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正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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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圍觀群眾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爆炸聲嚇了一跳,瞪大雙眼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這一場爆炸來得太突然,被攻擊的商昭一行人個個人仰馬翻, 處於爆炸中心的幾個人還受了不小的傷。舒斷念提著羅銳故意放在他身邊的劍, 目標是商昭,作為距離爆炸中心最近的人之一,因關鍵時刻內力護著,商昭隻是之前握住“暗器”的手被炸得血肉模糊,受了點內傷,跟他的手下相比, 狀況還是要好些的,隻是他才剛看到自己手下們的慘狀, 就察覺身後風聲襲來, 當即往前一步, 隨後轉身轟出一掌。

    看清楚來人正是他之前以為快死了的舒斷念,頓時瞳孔一縮。

    看到舒斷念、羅銳和商昭等無痕宮人戰到一處,趙以瀾稍稍鬆了口氣。沒了毒箭的威脅, 他們這邊還有那麽多人呢, 無痕宮如今已經不足為懼了。

    之前花了不少好感度, 趙以瀾身上就隻剩下2點好感度,剛好夠換一個霹靂彈,為了行動的穩妥,她特意換了這個威力巨大的武器, 並將之加入到他們的計劃之中。也因此,整件事變得簡單了許多,商昭計劃落敗,抓住他是遲早的事。

    這還是趙以瀾第二次用霹靂彈,自從第一次用造成大量傷亡後,她是能不用就不用,畢竟威力太大,控製不好是要死人的。但這次情況特殊,她看到地上已有了很多屍體,商昭此人殺人如麻,若不能阻止他,今日隻怕還要賠上不少人命,她沒有辦法,隻能用上這樣的殺傷性武器。而這次的狀況,跟第一次用也有相似之處,她兩次都是利用別人看到東西飛過來就先接住的心理,讓他們以為霹靂彈不過是普通的暗器,下意識去接。

    魏霖看了眼那邊的情況,心還是在趙以瀾身上,低頭輕聲問她:“以瀾,你的傷如何了?還受得住麽?”

    趙以瀾之前是全靠一口氣撐著,聞言道:“……還成吧。”如今眼看著事情要搞定了,她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下來,腹部傷口的痛頓時如海浪般翻湧上來,她腿一軟,下意識抓住了魏霖。

    魏霖麵上頓時劃過一絲憂色:“得快些找大夫看看。”

    趙以瀾對他笑了笑:“沒事,我還撐得住。”她最想要的,還是找個醫生給她打針破傷風啊……係統保佑她身體健康不會感染細菌病毒什麽的,阿門。

    舒斷念之前被商昭偷襲才中了一箭,若不是趙以瀾給他的解藥,他差點陰溝裏翻船死在這地方,因此襲擊商昭時毫不手軟,一招一式充滿殺機。

    商昭視線一掃便知自己大勢已去,也不戀戰,邊以受傷的身體艱難地應對著舒斷念,邊尋找著逃脫之機。他見舒斷念身上雖有些許小傷,但運功斂氣上毫無阻滯,便知他的毒已解,心知是百曉生找到了他,替他解了毒。“無痕”這種□□,毒方來自無痕宮前人傳承,但製作□□的原材料尋找不易,這十幾年來,他遍尋大梁,也不過配置了夠這幾十支袖箭的量。他的辛苦倒是沒有白費,這些袖箭不但成功殺了不少人,還形成了極大的震懾力量,可惜……功虧一簣。

    他的目光越過舒斷念的刀光劍影看向魏霖,那女子整個人被魏霖抱在懷裏,再加之她臉上蒙著布巾,他不知此人是誰。但,她壞了他的大事,他記住她了,弄清楚她的身份並不難,她會知道與他作對是多麽不明智的事。

    “舒斷念,你身為血翼閣閣主,竟跟這些偽君子同流合汙麽?”商昭道。

    舒斷念一劍刺去,冷笑:“你偷襲我時,就該想到有此一戰。”

    商昭險險避開,情勢的危急倒並未讓他現出多少慌張來,他從容道:“若非你不接受我的示好,我也不會先下手為強。”

    舒斷念懶得再跟商昭多說,手上攻勢更為淩厲。

    舒斷念和商昭打成一團,蕭無淵這邊眾人也回過神來,蕭無淵和**仙對視一眼,握緊了武器,便準備搶上前去一同將商昭擒住。

    然而偏在此時,商昭一躍而起,袖中綠光一閃,射出了一枚袖箭。舒斷念之前吃過虧後就防著他,如今見狀急退,那袖箭越過他卻是直直地往魏霖和趙以瀾二人射去,而商昭自己則驀地後退。

    人群中發出了幾聲驚呼,那袖箭的歹毒他們親眼見識過,雖說它不是向自己射的,但誰被射中都不行啊。特別是蕭逸鳴,在通過聲音和身形認出趙以瀾之後,他麵色一變,猛然瞪大雙眼。他曾經眼睜睜看著他大哥被這樣的毒箭射中毒發身亡,如今一樣的事會再發生在趙姑娘身上嗎?

