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遺產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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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甥舅兩個之間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喬山隻能沉默地按照馮渡的指示,先把喬宇哲帶回家。

    苗香花一路又害怕又期待地看著馮渡,眼見回了家,喬宇哲躺回到床上,她立刻迫不及待地道:“好外甥,是不是可以喊醒你表哥了?”

    馮渡淡淡看了苗香花一眼,苗香花立刻不敢多嘴了,馮渡道:“舅媽以為招魂這麽簡單嗎,喬宇哲是不小心得罪了厲鬼,被厲鬼扣下魂魄,如果不能讓對方滿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喬宇哲,現在也隻是讓他維持基本的生機,免得魂魄找回來了,肉身卻死了,那表哥就隻能做鬼了。”

    苗香花聞言,頓時嚇得顫抖不敢言,隻是坐在喬宇哲床邊,不停抹淚。

    喬山雖然也很擔心自己的兒子,但心裏對外甥有愧,此時聽到兒子還有救,就不再看向兒子,而是看向馮渡:“小渡啊,你……你要從舅舅的戶上脫離出去,可你畢竟還有大半年才成年,這大半年你打算怎麽辦啊,難道要去孤兒院嗎,到時候不是更麻煩嗎?”

    “小渡,舅舅知道你很氣憤也很心寒,但是不要衝動,還是想好再做吧,就半年多了,要不你就忍忍吧,舅舅保證不會讓你舅媽和宇哲給你添麻煩。”

    馮渡搖了搖頭,眸光冷淡地掃過床上人事不知的喬宇哲,因為被厲鬼撞魂的原因,喬宇哲的麵色很不正常,白中泛青,眼窩凹陷,呼吸隨時會停止一般,冷不丁一看倒像是一具死透的屍體。

    “舅舅,如果想要表哥好起來,就讓我獨自立戶,舅舅畢竟在桐花縣生活了這麽多年,又是個老板,總歸能認識幾個人,我想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吧。”

    喬安被馮渡一噎,臉色變得難看,但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深深歎了口氣道:“好。”

    “舅舅,外甥等您的好消息。”馮渡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等,好外甥,你……你不是要給宇哲招魂嗎?”苗香花見馮渡居然要走,連忙攔住馮渡。

    兒子的異常她看在眼中,這會隻有外甥是救星,眼見外甥要走,苗香花立刻急了。

    馮渡似笑非笑地回頭:“舅媽,你好外甥現在要去和厲鬼談判,你要去嗎?”

    一聽馮渡要去見厲鬼,苗香花立刻嚇白了臉,連連搖頭,鬼的可怕她是見識到了,以後再也不想見識了,這時候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

    此時聽馮渡一說,哪還敢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馮渡離開。

    “當家的,你說外甥不會懷恨在心,不好好跟厲鬼談判吧。”見馮渡走了,苗香花這才小聲地擔憂道。

    “閉嘴,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咱們家怎麽會出這檔子破事,無知蠢婦,孩子都被你教壞了。”喬山一聽苗香花說話就來氣,立時沉著臉嗬斥。

    苗香花哪受得了被喬山這麽罵,當即不願意了,扯著喬山撕罵起來。

    喬宇哲確實衝了厲鬼,但沒有馮渡說的這麽嚴重,他之所以被扣了魂魄,其實也是馮渡示意的。

    回到自己家別墅,那個扣下喬宇哲魂魄的女鬼就笑嘻嘻地飄了過來。

    “奴家見過陰主大人。”女鬼是個紅衣的吊死鬼,收了鬼相後,瞧上去倒也嫵媚可人,此時嬌滴滴地屈身行禮,拿眼角悄悄瞥向馮渡,倒也十足勾人。

    六先生頓時不滿地走了過去,貓眼警告地瞪了女鬼一眼,女鬼似乎有些怵他,被六先生一瞪,臉色一白,悄悄避開了些。

    馮渡對麵前的美色視而不見,隻是道:“你幫了我,又未枉殺無辜,有什麽心願未了,我可以幫你,如果你想投胎輪回,我也可消你一身怨氣,讓你平安投胎,下輩子享受富貴平安。”

    “大人太客氣了,奴家為大人做事,何須言謝,都是奴家自願的。”紅衣女鬼繞過六先生,又飄向了馮渡,嫵媚明豔的臉如春花綻開:“這是那小哥的魂魄,現在歸還大人,這小哥還真是有趣咧。”

    紅衣女鬼笑嘻嘻地吐出一團微弱光團,淡藍色的光團一出來,就僵立在半空,恐懼地不停抖動。

    馮渡將半空的光團收到衣兜中,他皺眉看向女鬼:“你真不想投胎,滯留人間百年,又不願意沾手人命,一旦怨氣散去,就是魂飛魄散,你當真不願意走?”

