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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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話音剛落, 就見彼得從愣神狀態切換成了兩眼冒星星的激動狀態:“不用考慮了!我加入啊!我選擇加入!”

    歎了口氣,托尼繼續道:“唉,拒絕是吧?沒關係的,我懂,這畢竟是大事, 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蘇秀:“……”

    “斯塔克先生,我真的不用考慮了啊!”彼得撲上來握住托尼的手:“我說我加入!”

    “哦,”托尼點點頭:“好吧,你拒……什麽?你說你加入?”

    “是呀!”彼得目光灼灼地望著托尼, 語氣異常深情:“能加入你們是我的榮幸, 我一直盼著這一天,為什麽要拒絕?”

    托尼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他憋了半晌, 小聲嘟噥道:“我準備了那麽多話都沒說出來呢, 你怎麽就同意了呢!”

    彼得看起來非常開心, 他原地轉了個圈,雙手攥拳用力一蹦,在臥室狹小的空間中來了一段即興街舞,嘴裏還哼著快節奏的rap。

    蘇秀往門口的方向退了兩步盡量給彼得讓開空間, 同時心想:他現在的高興程度大概就跟我的專業課成績考了全校第一差不多吧。

    臥室裏的地方並不算大,蘇秀沒走兩步就撞在了托尼身上,還差點兒踩到人家的鞋。感覺不對的蘇秀嚇了一跳,慌忙往前蹦了兩下,結果這一躲倒是讓她左腳拌右腳, 麵朝下直勾勾地朝前栽了過去。

    我如花似玉的臉啊!蘇秀哀歎一聲,選擇雙手捂臉,寧願摔斷腿,不願磕毀容。

    一條手臂從背後探過來穩穩地摟住了蘇秀的腰,托尼略微俯下.身,在蘇秀摔下去之前抱住她,把人安全撈了回來。

    “哎呀,”托尼笑道:“你這平地摔跤的本事是跟誰學會的?”

    後背撞上了結實的胸膛,耳畔感覺到溫熱的呼吸,蘇秀全身僵硬地戳在原地,像是有一根帶著電流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她的末梢神經尾端,釋放出的酸麻觸感沿著脊椎一路往上,火花帶閃電似的劈裏啪啦在頭頂轟然炸響。

    我……靠……

    蘇秀的大腦被這一下電的直接短路了,隻剩下兩個大寫加粗的字,還自帶七彩瑪麗蘇的閃光效果,一亮一亮,非常顯眼。

    在蘇秀眼裏剛才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了,然而實際上從她摔下去到托尼把她撈起來,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兩秒鍾而已,而且托尼在扶著蘇秀站穩之後就很自然地鬆開了手,為表示禮貌他還往旁邊撤了一步,讓兩人之間拉開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蘇秀艱難地運轉著即將陷入死機狀態的思維,她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有對一個人產生過心動的感覺,但從來沒有一次會像現在這樣,對方隻是離得近了一點,或者稍微笑一下,她的cpu就開始超過載負準備關機了。

    這還隻是剛開始而已,如果蘇秀沒記錯,幾天前,不,一天前的托尼都不是這樣的,他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究竟夢到了怎樣恐怖的經曆,才能導致第二天整個人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性格?

    蘇秀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住的,蘇秀認真地想,托尼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舉著坐標圖精確地戳她萌點,一戳一個準。

    這太犯規了。

    托尼饒有興趣地看著蘇秀那雙目光靈動的眼睛變的木木呆呆的,明白她的魂肯定又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彼得的街舞跳了一半,這才想起屋裏還有別人,他一臉尷尬地停下來,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那個……抱歉,我是太激動了,真的沒想到斯塔克先生您還需要我的幫助……”

    “不隻是我,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幫助,”托尼的目光從蘇秀身上轉移到彼得身上,他微微一笑:“你是個很了不起的超級英雄。”

    隨著托尼的一笑和這句話說出口,他在彼得眼中原本就偉岸的形象再度高大了一個等級,從兩米八變成了三米五,還自帶閃閃發光的特效。

    “斯塔克先生,”彼得深吸一口氣,感動地說:“您放心,我會繼續加油的!”

