進,倒也順遂無憂,隻是累的您擔憂,實在是兒子的不孝。”

    沒事?

    寶物?

    問題是怎麽賈赦那小兔崽子就沒告訴朕?

    赦老爺還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就就從猴子又變成了兔子,他剛剛揮別了大腿,放下心事之後就得了吧唧地給對方顯擺了下自己的新作,接著才打發這個罪魁禍首去給他接兒子回來。

    要是兒子不能回來,嗬,等著本老爺跟你算賬吧!

    這邊太上皇還在疑惑著,拉著自家老二盤問了許久,先問這些日子的吃喝拉撒如何解決,難道還真能不吃不喝?

    不等回答又問那寶物為何?這次所謂的順遂是不是就是沒有被雷劈?

    聽得這話,他身後的許太監表情都微妙了一番。

    敢情這造化就是不造孽?

    司徒曌這邊隻能安撫老子,先說辟穀,再給了一顆辟穀丹給他老人家玩,等他過了年後正好清清腸胃用,也好體驗一番辟穀的感受。

    又解釋不是每次都有雷劈,不過有話沒說完,這剛剛親自認真收好丹藥的太上皇就先插了一嘴:“朕就知道上次那個陣勢那個動靜,肯定是賈赦那小兔崽子之前不小心犯了什麽忌諱,老老實實承認朕又不會笑話他,強撐著還是被朕知道了吧?”

    他老人家得意洋洋,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隻是那胡須被他心愛的兒子狠狠盯了兩眼,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這老爺子,您這容貌,和這山羊胡,真不搭,什麽審美?

    不過基於他如今在他老子眼中恐還是戴罪之身,倒是將那話重新給咽了回去,隻道:“倒也不是您想的那樣,反正這每個人都不同,您知道您兒子沒事,放心就成。”

    成成成!

    這無驚無險,有什麽不成的?頂多朕回頭見了那小子不戳穿說破壞了你們情分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神霄:你們暗搓搓地盯著我,難道就能知道我跑哪兒去了?就不告訴你們!

    勾陳:嗬嗬,想的一樣,謝謝人肉掃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