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越鬥越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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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要到附近的縣城去進批貨,諸如骨灰盒啊,石碑啊之類的物品,周芸和張靜娟都要離開火葬場。 vw
    早八點十五分的時候,周芸在大橋頭大榕樹底下等車。
    這時,靜娟來了,一見麵,她不談今天的工作應該怎麽樣做,而是很不服氣道:
    你知道不知道,覃英的名字在縣報公示了。哎,真是沒公理啊,象這種人都能夠做領導,心裏真不服。
    她的說話讓周芸想到張倩玲的話。
    張倩玲說:沒有辦法的,一般公示了的人,很少是不過關的。
    除非你們能拿出她的大的不足證據,如經濟的或者是男女關係的,否則的話,都不可能將她怎麽樣。
    事實,張倩玲沒有說錯。
    在本縣,還真的鮮有準備提拔的領導名單公示後被拿下來的事例。
    個別被實名舉報的人例外。
    那已經是到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地步了。
    估摸著火葬場裏麵的內鬥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因此,你縱然一肚子不服也是枉然。
    周芸隻好幽幽地安慰道:
    算了,想開點吧。說實話,輪到你,領導說要潛一下規則,恐怕你未必肯,對吧既然你做不到那種程度,而現實又確實有這種供需關係,你不做,不等於別人不做。也是說,這事不關你事,你想是不是反正你又沒有損失什麽,隻得麵對現實了。
    周芸說這話既是對社會現象的一個抨擊,但又隱含了某種事件。
    當然,這事主要是聽來的,故此周芸不敢明說。
    顯然是因為證據不足。
    年七月份的時候,周芸在許大寶的家鄉,那個有80多萬人口的縣城,與兄弟單位的同僚們閑談,無意聽到說,許大寶以往星期六星期天會帶個女子回縣城開間房享受享受。
    當時一哄而笑,也沒感到有什麽特別的含意。
    現在象這種私下約會雲雨的事太多了,有見怪不怪的麻木。
    但現在單位裏的事情如此詭異,難免讓周芸浮想聯翩了
    這樣子閑聊著,車來了,隻好閉嘴。
    一午都是例行工作,擺出樣子嫌人家的貨不好,價格最低點才行。
    其實沒什麽的,大家心照不宣是了。
    喻你開價天了,我還價當然要落地。
    到最後,你覺得給你的價位除了回扣之後,仍然有賺頭,你拍板得了。
    一午沒事,下午要繼續檢查所進貨物的質量,午僅得一個小時休息。
    那是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索性鋤大地算了。
    剛玩了兩盤,有電話打來。
    接的時候隨便看了看,是小靈通來的電,因為現在已很少人用小靈通了,所以也不知是誰的。
    接通了,竟然是麻戰星
    他在電話那頭神神秘秘地問周芸在忙什麽
    接電話方便嗎
    當其時,周芸也沒想到會是什麽事,說沒事的你說吧。
    不料麻戰星竟然說:
    是這樣,覃英的名字不是被公示了麽李北海不服,正在寫舉報信呢。主要是告單位領導在推薦候選人時有拉票和要求別人替覃英說好話的違規現象。為了增加效果,他想署真名舉報,問你和靜娟署不署真名若署,組織部來重新考核時,大家要講真話了。
    周芸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麻戰星的來電講的是這個事。
    周芸手拿電話卻半個字兒也不敢吐,後來也隻是不不不的連說了三個字。
    事後想想,不跟他作個解釋不合情理,找個理由離開人家的店鋪,到大街去複了麻戰星一個電話。周芸說:
    麻戰星啊,不是我和靜娟不敢署真名。而是考慮到我在場裏還有二十多年時間才能退休,萬一這事被領導知道了,我的日子難過了。他李北海則不同,他大不了是十年八載,年紀大了不怕死。你也不要參與,真有什麽鬧心事,你的日子好難熬了。所以還是不署我和靜娟的名罷。雖然我們對許場長搞這種不公平的事也有看法,對被推薦出去的候選人更是不滿。但現實使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所以我們放棄。
    麻戰星在電話那頭說:
    我理解,我理解的。我想想也很冒風險呢,每次組織部派人來考核,第二天早,單位會風傳某某又在組織部來人麵前講了什麽什麽壞話。可見告狀也是沒用的。算了,我也不署名了。這樣吧,拜拜。
    周芸剛關手機,靜娟在周芸麵前經過,周芸小聲跟她講麻戰星打電話來的事。
    她聽了,忙問:
    那你幫我講到不署我的名嗎
    周芸笑笑,說:
    哎,你心裏想什麽我還不清楚無非是又反動又沒膽而已。
    靜娟笑,開路。
    晚飯前,司機李大槍因為今晚還要開車回蒼伍縣,叫他自己在附近的小旅館開間鍾點房休息休息。
    可他剛睡下不久,接到劉國電話,偷偷說了單位裏的事。
    現在他從小旅館開車來接周芸她們去飯店,周芸她們剛車,他一臉嚴肅地說:
    老許在單位辦公室裏大罵混蛋呢。說是那天組織部來考核的人,午招呼他們吃個盒飯,也被人寫信告到組織部去,結果弄得來考核的兩個股長被組織部長在會公開點名批評。老許還說何必這麽小器吃個盒飯也算罪狀
    其實次組織部派來的兩個股長也真是笨蛋來的。
    談話時見場裏有那麽多人有不同意見,還有好幾個象周芸一樣的消極應對考核的人,這兩人隻要有那麽一點點政治敏感性,能品出火葬場裏的不同氛圍。
    真如此,誰還敢吃這種單位的飯呀
    偏偏他們沒有一點兒敏感性,還在吃飯的過程,說考核沒什麽問題,叫覃英簽字準備公示。
    照理說,能參加這種宴席的人,都應該是圍繞在許場長身邊的人了吧
    後來據說,場裏麵三個班子成員裏有兩個都沒資格參加這次宴請,可見能參加這次宴請的人都應該是許場長認為可靠的人。
    然而,事後還是有人透露出宴請過程的內容來,不然大家不可能知道覃英當即簽字一事。
    若照此推理,參加宴請的場裏麵的人,要麽是些口無遮攔毫無機心幼稚兼沒腦的人;要麽是隱藏得很深,老謀深算的陰險家,假裝不經意間透露出來,唯恐單位裏不亂,好從混亂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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