    托尼讓彼得最近有空的時候記得去斯塔克大廈找自己,說要給他設計一套專屬的戰服。

    聽到有新衣服穿,彼得的眼睛都亮了,他對此萬分期待,恨不得現在就能換上:“我我我我現在就有空,現在可以嗎?”

    “抱歉,我接下來的時間都有安排了,”托尼伸出手鼓勵地拍打著彼得的肩膀:“明天或者後天怎麽樣?”

    彼得知道托尼不僅是萬眾矚目的鋼鐵俠,他還是忙碌的斯塔克工業總裁,手頭的事情一大堆一大堆,永遠處理不完,能讓托尼抽出一點時間來皇後區找他,已經是非常榮幸的事情了。

    乖寶寶蜘蛛俠雖然失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或許是彼得的怨念有一點點深,或許是兩個人距離很近,總之蘇秀忽然讀到了彼得此時的想法。

    蘇秀先是一愣,繼而低下頭偷著笑了,她特別想告訴親愛的小蜘蛛——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的偶像會很快破滅在你麵前的,因為你以為的精英總裁根本就是tan90°,是不存在的,有的隻是一隻又騷又浪的鋼鐵俠。

    還嘴炮。

    還毒舌。

    還挺帥。

    ……其實人真的不錯。

    咦後半段是不是哪裏不對的樣子!

    蘇秀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她用餘光偷瞄了彼得和托尼,確認自己沒有把剛才的話說出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跟彼得約好時間,還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後,托尼就帶著蘇秀告辭了。

    彼得將兩人送到門口,在廚房裏收拾東西的梅嬸聽到動靜,憑借著風騷的走位半路殺出,將一盒包裝精美的奶油華夫餅遞給了蘇秀。

    因為梅嬸實在是太熱情了,再加上人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蘇秀完全無力拒絕,最後她隻好抱著一箱表麵上是精致玲瓏的華夫餅、實際芯子是黑暗料理殿堂級聖物的玩意兒,在彼得同情的注視下離開了。

    “祝你平安,”彼得真誠地對蘇秀說:“珍惜生命,遠離……咳。”

    梅嬸並不明白兩個孩子在打什麽啞謎,她慈祥地微笑著。

    托尼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他裝作不知道,溫柔地微笑著。

    “謝謝,”蘇秀用力握了一把彼得的手臂:“也祝你安穩。”

    身份安穩,千萬別再掉馬了啊~

    *

    離開彼得的家,托尼和蘇秀一前一後地順著狹窄的樓梯往下走。

    蘇秀的大腦還處在半放空狀態,她目光四處遊離,掃過斑駁的、被水浸的一塊塊脫皮的牆麵,跳過在角落裏結網的蜘蛛,掠過紅色油彩留下的筆跡稚嫩的小雞塗鴉……

    “靠邊。”走在前麵的托尼忽然懶洋洋地提醒了一句。

    蘇秀像是被牽線扯動的木偶一樣下意識地往扶手那邊一靠,順利躲過了狂叫著衝上了樓梯的泡麵頭青年。

    “天……”蘇秀徹底回神了,她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下個樓都這麽危險。”

    “貧民區的合租公寓就這樣啊,什麽人都有,”托尼站在下一層的樓梯上等了一會兒,等蘇秀一階一階往下蹦,終於蹦到他旁邊之後,才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繼續道:“我以前也住過。”

    “哎?”蘇秀驚訝地看向托尼:“真的嗎?”

    “真的啊,”托尼手上用力,推著蘇秀往下走,他則慢悠悠跟在後麵:“上大學的時候不願意住在宿舍,就跟同學出來隨便找了座公寓租房子。”

    “聽你這疑問的語氣……”托尼的目光落在蘇秀起起落落的發尾上:“是不是覺得不搭?”

