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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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以瀾從來都能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斤兩, 因此才會寧願選擇拖延時間,也不自己上。

    她即便有一甲子內力的時候也不太可能打得過甘泉這種段位的高手,如今沒有內力,甚至都反應不過來, 眼一花, 她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甘泉抓住趙以瀾之後就發現手下的女人身上果然看不出一丁點兒內力存在的痕跡,心裏倒是有了底。

    趙以瀾的手臂被他那鐵鉗般的手緊緊抓著,有些疼,她嚶嚀一聲,低泣道:“仲清哥哥,好疼啊, 你抓痛我了。”

    甘泉哄小孩似的說道:“情兒妹妹,忍一忍, 等過了今日之事, 我便幫你和趙一分開。”

    趙以瀾驚喜道:“太好了, 我就知道仲清哥哥不會不管我的。”

    她麵色又一變:“住嘴,他根本沒安好心,你別犯傻了!”

    “不, 不安好心的人是你!你隻想要我的身體而已, 隻有仲清哥哥才是真正對我好。”

    “你這瘋子, 蠢成這樣,跟你共有一個身體真是太倒黴了!”

    趙以瀾“二人”正在打著無意義的口水仗,甘泉也懶得理會,看向其餘幾人:“你們準備好束手就擒了嗎?”

    蕭逸鳴和項之銘立即握拳了拳頭, 可二人身上的藥效還未散去,能站立已屬不易,麵對甘泉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而莫羨和鄭煙本就是戰五渣,這會兒自然也幫不上什麽忙。

    趙以瀾自己跟自己吵架的同時還不忘關注範修的進展,然而很可惜的是,他那邊此刻依然是一片安靜,隻怕還沒有恢複到五成水準,她必須再想想別的辦法拖延。

    此刻,甘泉抓著她,他們二人離得很近,她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必定能重創他……

    趙以瀾借著跟自己吵架的遮掩,向係統兌換了一顆內功丸,裝作吵架太激烈被嗆到了的模樣,捂嘴想將手中的藥丸塞嘴裏。

    斜刺裏伸出隻手,將她還沒塞進嘴裏的藥丸奪了過去。

    “這是什麽?”甘泉挑了挑眉。

    趙以瀾瞪著甘泉不說話。壓箱底的招,就這麽被他給破了,她很不甘心啊!

    甘泉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小白藥丸,又放到鼻翼下嗅了嗅,什麽味道都沒有。他眯起眼,又去看趙以瀾,雖然後者表現得很淡定,但他莫名覺得對方此刻很緊張。

    “好東西?”甘泉道。

    趙以瀾微笑道:“當然是好東西,不然我怎麽可能往嘴裏塞?甘莊主若有興趣,可以試試看。”

    說起來,內功丸這種東西,她還從沒有被別人看到過,更別說讓別人試驗了。既然解毒丹都能用在別人身上,那麽內功丸這東西,應當也能給別人用的吧?這東西可以在半個時辰內給人無端增加六十年內力,還沒有任何毒副作用,若被別人知道了,太容易激發人類貪欲。就是不知道,對除了她以外的人,是不是真有用。思來想去,這東西她都不準備找別人試驗,它的存在就應該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會兒她倒是不擔心甘泉會吃下去,他很謹慎,這種不知來曆的東西,他怎麽可能往嘴裏塞?

    “情兒妹妹,你說這東西能吃麽?”甘泉笑問。

    趙以瀾微微一笑:“她暫時出不來了。”若“放出”薛情,不管是勸說甘泉吃下去,還是讓他別吃,都不太合適,不如她做出故意壓製住“薛情”的假象,以此行為來增加她故意騙甘泉的“可能”,讓甘泉認為她故意裝作要吃偽裝成好東西的毒.藥來騙他吃下它。

