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單論武力, 當世她再無敵手，唯有昔日溫候可以一戰。”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語太過荒誕，陸遜說完便自嘲地笑笑。

    甘寧習慣性地想刺他兩句，忽然憶起龍菡當著他麵把酒凍上又解凍的一幕，就沒吭聲。

    “伯言說的沒錯, 至少諸葛孔明單單帶她與趙子龍一同前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周瑜淡淡道：“不用太過關注……可也不能放鬆。”

    龍菡回到營帳中的時候，諸葛亮已經睡下了，趙雲正靠在窗邊看書。龍菡躡手躡腳地貼著牆溜過去，就聽見趙雲頭也未抬地說道：“讓你保護軍師, 你保護到哪裏去了。”

    “屋裏太吵, 我出去透透氣，回來軍師就不見了。”龍菡一臉訕笑地站在窗外仰頭看著趙雲。

    趙雲忽然換了個問題：“周公瑾如何？”

    “人如其名, 風姿俊秀……”龍菡脫口而出, 說了兩句後覺得不對勁, 硬生生刹住話頭：“等等！你怎麽知道他來了？”

    難道趙雲也能看見組隊麵板嗎？！

    “軍師說的。”趙雲放下書簡看著龍菡, 猶豫片刻才遲疑道：“軍師還說周公瑾已然成婚十載，夫妻恩愛，紅袖添香，讓你別想了……”

    龍菡哭笑不得地看著趙雲：“你怎麽這麽耿直？軍師的醉酒之言就不用轉述給我了！”

    趙雲也覺得諸葛亮這句話太不厚道, 可當時諸葛亮認真地盯著他看，一定要他說給龍菡聽，趙雲不答應諸葛亮就拽著他胳膊不鬆手。

    對醉酒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趙雲隻得答應了。

    想到這裏，趙雲悶聲道：“夜深了, 姑娘早些歇息吧。”然後他無情地放下了卷起的窗帳，留下龍菡一人在院子裏麵吹冷風。

    這都什麽跟什麽！諸葛村夫四處造謠連同陣營的人都不放過！

    第二天諸葛亮神清氣爽早早就起來了，絲毫沒有醉宿的頹廢感，羽扇倫巾的瀟灑樣子讓人禁不住懷疑他昨天喝醉酒的姿態都是裝出來的。龍菡在帳前鬱悶地練劍，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離諸葛亮遠一點，這便宜師兄切開都是黑的，根本鬥不過。

    諸葛亮也不打擾龍菡，他就雙手籠袖靠在門前看著龍菡練。龍菡表示自己壓力很大，她頂著諸葛亮饒有興趣的目光練完劍法練筆法，練完筆法練槍法……

    練完槍法後，趙雲終於帶著早飯回來了，早已肚子扁扁的龍菡如釋重負地停了手。

    諸葛亮端著粥問道：“你到底會使多少種武器？”

    龍菡覺得有必要裝逼嚇唬嚇唬諸葛亮，省的他老是給自己挖坑。於是她四處看看，最後從路邊草叢中揪了一把已經發黃的葉子握在手中。將真氣灌注於葉子上，龍菡抬手一甩，隻聽得“咄咄”幾聲悶響，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自己飛出的葉片如鋒利的暗器般釘在了寨門上。

    “好！”諸葛亮放下粥碗鼓掌：“清媚，你再手抖一些我們就得被扣押在江東等著主公來贖了。”

    龍菡愕然轉過頭去，看見周瑜一臉無奈地抓著幾片枯葉站在門口，其餘的葉子紛紛釘在他身後的柱子上。

    “呃……意外，這是個意外。”龍菡訕笑地看著周瑜。

    一直裝背景板的趙雲默默過來把龍菡拖走了。

    柴桑的大街上，龍菡一臉鬱悶地抱著胳膊往前走，陸遜跟在她後麵忍笑安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嘛，公瑾不會介意的。”

    我介意啊！龍菡心中咆哮，太丟人了好嗎！

    “你跟著我幹嘛？”龍菡懶懶地問道：“他們都議事去了，你不去？”

    可能是怕龍菡再像昨天一樣“玩忽職守”，今天麵見孫權商量聯盟的事情，諸葛亮就隻帶著趙雲去了，臨走前他還塞給龍菡一個荷包，對她說有喜歡的東西可以隨便買。

    龍菡掂了掂荷包，從裏麵倒出五枚五銖錢。

    還能更窮點嗎？

    “你不也沒去麽？”陸遜語氣輕快：“昨天說了陪你在柴桑轉轉——啊，這個吃嗎？”

    陸遜一邊說，一邊把一根顆顆飽滿粒大滾圓的糖葫蘆遞到了龍菡的麵前。

    看著那根糖葫蘆，龍菡心中的某個地方忽然輕輕跳了一下。

    “我……”她先是不自覺地對著糖葫蘆伸出手，片刻後醒悟過來，勉強勾了勾唇：“不了，謝謝……你吃吧。”

