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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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馮渡已經破開迷障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獰笑著撲向林萍萍,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得逞, 因為葉小月攔在了林萍萍麵前, 葉小月與中年男人沒有關係,而且受爹媽供奉又有地府鬼牌, 可以算得上鬼仙了,此時攔在林萍萍麵前, 中年男人竟然也無可奈何。

    另一邊,尖銳叫著的李雯正要插進屈海腰間,卻被屈海靈活地躲開了,早有防備的屈海直接抓著馮渡給的黃符,將黃符按在了李雯頭上, 一隻黑色的蟲子從李雯喉嚨裏鑽出來,最後黃符飄過去裹住蟲子, 將蟲子燒成了灰燼。

    馮渡也已經來到了中年男人身後,一把抓向了中年男人的頭頂,中年男人頓時臉色一變,慘叫著萎頓在地。

    鬼璽悠悠地飄了出來,停頓在馮渡身旁, 馮渡側耳傾聽了片刻, 點了點頭:“你們訴求我都知道了,雖然這人死有餘辜,該受重罰,然而你們難道不想通過他糾出背後害你們的人,避免更多的姑娘受害嗎?”

    鬼璽不動了, 最終飄回到了馮渡身體裏。

    中年男人此時狼狽無比,雖然他免於性命之憂,但是被馮渡廢了一大半能力,此時也狼狽無比,蠱蟲沒了力量的壓製,在中年男人體力肆意作亂,啃咬他的內髒,讓他呼哧呼哧狼狽地喘息著,宛如垂死病人。

    經過這麽連番的折騰,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此時一行人都無比疲憊,決定到古村略作休整。

    夜色下的古村更顯出一分陰森破敗來,不過自從知道之前的一切鬼怪靈異,其實都是中年男人搞出來的,跟古村沒有關係後,屈海幾人也就沒了害怕的感覺。

    附身林萍萍的那個女鬼也跟著馮渡,這會她沒了之前的陰冷可怕,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大概是被中年男人的話給打擊了。

    此時因為林萍萍被附身比較虛弱,就算驅走女鬼,林萍萍也會昏迷不醒,不方便幾個人帶走,因為三人也就默認了女鬼依然存在於林萍萍身上。

    等到在古村尋了一處荒宅坐著休息後,李雯突然開口道:“既然你說你也是被害人,你也是受苦想要報仇,那為什麽你要害我好朋友萍萍?”

    李雯這句話一出,馮渡和屈海也看向了林萍萍,畢竟,之前李雯也說過,她有個閨蜜自殺未遂,要不是命大就死了,而這個閨蜜就是林萍萍。

    既然林萍萍把自己說的這麽無辜可憐,又為什麽要害普通人,而通過林萍萍之前的表現,甚至她能得到那個邪惡法師信任,也無一不說明林萍萍的心機,這樣的一個女人,真的有她說的這麽無辜嗎?

    附身林萍萍的惡鬼抬起頭,目光有些奇怪,李雯頓時有些防備地往後坐了坐。

    ‘林萍萍’突然古怪地笑了起來:“我沒有要害她。”

    “那萍萍為什麽要跳樓,如果不是你纏著她,還想要害她,萍萍好好地為什麽要跳樓,而且你還利用我們對付壞人,差點把我們害死在山洞裏。”李雯頓時爆發了,尖聲指責道。

    畢竟這段時間李雯的壓力也很大,被嚇得夜不能寐,此時事情結束,積攢的脾氣突然爆發也能理解。

    ‘林萍萍’笑了笑,因為本身是鬼物,所以她的笑看起來陰冷又邪惡:“因為她害怕。”

    聽了這個解釋,李雯更生氣了,她騰地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麽,卻被屈海拉了拉手。

    ‘林萍萍’大約知道自己必須解釋清楚,她頓了頓道:“是她把我招來的,她要我滿足她的要求,作為交換,她為我做一件事。”

    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麽一段事情,所有人都看向了惡鬼附身的林萍萍。

    ‘林萍萍’解釋道:“你還記得之前她跟你說,有個學姐告訴她這裏很好玩嗎,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學姐告訴她,而是她跟著那個學姐一起來過這裏,她們當時也玩了招鬼遊戲,據她說,好像是因為高考前壓力太大,所以想尋個刺激放鬆一下。”

    “然後那個時候她把我給招來了,我滿足她的要求,幫她偷看試卷考上好的大學,作為交換的代價,她幫我報仇,可是她違約了。”

