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使還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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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神父先是被趙以瀾的話嚇得後退了一大步, 隨即他才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子的模樣,呆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趙以瀾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著詹姆斯神父:“你不是認為我是惡魔的麽?對於惡魔來說, 男女有差別麽?”

    詹姆斯神父驚疑不定地望著趙以瀾, 沉著臉斥責道:“你闖入教堂,究竟想要做什麽?”

    趙以瀾聳聳肩,一臉無奈:“我早說了呀神父大人,我愛上了你,想要得到你。”

    詹姆斯神父心裏認定趙以瀾是惡魔,她的話在他看來, 就意味著她想要將他的信仰摧毀,讓他今後不再信仰光明神, 而是轉向惡魔的一方。

    他的臉上有著最堅定的信念:“你不會得逞的, 我早已將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主, 你們這些隻配在陰溝裏待著的黑暗生物,是無法得到我的!”

    趙以瀾笑了笑,忽然退後一步在前排椅子上坐了, 看著詹姆斯神父那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模樣樂不可支。

    “神父大人, 您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對您的信仰可沒有任何興趣, 我說的得到您,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占有,您明白嗎?您繼續信仰您的光明神好了,誰也不會阻止您的。”

    詹姆斯神父並未因為趙以瀾這直白又曖昧的話而露出任何羞澀的神色, 隻是像是看穿了她似的豁然冷笑:“你這惡魔,嘴裏永遠充滿謊言,我不會相信你嘴裏的任何一句話。”

    趙以瀾此刻是坐姿,她微微仰頭看著詹姆斯神父,麵上似帶著些許無奈:“神父,跟您相遇以來,我可沒有說過幾句謊話呀。說真心的,我可不是什麽惡魔,那一日我那麽說,不過就是不想給男爵閣下招惹麻煩罷了。您看,最終結果不是挺好的麽,您帶著人離去了,我們雙方因此避免了一場可能導致流血犧牲的大衝突。”

    “你不是惡魔,又怎會……”詹姆斯神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心裏的那個隱秘想法,照理說不應該有任何人知道,而她偏偏知道,那麽,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可能相信她說自己不是惡魔的話。

    趙以瀾笑道:“神父大人,您是想說,我怎麽會知道您心裏的真實願望?”

    “你……你胡說,我並沒有你說的那種願望。”詹姆斯神父神情語氣都很堅定,眼神卻有些不受控地飄忽。

    趙以瀾笑道:“神父,那又不是什麽罪不可赦的願望,您何必不肯承認呢?其實您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我不是惡魔,說不定是下凡來考驗您的天使呢?您想想看,我若是惡魔,還能如常進入聖光沐浴的教堂?還能如此坦然地與您交談?”

    詹姆斯神父雖然對趙以瀾的話嗤之以鼻,但這“天使”一詞,卻令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多停留在她臉上一分。她的容貌跟他們所有人都不同,今日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柔美與豔麗。他從她身上看到的,是不同於那些信徒臉上永遠無法散去的暮色與茫然的自信和優雅,可她的高高在上,卻又不同於那些貴族的糜爛奢華,醉生夢死。她的直白豪爽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嬌羞,但也不是浪蕩之人的那種毫無羞恥之心的墮落,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一種高貴的氣質。

    天使?他從未見過天使,可若是真有天使下凡,可能就是她這樣的吧……

    詹姆斯神父陡然一驚,當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順著對方的說法去思考,甚至還有些被說服的時候,他感到心裏發涼,若她果真是惡魔,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隻是,眼前這個身上並沒有任何邪惡氣息的人,果真是惡魔麽?

    雖他口中並不承認,但因他心中最隱秘的願望被人知曉,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她是個普通人,天使,或者惡魔,總歸要沾一樣的。

    “我是主最虔誠的信徒,我不會被你的話蒙蔽的。”詹姆斯神父像是在說服趙以瀾,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趙以瀾笑道:“您的前半句話我十分讚同,但後半句話卻說錯了,我又沒有欺騙您,哪來的蒙蔽一說呢?這樣吧,既然你我都無法說服對方,不如試著接觸看看,我想時間一久,您一定能發現我究竟是怎樣的人。神父大人,您可是最虔誠的信徒,即便我真是什麽惡魔,您也不可能懼怕的吧?畢竟,主會庇佑您不受誘惑的,您說是麽?”

