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臨淵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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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瀾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即便有些驚訝謝青鸞的性取向,也很快便鎮定下來。
然後她就有些不想跟謝青鸞去了。倒不是說她歧視謝青鸞的性取向,若謝青鸞看中的對象是別人,那自然跟她無關,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 她看中的對象居然是她自己……那可就不行了,她一個直女,實在對玩蕾絲邊沒有任何興趣。謝青鸞的這種興趣,也讓她即便想要虛與委蛇也渾身難受,還不如等到武林大會那一日再想辦法幫她呢。既然謝青鸞的願望是在武林盟主爭奪擂台賽上奪魁,就不可能不去臨淵山莊, 她爹是北倉派掌門謝毅,名門之一, 一定會去, 她自然也能去。
還有一點, 她還沒有跟素衣他們說一聲,不能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走了。
趙以瀾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不跟謝青鸞去北倉派了。若謝青鸞武功不行,就這麽點時間, 以她自己這種半吊子的水平, 也不可能幫謝青鸞提升, 還得想別的辦法。不如就按照她之前所想,回家後再多想幾個後備計劃出來幫她。
退縮的想法一旦出現,就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等謝青鸞壓製下她的門人笑眯眯來到趙以瀾跟前的時候, 趙以瀾臉上隻剩下客套的笑容,隻見她疏離又不失禮貌地說:“謝姑娘,多謝你的盛情邀請,隻是我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呢,我就不去北倉派做客了。”
謝青鸞臉上登時露出毫不掩飾的失望表情:“李姑娘,真的不去嗎?我保證,我們家還是很好玩的,而且我家人都十分熱情好客,你在我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趙以瀾麵上依然帶著笑,可態度卻很堅決:“還是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那下次是什麽時候?”謝青鸞追問到底。
趙以瀾認真想了想說:“等我有時間的話,會去北倉派拜訪的。”
“那好吧。”知道從這位李姑娘嘴裏不可能得出一個肯定的回答,謝青鸞也放棄了,看著趙以瀾的雙眸之中滿是依依不舍,“那可要盡快有時間哦,李姑娘。哦對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補充道,“再過一段時日我要跟我爹去參加四月初八在臨淵山莊舉行的武林大會,怕李姑娘撲個空,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到時候我不在北倉派的。”
“好的,我記得了。”趙以瀾依然保持著笑容,“那麽後會有期了,謝姑娘。”
趙以瀾微微頷首,轉頭向自己藏馬的地方走去,拿了馬便騎馬飛奔回許都,仿佛後頭有什麽猛獸在追似的——不得不說,謝青鸞那黏糊糊的視線,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趙以瀾回到許都之後把馬牽回了家,準備養個幾日,到時候騎馬去參加武林大會。她正好可以用百曉生的身份參加,露個臉,給百曉生這身份打打廣告,同時以這身份說不定還能占些便宜,說不定更有利於幫助謝青鸞。
在做任務的時候,趙以瀾也是有一些邪惡的小心思的,比如說這一次,想到要幫謝青鸞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她還有那麽一點小興奮。想想看吧,原本一直都是男性主導的這個武林,突然多了個女性武林盟主,而且還是個喜歡妹子的女武林盟主……怎麽想都覺得有趣。
惡趣味冒頭,趙以瀾覺得,自己怎麽都要幫謝青鸞拿下這個寶座。至於蕭逸寒,她就隻好說一聲對不起了,雖說他爹為了讓他順利接替這個位置估計費了不少心思,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哪有那麽多心想事成的好事呢?
臨淵山莊位於江南省北部,距離江南首富顧誌謙所在的肇州府並不遠,這是屬於顧誌謙的地產,此次武林大會便是由顧誌謙讚助舉行,否則開會的場地,以及一應費用,誰肯出?又不是一筆小數目。而顧誌謙這個首富行俠仗義樂善好施,當他有能力的那時起,就主動包攬了每一屆的武林大會,這也使得江湖中人都會賣他個麵子。
許都距離肇州府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趙以瀾三月下旬便從許都出發了,她打算提前到肇州府,去看看崔穎過得如何了,畢竟也算是朋友,既然順路過去,總要看看的。
四月初二,趙以瀾到達肇州府,在顧府門口請門房去向他家少奶奶通報一聲時,竟巧合地遇上了剛要出門的雲煙。雲煙是崔穎身邊的丫頭,在崔穎最困難的時候也對她不離不棄,當崔穎成功上位之後,自然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看到門房對雲煙那狗腿諂媚的態度,趙以瀾就知道崔穎在府裏的地位有多穩固。
“雲煙。”趙以瀾率先開口。
雲煙原本還沒有去注意趙以瀾,此刻聽到對方在叫她,她才轉頭看過去,好一會兒認出她來,驚喜地說:“趙姑娘!”