    甘泉微微一笑,沒給趙以瀾反應的時間就把手中的小白藥丸塞進了她嘴裏。係統出品的藥丸都是入口即化,它剛進入趙以瀾的口腔便化為烏有,趙以瀾麵色一變,察覺到甘泉鬆開了自己,她便彎腰跪地,劇烈地咳嗽起來,似乎要將那藥丸吐出來似的。

    甘泉盯著趙以瀾看,似乎想看看那藥丸吃下去後究竟有什麽效果。

    趙以瀾原本是打算吃了內功丸使用內力偷襲甘泉,然而此刻內功丸她是吃下去了,卻不能立即使用,所有人都盯著看呢,她要是突然有了內力,不是放大喇叭告訴所有人,她吃的那藥丸有貓膩嗎?

    “你,你這個惡毒的人!”趙以瀾掐著喉嚨驚恐又憤恨地瞪著甘泉。

    甘泉微笑道:“你不是說這是好東西嗎?我在幫你。”

    趙以瀾似乎很難受的模樣,趴在了地上,輕聲說:“你這樣……怎麽對得起全身心信賴你的薛情?你不是說會幫她的嗎?”

    甘泉淡漠道:“她一定很高興能幫到我。”

    趙以瀾滿臉憤恨:“你這個絕情的禽獸!枉費薛情對你一片深情,沒想到你就是這麽對她的!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替薛情不值!”

    甘泉哂然一笑:“你理解不了薛情的情感,不要妄圖用你的想法綁架她,她是心甘情願的,即便為了我去死。更何況,那藥丸是你自己拿出來的,若真害死了什麽人,你是最沒資格指責我的人。”

    趙以瀾惡狠狠地瞪著甘泉,似乎想再說些什麽,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甘泉微笑:“這藥丸,究竟是做什麽的?若你說實話,我或可救你一命。”

    趙以瀾冷笑:“它當然不會是毒.藥,我還沒有你這麽惡毒!”

    “那它是什麽?”甘泉道。

    趙以瀾眼角餘光瞥到什麽,心頭一喜,坐起身笑望甘泉:“它是拖延時間的良藥。”

    “拖延時間?”甘泉皺眉。

    就在此時,一道剛勁有力的氣旋直撲甘泉麵門而去,他麵色一變,連忙後退,凜冽目光驀地看向來人,頓時瞳孔一縮:“範修!”

    範修被他下了癡纏,怎會恢複內力?

    範修一身髒汙,卻掩蓋不了他身上那種狂傲的氣質,他仰頭大笑:“沒想到啊,老夫竟然還有恢複功力的這一天!臭小子,你使詐關了老夫八年,可曾想到老夫還能用這一雙拳頭給你點教訓吃?”

    甘泉不敢置信道:“這不可能!癡纏明明無藥可解!”

    趙以瀾舉起手笑道:“不好意思呀,那解藥是我給前輩的,那可是希波神醫獨門配方的解毒丹,可解百毒,驚喜吧?刺激吧?”

    甘泉眼睜睜看著方才還一副要死要活模樣的趙以瀾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即便此刻他再想將她碎屍萬段也做不到——範修正獰笑著看他。

    霹靂南拳範修的功夫,八年前遠在他之上,若不是使詐,他決計打不過範修。甘泉對自己的天賦和武功有著相對清醒的認識,見範修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便決定先撤退為妙,保住這條小命,才好談別的。

    範修雖然被關在地牢之中八年,可到底是老江湖,一見就知甘泉要跑,他怎麽可能容忍這種事發生?當下便提氣上前,拳勁飛快拍出,封住甘泉的所有逃跑路線。

    趙以瀾連忙和蕭逸鳴等人一道退後,免得被高手打架給波及到。

    範修和甘泉的這一架他們幫不上忙,隻能緊張地盯著看,畢竟這關係到他們是否能逃出生天。

    鄭煙轉頭見趙以瀾的表情也很專注,忍不住問道:“趙姑娘,你身體裏,真沒有一個叫薛情的姑娘嗎?”

    趙以瀾回頭看她,理所當然道:“當然沒有啊!”

