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邪魔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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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呂和良與劉國在陰叔的租屋前相遇後,呂和良大驚失聲,來到屋子前與劉國商量了一下,指著屋子對落的樹林說:

    我們再到樹林子裏去,別讓他跑了

    刑警們除了留下兩個幫助小刑警和謝全包紮傷口之外,其餘的都拔槍在手,機警地衝了出去。小說屋子對開是一條排水溝,爛泥漿窩了一個坑,泥水與爛泥漿濺在坑的周圍。

    一眼看去,知道是有人從高處跳下去而形成的。

    而沿著溝渠不遠處的地方,在屋子排列並不整齊的巷道裏,有一條瘦瘦的黑糊糊的影子,在月光快速地逃竄。

    那黑影弓著腰身,在村道裏往村外的一片樹林子裏跑去。

    他的腳步踩在村道,竟然如同遊魂野鬼從村穿過一樣,沒有發出什麽聲響。

    那陰叔象一團影影綽綽的影子,而影子的邊緣已經虛化,如同毛茸茸的黑猩猩晚從村子裏溜過一樣,掠過村道,掠過農舍,掠過已經長得茂密的菜地,掠過田間,一下子消失在村邊最近的樹林子裏。

    刑警們緊追不放,圍近樹林子去。

    透過手電筒光的照射,可以在樹林子的縫隙看到一條影子,閃爍在樹林子裏,越隱越入,那陣急促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弱,仿佛漸行漸遠的輪船。

    刑警們紛紛從樹林邊側身走入林子裏去。

    一個刑警慌忙一腳踩在沼澤地,一下子陷進去半條腿,嚇得臉青唇白起來緊接著,在離呂和良一百步開外的林子裏,突然冒出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凶狠地盯著走入林子裏的人們,驟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怖感,於是整個圍捕行動陡然變得險惡起來。

    陰叔躲避在一棵高大粗壯的樹幹下,驚恐萬狀地喘幾口氣,好讓已經酸軟的雙腿恢複過來。

    說實在的,他已經精疲力竭了,陰叔背靠在大樹幹慢慢地癱軟在樹根旁。

    那幫可恨的警察,一真糾纏不休,害得陰叔好多天來都沒辦法正兒八經地吸過一次魂魄了,剛從地底下弄來的一隻斷臂,想吸吮點血液,來補充一下開始發藍並幹癟的肌膚,又被搞憂得無法成事

    這不,如此折騰之下,他已經感到自己很虛弱,虛弱得從村子裏跑出來後,再也沒有辦法再跑了,往常輕飄飄的身體,現在竟然如同裝滿泥土的袋子一樣沉重

    腿好被灌了鉛似的,再也無力支撐起身體

    他因此惱怒地把腦袋瓜子朝背的樹木狠狠撞擊了一下,想讓疼痛來刺激自己的意誌。

    但顯然沒能達到預期效果

    那些刑警們卻沒有停下過腳步。

    他們打著手電筒,在樹林子裏胡亂地劃來劃去,劃得陰叔心驚肉跳的。

    聽他們在林子裏踩踏出來的腳步聲,怎麽每一聲都似乎敲在他的心坎的呢

    踩在斷枝殘葉發出嘎吱崩啪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終於莫明其妙地聽不見了。

    這時,陰叔一邊喘著氣,伸手去抓樹幹凸出來的樹椏來幫助自己站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樹幹旁站了出來,抖了抖身的塵埃,正想走到林子外去。

    可卻突然愣住了

    不知什麽時候,刑警們已經圍了近來,在陰叔靠著的大樹周圍,藏著身體隱蔽地朝陰叔一步又一步地逼近。

    大樹旁周圍的樹幹後,一支支槍毫不客氣地對準了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他隻要亂動一下,都會身皮肉開花

    陰叔頓時覺得一條後腿像了發條似的抽搐著。

    陰叔突然張開雙手,想往頭頂舉起來。

    但因為他動作稍快了一點兒,他發現自己遭到了一陣攻擊,伸手摸了摸臉和頭,鼻子和耳朵旁邊已經粘糊糊的,他用衣袖擦了擦被打破的地方,黑色的沒有鮮紅的血液令人作嘔地粘了他的衣袖一大塊。

    由於驚駭和受到攻擊,陰叔的兩條腿抖得厲害,舉著雙手沒走幾步,不得不在兩個刑警的扶持下才能邁動腳步。

    他很想喝口水,可圍捕現場的刑警們並沒有帶水在身,陰叔隻得伸出幹涸的舌頭舔自己的嘴唇,久久沒有血腥滋潤的嘴唇又幹又苦又澀又難受。

    逮到了陰叔,當然是件很令人興奮的事。

    盡管大家從樹林子裏把陰叔拖出來一看,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不點,怎麽如此不起眼呀

    瘦瘦的身子,稀疏的頭發,兩眼無神又茫然。

    雙手被刑警們反銬著,身體彎曲得像隻煮熟的蝦子。

    輕飄飄的身子往前衝下衝下的,一副快要跌倒的樣子。

    一個後來才加入專案組的刑警禁不住感歎道:

    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居然害得我們三番四次來這冷水村,還出了幾次莫明其妙的詭異事才把他捉拿歸案。他到底有什麽本事呀實在看不出來呢

    另一個解釋道:

    你以為那些凶悍殘忍高大個子目露凶光樣子猙獰的才是匪徒嗎這個陰叔可是專門玩陰招的。看似軟弱無力,實質著著險棋,招招至命。知不知道為啥我們呂和良支隊長能夠帶領大家把案破了不知吧告訴你吧,要不是他天生不怕那些汙穢事,專案小組最初涉足這個案子的人可大麻煩了

    哦,原來如此那個後來才加入專案組的刑警不免咋舌道。

    抓住了陰叔之後,呂和良不敢大意,一麵吩咐刑警們立即押解陰叔回刑警隊去,一麵叫隊員們把陰叔租住的屋子從新封閉起來,並貼出告示,任何人私自揭開封條進入房間,視為破壞作案現場處理,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忙完這些,呂和良才下令撤出冷水村。

    兩輛警車坐滿了手握槍支的刑警隊員,如臨大敵地押著陰叔,駛離冷水村。

    當呂和良把陰叔押回到刑警隊後,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審訊陰叔。

    可陰叔是不開口,態度之惡劣與不配合,令到審訊人員氣得不行,幾次都握起拳頭,要從陰叔的後腦勺砸下去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是政策不允許;二是看陰叔弱不禁風的樣子,還真擔憂碰他一下子,他順勢倒下去起不來。

    可審訊沒有進展,終究不能交差呀

    呂和良眉頭緊鎖地從審訊室走到休息室時,一抬頭,發現謝全正在無所事事地看報紙。

    他於是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馬叫謝全進審訊室去審一審。

    謝全指著自己問:

    不是吧我可是對審訊工作不怎麽在行的嗬

    可呂和良這會兒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推著謝全走入審訊室去。

    不料,門開時,自從被捉到刑警隊沒開過口的陰叔,這會兒竟然幽幽地吐一句出來道:

    你又回來啦我等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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