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對手的問候

    意外的消息帶來激情, 安易拖著強尼走進新冰場，尋找起朱利安·帕特的身影。

    他的反應有些激動？

    不不不，這隻是身為親友的正常情緒。再加上，又是喬伊斯相關的事情，他當然要搞清楚詳情, 他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是那麽的重要。

    詢問、尋找, 從冰場來到舞蹈室, 安易和強尼總算見到了曾經風流成性, 現如今變成家養狀態的法國孔雀朱利安·帕特。

    隔著一扇門觀察他的狀態。

    明顯剛剛教完課的他，上身穿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衫，下身配一條黑色貼身的彈力舞蹈褲, 光腳踩在膠革質的地板上隨樂起舞, 修長的四肢旋轉舞動身體姿態典雅優美，不愧是曾經的專業舞蹈團出身。

    靜靜看著這樣的他安易忽然感覺，就算這人性格有些輕浮, 但他爸熟悉了解他，喬伊斯接受習慣他，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也算不錯。

    人無完人嘛, 連他自己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 又哪裏有資格要求其他人十全十美。

    隻要他跟喬伊斯未來生活過得順利快樂，就算因為他的性格, 偶爾爆發出一些小矛盾, 也可以當做是生活中的調劑。

    刷。

    踏。

    跳起落下, 音樂結束, 一曲舞完，舞蹈室內早就發現安易跟強尼身影的朱利安·帕特，抬起右手衝玻璃門外的兩人招了招示意他們進來，轉身走向連接著室內音響係統的筆記本電腦操作了一陣，在兩人推門走進室內後手掌一拍語氣平常道。

    “來的時機正好兩位boss先生，方便我一次性將你們新賽季的節目選曲告訴你們。”

    “首先是強尼，你短節目的音樂是：海頓g大調第九十四交響曲‘驚愕’第三樂章。自由滑音樂是：舒伯特d小調第十四號弦樂四重奏，《死神與少女》第一樂章快板，有沒有問題？”

    等著兩人走到近前，朱利安·帕特單刀直入開口說話，室內音響同時播放起他說的第一支曲子。

    有些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的強尼，愣愣的搖了搖頭表示沒異議，習慣成自然的豎起耳朵開始聆聽自己的新賽季節目音樂，一分鍾、兩分鍾、明顯已經經過剪輯的宮廷貴族式舞曲結束他顯然很滿意，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由滑音樂的更多細節。

    再看朱利安·帕特，他在這支全長兩分五十秒的音樂播放完後沒有繼續說話，反而伸出手指點了點左側空位讓兩人退開，吸氣呼吸閉上眼，在另一首音樂響起時跳起了舞。

    憂傷的鋼琴敲擊，緩慢的樂曲節奏，像是一首詩，像是山林間靜靜流淌的溪流。

    整體氛圍明明略帶憂鬱、惆悵，卻反常的讓人聽出、讀懂，樂曲深處潛藏的對浪漫的向往。

    叮叮咚，輕重起伏的音符仿佛山泉，仿佛縈繞在人耳畔訴說思念的呢喃。

    沒有多激烈，卻能在瞬間打動聽到這支曲子人的靈魂。

    兩分五十秒音樂停下，朱利·安帕特站定，旁觀他舞蹈全程的安易和強尼，因為他突然中止的動作，竟然生出一種這就完了？這麽快就完了的遺憾。

    完全沒有注意到，朱利安·帕特在跳完這支舞後，再一次返回到電腦旁將剛剛播放完的音樂重放，隨手扯開貼在身上的t恤衫調整了一下呼吸，彎腰拿起水瓶喝了兩口水，將視線鎖定在聽著音樂的安易身上。

    他想。

    李斯特，e小調浪漫曲，本賽季他給親愛的小boss選擇的短節目音樂。

    樂曲風格回歸他最擅長的古典憂鬱路線，目的就是盡可能地保證他的表演不會被節目音樂拖累。

    回想上個賽季，短節目還沒有什麽，自由滑對他這個負責選曲、編排節目的藝術教練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他發誓。

    聽著耳邊的旋律，回憶著朱利安·帕特剛才的舞蹈，安易並不知道自己的藝術教練先生，將上賽季自由滑分數過低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音樂播放，他在腦海中根據記憶重現剛才的舞蹈。

