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退役時間

    “哈哈哈, 說真的喬伊斯，你真該看看當時路易斯說出那句話後, 現場體育記者以及俄羅斯人的反應。本文由　　首發”

    “okey！我會努力讓自己保持期待。oh, 路易斯親愛的我的甜心，你果然不愧是強尼·沃森伯格大帝，最喜歡並想要追求的男——ow！！！”

    俄羅斯莫斯科當地時間2003年12月16號晚上七點，紅頂酒店1101號客房，詹姆斯·喬伊斯臥室的床鋪上。

    前一刻還赤＿裸上身, 舒舒服服趴在那裏享受安澤賢按摩又說又笑的強尼, 下一刻突然發出一聲痛呼額頭鬢角冒出冷汗，眼角含著生理反應導致出的淚水，搞不清楚狀況的轉頸後望, 無聲的詢問著站在床邊幫他放鬆肌肉的安澤賢, 專業如他怎麽可能突然一下沒有控製好力度, 產生出那麽劇烈的疼痛。

    再看安澤賢。

    他在注意到強尼小可憐，可憐控訴他的眼神後抱歉一笑, 手指一撩手掌下移, 順著強尼塗滿藥油的背部肌肉輪廓，一路來到腰椎下部輕按。

    結果,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前一秒還受困於肩部肌肉抽痛的強尼背部肌肉猛然一顫, 舒服愜意的呼出一口長氣，喉嚨裏發出一陣呻＿吟。

    瞬時間就忘記了不久前遭遇的重創，重新拜倒在安澤賢的十指下, 脖頸肌肉一軟摔回原位，金棕色的睫毛無助眨動，眼眶中的淚水在他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奪眶而出打濕了床麵。

    “oh～god，an，我真的好喜歡你。這種感覺實在是，oh oh～～”

    “……”

    “……”

    “……好吧，路易斯，我想那個傻瓜已經沒事了，讓我們繼續中斷的談話。”

    喘息、顫抖，強尼身體肌肉極致放鬆享受的抽搐中，床鋪另一側落地窗邊，詹姆斯·喬伊斯和安易對視了一眼無奈苦笑，接著說起了剛才被床上那個被人剔去了骨頭家夥打斷的話題。

    具體內容分為三個方麵。

    一，今天發布會後的應對。二，未來幾年國際滑聯可能出現的態度轉變。

    以及，三，目前看起來很遙遠，實際上並沒有那麽遙遠的，退役以後的職業選擇問題。

    先說第一點。

    發布會後的應對。

    因為有了那句話，是的，有了那句：‘我會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保持期待’的話。明天……不，應該說是新聞發布會後，歐洲媒體人的態度已經可以預料。

    如果可能，現在翻看一下網站門戶新聞報道，絕對能夠找到一大堆說他狂妄自大，驕傲迷失，不久後一定會被伊利亞·伊萬諾夫擊敗的評論。

    原因很簡單。

    他說出的那句‘努力保持’，實在過於直白，幾乎就是不加掩飾地說，我對你們歐洲人推崇的伊利亞·伊萬諾夫根本毫無期待，壓根從沒把他當做對手。

    這讓統治慣了花樣滑冰圈的歐洲勢力如何甘心？必然會在事後從各個角度出擊，反駁他、嘲諷他、教育他，以期找回賽場上丟失的尊嚴。

    “……基本的態度既然已經發出就絕對不能改變，記住，比成績你是當之無愧的王者，沒有人能夠質疑這一點。”

    聲音一頓調整了一下坐姿，端起邊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詹姆斯·喬伊斯對坐在自己對麵座位上的小弟子強調。

    “這次新聞發布會上的話是壞事嗎？不，我的孩子，我很高興。在此之前我一直很害怕你被你們國家的官員，被你的父親教導的忘記了驕傲與尊嚴，一味的遵循中國式的謙虛與忍耐，讓自己活的很虛假。”

    “哈哈。”

    安易聞言淡笑。

    “所以當我知道你說出那番話時我真的很高興。永遠記住，沒有成績那樣說是瘋狂，有了成績那樣說，是身為一位成功者應該具有的氣質和驕傲。”

    “你也不希望你的冰迷們，認為他們支持的偶像軟弱、缺乏勇氣、懼怕回應別人對他的挑釁吧？一定要相信我，你在新聞發布會上的話隻會招來歐洲人的斥責，但其它地區？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會異口同聲的支持你。”

    從自身出發，結合過去現在，一個說一個聽，第一個問題來到第二個問題，喬伊斯講述著自己的看法見解，讓安易收獲了很多。

    就譬如說第二件事，幾年後國際滑聯對他的態度。

    聽過喬伊斯的分析，綜合前世經驗仔細想想確實很有道理，無論出於哪種利益考慮，國際滑聯官方都不可能繼續捧他，讓比賽失去最吸引人的懸念。

    回想曾經，他還天真的想，國際滑聯態度轉變，可能會在都靈冬季奧運會結束後出現。

    可聽完喬伊斯的講解後他明白，他當初的想法還是有些過於樂觀，這種支持百分之九十以上隻可能維持到下一屆奧運會初期。

    理由嘛，有很多，到期的天平時間，蟬聯、衛冕奧運會冠軍頭銜可能造成的影響，隨後導致出的一係列利益分配麻煩事。方方麵麵都早已注定，他2005年3月21號以後的職業生涯，不可能再像今年這樣一帆風順。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退役。”