    紅衣女鬼臉色一僵,隨即她恍若無事地笑道:“做人有什麽意思,盡是條條道道愛恨貪癡,哪有做鬼有趣,大人好意奴心領了,若日後奴有什麽困難再向大人求助,既然大人無事,奴就先走了。”

    紅衣女鬼說完,飄然離去。

    六先生瞪著紅衣女鬼的背影小聲呸道:“不檢點。”

    隨即他不滿地扭頭道:“主人,我也可以幫忙,為什麽要找這種女鬼,有損主人清譽。”

    馮渡原本還望著紅衣女鬼的背影皺眉思索,聽見六先生的話,頓時無奈道:“六先生亂說什麽呢。”

    誰料,六先生聽了這話,竟有些生氣道:“主人不信,哼,主人等著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另一邊,劉警官在接到一個匿名報警電話,舉報有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潛藏在桐花縣後,就著手追凶。

    果然在化名張老板的罪犯所在酒店找到了遺棄的人類指骨。

    隻是這些指骨都已經被把玩的光亮,瞧不出死亡的時間了,也找不出受害人的信息了。

    劉警官朝那個行為怪異的凶犯張老板的房間走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來,然而當劉警官進了張老板所在的單間後,卻驚愕地發現張老板已經死了。

    身上臉上長滿可怕瘤子的張老板麵帶微笑雙目大睜,可是已經沒了氣息,而他自頭以下,整個人都化成一灘黑色膿水,隻餘衣服散亂地落在頭的下麵。

    房間裏沒有臭味甚至一滴血都沒有,隻有張老板的臉頰上隱約浮現了一個蛇形花紋。

    劉警官皺眉看著房間中詭異的一幕,思考了半晌喚來警衛員收拾,而他自己則轉身回到辦公室,將近期發生的一切,包括那件女鬼複仇案件,一起寫進了絕密的檔案中,信件通過秘密渠道送去了遠方的京城,送到了京都一個不起眼的道觀中。

    遠在千萬裏之外,具體有多遠作者也不知道,一間黑暗封閉的房間中,四周都擺滿了怪異的白色骷髏頭蠟燭。

    燃燒的燭火是一種詭異的綠色,將黑暗的房間照的陰森可怕,如同森羅煉獄。

    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赤著腳站在房間中央,他的腳特別白,白的透明,像是沒有生氣的雕塑。

    男人沉默地望著燭火,冷綠的光芒映著他的容貌,露出了一張白的驚人也清冷儒雅的臉,男人靜靜地望著燭火,臉上緩緩露出譏誚冰冷的笑,他慵懶地伸手,就那麽隨意地漫不經心地掐滅了一朵白蠟燭上的綠色焰火,隨手將蠟燭丟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裏。

    赤腳的男人走出黑暗的房間,外麵是寬闊的庭院,男人踩在暗色的木地板上,接通了一個電話,他的聲音沙啞慵懶,叫人兩腿發軟:“嗯,張正廢了,換個人,務必把那小孩家裏的藏著的那卷東西查清楚,找出來。”

    喬宇哲的魂魄在馮渡手裏養了兩天,凝實了不少,馮渡才把他放了回去。

    不過喬宇哲畢竟受虧比較厲害,沒這麽容易清醒,還需要好好靜養。

    馮渡也沒這麽好心告訴苗香花,隻說那厲鬼比較難纏,還需要再談兩天。

    喬宇哲昏迷著,馮渡就趁機讓喬山著手辦理獨立開戶的事情,不過雖然喬山在桐花縣混了幾十年,有點小人脈。

    但開戶也不是小事,喬山那點小人脈還真有些吃力,到了辦事處總是辦理的不順利。

    喬山甚至還想著,辦不成也好,也許是天意讓馮渡不好分家,也讓他們有機會再彌補甥舅關係。

    哪知道再過幾天,喬山再去的時候,辦事處二話不說給馮渡開了新戶,隻不過戶主卻不是馮渡,而是一個叫齊遙的人,二人構成了領養關係。

    喬山頓時傻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所謂的齊遙,也肯定沒出過桐花縣的外甥絕不認識齊遙,那麽這個叫齊遙的是打哪裏來的。

    還是知道他們家情況,別有用心打外甥遺產主意的人?

    喬山雖然在苗香花的蒙騙下做了對不起外甥的事,但這並不意味著喬山願意看著外甥被一個外人欺騙,還落入到一個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手裏。

    當下,喬山就不願意了,在辦事處嚷嚷起來:“這是怎麽回事,我外甥怎麽會到別人的戶口上去,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了,我們不認識這個齊遙,我不辦了,你把我外甥先遷回來。”

    辦事處的人被嚷嚷的皺起眉:“我們是按章程辦事,你已經和你外甥解除關係了,原本我們已經找到一個福利院給你外甥遷進去,這位齊先生正好要領養一個孩子,就順勢辦理了領養,你以為這是買賣東西嗎,隨便可以遷來遷去?”

    喬山不敢和辦事處的人再硬碰,想到辦砸了外甥交代的事,他感到無顏麵對。

    不過辦事處沒法解決,他可以等等這個叫齊遙的,對方既然要領養他外甥,總不會一直不露麵,見了麵,他再讓對方改主意,孩子哪能這樣被別人白白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