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殮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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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把睡夢的呂和良驚醒過來。 vw

    他伸手去摸枕頭下在唱歌的手機,把它拿到眼前。

    他眯著眼看手機屏幕的來電號碼,竟然發現這是場長許大寶打來的。

    他的大腦頓時怵然驚跳起來。

    這深更半夜的,許大寶打電話來,肯定出大事了

    呂和良趕忙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場長許大寶焦急而煩躁的聲音:

    和良呀,快些起床,到場子裏去看看到底出什麽事了。剛才值夜班的小黃打電話來說,殮屍房那頭傳來呼天搶地的聲音。深更半夜的,殮屍房有聲音,估計是出事了。我呆會兒趕回場裏。

    呂和良哦了一聲,起床披衣匆匆忙忙帶手電筒走下宿舍樓。

    公路邊,靜寂得了無人聲。

    汽車好象也不願經過這條公路,蜿蜒的依山盤旋的公路遠處隱沒在夜色。

    空氣雖然白天涼爽了些,但似乎混雜著些腥臊味。

    呂和良越走近火葬場,越發感到那種混雜著腥臊味的空氣裏充滿殺氣。

    場裏輪到值班的小黃和小朱,神情緊張地在值班室門口踱來踱去。

    兩人在不停地打抖,不時張望著大門外的公路快些有人出現。

    看來,兩人已經六神無主了。

    遠遠地看見兩支手電筒光在則門旁的樹林子裏照來,兩人叫救命似的呼叫:

    快些吧,真急死人了。出這麽大件事,你們應該快些兒才對那拿手電筒的人含混不清道:呼嚕嗎哩嘩啦

    值班的小黃和小朱,皺著臉龐側著耳朵,大聲反問道:

    什麽哪,你們到底說什麽呢大聲點兒不行的麽真是急死人了,還胡亂說話都有的,真是

    小朱說:

    不管他們說什麽都好,等會兒他們走近來的時候,我們指好方向後,讓他們去看個究竟得了。我們還是呆在門衛室裏安全一些

    小黃沒有回答小朱的說話,他盯著那兩個打手電走來的光影,呆呆的有點走神。

    他有些感覺不對勁兒,可一時又說不出哪方麵不對勁。

    那兩支手電光怎麽幽幽的陰陰的呢

    而且一直正照著過來,仿佛野狼盯了獵物一樣。

    照理說,打手電筒的人主要用於看路麵,所以會斜斜地射向地麵。

    大不了有時想看看周圍情況而把手電光抬高一點,如此一來,遠處的人們會看到手電光搖來晃去的情景。

    可現在走近來的兩支手電筒光卻不是這樣。

    而是等距離直射線,走走停停,生怕別人發現他們的蹤跡似的。

    小黃正想嘲笑他們膽小的時候,卻突然醒悟了

    什麽遠處的手電筒光

    分明是猛獸瞳孔的反光

    打手電趕來場子的人,應該走的是大門對開的大路才對啊

    怎麽會從側邊的樹林子裏走來呢

    這一發現,使小黃頭皮發麻起來。

    他一手拍了一下身旁的小朱,說:

    不對勁那兩個光點不是人來的,快跑

    小朱一聽,一個激淩,眯縫著眼睛看了一下,也發現情況不對頭。

    兩人轉身往大門外跑。

    這時候,那瞳孔反光的家夥,突然發力,一個前衝,有如獵豹潛伏夠近獵物了,在捕捉前發力的那一瞬間一樣,倏地向前撲出。

    按豹子獵獲獵物的概率來算,成功率是很高的。

    也是說,小黃和小朱這一次凶多吉少了。

    然而,在這時候,那個在半夜裏被場長電話嘈醒的呂和良,剛好趕到火葬場大門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他一看這情景,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拿手電筒照著那怪物,呼喝著衝近去。

    他的叫聲突然,電筒光在漆黑夜色特別晃眼。

    而且,為了防身,呂和良平時暗請教過道術師傳授一些咒語之類的進行背誦。

    此刻隻見他一麵往前衝過去,一麵口喃喃有辭。

    末了,還一頓他瘦長的腿,不拿手電的手成槍型,指指蒼,接無極天地之力,並隨著口一句急急如律令而指向猛獸。

    那怪物畢竟初成形態,生命力尚且嫩稚。

    被呂和良在靜寂的午夜裏突然一聲呼喝,幾乎是自然反應地停下腳步,愣在樹林前,打量著突如其來的呂和良是何方神聖

    眼見著一條光柱在夜色裏無規則地胡亂劃來劃去,已經有些愕然了。

    及至後來冥冥似有不知道的,看又看不見的,摸又摸不著的東西,似有若無地從天而降。

    那種隻能感覺得出來,但卻看不到形態的東西才更加讓人恐懼和顫栗。

    如千軍萬馬般圍攻而來,隻聞其聲,雖未見其影,卻足夠震懾脆弱的心靈了。

    怪物猛然抬頭嘶叫一聲,轉身沒入漆黑的樹叢裏。

    呂和良衝近門衛值班室時,小黃和小朱仍然在打抖。

    呂和良於是走去輕輕拍拍兩人的肩膀,安慰說:

    沒事沒事。已經走遠了,估計一時半時不敢再出來嚇人了。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

    小朱聽了呂和良的詢問,本能地把頭轉向小黃,可仍然抖得不能說話。

    但他這樣子轉個方向,呂和良明白了。

    無非是這事是小黃看到的。

    那小黃相起小朱來,又似乎大膽些兒。他雖然也哆嗦得厲害,好歹能夠講幾句斷斷續續,意思卻連貫的說話。

    原來,小黃和小朱在值班室裏東拉西扯到下半夜時,小黃有些尿急,而且急得再也忍不住了,匆匆從值班室裏衝到室外漆黑的大道對麵。

    可對麵畢竟太近值班室的窗戶了,萬一尿臊味被風吹到窗戶去,會很難受。

    於是,又往場子裏走入一些。

    那裏剛好是種在路邊的樹木長得差些,有好幾株都低矮得不過人頭。

    人站在那個地方,越過樹梢頭,能夠看到遠處火葬場裏的那些辦公樓的輪廓。

    當然,因為今晚天太黑了,本來應該是看不到的。

    可是,太怪了。

    小黃剛站在那裏,還沒有安置好二弟出來的位置,看到殮屍房空有一種很妖的藍光。

    朦朧居然能顯示出殮屍房的輪廓來。

    那種詭異的,充滿了殺氣的藍光,完全是一種戾氣積累而成,它透著詭異,透著殺戮,透著駭然的恐懼

    那麽的一眼,小黃傻了,被震懾住了。

    正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的時候。

    那殮屍房裏,突然,一聲慘叫聲直透夜空,令人驚愕失色又渾身發怵地傳過來:

    哎唷呀,別剝我的皮呀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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