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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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魏霖的話, 又見著他那仿佛害怕被她遺棄的流浪動物般的神情,趙以瀾心中一歎,輕聲道:“我沒有怕你。我隻是……有些意外。”

    魏霖要當上皇帝,敵人那麽多, 他的麵前別無他途, 他隻能變成那樣的人,才能成功實現心願。她其實早明白這一點,並且過去她還指望著魏霖能成熟得更早一些。是她的錯,離開了四年,思想沒來得及轉換過來,對她來說, 他的成熟度從三直接跳到了八,她難免一時間接受不了。

    然而, 她知道那是必然, 她必須接受。若非他在這四年裏成長得那麽快, 又如何鬥得過那些老狐狸?

    聽到趙以瀾的回答,魏霖似乎稍稍鬆了口氣,他笑望著趙以瀾道:“以瀾, 謝謝你。”

    趙以瀾勉強笑了笑, 心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接下來……你還準備再試一次嗎?”

    魏霖似是思索了片刻, 才說道:“暫時不了,今日已經打草驚蛇過一次,再來一次風險太大。”

    趙以瀾暗暗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魏霖卻沒有放過之前的話題:“以瀾, 你還沒有答應我,與明教之人保持距離。”

    趙以瀾眉頭略皺了皺,這時候她沒辦法說出自己是明教之人這種事,雖說明教之中所有人都是她自己,可魏霖讓她遠離明教的人,卻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明教的大家,曾經給過我不少幫助。”趙以瀾抿了抿唇道。

    魏霖擔憂地看著趙以瀾:“我知道,可那是過去的事了。今後他們與我為敵,或許會傷害到你。”

    “不會的,牧英哥哥不是那樣的人。”趙以瀾連忙說,她差點就想告訴魏霖,明教沒有人會傷害她,所有人都是她自己,傷害她個鬼啊,她可沒有自殘的興趣愛好!

    但有些事,是注定不能說出口的,對任何人都不能。

    “知人知命不知心。而且,此一時,彼一時也。”魏霖麵色平靜地看著趙以瀾。

    趙以瀾見他這堅定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了。從結果上來說,身為明教成員之一的神醫希波確實將他的大計劃破壞了個徹底,他怎麽可能不記恨上明教呢?將心比心,要是誰害得她攢了這麽久的成就點一夜之間清零,她隻怕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最後,趙以瀾回魏霖以沉默,魏霖也沒有再強逼她,隻是叮囑她小心,隨後便離開了。

    趙以瀾呆呆地在院子又坐了好一會兒,翻出係統麵板,看著“97”這個數字,從沒有一刻那麽迫切希望成就點能立即到一百,那樣,她就完全不用麵對這樣的煩心事了。

    趙以瀾起身,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畢竟她也累了一天,此刻隻想在柔軟的床鋪上好好地打幾個滾。

    然而,她剛站起身,忽然若有所覺地抬頭望去。

    月光下,屋頂上,一個黑影靜靜地立在那兒,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而此時,奚遲從房間裏快步走出來,擋在趙以瀾跟前,一道神情嚴肅地看向那不速之客。之前魏霖來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但正因為知道那是魏霖,他也就繼續休息,沒有出來的打算。然而這會兒不一樣了,感覺到屋頂上有人,他立即起身來到院子裏,與趙以瀾一起禦敵。

    “閣下何人?”奚遲問道,“半夜三更,來此有何貴幹?”

    屋頂上看不清容貌的人忽然嗤笑了一聲。

    趙以瀾麵色一變,整張臉便垮了下來,這聲音是多麽耳熟啊!

    “阿遲,你先回去吧,這兒我可以的。”趙以瀾對奚遲道。

    奚遲遲疑地看向趙以瀾:“姑娘,此人……”他能感覺到對方武功高強,他也知道,從西洋回來之後,趙姑娘的功夫突飛猛進,麵對一般的武林人那是完全沒問題的,可當對方是武林之中的頂尖人士時,他就不那麽確定了。