她連忙走過來上下打量著趙以瀾,激動道:“趙姑娘,真的是你!少奶奶都不知道念叨你多久了,說趙姑娘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怎麽都不曉得來看看她。”
當然,崔穎的原話並沒有那麽客氣,她說的是:“趙以瀾那女人也不曉得去哪兒浪了,都不曉得死回來看看我。”
趙以瀾笑道:“哎呀,又不是隻有你家少奶奶忙,我也很忙的好吧?整天忙著拯救世界,可累死我了。這不,知道你家少奶奶肯定想我了,我這不就來了嗎?我難得來一趟,是不是要好吃好喝地招呼我啊?”
“那是肯定的!”雲煙連連點頭,也不出門了,領著趙以瀾向裏走去,“趙姑娘,快跟我來,給少奶奶一個驚喜!”
二人逐漸遠去,留下兩個門房麵麵相覷,這雲煙姑娘自從跟著少奶奶嫁進來之後,幾時看她對誰這麽熱情過?這位看上去美則美矣,但穿的衣裳實在算不上多好的女子,看來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距離趙以瀾上回來顧府,差不多已經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同樣的季節,這顧府跟去年相比沒什麽兩樣,依然大氣豪華,任何一個小院落,都是顧家財氣的最好體現。
趙以瀾忽然想起了莫羨,他的心願是成為超越顧誌謙的大梁首富,不過如今隆瑞商行的規模跟顧家旗下的產業相比是如同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也不知莫羨有生之年能不能達成他的心願?
趙以瀾看到崔穎的時候,發現崔穎好像胖了,臉上看起來肉肉的。還沒等走近,她便笑嘻嘻地說:“我說崔穎,你這日子過得很不錯嘛,都胖了一圈了……”
她停了口,因為她看到崔穎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又激動地衝過來抱住了她,隻是兩人之間隔著一個球——崔穎懷孕了。
趙以瀾眉眼也染上一絲喜色,不怎麽客氣地輕輕摸了摸崔穎的肚子笑道:“原來是懷孕了,這麽大,得有五個月了吧?”
崔穎甜蜜又害羞地點點頭:“快六個月了。”說著,她又恨恨地瞪了趙以瀾一眼,氣惱地說,“以瀾,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將我當朋友看過?否則,你怎麽這麽久一點音訊都沒有!”
“孕婦不可以動怒的。”趙以瀾一本正經地說,“趕緊的,給大爺笑一個。”
趙以瀾話剛說完,就見一人陰沉著臉走進來,隻聽到最後一句的他四下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麽“大爺”,表情這才好了點。
“夫君。”崔穎忙迎上去,眼睛亮亮的,麵容羞澀,猶如懷春少女。
顧許忙扶住崔穎,眼底擔憂之色一閃而過,有些責備地說:“你是有身子的人,別還像個小姑娘一樣亂跑亂跳。”
崔穎被斥責了也不生氣,反而更為甜蜜地點頭說:“我知道了夫君,以後不會了。”
雲煙在一旁吃吃地笑,而旁觀兩人撒狗糧的趙以瀾表示辣眼睛。
顧許這才看向房間內唯一的陌生人,不過他看了幾眼也認了出來,這位可不是什麽陌生人,是當初跟他妻子一起的一個女子,他當時對她印象也不太深,這會兒能記起她也是難得。
趙以瀾笑道:“顧少爺,好久不見。”
顧許矜持地點點頭:“趙姑娘。”
“顧老爺也都還健康吧?”趙以瀾客套地說。
顧許道:“我爹很好,勞趙姑娘關心了。”
“那便好。”趙以瀾嗬嗬幹笑,眼神飄向崔穎,催促她趕緊來結束她和顧許這沒話找話的尬聊。
崔穎接到了趙以瀾的求救,也沒趁機折騰,拉著顧許便向外走,邊走邊說:“夫君,以瀾一年才來一趟,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說,你先回避回避吧。”
顧許明顯有點不高興,但這種時候自然不好表露不滿,隻能點點頭道:“行,但你可別太累著自己。”
“夫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崔穎不高興地說,又推了顧許一把,後者這才慢吞吞地離開了。
崔穎回到趙以瀾跟前時麵上還帶著嬌羞的笑容,趙以瀾揶揄道:“看來你們倆是琴瑟和鳴,恩恩愛愛呢。”
崔穎嗔道:“以瀾,你就別取笑我了。”她看著趙以瀾,笑容溫和又帶著感激,“我能有今日,不都是托了你的福嗎?”