    舒斷念在躲過那支袖箭後便發覺情況不對,也顧不得去追商昭,轉頭看來,那袖箭竟直直朝趙以瀾飛去。這一刻他忘了趙以瀾是有解毒丹的人,麵色一凝,連忙腳尖點地,衝那支箭追去。

    自從舒斷念和商昭戰到一處,趙以瀾的注意力便一直在他們身上,這會兒見那袖箭筆直地向她飛來,她瞳孔一縮,連忙要向旁邊躲,誰知牽動了傷口,劇痛襲來,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下一秒魏霖便身子一轉將她抱在懷裏,隻將後背對著那綠光幽幽的袖箭。

    一切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下來,趙以瀾意識到魏霖做了什麽後心裏一急,他這是做什麽啊,幹嘛要這樣!

    在趙以瀾心裏,魏霖還是當年那個被錦衣衛襲擊而倒在血泊中的小少年,即便他如今擁有了自己的勢力,看起來似乎成熟了許多,她麵對他時還是有一種無法克製的保護欲。也因此,見他反過來保護自己,她十分不能接受。

    忍著痛從魏霖懷裏掙脫出來,趙以瀾剛要查看魏霖哪兒受了傷,就見二人不過一尺外,舒斷念手中正抓著那支袖箭,麵無表情地看著相擁的二人。

    舒斷念將袖箭隨手往地上一丟,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結果顯然讓他很不滿意,再一轉頭,商昭早已趁機逃離,隻剩下他的那些個手下躺成一團,羅銳幾人收手站在一旁。他微微眯起雙眼,這偷襲之仇,他遲早要找商昭報!

    商昭的逃離,令現場的氣氛陡然一鬆,眾人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們竟然真的死裏逃生了。

    趙以瀾見舒斷念麵色不渝,又看他剛才救了她和魏霖,不禁小聲道:“謝謝你,舒斷念。”

    舒斷念抬眼看她,雖說她叫他的全名依然透著生疏,可到底要比那疏離客氣的“舒閣主”要好多了,他勾唇一笑,斜睨了一旁緊抿雙唇的魏霖一眼,隻對趙以瀾道:“不必說謝,今日之事,今後我都要一一討回來。”

    趙以瀾一怔,討回來是幾個意思啊!他隻是在說跟商昭的過節對不對?跟她和魏霖沒有關係……的吧?

    趙以瀾並不確定,隻是在她想著怎麽混過去時,她陡然發覺此刻氣氛也有些古怪。

    古怪的源頭,是那些才剛剛被她、魏霖和舒斷念聯合救下的江湖眾人,他們看著舒斷念,目光之中帶著戒備,厭惡,嫌棄……

    即便原先不知道舒斷念是誰的人,早已因他在擂台賽上的那種對整個武林的侮辱行為而對他深惡痛絕,擂台最後他離開前說的那話,眾人之前早認定了他便是幕後黑手。再加之商昭之前說的,得知舒斷念是血翼閣閣主,不少人因此對他更為忌憚。那可是血翼閣,邪教裏麵的一個大派,這幾年血翼閣的動作可不少。這樣一個邪教頭子,完全不值得信任。

    突然,人群之中不知有誰喊道:“不能讓他離開!誰知道他跟無痕宮是不是一夥的!”

    這一聲呼喊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在附和。

    “對啊!他可是血翼閣的閣主,血翼閣跟無痕宮一向都是邪教裏的大派,隻怕他們早已沆瀣一氣了,必須將他留下!”

    “今日之事,必定是他和無痕宮搞的鬼,這是他和商昭大魔頭一起合演的一出戲!”

    “方才明明可以將那大魔頭抓住,他卻故意放他走了,不是串通好了是什麽?”

    “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殺了他,為武林除害!”

    “殺了他!”

    ……

    正邪之爭,是這個江湖永恒的主題,有人對所謂的正派邪教沒那麽看重,但那畢竟隻是少數,絕大多數人看到的隻是身份,若是邪教,終生作惡,想洗白?沒門!

    蕭逸鳴看著這群情激奮的一幕,嘴唇微微顫動,滿麵的茫然,即便舒斷念是邪教又如何,他剛才不是救了他們所有人嗎?為什麽他們反而會對他喊打喊殺,隻是因為那一個身份?可舒斷念明明是他的表兄弟,是他姑姑的兒子,若是告訴他們,舒斷念是崆峒門的人,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如同此時一般非要置他於死地?