    對於一個虔誠的信徒來說,最無法忍受的便是他人對於他信仰的質疑。詹姆斯神父眼見著趙以瀾麵上那種似笑非笑又暗含嘲諷的模樣,心頭一熱,凜然道:“沒錯,主的光輝照耀著我,我無所畏懼。”

    趙以瀾嘴角勾著一抹陰謀得逞的得意弧度,麵上盡量作出正經的模樣,正色道:“那便這麽說定了,今後我會天天來教堂,希望神父大人不要趕我走。”她揚了揚手,“從今天就開始吧。我就坐這兒,神父大人您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用太在意我。”

    這時候,有信徒來找詹姆斯神父,他忙收斂了心神為對方解釋經文,等這個信徒一走,他忽然就覺得荒謬起來。先前他不是想要將這個女子趕走的麽?怎麽說著說著,便有了一個她今後天天來教堂的約定?

    但詹姆斯神父對自己很有信心,即便她天天來,用惡魔的手段迷惑他,他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在主的庇佑之下,她的誘.惑不堪一擊。

    剛為自己建設好心理防線,詹姆斯神父一抬頭,就見側前方那個打著誘惑他主意的女人,正托腮笑盈盈地望著他,炙熱的眼神令他渾身不自在,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他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在她的視線之下依然保持平靜。

    這時,一個信徒猶如被火燒了屁股似的匆匆跑進來,大聲道:“神父,不好了!男爵帶人來包圍了教堂!”

    詹姆斯神父驚訝道:“發生了什麽事?男爵他……為什麽要包圍這裏?”他說著,忽然看了趙以瀾一眼。

    趙以瀾這時候也吃驚地站起身,對於男爵過來這事,她同樣感覺不可思議。見詹姆斯神父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她無奈地笑道:“神父大人,您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喧鬧,詹姆斯神父顧不得再譴責趙以瀾,快步向外走去。

    趙以瀾自然緊跟過去。

    教堂外,不隻有男爵的人,還有一些手持鋤頭農具的莊稼漢。兩方人馬正在對峙,氣氛緊張,空氣之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似乎隨時會崩斷。

    男爵身邊的莫羨一眼看到了從教堂裏出來的趙以瀾,連忙示意男爵,男爵見趙以瀾安然無恙,心裏一鬆,卻冷著臉揚聲對詹姆斯神父道:“詹姆斯神父,你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囚禁我最尊貴的客人?更何況,她還是如此嬌嫩美麗的女子,你這樣會嚇壞她的!”

    詹姆斯神父跟男爵一向不合,此刻聽他口中說什麽“囚禁”,卻是一頭霧水:“男爵閣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這位……這位女士是自願來此,自願留下,我從未囚禁她!”他甚至巴不得她趕緊離開。

    “什麽?”男爵麵露驚訝,“難道你想說,她自願留在教堂,成為光明神的信徒?”他像是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了,“我記得就在不久之前,你才說她是什麽惡魔吧?”

    “那一次是個誤會。”當著所有信徒的麵,詹姆斯神父隻能這麽說,“男爵閣下,您的貴客如今雖並未提出要加入光明神教,但假以時日,未必不會因主的感召而成為最虔誠的信徒。但我真不明白,男爵閣下為什麽說我們囚禁了您的貴客?她想要走,隨時都能走。”

    作為事件當事人的趙以瀾也對這件事感覺到莫名其妙,她好好地待在教堂裏,也從來沒有向外發出過什麽求救信號,男爵怎麽就認為她被詹姆斯神父扣住了呢?是男爵自作主張,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她看了麵色凝重的詹姆斯神父一眼,轉頭對男爵道:“男爵閣下,我確實並未被限製自由,不知您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從當事人口中得到的信息令男爵雙眸微眯,目光倏然落在他自己這邊隊伍的一個男人身上。

    趙以瀾認出那個人就是替自己駕車的車夫。

    男爵大聲質問道:“你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車夫嚇得跪地,瑟瑟發抖:“男爵大人,我、我是被他們打回去的,我真以為他們將您的客人囚禁了!”

    車夫所指的那些將他打回去的人,正是教堂門口跟男爵和他手下人對峙的農民們,他們也是詹姆斯神父手下最虔誠的信徒。

    “他就是一條狗,該打!”這群人之中有人憤怒地大叫,“仗著給男爵大人趕車,他還總欺負我們!”

    “男爵大人,您可要好好地懲罰他啊!他連我們的小孩都打!”有人正抱著一個輕聲哭泣流淚的小男孩,憤怒地說。

    “對啊,對啊!他該罰!”

    一時間,群情激奮。

    趙以瀾聽了好一會兒都沒弄明白到底是誰先動的手,男爵顯然也被弄糊塗了,皺眉道:“你們想造反嗎?”

    人們頓時安靜下來,誰敢被扣上造反的帽子?那可是要砍頭的!