    “沒有啊,”蘇秀搖了搖頭,發梢擦過皮膚細膩的脖頸向下滑,滿頭長發因為重力的作用順著肩膀垂落成筆直柔軟的一捧:“我個人覺得,你跟什麽風格都搭。”

    ——穿上黑西裝帶上墨鏡是標準的霸道總裁,換成長款白外衣是假裝性冷淡的精英科學家,外套脫掉領帶解開露出鎖骨是浪蕩的花花公子,運動長褲加工字背心是性感的健身教練……

    臥槽我在想什麽!

    蘇秀的臉頰上泛起一片緋紅。

    所幸現在是背對著托尼的狀態,他看不到我的臉,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呢。

    蘇秀不動聲色地籲出一口氣。

    然而蘇秀並不知道,她臉紅的時候,耳朵也會跟著一起變色,托尼在後麵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能看清楚耳朵就夠了。

    親愛的你好像暴露了什麽。托尼的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說話間兩人走出了公寓樓,托尼抬起頭看了一眼帕克家的位置,發現彼得正把臉擠在玻璃上努力往下看著。視線一對,彼得忽然笑了起來,他推開窗戶將手伸出去招了招。

    托尼舉起手一擺,算是跟彼得打了個招呼。

    注意到托尼的動作,蘇秀往前小跑了兩步,也回過頭去看彼得,兩個孩子隔著幾層樓的距離,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清楚,手勢亂七八糟地打,玩得不亦樂乎。

    “前兩年我還挺混蛋的。”托尼忽然說了一句:“特別叛逆,用佩姬的話說就是她每次見我都恨不得把我捆上直升機扔去深山老林子裏冷靜冷靜。”

    聽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蘇秀覺得挺有趣,但她沒明白托尼是什麽意思,便隻回過頭看著他笑。

    “後來有一天去阿富汗的軍事基地幫朋友試用公司研發的新武器,路上差點兒被人綁架,佩姬帶了一票人來救我,”托尼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雙手插兜,邁開大長腿慢條斯理地往前走:“回去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抄近道,路過一個破村子,正好碰上某個當地的武裝.組織打砸搶,把普通百姓一群群趕去路上,要開槍殺了他們。”

    聽到這裏,蘇秀心中一緊,同時覺得有些耳熟。

    “雙方人數差不多,佩姬之前還給羅迪——就是我朋友——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所以我們這邊底氣挺足的,她掂了掂手中的槍,掀開車門直接就衝上去了。”托尼繼續說:“但誰也沒料到,一個普通的當地組織,竟然會有那麽先進的武器。”

    蘇秀猶豫了一下,踮起腳尖輕輕拍了拍托尼的肩膀。

    “要不是羅迪來的快,估計我們那麽多人就全陷在那兒了,佩姬還受了挺重的傷,”托尼按住蘇秀想從他肩膀上抽回去的手,低下頭看著她:“這些都還好,但有一點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蘇秀緩緩搖頭,同時心中想道——你製造的用來保衛祖國、保護戰士的武器,卻被用在了無辜民眾的身上。

    “我製造的用來保衛祖國、保護戰士的武器,”同一時間,托尼說出了同樣的話:“卻被用在了無辜民眾的身上。”

    院子裏人來人往,喧囂嘈雜,無數人路過蘇秀和托尼的身邊,有人認出了斯塔克總裁的臉,興奮地對他們指指點點,但不知為何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索要簽名。

    “後來呢?”良久,蘇秀輕聲問道:“你查出來武器是怎麽流失出去的嗎?”

