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陰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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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一熄火,戰士們紛紛下車,應急燈齊刷刷地亮起來,掀起車頭蓋,檢查車輛電源,沒事

    檢查油量,還滿得很

    檢查回油管是否堵塞這個營裏的汽車維修技術兵,還得過全軍保養維修技能賽第一名呢

    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毛病的,可今晚他們是沒法找出汽車全部拋錨的毛病來

    除了急得團團轉,是咋舌得不得了。 w w w  v w

    更怪的是,還沒容得他們理出個頭緒來,整個車隊的車頭大燈,怪異地閃了幾閃之後,陰陰的全熄滅了。

    嘿嘿,今晚真是遇著鬼了,怎麽怪事一件接著一件來呢

    車隊的營長和政委商量,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向反映

    政委畢竟是個見識廣的人,他反問營長道,你怎麽向麵反映

    說全個車隊都趴窩了

    麵信嗎

    算技術維修班的戰士平日裏不維護車輛,也不至於全趴窩吧

    何況這些還是軍用車輛

    政委如此一說,營長也感到問題頭痛了。

    正不知應該怎麽辦的時候,嘿嘿,不用營長和政委想解決辦法了。

    麵打電話下來,命令要把汽車全部退到路的右邊,讓出過道來。

    戰士們正驚訝於誰這麽霸道

    連部隊的運輸車隊也要讓道

    可是,事情的緊迫性還沒容得他們理清頭緒,麵又一道命令下來了:全體戰士車,把遮擋的布簾全部放下來,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許說話和亂動,更不能對外泄露半個字,否則軍法伺候。

    他媽的,這和平時期,搞什麽鬼啊

    如此神神秘秘

    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

    在戰士們滿腦子想不明白的時候,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驚天動地由遠而來,踢踏得這條村級路煙塵滾滾的。

    爾瑪你啊

    都什麽時候了

    還有馬車車隊

    還要開現代汽車的汽車營讓路給馬車隊

    有些士兵心裏有氣啊,悄悄地揭起布簾往外看。

    這一看不得了了。

    隻見一具具僵屍麵無表情地趕車而過

    臉青,沒有眼睛,黑咕隆咚的兩個圓洞,轉過頭來時,也不知是看你,還是索你魂魄

    那一輛輛的馬車,也是驚駭得讓人魂飛魄喪的

    不見馬腿動,卻聽得馬蹄聲聲,陰陰響得戰士們汗毛倒豎,渾身下起滿了雞皮疙瘩。

    每輛馬車的一盞清燈,發著淡綠的顏色,簡直是鬼火幽幽

    那呂和良與謝全他們,早被這種陰霾一樣的氣勢嚇傻了。

    躲藏在公路邊的樹幹後麵,隻敢探雙眼睛來觀看。

    這呂和良暗暗咋著舌,禁不住輕輕地驚呼道:

    好猛的陰兵借道啊連那麽生猛又陽氣十足的部隊車隊,也要停下來讓陰兵先過這下看那牽著梁靜的妖孽怎麽屁滾尿流了

    呂和良的話聲剛落,陰兵的車隊已經衝到梁靜的跟前了,眼看著陰兵車隊要直挺挺衝粱靜撞過去了,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卷來,在梁靜的麵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那股陰風刮得塵煙形成一條小龍卷風,驚得那隊陰兵的馬匹嘶鳴著,紛紛避開梁靜,繞過梁靜而去

