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睡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周清才起床洗漱。小說

    昨晚將近天亮才得床，那個累，主要是在精神的累，真不好受。

    起得床來洗漱完畢，班的時間快到了，而肚子的饑餓又很難頂，便趕快往廠門口奔去，弄碗粉好，麵好，哪怕是速食麵，也將了。

    剛剛跑到快到化工廠門口的時候，一輛的士停在了廠門外，李思婷從車走了下來，衣著確實光鮮許多，但樣子卻有些憔悴。

    給人的印象，怎麽說好呢，是，是那個，對，是人有錢了，但並不開心那種感覺

    周清一見李思婷，便有些尷尬，想起昨天晚那個電話，仿佛李思婷的隱私不小心被周清撞破，結果再見麵時顯尷尬。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麵對麵碰著了，避無可避，周清綻起笑容來，與李思婷打招呼。

    好在，李思婷全無心思在昨天晚的事情來，起昨晚的尷尬，她同寢室的室友被人殺死了，更讓她心緒難平。

    思婷姐，你回來啦不好意思，昨天晚那麽夜深了還打攪你。

    沒事，那不關你事。我知道那是警察叫你幫打的電話。對啦，我剛買的蘋果，來，吃。

    周清也不客氣，接過來用手抹了幾下，放進嘴裏咬，那麽，你去過公安局啦他們沒為難你吧

    嗨提起這個事，我還來氣呢。你說，既然昨天晚，他們讓你三更半夜打電話來約我見麵，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今天大清早的，我去縣公安局刑警支隊啦，你道怎麽著

    周清無言以對，繼續咬她的蘋果。這句問話本來不是真問她，隻是作為語句轉折或關連作用的，可應可不應，周清肚餓，吃蘋果要緊，不應。

    在他們辦公室剛坐下不久，有個自稱叫呂和良的，和一個叫什麽謝來著的助手，兩人下把我打量一遍之後，那個呂和良竟然對我說我漂亮，哈，好象我一早去刑警支隊是為了讓他誇我一樣

    周清跟著嗬嗬笑了起來，恐怕不隻這麽簡單吧

    我可沒見怎麽複雜，反正整個過程如沒事幹聊聊天的那樣。而且好象圍繞我的漂亮扯了蠻長的話題，我說我都越長越醜了，他們卻說哪來的醜啊，看，一身白色素雅短袖長裙，手腕帶一隻精美小巧的手表太襯我了，還秀發飄逸，看去青春美麗可人你說，這是在問案情麽

    嗬嗬，你一定美死了不過，我想，這是他們故意挑些輕鬆話題，免得你一下子難過，情緒一激動，那什麽也進行不下去了。周清替警察解釋道。

    李思婷苗苗嘴，你也不用替他們解釋了。當時我的心情肯定好不了，對他們不客氣地說，兩位警官，我的時間寶貴呢，我還想回廠去見見室友最後一麵，如果沒有什麽話問我走人，有什麽問題快些問吧我當時的臉色一定不好看，這樣，他們才收起東拉西扯的。

    這下入正題了吧周清說。

    入是入正題了，不過也兩句話。一個說，是這樣的，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關於死者甘小思的事。我實話實說這甘小思工友嘛，平時挺膽小怕事的，話還不多句，更無從說起得罪別人了，所以寢室的姐妹們也能和她合得來，喜歡她做小妹妹的乖巧樣子，可哪會想到她這樣沒了。一說到這個話題，我眼裏忍不住閃出淚花

    周清趕緊討巧地接話題：也是也是，這確實有些令人難受。

    可不是當時我拿起卷筒紙擦拭眼淚。那叫什麽來著，對，呂和良還問我有其他什麽小故事沒有我不把她如何膽小的幾件事說一說，完了，他好象有些失望，對我說，謝謝您的幫助我想今天到這裏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不阻你回廠了。整個談話這樣結束了，你說，這樣沒意義的談話，用得著三更半夜打電話來約我嗎

    李思婷說完，周清打哈哈地嗬嗬一笑，算作圓場。

    周清因為班時間到了，趕緊和李思婷說句不陪了，連午飯也沒吃，往車間跑去。

    這一路跑，周清想，真是了怪了，她口口聲聲說午要來化工廠的，怎麽到現在才來呢

    她離開刑警大隊之後，幹了什麽才會弄到下午才到的化工廠啊

    還有警察說了沒有什麽問題了，可午又來過化工廠了，聽說工友們下班的時候，那個呂和良和謝全，又跑到六樓來了，工友們還在交頭接耳說著昨晚的事時，呂和良走來自然便吸引了工友們的目光。

    那時候周清還在睡覺，所以六樓走廊裏發生了什麽事她並不知道。

    直到她睡醒之後，在公共洗澡間裏洗漱的時候，她才知道呂和良和謝全又來過了

    據說，好象也沒有什麽很明確的目標，逮著誰便問誰：你知道甘小思因為什麽而死的嗎

    這樣子隨便逮人來詢問，而且有點亂問的意味了，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

    有搖頭晃腦表示不知道的；有胡亂回答的；還有反問要是知道還用你們警察來做什麽

    弄得呂和良和謝全尷尬極了。

    不過聽說，他們還真打聽到了點什麽

    據說，有一個女工友用猜測的語氣說，好象她們寢室有一段時間表現得神神秘秘的，這大熱天的，寢室門常常緊閉不開，窗戶又拉下窗簾，而她們人又在裏麵。

    更可疑的是，還有賊專門去她們寢室試圖偷東西，普通工友的寢室有什麽東西值得偷的呢

    要說偷手提吧，又不是她們寢室獨有，每個寢室都有。

    再說，要偷也不進入離樓道口那麽遠的寢室偷啊，被發現了也不好逃跑啊，是吧

    呂和良望著那個女工友，差不多要在她麵前跪了

    都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呂和良從那個女工友嘴裏得來的這些信息，有這種意境

    他當下握著人家的嫩手晃來蕩去的，是不舍得放，白白被那女工友在背後裏罵他老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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