    陸遜看著龍菡反常到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

    龍菡走出去一裏地才平靜下來。她站在角落，看著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的街道，緩緩抬起手按在了自己胸前。

    人生真是處處充滿了猝不及防。

    因為一根被陸遜送到眼前的糖葫蘆而忽然想起來的往事有種隔世的恍惚感，舊時的記憶紛遝而至，在瞬間如潮水般把龍菡淹沒。她在回憶中茫然跋涉很久才掙脫出來，擺脫了時空紛亂的錯覺。

    突然陷入回憶中倒不是很難受，隻是覺得有點溺水的窒息感。

    一瞬間喘不上氣罷了。

    陸遜找到龍菡的時候她正站在一個賣雜貨的小攤前興致勃勃地挑揀。看見龍菡臉上一派平靜，陸遜鬆了口氣，什麽都沒問。

    龍菡最後給劉禪挑了一隻滴溜溜轉的精致風車——出來旅遊一趟，總得給家裏的留守兒童帶點東西吧？

    吃的就算了，送到劉禪手裏前就會被龍菡啃光的；衣服也不妥，劉禪的衣服都是甘夫人親手縫製，外麵賣的完全比不上；金銀玉器等貴重飾品柴桑的街上竟然沒有賣的，就算有，龍菡買了，還得想法應付她姐“你哪來這麽多錢”的詢問；至於其他的……

    思來想去，龍菡幹脆買了個風車意思意思。哄小孩子開心嘛，一個風車就夠了。

    龍菡和陸遜在大街上遊蕩了一上午，兩人趕在吃飯前回到水寨中。

    龍菡在外麵開小差的時候，諸葛亮在大帳中麵見孫仲謀，他一改之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形象，舌戰群儒實力嘲諷，把東吳那幫軟骨頭的投降分子們罵的差點吐血。最後在周瑜的推動下，孫權終於下定決心聯合劉備抗擊曹操，他封了周瑜為大都督，統領東吳三萬水軍，順長江而下奔赴江夏與劉備匯合。

    “這就談妥了？”龍菡覺得事情真是太順利了：“我們什麽時候走？”

    諸葛亮白了一眼鼓著腮幫子吹風車的龍菡，心想我要是像你一樣天天吹風車那肯定是談不妥。

    “我們等東吳水師整合完畢一道出發，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諸葛亮說道。

    龍菡覺得諸葛亮最近可能吃壞東西了，或者他的腦袋被他哥給踢過，要不然怎麽在跟著東吳水師起航去找劉備匯合後，這位軍師大人忽然就非要拽著龍菡學什麽兵法呢？

    “兵者，詭道也……”諸葛老師在前麵講得天花亂墜，龍菡在後麵聽得昏昏欲睡，陪讀的趙子龍同學坐的端端正正仿若標槍。

    “龍清媚！”諸葛亮一拍桌案怒道：“你說說看！此戰要如何計劃才能勝過曹孟德兵馬？”

    龍菡哀嚎：“軍師這得一步一步來吧？你一上來就問我這麽重大的問題我好惶恐啊！”

    在千軍萬馬麵前，再強橫的武力也不可能扭轉瞬息萬變的局勢，龍菡知道自己的水平搞搞暗殺或者單挑絕對沒問題，可若是領兵上場，她最多隻能保證自己活下來。

    但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將領，就得做到不僅能把士兵們整齊帶出去，還需要把士兵們活著帶回來。諸葛亮就是在教龍菡該怎麽領兵、用計、減少傷亡……這都是成為一名將領所必備的素質。

    可龍菡學的很吃力——這些東西畢竟是看天賦與智商的，她以前也從未接觸過，需要時間適應。

    而且在聽了諸葛老師幾堂課後，龍菡表示她寧願滾回去跟楊少雲學劍法，學劍法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看著龍菡皺成一團的苦逼臉，諸葛亮握著竹簡歎口氣：“又不是讓你主謀，不要有太大壓力……就說說你的想法，隨便說，說錯了也沒什麽關係。”

    諸葛亮揉揉眉心，覺得有些心累。明明之前在長阪坡被曹孟德追得滿地跑的時候龍菡還能說出“此戰不會輸，曹軍是疲憊之師”這種令人驚豔的論調，怎麽現在就慫了呢？

    難道是他太心急了嗎？可是形勢不等人啊……

    “那我說了啊？”龍菡小心翼翼地說道：“此次曹孟德帶了八十萬人馬——”

    “瞎掰。”諸葛亮嗤笑：“你前兩天跟陸伯言頭頭是道地分析說曹孟德最多隻有二十萬人馬，少來匡我話。”