    “查出來了,上個月的時候,”托尼順勢握住蘇秀的手,拉著她往停車的位置走過去:“斯坦尼幹的,他在監獄裏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這樣的話……”蘇秀沉吟片刻,肯定地說:“你當時找到的肯定是斯坦尼推出來的替罪羊。”

    “對,”托尼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的聲音有點發飄:“……那樣我也就不會遇見你了。”

    蘇秀怔愣片刻,覺得這句話乍一聽好像是有那麽點歪理。

    早把斯坦尼揪出來送進監獄,就不會有人在托尼去倫敦看佩姬的時候一炮將他從天山轟下來了,也就不會那麽倒黴催的砸在蘇秀租的房頂上。

    但轉念一想,蘇秀在心裏嘀咕道:這不對啊,其實咱倆本來就不會遇見,因為彼此中間相隔的並非是萬水千山,而是整整一個次元,根本不能單純地用距離來衡量。

    你在電影裏上演悲歡離合的傳奇故事,我在電影外看得入戲著迷,這原本就是世界上最遠的、最遙不可及的距離。

    所以……不管是誰出於何種目的打破了我的次元壁,我都要由衷地感謝一下,你真是天使!

    見蘇秀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反而再次陷入了沉思中,托尼無奈地撓撓頭,心說這丫頭真是神秘莫測。

    通常情況下蘇秀單純的你一眼望過去就能把她從裏到外看得明明白白,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你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就像塊通透無瑕的水晶,半點秘密都藏不住;

    但有的時候蘇秀又會變得神秘起來,你不清楚她為什麽忽然笑,不清楚她為什麽忽然不說話,不清楚她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同意或者拒絕,全無規律可言,似乎隻看心情,跟一朵飄在天上的雲似的,開心了躲起來,不開心了嘩嘩下雨,努力彰顯存在感。

    托尼被自己想的比喻逗笑了。

    蘇秀聽到“哈哈哈”的聲音,回過神警惕地看了托尼一眼,總感覺此人得了失心瘋,必須要遠離,否則被傳染了怎麽辦?

    “斯塔克先生,”蘇秀忽然把手抽回來,她像隻螃蟹似的橫著往外挪,就是動作沒有螃蟹大膽,顯得小心翼翼的:“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您笑著,我先走了。”

    當然,結果肯定是蘇秀走了沒兩步就被托尼攔住了。

    “我不笑了,”托尼繃著一張臉:“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蘇秀點點頭,一轉身就看到了托尼停在路邊的跑車,然後她忽然明白了剛才托尼在說話時聲音為什麽會發飄了。

    ——純黑色的酷炫的蘭博基尼蝙蝠車窗上被人用口紅塗滿了蝙蝠俠的標誌。

    你說說你一鋼鐵俠,開什麽蝙蝠?

    該!

    “哈哈哈哈哈!”蘇秀扒在車前蓋上笑得肚子疼:“是誰,是誰這麽有才華!這人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家的咖啡嘛?不行我一定要拍照留念再發到推特臉書和微博上。”

    蘇秀一邊說,一邊抖著手去摸手機,趕在托尼來搶之前大爆手速,飛快地哢哢哢連拍一整套照片。

    “斯塔克先生,這是我的自由,”蘇秀將手機護在胸前,義正嚴辭道:“與其來搶我的手機,不如想想該怎麽把畫上去的蝙蝠俠標誌擦掉,你總不能這麽把車開回去吧哈哈哈!”

    “別笑了,還不來幫忙。”

    托尼歎了口氣,他打開車門拎出一桶水,又從兜裏翻出塊手帕,把手帕弄濕後開始擦玻璃。然而口紅並不是用水就能擦幹淨的,托尼越擦越髒,最後所有的玻璃都糊成黏膩的粉紅色了。

    拎著手帕,托尼一臉冷漠。

    最後還是蘇秀拯救了這輛可憐的跑車,她取出一小瓶便攜式卸妝水,對著窗戶使勁兒噴噴噴,然後再用幹濕紙巾各擦一遍,終於把玻璃擦出了原樣。

    麵對煥然一新的車窗,托尼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對蘇秀勾勾手指:“給我根口紅。”

    蘇秀警惕地抱緊了懷中的小包包。

    “過兩天就是聖誕節,”托尼微微一笑:“送你全套限量,想要什麽牌子隨便挑,要不然直接都買了吧。”

    “爸爸!”沒節.操的蘇秀立馬掏出一根小羊皮雙手遞了上去。

    “乖,”托尼將口紅旋出來,握在手裏對著窗戶上下比劃:“以後別在公共場合這麽叫我。”