    鄭煙似鬆了口氣,又有些不解:“可是……那個薛情姑娘好像是真的啊……”

    有鄭煙這種感覺的人並不止她一個,蕭逸鳴也說道:“我差點就以為那是真的。”

    莫羨扯了扯嘴角:“我明知是假的,看的時候依然差點被騙過。”

    項之銘比了個大拇指道:“趙姑娘好生厲害!”

    趙以瀾幹笑:你們這些人,怎麽不幹脆誇我戲精算了!

    趙以瀾一聲歎息,無奈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為了咱們的小命,我不得不拚盡全力。好在甘泉沒有看穿我們的意圖,被我們拖著走,總算讓我們等到了範前輩的恢複。”

    其餘人都覺得自歎弗如,他們四個人拖延下來的時間,加起來連她的一半都沒到,能拖延這麽久,都是她一人的功勞。

    幾人能如此悠閑地聊天,是因為另一邊範修幾乎是壓著甘泉打。甘泉使的是劍法,偏偏這兒是地牢,他的劍法又屬於大開大合那種,一時半會兒施展不開。而範修的拳法機動性高多了,再加上內力輔助,每一道拳頭都虎虎生風,充滿殺機,甘泉根本不敢硬接,躲閃過程中狼狽不堪。

    偏偏在他險象環生的時候,還有人在一旁叫好。

    隻見趙以瀾啪啪啪鼓著掌,高聲道:“範前輩幹得漂亮!上啊,痛打落水狗!”

    甘泉臉一黑,她說誰是落水狗?

    就這麽一分神,範修的鐵拳狠狠揍在他腹部,痛得他彎下腰如同煮熟的蝦子。

    於是趙以瀾又興奮了:“厲害啊範前輩!好!”

    範修也是憋了八年,根本不願意給甘泉一個痛快,每一道拳風都收了勁,足以打痛甘泉,卻不會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甘泉起先還能抵擋一二,但被揍過幾拳之後便徹底淪陷,成為了範修的沙包,哪還有原先那風流倜儻的模樣,身上臉上傷痕累累,跟範修此刻的模樣也差不離了。

    鄭煙似乎有些不忍心,別開了視線,趙以瀾卻看得相當帶感,這個變態,她早就想看他被揍成豬頭了。感謝範前輩,完成了她的心願!

    甘泉被打,他帶來的幾個手下們原本是蠢蠢欲動想上前幫忙的,可範修的實力遠高於他們,幾道拳風一掃,幾人便狼狽倒地,再也沒能爬起來。

    等範修氣喘籲籲卻神清氣爽地停下時,甘泉早已被揍得人事不省,但至少還留著一條命。

    範修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給甘泉留一條命,也不是什麽好心。他撿起地上的長劍,猙獰一笑,手法幹淨地挑斷了甘泉的手筋腳筋,使得甘泉從昏迷之中痛醒。

    作為一莊之主,甘泉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痛苦和屈辱,他臉上又髒又腫,隻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範修,喉嚨裏擠出冰冷的囈語:“你等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範修可不怕甘泉的報複,一個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的廢人,有什麽本事報複他?他還就要讓甘泉活著,讓他嚐嚐當一個廢人是什麽感覺,至少也得關他八年。

    他獰笑著一腳踩在甘泉的手上,隻聽骨頭哢嚓一聲斷了,甘泉也痛得再次昏迷過去。

    蕭逸鳴麵露不忍之色,他到底是名門正派之人,見不得這種血腥殘忍的做法,沒來得及阻止令他心生愧疚,緊抿雙唇揚聲道:“前輩,已經足夠了。”

    五人默默站在一旁,心思各異,誰也沒有吭聲。

    修理過甘泉之後,範修揉揉自己的拳頭,轉頭向五人看來。

    剛打完人,範修身上還帶著戾氣,被他這樣的高手注意到,五人都脊背一涼,繃緊了神經。

    範修大踏步走過來,在趙以瀾跟前停下,拍拍她腦袋,大笑:“小女娃不錯啊,竟真叫你拖延了這麽久。”

    隨著他這爽朗笑聲的響起,緊張的氛圍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趙以瀾被他的大力拍得縮了縮脖子,苦著臉說:“前輩,麻煩您小點力,我快被您拍死了。”

    範修忙訕訕收回手,盯著趙以瀾搖搖頭道:“小女娃,你這功夫不行啊,怎麽樣,要不要跟著老夫學這拳法?你學了之後打遍天下無敵手!”