    人群鴉雀無聲,男爵這才感覺渾身舒暢了許多,叫出抱著小男孩的男人,問他:“你來說,怎麽回事?”

    那男人麵對男爵還是有些害怕,戰戰兢兢地說:“男爵大人,您的車夫打了我的兒子,我哀求他住手,他卻不肯,因此我們才會一起將他包圍起來,可他很快就逃走了……我們並沒有囚禁大人的貴客,請大人一定要相信我們啊!”

    這個人頭腦還算清楚,將之前發生的事說得清清楚楚。

    再看那車夫,眼神躲閃,額頭冒汗,嘴唇微微顫抖,正是謊言被拆穿之後極度恐懼的模樣。他騙的,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而是一位貴族啊!

    麵對男爵的威嚴,車夫嚇得連忙說:“大人,我真的以為他們是囚禁了您的客人,還想要抓住我,我才會連忙跑去向您求救的!”

    這種主觀性的說法,采信與否,全在男爵一念之間。

    對於男爵來說,這些下等人的性命對他來說不過就是螻蟻一樣,信與不信,端看他想要達成什麽樣的目的。他轉頭看向趙以瀾,想起她還為詹姆斯神父說話,想來這一次的誤會,她肯定希望就隻是個誤會而已。既然如此,他又怎麽能讓美人失望呢?

    “既然是誤會,那就這樣散了吧!”男爵說。他也不說要懲罰車夫的話,畢竟那些扛著鋤頭的都是下等人,他沒有必要為了他們懲罰自己的車夫。

    拿著工具當武器的農民們同時也是光明神教的信徒們,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最終將目光投向詹姆斯神父。

    詹姆斯神父抿緊唇,明知如今神權式微,他自然不能讓信徒們卷入無謂的鬥爭之中犧牲。

    “男爵閣下說的對。”詹姆斯神父對男爵說了一句,便對其餘信徒道,“大家都散了吧。”

    本來小孩子其實也沒受什麽傷,再加上神父在他們心中的超然地位,信徒們放下武器,慢慢散開。

    男爵讓自己手下的人停留在原地,慢慢向詹姆斯神父和趙以瀾走來。見這二人此刻距離有些近,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上來便是一句嘲諷:“詹姆斯神父,您可別對您身邊這位美麗聰慧的女士打任何主意啊。”

    趙以瀾在一旁聽著有點心虛,這話男爵可真是冤枉詹姆斯神父了,打主意的人可是她啊……

    聽到男爵這種不敬說法的詹姆斯神父本該嚴厲地斥責對方,然而此刻他有種莫名的心虛之感,隻是沉著臉道:“男爵閣下,還請慎言。”

    男爵想了想,自己剛才那句話對於一個虔誠的神父來說確實是一種侮辱,但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隻是閉嘴不吭聲。

    莫羨是在聽說趙以瀾被控製之後匆匆跟在男爵身邊過來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向滿天神佛祈求她不要有事,幸好她真的安然無恙,他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莫少東家,你別擔心,我沒事。”趙以瀾對莫羨帶著安撫性質地一笑,說的是大梁話。

    莫羨點點頭:“沒事就好。我們在此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必擔心,我還是有些拳腳功夫的,不怕他們。”趙以瀾笑道。

    莫羨笑了笑,他曾經親眼看過她的本事,當然明白一般人傷不了她,隻是她畢竟是個女子,他難免控製不住自己的憂心。

    聽到趙以瀾和莫羨的對話,再加上看到莫羨這個也是黑發黑眼的疑似惡魔,詹姆斯神父麵色一凝。

    趙以瀾注意到詹姆斯神父的模樣,忍不住打趣他:“詹姆斯神父,您該不會以為我們說的是什麽惡魔語吧?”

    詹姆斯神父抿唇,顯然有點那個意思。

    趙以瀾掩嘴笑道:“神父大人,都說我不是惡魔了,您還真不信呀?”

    見趙以瀾對詹姆斯神父說話的態度很是親昵,現場的另外兩人顯然有些不舒服了。

    “親愛的趙,雖說這是個誤會,但你一定受驚了吧?此刻我們便回去吧,晚上為你舉辦一個宴會壓壓驚。”男爵殷勤地說。

    莫羨能聽懂不少個單詞,大概理解了男爵的意思,便也笑道:“正好今日許叔畢偉他們都在,我們一起吧?”

    出於對這個新大陸的恐懼,莫羨做事便抱著十分謹慎的態度,比如說,船上總有人在,船上的人輪流到岸上見識這一切。

    趙以瀾本來對於宴會之類的事是比較排斥的,現在這時候,什麽事都沒有她的任務重要。她正要回絕,忽然心中一動,對男爵笑道:“十分感謝男爵閣下。今晚的宴會,神父也會來麽?”