    若是從前,趙以瀾肯定巴不得奚遲就留在她身邊保護她,但如今,她勤練了四年的功夫早令她脫胎換骨,再加上係統能提供的幫助,她本身的實力不可小覷,根本不怕來人。

    “沒事,我能應付的。”趙以瀾對奚遲笑了笑,催促他回屋去。

    奚遲到底拗不過趙以瀾,隻好又看了屋頂上的人一眼,進屋子去了。

    趙以瀾見奚遲進屋了,便走到之前她和魏霖坐過的石桌坐下,而屋頂上的人也似乎明白她的意思,身子輕盈地從上方一躍而下。

    月光清淩淩落在他的身上,在黑衣的映襯下,更顯得他眉目如畫,雌雄莫辨的臉上似乎常年縈繞著一股散不去的殺氣,令人不敢因他的臉而心生任何旖旎的心思。

    “舒閣主,請坐。”趙以瀾略一揚手,看向來人。

    舒斷念漆黑的眼中映著趙以瀾平靜之中略帶笑意的麵容,他紋絲不動,隻陰冷地說:“我以為,你再見我,至少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祈求我的寬恕。”

    趙以瀾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豈不是大煞風景?”

    她托腮,側頭看舒斷念:“你若不想坐那也無妨,門在這邊,屋頂在那邊。”

    這跟舒斷念曾經在腦海之中預演過很多遍的重逢畫麵截然不同,他站在那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最終卻還是大步邁了過來,在趙以瀾麵前坐下。

    “四年不見,舒閣主風采依舊。”趙以瀾將手肘從桌上挪回來,不動聲色地拉開二人間的距離,“不知舒閣主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雖說趙以瀾在舒斷念麵前表現得好像很平靜的模樣,實則她心裏簡直是有一草原的羊駝呼嘯著而過。

    這裏是她的家,是她每一次出去浪出去闖禍後回來的落腳點,當初她從西洋回來見到魏霖就差點被他的出現嚇得夠嗆,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這樣的驚嚇又來了一次,而且還是更嚴重的那種!

    然而,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是不能不保持冷靜。她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武功稀疏平常的她了,如今的她,在經過那麽多年的苦練之後,已經能將內功和招式融合在一起,麵對高手她也不會隻是亂放內力,毫無勝算。如今的她,以她本身的內功和外功打底,再加上係統的內功丸,即便是在舒斷念手下,很可能也不會吃虧。當然,若真打起來,她肯定是討不了好的,而且也會連累到阿遲他們,素衣懷孕,範前輩病體未愈,真打了,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撤退。

    所以,能逼逼就絕不能動手。

    “瀾兒,真是許久未見了啊!”舒斷念加重了“許久”這個詞,四年了,他還真以為他這輩子都見不著她了。

    趙以瀾微微一笑,她也覺得自己躲去西洋的選擇真是太聰明了,事後也證明十分明智,輕易便拿到了那麽多成就點和好感度。

    舒斷念繼續道:“瀾兒,你不是很聰明麽?你猜,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趙以瀾回想著自己從西洋回來之後的一舉一動,並未發現特別大的疏漏。這個世界也不小,又沒有監控,哪就那麽容易找到她?隻是,在回想的過程之中,趙以瀾忽然在某件事上停頓了片刻。

    範前輩中的毒。舒斷念是知道她有那種解百毒的解毒丹的,說不定給範前輩下毒就是為了引出她來?她後來是問過範前輩的,他怎麽就中了那種奇怪的毒?範修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在一個小鎮休息時莫名其妙就著了道,等到回過神來,一切就都來不及了。可是,舒斷念知道她和範修的關係麽?似乎應該不知道才對……

    想著自己回來之後的每一個片段,趙以瀾忽然心思一動,她想起了一個人。

    “琴師?”趙以瀾試探著開口。她並不認為自己回來的路上露出過破綻,舒斷念不太可能知道她去了西洋,而她從西洋歸來的日子根本就是臨時起意,他又不認識範修,而早就知道她住在哪裏的魏霖也不可能將她的住處告訴舒斷念。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個叫做裘然的女琴師了。等等,裘然……囚瀾?!她居然現在才發現!

    被趙以瀾道破真相,舒斷念不驚反倒喜,果然不愧是他的瀾兒,就是足夠聰慧,輕易便能發現真相。

    裘然是他三年前便派去大皇子府的,她本身沒有任何武功,而她的身世也沒有作假。裘然花了三年時間接近魏霖,目的隻有一個,當趙以瀾接觸魏霖時,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回來。這個任務,裘然完成得十分完美,而得到消息的他通過遠遠地跟蹤魏霖,因而找到了趙以瀾的落腳點。他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四年,此刻有種本已不該屬於他的興奮。

    “是。”舒斷念承認得十分幹脆,他笑望著趙以瀾,微微揚起一邊眉毛,臉上的戾氣散了不少,竟多了幾分少年氣息。

    趙以瀾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恍惚間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自薦枕席的少年。

    一晃,已經七年過去了。

    可能是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緣故,趙以瀾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種行將就木的老人,總是忍不住追憶往昔,心態都有些追趕上那些老頭老太了。

    “真是辛苦了。”趙以瀾看著舒斷念,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怕他了。她有高強的武功,又很快就要離開了,還怕他什麽呢?