    趙以瀾道:“多謝前輩抬愛,我沒習武天分,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

    “天分算什麽?”範修嗤之以鼻,“老夫自小也被人說沒天分,可自個兒摸索了三十年,不也創出了這套精妙的拳法?小女娃,你放心,跟著老夫練個十年,保準你學會!”

    十年……她十個月也沒有好嗎?

    趙以瀾一臉堅定:“多謝前輩,晚輩不學。”

    範修沉下臉:“老夫要收徒,多少人爭著搶著要來,你這小女娃,怎麽這麽不識抬舉?”

    趙以瀾道:“那您去收那些爭著搶著要來的人好了,別找我。”

    範修氣得吹胡子瞪眼:“怎麽有你這麽蠢的小女娃?氣死老夫了!”

    趙以瀾一臉倔強,死不吭聲。她自己默默地學武功是一回事,要認個師傅跟著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還是算了吧,她就適合獨來獨往。

    “你真不肯跟老夫學拳法?”範修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趙以瀾搖搖頭,又怕自己太堅決了惹怒範修,轉頭指著蕭逸鳴等人推薦道:“前輩,你看他們也都很不錯的,不如你從他們之中挑個徒弟?”

    範修呸了一聲:“老夫又不是什麽貨色都收!”

    蕭逸鳴等人:“……”

    趙以瀾也有點尷尬,強買強賣她見過,強迫人當徒弟她還是第一次經曆。雖然她也覺得有一技防身很好,可她向來不是那種太吃得了苦的人,沒見她好好的心經在手平日裏都練得斷斷續續的麽?因此,她若真當人徒弟,要麽因太懶散了被逐出師門,要麽把師父氣死。

    “那就沒辦法了。”趙以瀾訕笑。

    範修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想要不計較資質收個徒弟,沒想到對方這麽不領情,真是氣煞他了。他也是有頭有臉的高手,總不能死皮賴臉非要收人當徒弟,見對方態度堅決,隻好遺憾地放棄。

    在甘泉被打敗之後,又有範修在旁,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抓著昏死過去的甘泉當人質,趙以瀾讓露華山莊的人去通知桃花鎮上的崆峒門人。甘泉做出囚禁無辜女子的醜事,此事可並非什麽小事,需要武林盟主來主持。可以肯定的是,露華山莊從此之後將會一蹶不振,再也無法躋身四莊之一。

    善後的事輪不到趙以瀾插手,她見係統顯示任務完成,這次得到了9個好感度,便覺得心滿意足,準備離開。

    蕭逸鳴畢竟是武林盟主的兒子,自然要留下處理大局,項之銘和鄭煙也暫且留下,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看去路。趙以瀾和莫羨畢竟都是海難歸來的,兩人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便從露華山莊摳了點路費和馬車,等第二日一早就準備出發。

    告別的時候,蕭逸鳴有些不舍,趙以瀾私下裏又跟他確認了一次,希望他將自己還活著的這件事保密。蕭逸鳴認真答應下來,目送已換上男裝的趙以瀾和莫羨上了馬車駕車遠去。

    趙以瀾會駕馬車,莫羨不會,便由得她駕馬車前行。之前是被人囚禁了都沒時間傷春悲秋,如今事情一了,某些事便不能無視了。

    莫羨此次出海帶上了很多貨物,再加上一條船和整船船員,都被暴風雨吞沒。他出來之前言之鑿鑿,本以為能開拓商路,可誰知差點把自己都搭上。這對他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大,不用說,等他回去之後,即便他有心再去西洋,他爹這幾年也不會讓他再成行了。

    趙以瀾馬車駕得並不快,莫羨忽然說:“趙姑娘,今後若再有機會,你可願意再陪我出海一次?”

