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了，周清隻不過出於工友之間的友情，來勸說江飛鳳，怎麽著也是出於好心吧怎麽反被江飛鳳罵了呢

    原來，周清在一旁聽江春誠朗讀江茂樹的告知之後，自然也聽明白了江飛鳳是被人利用了。小說這個顯然是年幼無知，誤觸了法律，從法的角度來說，還是可以酌情減輕些刑期的，不至於大半生被困在監獄裏。

    因此，周清對著辦公室裏的江飛鳳喊道：江飛鳳工友，聽你爸爸勸吧。趕快出來，改過自新，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你呢，你何必執迷不悟，一條黑道走下去啊

    江飛鳳聽得周清這樣子說，逐一駁斥周清的說話道：聽我爸爸聽我爸爸的勸告他有什麽資格勸我啊我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還不是因為他離開漁火島的時候，狠心拋下我造成的再說，我觸犯的是國家的法律，而國家的法律又那麽的嚴酷，我還有什麽前途呢更何況我也不完全是一條黑道走下去

    這下子輪到周清不服氣了，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不懂醒悟，氣不打一處來地數落道：我還真沒見過如此一根筋的你爸爸都告訴你，你爺爺的研究是失敗的，你怎麽還執迷不悟呢你爺爺不是說了嗎這研究打一開始的時候，因為不是從基因的改變入手，而是硬生生在半途把人進行改變，所以會產生許多副作用，使得被逼作為實驗的人，產生肌體反抗，大多數還沒來得及變形，夭折掉了。象這樣的研究，還有什麽好執著地追下去呢

    你懂過屁你懂得咬著我不放撇開這個研究違反人道主義的話題，我還真找著北了江飛鳳在辦公室裏氣呼呼地說道。我爺爺那時候是急功近利，而當時的條件又不容許他們坐下來，潛心研究問題，所以才會使用那種直接注射的辦法，使到受試驗的人產生過激反應的我不同，我是漸進式的。也許，天也幫助我，讓一個誤打誤撞的陳雪啟蒙了我

    照你這麽說，你找到了新辦法了啦那些渾身下長著絨毛的人是你的研究成果如鬼似妖的那些變異人也能稱做研究成果周清也不服氣地反問道。

    江飛鳳雖然是在氣頭，但人本質還是老實人，回答周清的問話時，也不敢把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絨毛人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但在改良過程，卻是少不了我的貢獻。最初蒼五縣化工廠出現鬧鬼事件，也不是你和我到來化工廠之後才出現的。在我們來到之前，化工廠暗傳過鬧鬼事件了

    江飛鳳沒有說大話。蒼五縣化工廠很早之前鬧過鬼，周清聽老工友們說過，化工廠的保安也知道有那麽件事。隻不過這鬧鬼事件嘛，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真找起來，它又無影無蹤了，所以很難把這種傳謠當作真實發生過的事件追查下去。

    現在江飛鳳說起來，周清還對此嗤之以鼻呢你把話題扯那麽遠幹什麽這鬧鬼又跟你的變異人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你們別忘記了，楊雄偉廠長曾經脅迫過一個先前入廠的女工陳雪做他的情人。可是，這個陳雪工友卻被嚇得半瘋了，亂闖亂撞進舊廠區之後，躲藏的地方，是現在這個地下洞。我後來見過她是怎麽樣逼使那些人變異的。其實也很簡單，是強迫他們喝那些藥水。隻是通過喝下肚子去的辦法，變化過程較緩慢，而且穩定性不是太好，所以才會出現劉豔和李冰半人半鬼似的回職工宿舍去搗亂的現象

    不說周清和江飛鳳在吵嘴式的辯論。卻說這些在地下洞裏的人裏麵，卻有兩個人聽得周清和江飛鳳的說話後，站在一旁一愣一愣的。照理說吧，這地下洞裏已經擠滿了部隊戰士警察化工廠保安，這些人裏說起身份和官階，有些份量是相當重的。所以，在這裏實在是論不到周清和江飛鳳說話的。

    但是，太怪了，那些有官銜的人卻沉默不語，好象他們是來看熱鬧的，好象普通看熱鬧的人更守紀律。通常情況下，看熱鬧的人會互相詢問打探消息，會互相議論，讓整個場麵變得嗡嗡營營。

    可在這裏，看熱鬧的都不哼聲，還豎著兩隻耳朵聽得一愣一愣的呢典型的有那個部隊首長，以及本的男主呂和良，以及他的助手謝全。這幾個人都在靜聽著周清和江飛鳳的對話，還半垂著頭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什麽來著。

    那周清是個女工，還沒有到社會磨練過，自然沒有世俗的那些練達與庸俗，這樣反而讓她不必顧慮什麽職級資格輩份之類的東西，隻憑著自己與江飛鳳是工友這個份，隻想勸江飛鳳不要執迷不悟，更不要剖腹自殺。

    但這些勸說顯然也沒起什麽作用。江飛鳳除了怨恨爸爸自小拋下她不理之外，還有些不甘心。當年爺爺的研究確實沒有走對路子，但卻為她的繼續研究打下了堅實基礎。江飛鳳在地下洞裏看過爺爺的工作日記後，發現爺爺那一輩人弄錯方向了。

    按照現在的實驗程序來看，剛好是一個調轉過來的反應式。這也不怪，畢竟爺爺那時所處的環境和條件不現在，所以，從學術來說，江飛鳳是矯正了爺爺的錯誤，而從效果來看，爺爺那一輩所期待的勝戰鬥士，陳雪身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和能力，都可以說是符合標準和期許的。

    可是，這一切都將煙消雲散了如果自己走出爺爺當年使用過的辦公室，會被公安捉走，那還有什麽意思還奢談什麽今後人生

    想到悲涼之處，江飛鳳便不覺嚶嚶綴泣起來，一句透徹心底的哀怨說話脫口而出道：生無可戀嗬

    歎完，江飛鳳舉起了匕首，要捅到自己的腹部去。

    在這時候，周清在辦公室外大叫一聲：慢著你要自殺可以，但問過這個人同意了，你再自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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