趙以瀾謙虛地說:“我可不能讓顧少爺對你這麽好,你們如今如此恩愛,還是要得益於你自己啊,你可別妄自菲薄。”
崔穎有些感動,眼睛一紅就想哭,孕婦本來就情緒豐富,實在是經不起一點情緒波動。
趙以瀾連忙道:“唉好好的你哭什麽?你家夫君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那我多冤枉啊!竇娥來都要替我喊冤!”
崔穎噗嗤一聲又笑了:“怎麽這麽久了,說話還是這般!”
趙以瀾下巴一揚:“怎麽,不服?”
崔穎被趙以瀾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徹底逗笑,笑著笑著捂著肚子滾到趙以瀾身上,壓得趙以瀾連忙叫幫手:“雲煙你快來,你家少奶奶重得跟豬似的,真是要壓死我了!”
雲煙也掩嘴笑著,嘻嘻哈哈地過來扶崔穎。
三人笑鬧了會兒,崔穎麵上現出疲色,趙以瀾自然看出來了,便忙讓崔穎去休息,而雲煙則帶著趙以瀾去了距離這兒不遠的一間客房休息。
知道崔穎如今過得很不錯對趙以瀾來說是件喜事,她總希望她所認可的朋友能過得好。
在送走雲煙的時候,趙以瀾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人的側臉似乎有些眼熟,可惜對方一閃而過,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也就沒能想起那人究竟像誰。這個世界上人口也不算少,偶爾總能看到幾個相似的,不足為奇,因此她也不過就是疑惑了幾秒,隨後也就不當回事了。
趙以瀾在顧府住了五日,每一日都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好不輕鬆,她覺得自己可能足足胖了五斤。
到後麵,隨著武林大會的日漸臨近,顧家作為武林大會的承辦方,顧許這個小少爺自然清閑不了,忙得一天下來也見不到人影。原本崔穎可能還會覺得寂寞,可趙以瀾來了可以陪伴她,倒也不覺得那麽難熬了。
四月初七這一日,趙以瀾向崔穎告別。雖說趙以瀾早在來的第一日就跟崔穎說過自己五日後要走,可真到了她要走的這一天,崔穎還是舍不得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趙以瀾嚇得夠嗆。真該說不愧是孕婦,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令人難以招架……
趙以瀾畢竟是來辦正事的,這會兒再舍不得也該走了。她叮囑雲煙好好照顧崔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以瀾到了僻靜處,換上百曉生的身份,騎著馬向臨淵山莊的方向趕去。
臨淵山莊在一座很大的湖中島上,那一大片湖也都是屬於顧家的財產。武林大會四月初八正式開始,但四月初七便開始接待人了。趙以瀾到的時候,發現通往臨淵山莊的擺渡船旁看守的是一些崆峒門弟子,見到她手中的請帖,有人便準備開船將趙以瀾送入湖心島。因之前剛好一大波人過去,船都在湖心島那邊,趙以瀾不得不在這邊稍等片刻。
這座名叫殘湖的淡水湖占地麵積很大,從岸邊要劃船好幾分鍾才能到達湖心島,而船是唯一連接湖心島和湖岸的交通工具。岸邊搭著一大排的房間和棚子,許許多多的馬就被栓在那兒,趙以瀾的馬也被牽了過去。看多了密室殺人案件的趙以瀾不禁感慨,這要是一把火把所有的船都給燒了,這湖心島不就成為了一個密室了麽?然後就可以開始無人生還的謀殺了……
等了沒一會兒,幾艘船從遠處靠近,與此同時,趙以瀾聽到身後多了些許動靜,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一輛馬車,馬車後跟著一隊人馬,以及馬車旁跟著的熟悉人影。
羅銳……
她下意識地後退小半步,隨即又定住,調整了麵上的表情,顯得仙風道骨,目空一切。
羅銳都來了,馬車裏的人是誰毫無疑問。
之前她不想以趙以瀾的身份跟謝青鸞來參加這個武林大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在這裏再遇到魏霖。上回蕭無淵的壽宴魏霖都去了,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他來溜達一圈,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魏霖下馬車走到渡口邊時,最前麵的擺渡船也剛好到達。雖說船不大,也站得下十幾二十個人。
趙以瀾一個人已經等了很久,崆峒門人自然不能讓她再等下去,再加上船上空間夠大,自然而然認為她會跟後麵來的這一隊人馬一起走。
可誰知,趙以瀾卻微笑著退後幾步道:“讓這幾位先走吧,鄙人等下一艘船。”
魏霖早在下馬車的時候就認出了百曉生,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守株待兔找到了他,想要問清楚以瀾的去向,可此人卻跟他說,以瀾的命理不在天道之中,他找不到她。那時候他氣惱這個百曉生的無用,可如今……
“先生,好久不見。”魏霖看著趙以瀾,微微頷首。麵上雖沒多少表情,可好歹他是堂堂皇太孫,能這麽跟人說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原來是公子。”趙以瀾風度翩翩地一笑。
魏霖看到自己的護衛們正在上船,估算著空間還有的多,便邀請道:“先生不如跟我們坐同一艘船吧,尚還寬敞。”
趙以瀾想起之前百曉生這個身份跟魏霖之間的不歡而散,自己這個人設也不是多麽大度的人,便微笑著說:“謝了,但鄙人還是等下一艘船吧,免得不小心落水死得不明不白。”
羅銳當即發飆:“百曉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以瀾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你!”羅銳的模樣像是要生吃了趙以瀾,在他看來,這應該就叫做不識抬舉了,畢竟眼前這個江湖百曉生,可是知道他家主子身份的人。明知他家主子是未來整個天下的主子,他又怎麽敢對他家主子如此無禮!