    那呂和良一見,不禁吃了一驚

    連陽間部隊都要避讓的陰兵,居然要讓路於被牽著的梁靜,可見牽著梁靜四下裏遊蕩的那隻妖孽,功力是何樣了得

    而最令人驚的是,如此驚世駭俗的場麵之下,那粱靜一點怯色也沒有,或者幹脆說,她的木然與僵硬,隻能說明她的身體隻是別人的一具扯線木偶

    看她不管你世千般詭,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完全不似個正常人

    她僵屍似的等陰兵過完,繼續朝前趕路,動作僵硬得真的有如一具木偶。

    呂和良他們被粱靜嚇得瞠目結舌,半天不敢哼一聲兒,伏在路邊樹幹後,等部隊車隊開走。

    而同樣驚的事情再次出現了

    陰兵過後,停在路邊一旁的車隊,這時,營長要通了麵領導的電話,請示是否派人前來替換

    因為車隊全部趴窩了。

    正說著,維修兵大聲告訴營長,真是了怪了,所有車輛都發動得起來了

    營長其實是偷眼看了陰兵借道的,聽維修兵如此說,心裏明堂了,知道那不是汽車技術問題,而是陰兵的所作所為。

    現在陰兵走了,什麽都恢複過來了。

    有躲過一劫的慶幸,連忙向麵匯報說車隊沒事了,可以按時前往目的地了。

    感謝首長及時打電話來,讓我們避讓他們過去。

    首長在電話那頭很納悶,這營長今晚怎麽這麽怪的呢

    簡直是語無倫次

    一會兒說車隊全趴窩了,一會兒又說沒事了,全部車輛都能發動了。

    還說什麽感謝首長,打電話讓他們避讓

    於是很惱火地在電話那頭罵開了:好你個營長,發什麽神經病啊

    我什麽時候打過電話給你們,叫你避讓誰來著

    有誰這麽厲害,連部長的運輸車隊也要避讓他

    你給我說出來讓我聽聽

    營長一聽,隻說了句:什麽

    剛才他們借道的電話不是指揮部打來的啊

    哪豈不是接了他們的電話

    這一幕全被伏在路邊的呂和良他們看到聽到了,隻咋舌得他們冷汗涔涔,嘴唇打顫

    等到車隊開走後,抬眼看去,嘿,那粱靜真是被鬼迷得如墜霧裏雲裏了,仍然低著頭在村口轉盤那兒走來走去的,真像有個人牽著她,正亦步亦趨的趕路。

    可是,呂和良他們眼裏明明隻有一個粱靜啊

    那潘曉利一見這個情景,心有些急。

    他好象對梁靜越來越心了,見不得梁靜被人扯線木偶似的牽來牽去,想站起來衝過去解救梁靜,卻被呂和良一把按住了。

    呂和良把潘曉利按下後,問潘曉利你沒事吧

    這會兒去打攪他,不怕惹鬼身麽

    潘曉利心裏全是粱靜的安危,根本顧不自己。

    呂和良歎口氣說:

    我知道你心裏有她,也看不得她受難,可要製服那隻妖孽,你也得看得到他才能動手啊你現在衝出去,隻怕梁靜你救不來,自己還惹麻煩。

    那看不見他由得他害人啦潘曉利不服氣道。

    呂和良連忙解釋:也不是這樣子說。世間萬物都有它弱點的地方和時期。你沒聽說過麽,陰走三陽走四,公雞一聲分生死麽

    呂和良如此一說,潘曉利傻眼了,一點都不明白呂和良說的是什麽意思。

    呂和良笑著輕聲解釋說:

    所謂的陰走三陽走四,一聲雞哭分生死。是陰陽之間在午夜裏相遇時,各有時辰。我算你再牛再彪悍的人,他行路也得安排好時辰。要麽過了四更天再走,要麽算準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時候沒哪個人敢趕山路的。

    為什麽潘曉利問,要是家裏出了大事,非趕回去不可怎麽辦

    那樣的話,趕午夜山路的人得準備好一隻雄雞,雞頭用布袋套拎在手裏。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時候,趕午夜山路的人得隨手擰斷雞頭,還不能出血,不能讓雞頭見光,也不能讓它打鳴。而且頭一擰斷,公雞有烈性,當時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斷了喊不出來,隻會發出咯咯的悶聲雞嚀。這雞嚀聲是給正在行走的陰魂打個招呼,告訴一聲死去的老少爺兒們,各有各的苦,你們趕夜路,我們也趕夜路。都是急著非趕路不可,麻煩你們讓讓別衝撞是了。

    嘩還有那麽講究的啊真是新鮮事嗬。以前從沒聽你說過呢。潘曉利說著,露出了羨慕呂和良的神情來。

    其實呂和良也是最近翻看自己以前的筆記,才逐漸記起這些的。之前,在還沒有調來警察局的時候,他可在那些詭異事裏,是滿腦子學問呢

    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一樣道理,他那些靈異學問也快要丟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遇林不滅這個案子,以及被鬼魂在他脖子留印,他還不會重新翻看那些舊日記呢。

    呂和良見潘曉利仰慕自己,自然有些得意,拍拍潘曉利的肩膀,說:

    以後有機會再和你探討那些事,現在還是先救你女朋友要緊。

    呂和良一提起梁靜,潘曉利焦燥不安,呂和良仍然將潘曉利按住,讓他稍安勿躁,現在不是莽撞的時候,一旦衝動,鬧不好會傷了這小姑娘的性命。

    呂和良已經重新修煉出了天眼,能看到普通人眼看不到的東西,他跟潘曉利說,現在牽著粱靜的正是昨天山要害我們的那東西,粱靜脖子的血紅細斑線,是鬼魂栓在粱靜脖子的繩子。

    呂和良脖子也有一根,但這繩子已經過了三日了,會因陰氣耗盡而消失,否則一旦撞調皮鬼,他們會牽著呂和良四處亂跑,跑著跑著,魂丟了。

    潘曉利蹲在一旁的,聽得毛骨悚然得不得了,暗自慶幸,好在時間已經過了三天,不然的話,今晚陰氣是如此的重,那些陰兵裏要有一兩個紀律不那麽嚴明的,走著走著,忽然看見路邊有一圈兒他們看得見的紅線圈,出於好,離了隊列,拉起呂支隊長玩兒,那麽,呂支隊長現在豈不是跟著陰兵不知操到陰曹地府哪兒去了

    據說,那陰曹地府有十三站那麽多,分別是:本地土地廟黃泉路望鄉台惡狗嶺金雞山野鬼村迷魂殿陰曹地府酆都城十八層地獄供養閣鬼界堡蓮花台還魂崖。

    潘曉利想,真那樣的話,不知是惡狗嶺可怕,還是野鬼村可怕

    正這麽胡思亂想著,那謝全燥動不安起來。

    潘曉利跟著抬頭看,眼睜睜看著粱靜失魂落魄的被鬼牽著往前走,那叫一個揪心。

    但怪的是,那鬼牽著粱靜不走遠,一直繞著村口轉盤口轉圈,都在大家麵前轉了好幾趟了。

    粱靜滿臉是血,眼神冷漠呆滯,再加僵硬的動作詭異的行為,在這深夜裏,著實讓人看了害怕。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它老牽著梁靜走來走去的,究竟想幹什麽潘曉利小聲問道。

    呂和良小聲地解釋說:

    那遊走陰陽兩界的東西,他牽著粱靜兜圈子,一是為了減她的陽氣,陽氣越弱她體內的三魂七魄越容易出來;二來也是在等時間。本來,剛才三更四更交替之間是梁靜最弱的時候。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陰兵借道阻了他下手的機會。可見福禍之間有時還真難說得清楚現在隻能到寅時了,那時候的魂魄是第二弱的時候。到那時,那東西全神貫注害梁靜,也是他最沒防備的時候,我們好出手再挫傷一次他

    呂和良的意思是,等到寅時那東西動手的時候,我們也動手,殺他個措手不及。

    現在救粱靜會打草驚蛇,到時候隻要再驚嚇他一次,他的元神會更弱,以後想害梁靜也沒有能力了。

    現在讓那東西遛粱靜的魂魄的確很危險,每溜達一圈兒陽氣弱一分,但陽氣弱了可以補回去,大不了生場病,病愈好了。

    如果讓那煞星不停地纏著梁靜可麻煩大了。

    呂和良不讓潘曉利盯著粱靜看,看久了會容易情緒激動,萬一衝動起來,跑出去想救梁靜,人救不著,反而壞了機會。

    便和謝全安排輪流值夜,第一個要休息的,是潘曉利。

    潘曉利沒有辦法,隻好靠在樹幹打盹。

    其實這時已經下半夜了,大夥兒也累了,都昏昏沉沉的。

    在這時,呂和良突然低聲說,時辰到

    隨著這一聲叫,呂和良往謝全和潘曉利額頭抹油脂,抹完,分別向兩人的額頭敲去,然後喝一聲:

    這三個人現在是看得見怎麽回事了,往前有目標地衝去。

    另外兩個新加入專案組的,卻看不見那些汙穢東西的,隻是見三人衝,他們也跟著衝。

    此時,粱靜正越走越快,幾乎要小跑起來。

    她動作僵硬,跑的樣子特別別扭,好象她的身已經跑得起了淡淡的煙霧。

    一條似人非人的影子,在她身升起的煙霧很詭異地像是要從她的身體爬出來的樣子,讓人目瞪口呆之餘,禁不住頭皮發麻。

    那東西,我們姑且直呼他的名字吧。

    那被懷疑是真凶的陰叔拽著粱靜,發瘋一樣地拖著梁靜,要她加快速度,仿佛要把從梁靜身鑽出來的影子甩落粱靜身一樣。

    梁靜被陰叔拖得一顛一顛的,臉青唇白,氣喘籲籲,像要散架。

    呂和良謝全潘曉利正悄悄地圍近去,好突然出現在陰叔麵前,打他個措手不及。

    然而,在這時候,潘曉利卻發瘋一般大叫一聲,從樹幹旁一下子衝了出來。

    他心急啊,看不得梁靜被折磨的樣子,便不顧一切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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