    龍菡大驚：“你怎麽知道！”

    諸葛亮麵帶微笑地反問：“我什麽不知道？”

    龍菡幽幽地轉頭看向趙雲，趙雲淡然回望，用無辜臉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別看子龍，這事跟他沒關係。”諸葛亮笑道：“你跟陸伯言的悄悄話是周公瑾說的——他還誇你來著——巾幗奇智，不讓須眉，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能讓他把你誇得天花亂墜，我聽了都臉紅。”

    我什麽都沒做，所以我也覺得臉紅，龍菡默默地想——周瑜一定是在報複她揶揄的那句“曲有誤，周郎顧”。

    看氣氛活躍了不少，諸葛亮適時把話題扯了回來：“別打岔，繼續說。”

    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曆史上早有定論，龍菡不過是拾了諸葛亮和周瑜的牙慧，但眼下她卻得裝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來：“曹孟德二十萬，我們五萬，想要以少勝多，隻能借助於外力了。”

    諸葛亮心說有門：“繼續。”

    “我想到三種計策……一是下|毒，不過好像不太現實——當然要是你們能搞到那種一|毒|毒|死一片人的藥，下|毒|的任務可以交給我，我保證完成。”龍菡趴在桌案上懶懶地舉起手。

    趙雲看了看諸葛亮的臉色，默默把龍菡的手按了回去。

    諸葛亮嘴角抽搐：“你也說了不現實。”

    “也不見得非要毒|藥。”龍菡輕笑：“曹軍長途奔襲疲憊不堪，加上士兵多是北方人士，在南方水土不服，入冬後時疫大規模爆發，可以在這上麵做做文章。”

    趙雲皺眉看向龍菡，諸葛亮靜了靜，淡淡道：“確實可行，但此舉有傷天和，是為下策。”

    “二是水淹。”被否了一個提議的龍菡並沒有氣餒，她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原本就在江麵上，想要水淹難了些。但北方士兵大部分都不會遊泳，說不定還暈船，等到大破曹軍他們倉皇逃跑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一點。”

    諸葛亮一臉無奈：“你倒是先說說大破的法子。”

    “兩個計策都被你否決了，那就隻剩下一種辦法了唄。”龍菡雙手撐著桌麵慢慢直起上身，那一刻她眼眸中光彩流轉，明亮異常：

    “軍師，燒吧。”

    孫劉聯軍成功匯合。

    劉備在樊口駐紮，將士們的妻小和前來投奔的百姓們也都混在軍中。趁著兩方領導人見麵會談的功夫，龍菡終於有機會逃脫了諸葛老師的魔爪，帶著小風車去看她親侄子。

    甘夫人正坐在營帳門口抱著劉禪，認認真真地教他學說話：“阿鬥乖，叫娘。”

    劉禪笑得滿臉都是口水，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瞪著他娘，就是不出聲。

    甘夫人十分有耐心地一遍一遍重複“娘”這個字，然而劉禪就是不給麵子。

    甘夫人身後的侍女柔聲勸道：“夫人莫急，公子還小呢，再大些就會說了。”

    “是我心急了。”甘夫人歎氣：“二弟與三弟的兒子都能滿地跑了，阿鬥還是個小奶娃……真想看他快些長大啊。”

    “姐，孩子也不是一口吃大的，你得有耐心。”龍菡叼著風車蹲在甘夫人前麵仰頭看她。

    甘夫人嚇得麵色發白差點把劉禪扔出去：“天！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啊。”龍菡在甘夫人的手背上按了一下幫她穩住，拿過風車放到劉禪前麵逗他：“軍師跟著姐夫去找周公瑾商量出兵的事情了，我回來看看你。”

    “你要嚇死我！”甘夫人拍拍胸口定下心來，白了龍菡一眼：“天天沒個正形，不著調……”

    龍菡擺出一張笑臉應付她姐，同時探手把劉禪抱入懷中：“寶貝想我了沒？還記得我是誰不？”

    風車在劉禪眼前滴溜溜地轉著，劉禪看得格格直笑，對著風車伸出手，努力去夠。

    “叫娘。”龍菡促狹一笑，把風車移到了甘夫人身前晃來晃去，對著劉禪哄道：“叫、娘，叫了小姨就把這個送給你玩。”

    “算了。”甘夫人搖搖頭：“我教了他許多天，就隻會咿咿呀呀流口水，從來沒說過一句。”

    甘夫人話音未落，劉禪揮舞著雙手不停地拍打著龍菡的胳膊，一臉焦急地叫道：“啊，啊……”

    龍菡跟甘夫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龍菡小心翼翼地問道：“會不會是娘這個字對他來說太難了些？”