    蕭無淵及時發現了自己兒子想要說些什麽的模樣,連忙抓住了他,對上蕭逸鳴茫然的目光,他沉著臉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這是犯眾怒的事,即便他是武林盟主,也不可能任意妄為。

    若他放任蕭逸鳴說出什麽話來,眾人隻會認為他這個武林盟主跟舒斷念也是一夥的,到時候崆峒門上下必將麵臨一場浩劫。

    舒斷念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倒不覺得多意外,這些所謂名門正派,不就一直如此虛偽麽?他答應救他們,不過是因為趙以瀾的請求,跟這些人無關,自然也不會為他們這種恩將仇報的態度而有任何類似難過的情緒。如今他們的醜態,不過就是讓他更看不起他們罷了。

    舒斷念是無所謂,可這一幕卻氣壞了趙以瀾。她當然知道舒斷念身份特殊,她也沒指望他們會因此對舒斷念改觀,可這一次是舒斷念一起救了他們,他們不感恩也就罷了,還說什麽要殺他?他們怎麽有臉說出這話的?!

    這時候,人群中已經有人將這事推給蕭無淵:“蕭盟主,是不是該將他拿下,為民除害?”

    蕭無淵沒有應聲,舒斷念畢竟是蕭無雪的孩子,今日擂台賽上雖打了眾人的臉,可如今不是反過來救了所有人麽?他怎麽能對他動手?

    他瞥了謝青鸞一眼,擂台賽開始前他就卸下了武林盟主之職,今日勝出的人是謝青鸞,她才是未來的武林盟主,這事該交給她才對。他一個前武林盟主,可沒有資格管這事。

    蕭無淵正打算開口,然而另一個人卻比他動作更快。

    趙以瀾推開魏霖,站到舒斷念身前,擋在了他和眾人之間,她還蒙著麵,也不去摘,隻是冷冷地看著眾人道:“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

    她這話聲音不大,但眾人的注意力本就在舒斷念的身上,她的突然現身自然令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到了她身上,她這一句話,頓時令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噤聲,隨即對她怒目而視。

    趙以瀾揚聲道:“所謂的正邪之分,真就有那麽重要麽?誰能保證,正派之中,就不會有人做壞事?邪教之中,就沒有好人?你們告訴我,露華山莊莊主甘泉的所作所為,難不成還成了你們正道之人的行事典範?”

    甘泉一事可是大醜聞,立即有人反駁道:“甘泉是敗類,江湖人人唾棄他!”

    趙以瀾扯了扯嘴角:“那不就結了?所謂的好人能做壞事,所謂的壞人也能做好事。舒斷念就算是血翼閣閣主又如何?他今日救了你們,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們非但沒有一點感恩,居然還想著要殺他?這時候你們就不講什麽禮義廉恥了?還說別人是敗類,我看你們才是恩將仇報的敗類!”

    趙以瀾這話激起了眾人的憤怒,或者說,大多數人都是惱羞成怒,因為她惡狠狠地將遮羞布撕開,不給他們任何一點自欺欺人的可能。

    宋煒在先前的混亂之中運氣好,並沒有被袖箭射中,但也受了一點傷,此刻見趙以瀾如此出言不遜,他站出來正氣凜然地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邪教之人心思詭譎,誰知道他暗中謀劃著什麽?如今他做出放走商昭一事,不就證明了他與商昭是一夥的麽?”

    趙以瀾早就看不慣他了,她覺得宋煒就是個偽君子的典型,此刻見他出來,她自然不會客氣。

    “他跟商昭是一夥的?你有多愚蠢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商昭用的毒,名叫‘無痕’,有多歹毒你們也見識到了,若不是我正好有神醫希波研製的可解百毒的解毒丹,他早死了。方才的情形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若我們不出現不動手,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成了‘無痕’之下亡靈,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宋煒麵色微微漲紅,但他不甘示弱地說:“他既然不殺我們,自有他的用意,隻怕其中有驚天大陰謀!邪教之人本就心思深沉,不得不防!”

    “那你說說,他有什麽用意,有什麽驚天大陰謀?”趙以瀾道。

    宋煒冷哼一聲:“那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是邪教之人。”

    “不知道就給我閉嘴!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信口雌黃,顯得你很能麽?你娘就沒有教過你,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麽?若按照你的思路,我也可以說,你跟商昭是一夥的。商昭花了十一年時間在正派之中安插奸細,如今卻被舒斷念破壞,想必對舒斷念恨之入骨,你這個奸細於是故意站出來汙蔑舒斷念,想要利用在場之人的力量,合力將他擊殺,以報此仇。我說得可對?”

