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神經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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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騙了火葬場裏許多錢,把火葬場預收的墓穴費差不多騙光了,正輝公司有了充裕的周轉資金,因此,劉定堅後來集力量建宿舍樓時,倒也不拖泥帶水了。小說
幾個月後,一幢六層宿舍樓屹立在離火葬場側麵公路旁了。
年輕人高高興興地搬入去住了不到兩個月,出了一件讓人談虎色變的事情。
原來,火葬場焚化爐建好之後,因為業務的發展,已經逐步走正軌了,隻得再招一批新職工進場裏工作。
因為燒鍋爐技術含量要求不是很高,把學曆降低到專也可進來。
新入火葬場的職工裏,有個技術專業學校畢業的男青年,名字叫做趙青川。
他本來一切都很好,父母雖然做的是小生意,但因為童叟無欺,倒也平平安安度過了好多年。
但在趙青川讀專的時候,他父親積聚了好多年的資金,偷偷拿去炒黃金,那時候正值黃金升期,怎麽買怎麽賺錢,居然狠賺了一小筆。
都說男人有錢變壞。
這話不假。
趙青川父親手頭鬆些了,看別人家的女人看得眼睛生情,那樣總會有女人回應他。
久而久之,趙青川父親和街角對麵的魏寡婦眉來眼去了。
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更何況這種男女苟且的事,最容易成為別人菜餘飯後的談資了。
因為平日裏趙青川的母親待人和氣,也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姐妹有些心裏話,所以盡管男女出格的事往往總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做夫妻的最遲知。
但好歹她還是通過姐妹們的口,知道了丈夫的醜事。
於是,找那個寡婦去吵過,和丈夫的爭吵更是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這時,趙青川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懂得要麵子,內心正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在別人麵前也顯得靦腆羞怯。
豈料家裏父母竟然出此醜事,真不知叫他臉往哪閣
回到家裏,聽父母不斷地爭吵,也不在他的麵前回避。
更有甚者,還在他麵前大打出手,弄得他煩躁不已。
一個正要踏入社會的青年,卻碰了如此丟人又煩心的事情,你叫他如何麵對
每次回到家裏,鬥敗的母親總會在他麵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說很多他父親的不是。
這種時候,趙青川無可奈何地恨不得揍父親一頓
當然了,這隻是一種一時糊塗的想法而已。
哪個做父親的沒有過對兒女的恩情啊
想想父親抱著自己,舍不得吃好的穿好的,也要讓兒子過得幸福快樂,誰還對自己的父親抬得起手來
可是,每每聽到母親那令人心碎的泣訴,趙青川的心幾近破碎了。
因此,祈望父母和好如初幾乎成了他的願望。
但實際情況並沒有如他祈望的那樣發展,父母的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並沒有停歇。
他實在是左右為難呀
正所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有好多次,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他感到安靜的時候,是遠離父母的時候。
為此,他在讀書的專裏申請在校居住。
其實,學校在他所在的縣城裏,居住在縣城裏的同學他一人回校住。
不知他家情況的別人也許覺得不可理解,但趙青川卻感到學校裏的清靜是他最大的享受了。
及至畢業的時候,他一看到火葬場的招聘簡介,連猶豫都沒有,馬參加應聘。
結果也如其所願。
他想,這種單位,誰還會來讓他心煩,讓他苦惱呢
住進火葬場的新宿舍的第一晚,他感覺到某種不易言明的不舒服。
是什麽來呢
他說不出來,但卻感受得到。
可第二天看同宿舍的同事們個個精神飽滿地去班,他不便說什麽了。
第二天晚,趙青川因為有種不妙的感覺,提醒自己不要睡得太死。
昨晚他的那種感覺應該是真的有什麽東西在宿舍樓裏的。
雖然他說不出是什麽東西,但感覺卻沒有錯。
因此他在床翻來覆去的,是不肯合眼。
但白天班的時候,燒了一天的鍋爐,終究是會累的。
他硬是堅持不睡的大腦,反而不堪重負起來。
下半夜的時候,他的眼皮有如千筠重,慢慢合了起來。
這時,宿舍外開始有些風吹,冷冷地刮過宿舍樓時,趙青川夢見自己的父母又開始吵架了,模模糊糊的,說了許多話,但他一句也記不清楚了。
有關他父母吵架的夢,對於趙青川來說,一點都不怪。
但是,怪的是,這種夢境竟然每天晚都出現在他的大腦裏。
有一個晚,他又做這樣的夢了。
他一做這種夢,會覺得心很慌,這心一慌,他容易怵然驚醒。
可醒過來之後,父母的影像不見了,但是,他們吵架的聲音卻仍然在。
嘰嘰喳喳的,同在家裏的一模一樣,但卻不知從何處傳來。
他起床著了燈,在房間裏這兒聽聽,不對,又往別的方向聽聽,也不對。
但他聽到亂七八糟的吵架聲卻是非常真實的。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後第一時間問同宿舍的其他人,昨天晚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吵架
大家都搖搖頭,表示沒有聽到。
趙青川覺得很怪,怎麽自己明明千真萬確聽到父母在吵架了,但同宿舍的卻沒有一個聽到呢
後來,他想想,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不敢聲張,自己悄悄地到縣醫院去做了檢查,結果他並沒有幻聽,也沒有幻覺
這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既然自己一切好好的,為什麽他能聽到吵架聲,而別人卻一點也聽不到呢
為了證明自己並非杜撰出來的,他看完醫生後的那天晚,他又有意吃完晚飯睡覺。
這樣,下半夜他醒過來了。
睜開眼睛一看,宿舍周圍黑漆漆的,公路沒有過往的車輛。
整幢宿舍顯得特別靜。
下半夜的天氣凜冽起來,把樹梢吹得沙沙地響。
幽幽的大山黑糊糊的影子佇立在公路對麵。
山影的輪廓與遠處的天色幾乎融為一體,使得趙青川的眼前除了黑色仍然是黑色。
他有些默然地離開窗子的時候,剛坐到床邊,那驚憂了他一個多月的午夜異響,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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