    媽媽、爸爸相對來說比較好發音，而娘這種三音節的字對於初學的寶寶顯然有些困難。

    “那要怎麽教？”

    在教導孩子的問題上甘夫人也是頭一遭，完全沒有值得參考的經驗，於是沒經驗的兩姐妹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把劉禪當成了試驗品。

    龍菡咬牙提議：“讓他叫爹試試？”

    然後整整一下午……劉禪也沒學會“爹”怎麽說，他抱著龍菡給他買的風車玩得不亦樂乎，精力全在那呼啦啦轉悠的三片葉子上，最後看暈了就睡著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都說兒女是爹媽前世的債了。”龍菡垂頭喪氣地靠在牆根：“養個孩子真難，小祖宗折騰死人啊。”

    甘夫人讓侍女把睡著的劉禪抱入屋中，轉頭對龍菡笑道：“你現在著急了，誰之前讓我慢慢來的？放心，我記得三弟家的張苞就是快兩歲了才會說話，一點一點教吧。”

    “好吧。”龍菡摸摸鼻子轉移話題：“姐，這段時間你過得如何？”

    “我很好，你不用操心。倒是你在外麵跟著軍師東奔西跑，一個姑娘家……”甘夫人慢慢握住龍菡的手。

    龍菡驚覺這話苗頭不對，於是沒等甘夫人說完她便警惕道：“我也很好我完全不累！”

    甘夫人覺察到了龍菡的抗拒之意，她一臉無奈：“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等你說了就晚了……龍菡默默地想。

    “找個人嫁了有什麽不好？”甘夫人輕聲道：“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再生個兒子……”

    “姐！饒了我吧！”龍菡哀嚎一聲竄了出去，剩下的話遠遠傳過來：“有阿鬥一個就夠我折騰的了！你行行好！”

    找個人嫁了，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再生個兒子——再被兒子他爹一而再再而三地扔下？

    龍菡挺想問問甘夫人你後沒後悔過嫁給劉備，跟著他東奔西跑大半輩子，還連著孩子一起被扔下了好多回。不過這話太戳她姐心窩子了，龍菡也就沒問出口。

    況且龍菡很明白在這個問題上，自己跟甘夫人之間那是隔著一條移山挪海都填不平的鴻溝，這完全是意識形態以及價值觀的南轅北轍，怎麽都談不攏，還不如略過不說。

    龍菡也就剛回去的第一天陪了甘夫人和劉禪一下午，第二天她就被喪心病狂的諸葛老師給提溜走了。用諸葛亮的話說就是：“別在一邊躲懶，跟我去練兵！”

    軍師還管練兵的活嗎？姐夫給不給你發雙倍工資？龍菡滿頭黑線地跟諸葛亮一起去找劉備。

    “孔明，這……”劉備看著龍菡，不易覺察地皺眉：“菡兒跟著你就行了，把她送到這裏來，是不是不太好？”

    雖說不太喜歡龍菡，但她好歹也是甘夫人的親妹，劉備覺得自己有義務管一下。

    諸葛亮一臉認真地說道：“主公，我們手下缺人，清媚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還是能打的。”

    龍菡仇視地看著諸葛亮——腦子不好使這種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多不好！能不能做朋友了！

    “這樣吧，要不讓清媚試試手，她要是能行就留下來？做個百夫長也是好的。”諸葛亮歎氣：“帶兵這種事我就教不了了，隻能她從頭自己學……”

    “等等，軍師，”龍菡攔住了要走的諸葛亮：“你讓我來帶兵？”

    諸葛亮詫異道：“你還想做謀士嗎？誌向挺高遠的，元直跟你正好相反。”

    “可是我什麽時候說過——”龍菡覺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幾天，要不然怎麽她完全聽不懂諸葛亮的意思呢？

    “難道你不想？”諸葛亮反問道，他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盯著龍菡：“要麽你現在就回去幫甘夫人帶孩子？”

    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校場中滿天飛揚的塵土，再想想甘夫人昨天的說的話，龍菡沉默下來。

    龍菡也沒思考多長時間，她想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不該再猶豫了。況且她原本還在發愁要怎麽實施計劃，正好諸葛亮給指了條明路，那就順著走下去唄。

    打定主意後，龍菡認真對諸葛亮說道：“軍師，我該怎麽做？”

    諸葛亮在對劉備備報過龍菡的事情後，便帶著她往校場走去，路上他對龍菡說道：“首先你要知明白一件事情，現在真正在主公手下的兵馬，不足千人。”

    龍菡愣了一下，她看著諸葛亮，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你說……什麽？”

    諸葛亮卻不說話，他對迎麵而來的徐庶笑著打了招呼，留龍菡一個人在原地消化剛才的震驚。

    不足千人……那這滿大營的人都是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fangdao章節，第二天替換，如有意外不能按時替換，則不加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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