    “你不要血口噴人!”宋煒微微一怔,隨即怒不可遏地說道。

    “瞧你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可是被我戳中痛腳了?你這個奸細,如今地上這所有人命,都有你一份!”趙以瀾冷冷瞪著宋煒。

    宋煒腦中嗡的一聲,這種指控可不能不解釋反駁,他連忙道:“你休得胡言亂語!我宋煒行得端,坐得正,又怎會跟商昭同流合汙呢?你別血口噴人,混淆視聽!”

    趙以瀾微微一笑:“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去問問如今躺著的人啊。那你倒是說說,你不是商昭的人,如此千方百計想要置舒斷念於死地,意欲何為?不就是為你主子除去一大患麽?”

    “你胡說!”宋煒真是被氣得火冒三丈,他好歹是一莊之主,還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更讓他覺得心塞的是,竟然真有人因為這個可惡女人的話,看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戒備。

    “你這個妖女,你跟商昭和舒斷念都是一夥的!”宋煒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似的,大聲道。

    “對對對,”趙以瀾滿不在乎又充滿嘲諷地說,“就算我方才丟出的暗器毀了商昭的袖箭陣也沒用,所有指出你是奸細的人,都跟商昭是一夥的,就隻有你是最純潔的白蓮花,跟商昭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以瀾丟出去的“暗器”,眾人雖然並沒有看到是什麽,但威力巨大,直接將大家最忌憚的袖箭都毀了,那些東西一看就很珍貴,誰會拿那個開玩笑?

    而宋煒居然認定了將他們解救的人是商昭一夥的,這就有些可疑了……

    這下,眾人看著宋煒的目光就更古怪了。

    宋煒胸膛起伏,惡狠狠地瞪著趙以瀾,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他何時被人如此汙蔑過!

    趙以瀾見好就收,語氣一轉說道:“宋莊主,你如今明白被人汙蔑的感覺是如何憋屈了吧?”

    她這平靜的語氣令宋煒微微一怔。

    趙以瀾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到一碼歸一碼。無論舒斷念從前做過什麽,將來又會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他今日為了大家與商昭相鬥的事實。”

    她的話,有人不以為然,有人露出深思之色。

    蕭逸鳴這時候終於忍不住說道:“她說得沒錯,舒斷念雖是血翼閣閣主,但今日畢竟幫了我們,我們不該恩將仇報,否則豈不成了跟邪教一樣的忘恩負義之輩?”

    蕭逸鳴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話相對有分量,眾人中不少人露出了讚同的神色。而宋煒則趁著這個機會灰溜溜地退回了人群之中,免得再被拉出來吊打,論嘴皮子功夫,他實在比不上這個臭丫頭,自然要暫避鋒芒。

    舒斷念麵色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確切地說,他是在看著背對著他,為他替這些偽君子爭辯的趙以瀾,此刻的她,護崽一般,張牙舞爪的像隻攻擊性十足的貓兒。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她是站在他這邊的呢。

    抑製不住的愉悅感湧上心頭,連那些偽君子的醜陋嘴臉看起來也不那麽礙眼了。瀾兒啊瀾兒,你這樣叫我如何放得開你?

    他忽然走上前去,因他的突然舉動而驟然一驚的眾人視線紛紛向後望去,趙以瀾也因此疑惑回頭,誰知剛巧被舒斷念掐住下巴,隔著麵巾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趙以瀾瞪大眼,她在為他跟那麽多人吵架,他這是幹什麽!

    舒斷念一觸即退,桃花眼微微閃動,低聲輕笑:“瀾兒,這是你為我衝冠一怒的謝禮。”

    舒斷念說完便鬆開趙以瀾,腳尖輕輕點地,瞬息之間已離開數丈遠,他的聲音由近及遠。

    “你們不必謝我,我今日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她。你們的死活,又與我何幹?若非瀾兒含淚求我相助,我定樂得見你們這些偽君子一個個死去。”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趙以瀾忽然回頭對眾人義正辭嚴地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那血翼閣的大魔頭都跑了怎麽還不快追?追上他去幹掉他啊!”

    眾人:“……”剛才說他們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是誰哦!

    作者有話要說:  啊呀上一章忘記說了,這次的加更是感謝之前霏蕗兒童鞋的長評。嘿嘿嘿,我說了嘛,欠下的加更遲早要還清的,現在還隻剩下一次了~

    這章是補更,今晚繼續有更新噠~

    恭喜上一章舊夢,芝麻狐的芝麻糊,笛子呀,撚弦弄輕吟和19635689五位讀者獲得100點紅包,晉江扣除5點手續費後到賬95點,請查收~

    ps:感謝?小仙童鞋的一個火箭炮和兩個地雷,感謝茶花卷子童鞋,謝意童鞋和油炸小年糕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