    她笑眯眯地說:“久別重逢,不如喝一杯?”

    舒斷念對於趙以瀾這樣的表現隻覺得詫異,他一開始覺得她一定是故意裝作這般冷靜的模樣,心裏卻在思量著什麽時候再次從他身邊溜走。然而,奚遲也在這裏,另外一個房間裏還有個身體不好的老頭,她是不可能自己溜走而將他們留下的,他那麽確切地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當初,她不就是為了那個鏢師,選擇了更艱難的假死而不是逃走麽?

    趙以瀾沒等舒斷念回答便站起身,走向廚房。

    舒斷念如同雕塑一般坐在原地,並沒有去阻攔她。

    趙以瀾也沒去管他,從廚房裏取了一壺酒,加一碟花生米,拿到石桌上,又坐了回去。這期間,舒斷念的視線並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片刻,而那雙漂亮的眼睛裏,藏著不易察覺的錯愕。

    趙以瀾替舒斷念倒了一小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舒閣主,來,為久別重逢幹一杯。”趙以瀾舉起了小酒杯。

    舒斷念沒動,他冷笑一聲:“難保你不會在酒裏下毒。”

    趙以瀾愣了愣,從舒斷念麵前將酒杯拿回到自己身邊,不怎麽高興地說:“不喝就算了。這是素衣親手釀的果酒,可好喝了,我還舍不得給你喝呢!”

    趙以瀾這孩子氣的表現令舒斷念有些發怔。

    四年,對於某些歲數大的人來說,或許並沒有多久,白駒過隙,一晃而過罷了。但對於年輕人而來,這段時間或許意味著令人驚豔的蛻變。

    之前的第一眼,舒斷念在趙以瀾身上看到了這種蛻變。在最後一次見她前的兩年時間裏,他跟她斷斷續續也打了不少交道了,他知道她是一個色厲內荏的人,知道她活潑機靈,臨危不亂,卻又膽小怕死,總給人一種特別滑不溜秋的感覺。但如今四年過去,她的麵容自然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這種改變不僅僅是發生在身形的抽長和麵容的長開上,還發生在她的氣質上。她身上的那種靈動跟過去如出一轍,但除此之外,她的沉靜更突出了,還多了種莫名的睥睨天下的感覺,連他都差一點被她震懾住。

    但在他下意識質疑她酒中可能有毒時,她卻又做出了那種稚氣的模樣,令人隻覺得錯愕,片刻之後又覺得理所當然。這就是真實的她,一個同時擁有很多矛盾麵的她。

    在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舒斷念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這四年間,他真心笑的時間並不多。並沒有多少令人覺得高興的事,多占一點地盤,多殺一個不識時務的人,隻是日常生活之中的調劑,其實並沒有任何意義。他差點就以為,他已經忘記真心微笑是什麽模樣了。她隻在見麵的一刻鍾內,就讓他回想了起來。

    在趙以瀾要將本是為他準備的酒也拿去喝掉之前,他伸出手,將酒杯奪了過來,一飲而盡。

    趙以瀾托腮笑望著舒斷念:“舒閣主,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經不得激將啊。”

    舒斷念麵不改色:“怎麽,酒中真有毒?”

    趙以瀾笑眯眯地說:“你猜?”

    舒斷念懶得回答她這種無聊的問題,伸手將趙以瀾麵前的酒壺整個兒拿過去,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其後卻又覺得不過癮,直接對著壺口喝了起來。

    趙以瀾:“……”好氣哦,好好的酒就被他這樣牛飲浪費了!

    她雙手環住自己手中的那一杯幸存者,看舒斷念一口氣將酒喝了半壺下去。晶瑩的酒液順著他那高高仰著的脖子流下,緩緩順入衣襟之內,這是一幅除了趙以瀾之外無人欣賞的美景,詮釋了什麽叫做秀色可餐。

    舒斷念仿佛沙漠之中見到綠洲的旅人,一口氣解了渴才停下,微微揚眉看著趙以瀾。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通牛飲將他的戾氣都帶下去了不少,舒斷念原本以為自己再見到趙以瀾會恨不得將她撕碎,可這會兒,他的心情卻出奇地平靜。他想,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一陣插科打諢之後,他甚至都已經忘記他來的目的了。

    趙以瀾同樣平靜地看著舒斷念,二人心平氣和地對視著,許久之後,趙以瀾道:“舒斷念,我們都認識那麽多年了,大家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如何?”