    趙以瀾心知莫羨並沒有放棄西洋這條商路,在經曆了那些危險之後他竟然還沒有放棄,不禁讓她心生敬意。這個時代,也是有莫羨這樣敢於創新的先驅的。創新的嚐試並不總是能成功,有些人選擇放棄,有些人磕破腦袋也要繼續往前。

    心底深處似乎也湧上一種豪情,趙以瀾揚聲道:“有何不可?”

    莫羨眼裏光芒閃動,還有人支持他,這讓他稍感欣慰,毫無疑問,等他回到家中,獲得的將隻有責備和勸誡,他明白自己短時間內無法再去西洋,但他不會放棄,遲早有一天,他會再度踏上那塊土地!

    “西洋?那裏也有高手嗎?那算上老夫一個!”

    二人頭頂忽然傳來個聲音,嚇得趙以瀾急忙勒緊韁繩停下馬車,轉頭望去。

    馬車頂上,範修不知何時正翹著二郎腿躺在那兒,剛才那話就是他說的。從地牢出來之後,他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短打,露出那張精神奕奕的老臉,乍看之下就像個普通武夫,毫無高手風範。

    “前輩?您什麽時候上來的?”趙以瀾驚訝道。

    範修嗤笑道:“老夫早說你武功不行,你還不肯跟著老夫學,看看,連老夫什麽時候上來的你都不知道,沒用!”

    趙以瀾:“……前輩,不知您跟著我們做什麽啊?”她不跟他計較!

    ——人家功夫高,她敢計較麽?

    範修道:“哦,隨便走走。你們要去哪兒啊?”

    “回許都。”趙以瀾道。

    “巧啊!”範修一拍大腿,“老夫正好也要去許都!老夫有預感,老夫未來的徒弟定在許都!”

    趙以瀾幹笑,他不會還沒有放棄收她為徒的打算吧?反正她打死不會拜他為師的。

    “那……前輩可要跟我們同行?”趙以瀾問。明知他就是纏上他們了,她還得好好哄哄他,誰叫人家武功高強呢?有這麽一位高手隨行,一路上安全多了。

    範修一臉矜持:“若你這小女娃非要邀請老夫同行,老夫也不是不能給你這麵子。”

    “……請前輩一定要跟我們同行啊!”趙以瀾懇切地說。

    莫羨遞了個眼神給趙以瀾,表示明白她的無奈。

    範修高興了,點頭道:“既然你都這麽請求了,老夫也不是鐵石心腸,便與你們同行吧!”

    他從馬車頂翻下來,卻也不樂意坐進車廂裏頭,隻在趙以瀾身邊坐了,抬抬下巴:“走吧。”

    “好的前輩,請坐穩。”趙以瀾皮笑肉不笑。

    馬車緩緩前行,還沒來得及加速,前方突然竄出一行人來,將去路攔住。

    隻見為首之人跳出來叫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他剛說完,卻發現駕車的那清秀少年正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禁皺眉疑惑。

    趙以瀾憐憫地看著這位勇士,好心勸道:“這位大哥,你們還是走開吧,我怕你們受傷……”

    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們並不會聽趙以瀾的好心提醒,拿了武器便圍了過來。

    範修呸了一聲,跳下馬車隨便打了幾拳,這些人便一個個哀聲倒地,亂糟糟地躺了一地。

    趙以瀾等範修上了車,這才駕車向前,經過那領頭者時,她送了對方一個憐憫的眼神: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更新,雖然晚,還是有的……

    ps:感謝椒鹽孜然童鞋和更新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