    蘇秀擺出死魚眼:“爸爸和大佬是一個意思,反正你出錢你最大。”

    “嗯……”托尼拉長聲音,戲謔地瞟了蘇秀一眼:“可是在我這兒就不是一個意思了。”

    蘇秀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小羊皮還給我。”

    “這已經是我的小羊皮了。”托尼非常不講道理。

    蘇秀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托尼舉著他的小羊皮糾結半天都沒能下手。

    “你到底想畫什麽啊,”蘇秀坐在車前蓋上都碼完五百字了,見托尼還在猶豫,不滿地嘟噥:“我餓了啊,而且剛才我看見有人偷拍了!”

    “有什麽好怕的?”托尼慢條斯理地說:“你都把自己裹成粽子了,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麵,拍了又怎麽樣,誰認識你啊。”

    這倒也是,蘇秀想了想,把手機塞回口袋,沿著車前蓋的邊緣挪到了最靠近窗戶的地方:“你想畫什麽?說出來大家一起集思廣益。”

    托尼竟然開始扭捏了,他哼哼唧唧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的車,當然要畫鋼鐵俠的標誌了!”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鋼鐵俠目前沒有標誌,托尼想畫一個頭盔的簡筆畫暫時代替一下,但是難度比較高,一點兒都不親民,並不能像蝙蝠俠的標誌一樣被人隨手畫出來。

    “這有什麽難的,我給你畫。”

    在了解了托尼的想法後,蘇秀從他的指間抽走口紅,她俯下.湊到窗戶前,在玻璃上點下一枚朱砂色的印記。

    “那個……”蘇秀回頭看向托尼:“我畫了啊。”

    托尼幹脆利索地一點頭:“隨便畫。”

    蘇秀對著車窗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她果斷落筆,刷刷刷畫出了一枚圓圈正中央套著一個倒三角的圖案。

    “搞定。”蘇秀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小表情,她側過身子,將口紅遞給托尼:“怎麽樣?”

    看清楚圖案的樣式後,托尼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還滿意吧?”蘇秀一直瞄著托尼的臉注意他的表情:“送你一顆珍貴的、金子般的心~”

    自從放上反應堆後,托尼就一直認為,哪怕是滾燙的鮮血路過心髒,也終究會被散發著寒氣的胸膛凍成冰,有時做夢驚醒,他還能記得夢中的自己胸前貫穿了一個空洞,不疼,就是冷,冷得他渾身打哆嗦,不管套上多少層衣服,都沒法遮擋住由內而外散發的寒意。

    直到剛才蘇秀說出那句話,托尼忽然覺得似乎有一隻溫暖的手憑空出現,輕輕按在了他的胸前,將漏風的洞徹底堵上,將涼過的血再度蒸騰。

    深吸一口氣,托尼抬起手掌蓋在蘇秀的頭頂,隔著圍巾的阻攔用力揉了揉,他用溫柔的聲音說:“滿意,從現在開始,這個就是鋼鐵俠的標誌了。”

    蘇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托尼趴在外麵將除了前擋風玻璃外的每一扇窗戶上都畫滿了鋼鐵俠的標誌。

    “差不多行了啊,”蘇秀忍不住曲起手指敲窗戶:“搞得跟邪.教祭祀現場似的。”

    “剛才的蝙蝠就不是邪.教祭祀現場了?”托尼不滿地眯起眼睛:“你這是雙重標準,”

    “沒有啊,”蘇秀辯解:“畫蝙蝠還能用‘車主人是保護動物主義者’來洗白,可是你畫的這個圖案……”

    蔥白的指尖從冰涼的玻璃上點過,蘇秀哭笑不得地說:“真的沒法洗。”

    “那就不洗了,我願意。”

    托尼開心地坐進駕駛位掛擋踩油門,跑車在發動機嗡嗡的轟鳴聲裏風馳電掣地向前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蘭博基尼蝙蝠這個車型,諾蘭三部曲的老爺開過,非常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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