魏霖的麵色也不怎麽好看,他本就是個高傲之人,不過在特定人之前露出脆弱的一麵,如今有人對他的示好不屑一顧,而對方又不是趙以瀾,他自然便冷下臉,對羅銳道:“羅銳,我們走。”
“是,主子!”羅銳雙眼惡狠狠地瞪了眼趙以瀾,轉頭便跟上了擺渡船。
趙以瀾隻等了沒一會兒,第二艘船便到了,她上了船,一個人站在船艙之中,看著不遠處魏霖他們那艘船上那滿滿當當的人,再看看自己這邊,她迎風而立,衣魅翩翩,簡直不要太瀟灑哦。
從岸邊到湖心島隻要不到十分鍾,據崆峒門弟子說,如今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派人士都已經差不多到齊了,常年冷清的湖心島,這回可真是要好好熱鬧一回了。
今日是個陰天,而且在船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還起風了。湖水微微起伏,連帶著船都上下震動,趙以瀾連忙在船邊坐好,緊緊抓住船舷。裝逼哪有生命安全重要啊,她雖然會遊泳,可也不想掉水裏去啊!
趙以瀾剛抓穩坐好,就聽得前方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音,船上的崆峒門弟子一驚:“壞了,有人落水了!”
趙以瀾定睛看去,赫然發現落水的人之中,竟然包括魏霖!船上沒有魏霖的蹤跡,而湖裏麵……也看不到他!
趙以瀾嚇得驀地站起身,這一下動作略猛,船也猛地晃動了兩下,船夫連忙叫道:“客人,快坐下,不然要翻船的!”
就在這時,那邊有人驚呼;“水裏有東西!”
趙以瀾扒著船舷向外看去,之間小船周圍的水上下翻滾,那湛藍的水中,似乎真的有什麽東西在遊來遊去……尼斯湖水怪嗎?!這好好的一座湖裏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那邊船上撲通撲通主動跳下去不少人,其中便包括麵色鐵青的羅銳。大概這就叫做陰溝裏翻船吧,原本看似風平浪靜的湖麵,竟會突然刮起風,而且水裏還有東西突然撞了他們的船,否則殿下又怎麽可能會掉下去!
趙以瀾緊張地看著所有會水的人下去救人,可偏偏誰也沒有撈上來魏霖。她再也坐不住了,把長袍一脫,便在崆峒門弟子的驚呼聲中跳進了水裏。
剛才她看清楚了,湖裏那神秘的水中生物並沒有攻擊在水中的任何一人,或許它是吃素的呢?根據之前的風向,她認為魏霖落水之後很可能飄到了她這邊……
水麵並不平靜,水下卻安穩得多了,然而因為那水中生物的翻攪,下方能見度很低。趙以瀾繞圈遊動了會兒,忽然看到正下方露出白色衣物的一角,便忙向下潛去。
那正是魏霖,隻是他被水草纏住了,這會兒氧氣耗盡的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
趙以瀾心中一喜,連忙遊過去,扯了幾下水草沒扯開,卻見魏霖窒息的模樣越來越嚴重,也顧不得太多,抓著他的臉便對著他的嘴渡了一口氣過去。
魏霖一口氣緩過來,眼前漸漸清晰,看到的是百曉生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以及嘴唇上不容忽視的微弱觸感。
他雙眼猛地瞪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