    交流、思考，隨著詹姆斯·喬伊斯說出自己的看法，安易表示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話題再轉，喝光最後一口咖啡的前加拿大傳奇，轉頭看了看趴在床上睡過去的大弟子，微胖的圓臉含笑明亮的雙眼跟做完手頭工作，用毛巾擦拭著手掌的安澤賢，交換了一道視線後轉回到安易身上道。

    “退役。路易斯，雖然這個話題有些殘酷，但我依然想要問你，你計劃滑到哪一年退役？聽著我的孩子，我相信你的競技水準，相信你的身體狀態，可這個問題最好現在就作出決定。隻有這樣我和an才能更好的幫助你規劃未來的生活，避免一切忙亂中可能導致出的錯誤。”

    語帶詢問，眼中閃過疼愛、不忍、堅持，詹姆斯·喬伊斯在說出這番話後直視著安易的雙眼觀察著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

    錯愕，震驚，意外，退役，不是談工作安排嗎，怎麽說這個難道是在開玩笑，等等訊息接連從他心愛小弟子的臉上閃過。

    讓他心中歎息，止不住的生出感慨，我多麽希望這是一個玩笑我的男孩兒，但很可惜，這真的不是玩笑。

    時間推移，你的職業生涯至今，身為你的主教練，上帝作證我有多希望你能一直在冰場上滑下去。可是……可是！我最終依然無法容忍，曾經取得過輝煌成就的你，未來因為種種諸如膩煩、衰老的原因，收獲一個不那麽輝煌榮耀的結局。

    傳奇的路易斯·沃茲，和敗給時間的路易斯·沃茲，毫無疑問隻能選擇前者。就算，這個選擇會讓他的弟子，離開熱愛的賽場。

    “退役時間？我……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想過這個問題可以嗎？初步的計劃是，等我參加完2014年的冬季奧運會後退役。那時候我應該也快三十歲了，心裏再不甘也必須——”

    “果然，哎……”

    “impossibpossible！”

    提出問題得到答案，這邊喬伊斯開口出聲，另一邊安易腦中思緒交錯，雖然很快就遵從自己的本心得出結論，可沒想到剛剛提聲說出2014年這句話，靠牆站在床側的安澤賢就發出一聲歎息，距離他最近的詹姆斯·喬伊斯更是立刻發出了不讚同的斥責。

    “2014年？我的孩子，你竟然想要滑到29周歲？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我相信的實力，相信你的狀態，相信你會努力，但不相信其他人對你的看法。”

    “記住，有能力也不要讓自己過度貪婪，這會招來上帝的懲罰。今天下午，我跟an在你參加新聞發布會時聊到這個話題，他用了一個詞語就總結出了對你來說最有利的決定。急流……ho，急流什麽an？中國的詞匯對我來說依然太難。”

    “急流勇退。”

    嗖。

    說著話，右手在床麵上一撐跳到安易身邊，安澤賢跟看過來的安易對視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進一步補充道。

    “或者說成，功成身退，知足常樂都行。兒子啊，爸和喬伊斯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別人，不敢賭也賭不起，隻想著輝煌的傳奇就要永遠給人留下輝煌閃耀的印象，不要像伊利亞·伊萬諾夫遇到你一樣，到頭來收獲個失敗者的下場。”

    “爸，可我……”

    啪、啪、啪。

    一下兩下三下，肩頭手掌力道由輕到重，安易欲言又止看看安澤賢、看看喬伊斯，心頭隨著肩頭手掌的拍打變得沉重酸澀。

    輝煌的傳奇就要給人留下輝煌閃耀的印象，不要像俄羅斯人那樣‘晚節不保’嗎？

    不得不說，這種決定雖然自私現實的可怕，可理智上來說，對他……不！應該是說對任何一位成功的運動員來說，都是最清醒，最完美的選擇。

    “所以兒子，仔細考慮清楚，你的決定是？”

    又一次出聲又一次詢問，安澤賢等待著自家早熟兒子的答案。

    他跟喬伊斯之所以選擇在今天提起這件事情，就是考慮俄羅斯人這個典型的反麵例證。

    不服輸，與年齡狀態抗爭的老將說出去固然好聽，可私底下有多苦有多難，經曆過多少掙紮流過多少血和淚，外人誰關心、誰知道？他怎麽可能忍心，怎麽可能舍得，讓自己的寶貝孩子經曆那類低潮。

    “……2010年，加拿大溫哥華冬季奧運會過後。”

    沉默了整整三分鍾，感受著肩頭的力道、溫度，捕捉到安澤賢眼中的溫情、柔軟，徹底想明白喬伊斯和自家老爸想法、擔憂、考量的安易，閉起眼睛疲憊的吸了一口氣，說出了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是的！2010年，加拿大溫哥華冬季奧運會後我就退役。爸，你和喬伊說的對，知足者常樂。”

    “但是。”

    說到這兒他聲音突然拔高，刷的一聲睜開閉合的眼，湛藍色的靈光中一抹火焰躍動。

    “為了不給自己留下遺憾，不給支持我的冰迷留下遺憾，用自己最好、最輝煌的狀態，給這段長達十多年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句點，我一定要在2006年都靈冬季奧運會上成功衛冕！”

    “最後，再在2010年溫哥華冬季奧運會上實現三連霸！用自己的方式，在這顆星球的花樣滑冰領域，留下獨屬於安易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