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鬼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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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泥水匠被三寸丁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樣子,臉紅脖子粗地嚷起來:

    哎,哎,哎,三哥,話不能這樣說喔,那你說說,大哥蔡那幫子兄弟為什麽不跟三樓來

    三寸丁也站了起來,抬起他的頭來,反駁道:

    我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麽不三樓來。小說但絕不是你那些畫起的作用。現在是十一月天,天氣幹得很要是沒有潮氣,你那些畫又怎麽顯現出來呀大哥

    劉泥水匠被三寸丁如此一說,頓時啞口無言起來。

    第二天,三尺丁到火葬場去做工的時候,剛路過元寶蠟燭香的攤位,聽得他們笑說昨天大哥蔡被嚇倒一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肥婆鳳還得意地笑說:

    最厲害的是,劉老板那幫手下,居然識得在樓梯口埋伏一個老伯,等大哥蔡一過,截住他那幫小兄弟不讓三樓

    肥婆鳳還沒說完,三寸丁臉色青白地走近去,嘴唇青紫,冷汗漸出,有氣無力地問肥婆鳳道:

    你是說,大哥蔡的手下是被一個老伯截住不讓三樓的

    肥婆鳳叉住雙手,挺著巨胸,瞪著快成縫的眼睛,不高興道:

    妖,你們自己安排的事情,難道你們自己不知道的嗎

    三寸丁一聽,看著肥婆鳳繃著的臉,當即暈倒

    他最清楚了,公司隻派了他們四個人扮無頭鬼打麻將的,何來一個老伯呀

    那分明是已經死去的周伯

    周伯是個鰥夫,死之前曾是火葬場的守夜人。

    據說,他過世的那個晚很詭異的。

    火葬場辦公室副主任在醫院裏看著他在病床咽的氣,可當晚回場裏值班的一個幹部卻親眼見周伯回到場裏來了,還彼此說過話兒呢

    且說這天大哥蔡的兄弟們跟著大哥蔡準備來火葬場踢館的,豈料在二樓樓梯拐彎的地方,被一個老伯陰陰的趕下樓來。

    大家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糊裏糊塗很聽話地下樓來了。

    為什麽要聽從老伯的指揮呢

    不知道。

    反正大家莫明其妙來到元寶蠟燭香的攤位前靜候。

    彼此惶惶不可終日之際。

    肥婆鳳接了一個神秘電話後,晃蕩著她滾圓的身子,一臉神秘的表情,走近大哥蔡的小兄弟們身旁,見這些小兄弟們有一種失魂落魄的神情,感歎三寸丁他們真是演戲演得逼真嗬

    更故作神秘地說:

    喂,小兄弟們,你們怎麽了都這麽長時間了,卻沒見你們大哥蔡下樓來再不馬樓去看看,隻怕你們又得多開一個追悼會了

    那些兄弟們一聽,有一種如夢方醒的感覺,彼此晃晃腦袋,才互相看看,心裏怪怪的不是滋味,又聽得肥婆鳳的提醒,頓時明白過來大哥蔡是不是真的在三樓出事了呢

    於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點頭,靠得近近的,相互壯著膽再骨灰樓去。

    這次沒見誰來截他們的路,慌裏慌張到得三樓,在一間小房間的門口前,大哥蔡大字形地躺在地。

    口吐白沫,臉色鐵青。

    兄弟們七手八腳抬起大哥蔡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呀:小房間清澈明亮,間放著一張圓桌,四張折椅圍桌而放,與一般的休息室無二。

    大家手忙腳亂抬得大哥蔡下得樓去,大哥蔡兩眼緊閉,牙關緊咬。

    等大家準備截的士的時候,大哥蔡雖然仍然眼睛緊閉,卻突然在地張開嘴來亂叫起來,手和腳亂打亂舞。

    有個小兄弟見的士來了,彎腰要去扶他,不料,大哥蔡竟然雙手往外一推,一下子把那個想扶他起來的小兄弟推出十多步遠

    一個躺在地的人,兩眼尚且還未張開,他何來感知力知道有人走近來要扶他

    他何來如此蠻力將人推離十多步遠

    小兄弟們不禁疑竇叢生,都皺著眉頭驚駭得不得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聽得大哥蔡罵道,那地方是隨便可以去打憂的嗎

    我老伯放過你們,大家也不會放過你們呀

    於是大家麵麵相覷,知道今天來錯地方了。

    可是,小兄弟們不能扔下大哥蔡在火葬場大門外的公路旁呀,對吧

    這時有個膽子大些的兄弟知道大哥蔡被附身了,要是有道符什麽的好辦了。

    但附近沒有,他壯著膽前給大哥蔡兩掌。

    啪啪的清脆聲來得幹脆突然出其不意,隻聽大哥蔡嗷的一聲怪叫,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吐一口氣,然後再躺下沉沉大睡。

    這樣一來,誰去碰他扶他,他都軟綿綿的聽憑別人的擺布了。

    兄弟們因此終於鬆了一口氣,趕忙把大哥蔡扶的士,送他回家。

    這大哥蔡經曆了這一次之後,身體雖然日漸恢複過來,但人好象被人抽了魂似的,完全變了一個人。

    平時的暴戾不見了,人是懨懨的不願離家,還有些怕光。

    出門哪怕隻是一小會兒,也要戴頂帽子,撐把雨傘遮陽。

    兄弟們見大哥蔡仿佛被人宮過一樣,知道往日的胡作非為一去不複返了,有樹倒猢猻散的味道。

    其實也知道再如此胡混下去並沒有什麽好結果,於是找工做的找工做去了;另外投奔別的大哥的投奔別的大哥去了。

    大哥蔡的家裏是門庭冷落車馬稀,他的父母反倒因此暗暗鬆了一口氣,以為從始大哥蔡改邪歸正,可以生生性性找份工作,安安樂樂度過後半生了。

    但事情並沒有如此完美。

    大哥蔡雖然不再惹事生非,但卻越來越神神化化,有時候一個人對著牆壁也可以嘮嘮叨叨半天。

    家人見狀,心又如從半空跌了下來一樣,從懸著變成涼了半截

    問他半天裏對著牆壁到底說什麽呢

    難道對著牆壁說半天胡話能解決吃飯問題麽

    將來我們兩個老人家走了之後,你拿什麽度你的後半生呀

    大哥蔡一臉癡呆相,似乎聽到了父母的說話,又似乎還是雲裏霧裏。

    被問得煩不勝煩的時候,凸兀地頂撞父母道:

    我的事,你們別理啦

    父母當然大失所望,一臉錯愕不已的表情回望著大哥蔡,反問道:

    我們不理你,誰還來理你往日那幫豬朋狗友不見來理你看你一副癡呆樣,真不知我們輩子做錯了什麽事得你這麽個不是終日欺行霸市惹事生非,是癡呆扮傻的仔,造孽啊再不快些醒過來正經找份工做,真不知你後半輩子怎麽過

    那大哥蔡一聽要他出去找份工做,頓時不再癡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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