    詹姆斯神父聞言看向男爵,輕輕皺了皺眉頭。他代表的神權和男爵代表的王權差不多是水火不容的狀態,除了一開始二人還有禮節上的往來,後來基本就是各管各的,隻要沒有觸犯到各自的最底層利益,便睜一隻閉一隻眼,由得對方去了。

    男爵自然看出趙以瀾對神父來參加的期待,他並不樂意當這壞人,便故意瞥了眼詹姆斯神父,笑道:“這就要看神父給不給這麵子了。”他也不是沒有發過請帖給神父,不過都是用來惡心他的,光明神教的教義重的是清心寡欲,宴會這種東西,跟一位虔誠的神父可一點都不般配啊!

    男爵眼見著詹姆斯神父眉頭一皺就要拒絕,心頭一喜,誰知下一刻卻聽趙以瀾搶在詹姆斯神父拒絕之前說道:“神父大人,您對主的虔誠毋庸置疑,可是您不也應該將主的聖輝灑滿大地麽?平日裏那些貴族老爺們聽不到您的教誨,這不正是您引導這些迷途羔羊的最好機會麽?”

    她這話說出來,幾方都覺得荒謬。什麽“聽不到教誨”啊,根本就是不想聽好不好?

    然而幾人都沒有表現出來,詹姆斯神父麵對趙以瀾這樣冠冕堂皇的勸說理由,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能對男爵說:“十分感謝男爵閣下的盛情邀請,我一定會遵照主的指示,引導你們走向光明。”

    男爵在聽到趙以瀾說出那些勸說的話之後便察覺到不妙了,但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他也隻能忍著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的感覺,假惺惺地笑:“嗬嗬,那就歡迎詹姆斯神父了。”

    想著詹姆斯神父晚上要來,趙以瀾也就沒在這邊繼續停留,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她這一天算是有了最好的開端,今後拿下他,還不是時間問題?詹姆斯神父已經對所有刻意接近他的女性產生懷疑戒備之心,她要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隻能劍走偏鋒。像她這樣不加掩飾地出現在詹姆斯神父身邊,無論戒備也好,忌憚也罷,他都不得不將他的注意力長時間放到她的身上,這樣一來,他不受控地愛上她的概率將大大增加。

    回去的路上,趙以瀾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男爵的攀談,男爵似乎很在意她跟詹姆斯神父的關係,旁敲側擊地說了好幾次,但趙以瀾都假裝聽不懂,很快就將話題岔了過去。

    男爵問了幾次見沒問出結果,也就不再問了。

    回到莊園後沒多久,男爵便安排人開始準備這臨時起意要辦的宴會,采買食材,邀請人過來。

    趙以瀾這個客人自然什麽都不用幹,閑著也是閑著,幫莫羨繼續學習西洋語。

    天色漸暗,得到男爵通知,不少人匆匆趕來,原本略顯清靜的莊園,變得熱鬧非凡,充滿了勃勃生機。

    不一會兒,詹姆斯神父領著人匆匆趕來。男爵正在招待貴客,也沒時間搭理他,而詹姆斯神父也很會給自己找事做,還真像趙以瀾所說的那樣,開始向參加宴會的人兜售光明神教的教義。但今日來宴會的可都是跟男爵同一派,自然沒人有耐心聽他講教義,不一會兒,就沒人搭理他了。

    見詹姆斯神父終於疲憊地走到一旁,趙以瀾也擺脫了跟她搭訕的人,慢悠悠走到他身邊,遞過去一杯清水。

    “十分感謝。”詹姆斯神父之前說得口幹舌燥,這會兒自然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趙以瀾笑道:“神父大人,看來你的傳教很不順利呀?”

    詹姆斯神父麵色略微有些暗淡,神權式微,如今信仰光明神教的人越來越少,說不定不知什麽時候他這邊就一個信徒都沒有了呢。

    趙以瀾看著宴會之中開懷暢飲的各個人群,忽然對詹姆斯神父道:“神父大人,您這會兒有沒有覺得四肢乏力,渾身不適呢?”

    詹姆斯神父一怔,他原本還不覺得怎樣,聽趙以瀾說了,他才覺出自己的身體似乎真的不適,電光石火間,他愕然看向趙以瀾:“難道,你在水裏下了毒.藥?”

    趙以瀾嘴角一勾,露出邪魅狂狷的笑:“那是能讓人從身到心,統統向我臣服的美妙藥水。”

    詹姆斯神父麵色猛地一白。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真是超級惡劣的啊哈哈……

    ps:感謝hr童鞋的兩個地雷,親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