    音樂循環，他在身邊強尼的注視下抬手嚐試，很短一段時間就將印象中的舞蹈再現。

    而後，他停住動作看向等待著他的朱利安·帕特，在這個留著一頭金色長發的法國男人將音樂暫停後耐心靜待他開口。

    果然，這個性格非常獨特的家夥繼續接上之前中斷的話題，不但解釋了短節目的選則，同時連自由滑的音樂也告訴了他。

    “路易斯，看來你對這種風格的曲子確實很擅長，李斯特，《e小調浪漫曲》記住它的名字，編排中需要修改調整的地方還有很多。”

    “最後一件事。”

    說到這兒，他抬起左手豎起食指，加重聲音強調道。

    “自由滑音樂，因為你跟俄羅斯人伊利亞·伊萬諾夫的遊戲，我為你選擇了他上個賽季滑過的曲子《ave　maria》。”

    “需要提醒你的是，根據喬伊斯的猜測，伊利亞·伊萬諾夫本賽季有極大的幾率，繼續使用上賽季的自由滑，作為這個賽季出征奧運會擊敗你的武器。有些狡猾但沒有關係，我和喬伊斯會盡全力協助你，協助強尼擊敗他。”

    一個說一個聽，興衝衝找到朱利安·帕特，雖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從他嘴裏問出準備向喬伊斯求婚的細節，但收獲了新賽季短節目、自由滑的音樂選擇也算不錯。

    之後，離開舞蹈室的一路上，興許是看出來他想要問的事情，生性奔放的朱利安沒有隱瞞有話直說。毫不猶豫的告訴安易，他跟喬伊斯相處的有多麽多麽好，彼此之間有多滿意對方，一個星期最少做兩次愛，知無不言。

    聽的安易啊……麵紅耳赤直接敗退，實在是因為這家夥太過豪邁什麽都敢講。他如果再不走繼續聽下去，恐怕連喬伊斯一夜那個什麽幾次的細節都知道了。

    ‘……’

    ‘第五個技術動作，接續步結束後節目後半程第一個跳躍，triple　axel。因為是節目後半部分執行的跳躍，作為節目難度均衡獎勵，跳躍基礎分值將乘以1．1。’

    ‘加上成績冊小分表公布的九個goe執行分，＋1、＋2、＋3、＋2、＋2、＋3、＋2、＋3、＋2，去掉一個最低分一個最高分，合計16分除以7取平均值，保留小數點後兩位得到＋2．28分，這個低到可笑的goe執行分。’

    ‘為什麽會這麽說？請通過視頻對比強尼·沃森伯格的triple　axel，伊利亞·伊萬諾夫的triple　axel的完成質量。不得不說，當時負責打分的個別幾位裁判員，真的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理解。’

    “god，我想這位露西·瓦倫一定非常討厭我，要不然為什麽會將我3a的完成質量，跟路易斯你的擺在一起做對比？”

    “不過必須承認的是，ta製作的世錦賽分析視頻很不錯，有一點我也非常欣賞。看看這裏，路易斯你那麽難的康特步進入阿克塞爾三周跳執行分都沒有加滿，俄羅斯老男人轉三進入的3a卻全部＋3，一瞬間就幫我轉移了所有冰迷的憤怒。”

    七月二十二號日常訓練間隙，安易跟強尼上網逛個人空間消磨時間，意外注意到這個昨天上傳，今天不斷被冰迷推薦他倆觀看的自由滑解析視頻。

    強尼的笑聲中，身為當事主角之一的安易，在看完這個穿插數位運動員相同動作、不同執行質量、不同得分的視頻後，心中很是感慨。

    一方麵真心覺得隱藏在普通民眾中的牛人特別厲害特別多，另一方麵又覺得冰迷對他的愛有些激烈有些極端，一不小心就極有可能給他招來麻煩。

    就像視頻中的另外一位主角強尼。

    他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如果一直強壓著多年來輸給自己的怒火，如果看到這個視頻，如果得知了‘水泥’這個外號會怎麽想？

    百分之百把對冰迷的怒火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

    所以不應該遷怒？

    切，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自始至終保持著冷靜理智。點點星火都可以燎原呢，更何況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強尼，你——”

    ‘叮！’

    係統提示：伊利亞·伊萬諾夫（e）通過，《2005／2006賽季短節目、自由滑、試滑錄像》＠了你。

    ？？！！

    “wow！路易斯快看！討厭的俄羅斯老男人＠了我。”

    “這是什麽？新賽季的兩套節目錄像嗎？現在明明還不到八月，這個家夥竟然已經把兩套節目確定下來了嗎？！這這這，這真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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