    依稀之間,趙以瀾覺得自己好像提過類似的提議,那應該是在四年前,但結果明顯不好。

    舒斷念果然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可能麽?”

    趙以瀾道:“有些事,其實沒那麽難,單看你願不願意去嚐試。”

    “我不願意。”舒斷念說得果斷。

    “別說得這麽武斷嘛,世界如此廣闊,何必執著於某樣東西呢?先學會放手,才能擁抱這偉大的世界。”

    舒斷念道:“我不樂意。”

    趙以瀾歎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不能這樣,談判這種事,就應該你來我往,有進有退才能繼續下去,你這樣一口咬定死活不退就沒辦法談下去了。”

    舒斷念眉頭一挑,表情很冷:“我也沒打算跟你談。”

    說歸說,他卻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趙以瀾道:“今時的我,跟過去不同了,真要動手,你說不定還不是我的對手。”

    “要試試麽?”舒斷念冷眼看她。

    趙以瀾一下子趴在了石桌上,十分果斷地說:“不試,今天好累,不想動手。”

    舒斷念一時間並沒有開口,她這話,在他聽來,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意思,他的視線裏多了幾分熱切。

    趙以瀾腦袋微微一抬,下巴還擱在石桌上,就那麽可憐兮兮地看著舒斷念說:“我們真不能和平相處嗎?打架很累,總是跑來跑去也很累的。”

    “你若不跑,我何必追你?”舒斷念哼了一聲。

    趙以瀾道:“那我以後不跑了,你就不追了?太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舒閣主,我知道你是個一言九鼎的漢子!”

    漢子這個稱呼無論如何都跟舒斷念不匹配,他覺得自己好像又一次中計了,然而他非但沒有被算計的怒氣,反倒能莫名地感覺到趙以瀾的真誠。

    想到趙以瀾曾經的斑斑劣跡,舒斷念道:“隻怕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舉家搬遷了。”

    趙以瀾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那是不可能的,素衣還有身孕呢,都快生了,我們能跑到哪兒去?”

    舒斷念看了趙以瀾許久,終於問了出來:“為什麽?”

    他不認為,在經過四年的分別之後,趙以瀾忽然就想通了什麽,要是真那樣,她應該會主動來找自己,而不是等他找來之後才這般表現。

    趙以瀾笑得認真:“我已經說過了,因為我累了啊。”

    雖說累這個理由也不算作假,但真正的理由,卻是她永遠不會告訴別人的。她的任務都快完成了,很快很快,她就能拿到100點成就點,就可以回到她自己那個時代去,這裏的人事,跟她再沒有關係,她就對舒斷念好一點又能如何?

    她雖然讓自己努力適應這個時代,但這麽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真正認同過這個時代,她總還是要回去的,這裏,隻不過是她的一段旅程而已,旅途的終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離開的魏霖。很久之前一直到剛才,她對魏霖一直心軟,一直有一種莫名的關切,自我感覺如同護著幼崽的老母雞,好像總覺得他需要她的幫助,不然就會翻船,就會過不下去。即便她嚐試著接受他的感情,又何嚐不是抱著類似的念頭呢?但如今,她徹底明白了,魏霖已經不是那個十四歲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男孩,也不是那個抱著她輕喃她名字的脆弱男孩,他是為了那個皇位可以做到任何事的權力爭奪者,那個帝位,對他來說即便艱難,卻勢在必得,不會屬於別人。她的心軟,她的幫助,都沒有任何必要了,相反,她隻會是他的阻礙,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擔心明教會因為他而威脅到她的性命,就像他不知道的,她今日一個簡單的決定,就毀了他謀劃了許久的一切,而且卻無法對他言說。

    趙以瀾定定看著麵前的舒斷念,認真地又說了一次:“我累了,想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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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穿新文的預收先開出來了,大家可以去我專欄裏瞅瞅,叫《我在古代當堡主》,大概十月份開,文案基本等於沒有,大家靠猜來決定是不是感興趣要不要收吧,反正我的建議是收→ →不然以後正式開文的時候收藏太少我又要被人暗搓搓地罵老撲街啦→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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