    ‘林萍萍’的表情有些憤怒扭曲,李雯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解釋,頓時驚愕了,如果說林萍萍之前就已經被鬼附身,還和鬼做了交易,那麽她慫恿她們來這裏玩,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這樣一想,李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馮渡深深地看了‘林萍萍’一眼。

    ‘林萍萍’繼續道:“當初慫恿她一起來玩的學姐,因為之前作死玩了招鬼遊戲,所以被這裏的鬼纏上了,你們也知道,我們被那個畜生害了後,又被他拿來當施法的原料,怨氣都特別重,那個學姐被纏的受不了,就聽信了一個偏方,說是再找個人當自己的替罪羊,帶來這裏進行一次召喚儀式,把附身的鬼轉到那個人身上,自己就會沒事了。”

    “當然,這隻是謠言而已,很遺憾,我們不隻是一個鬼,所以那個學姐失敗了,和她一起玩的人死的都很慘,我因為討好了那個畜生,沒有失去理智,所以我想報仇,就跟在了林萍萍身邊,我告訴那個畜生,我想要一具身體,這樣能更好地取悅他,而且我也能用這個身體引來更多的人。”

    “那個畜生就信了,我跟在林萍萍身後,和她做了交易,幫她偷看了試卷,可是她卻後悔了,因為看到了學姐跳樓的死狀,所以她很害怕,又因為知道我想向誰複仇,所以她更害怕了,於是她也相信了那個說法,把你們給帶來了,她想著,一個人不行,一群人總行吧,當然最後多少人都不行,除非能請來厲害的天師,天見可憐,真的引來了。”

    ‘林萍萍’古怪地笑了笑,似哭似怨的眼神看了馮渡一眼,最後她古怪的目光落在了李雯身上:“所以,你還覺得是我害了她嗎,明明是她不遵守約定啊,她簽下和鬼的約定,獲得了利益,最後卻想要反悔,當然是自食其果了。”

    在‘林萍萍’的目光下,李雯打了個冷顫,如果……如果她不認識馮渡,那麽她們會有什麽下場,就算是葉小月是隻想複仇的好女鬼,可是誰能保證,沒有馮渡的時候,葉小月最後會不會也失去理智。

    隻是沒想到,這麽多年的閨蜜,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對方,卻原來這一切困難的源頭都是因為對方。

    李雯複雜地看了‘林萍萍’一眼,最終什麽也沒說,落寞地坐在了屈海身邊。

    ‘林萍萍’在說了自己的情況後,也安靜了下來,抱著膝蓋靜靜地坐在那裏了。

    一時間夜晚的**一片安靜,隻有中年男人的哎呦哎呦痛苦的呻吟聲成為了背景樂。

    安靜了一會,屈海抬頭看向馮渡道:“老大,我們就在這裏坐著嗎,不走啊?”

    “走,一會就走。”馮渡抬起頭,之前的鬥法畢竟消耗了他不少精力,這會開鬼道會比較吃力,萬一走在半路耗盡了力量,那就不好了,會不小心被送去奇怪的地方,甚至可能永遠回不了人間。

    “咦,你們幾個還沒走啊。”就在三人一鬼安靜地坐在**廢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咦,大爺是你啊,你怎麽也在這兒啊?”屈海一回頭,就瞧見那個熟悉的馬褂大爺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揮手。

    馬褂大爺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朝他們走來:“小夥子,你們……”

    走近了,馬褂大爺這才看到地上躺著呻吟的,形象可怕的中年男人,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狐疑地看著馮渡一行。

    屈海尷尬地笑了起來,撓了撓頭:“那個大爺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這個樣子哦。”

    馮渡才旁邊淡淡接口道:“我們本來是想出來探秘**的,之前碰到大爺,您說這裏沒有鬼,我們就打算隨便看看風景就走,沒想到半路碰見一位被蟲子咬傷的大叔,蟲子太厲害了,大叔受了感染,我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抬過來,結果天黑了又沒車,就被困住了。”

    大爺的疑慮這才被消除,不過還是有些疑惑地樣子,他看了那個中年法師好幾眼:“什麽蟲子這麽厲害啊,能把人咬成這個樣子。”

    “誰知道呢,山裏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也許碰著世界上沒記錄的毒蟲吧。”

    “對了大爺,你怎麽現在還沒走啊?”

    大爺嗬嗬地站在旁邊:“我不是回來弄自己的棺材板了嗎,除了我的,還有我上輩的,所以耽擱了些時間,沒想到忙著忙著就天黑了,跟你們一樣被困在了山上,我剛剛給我兒子打了電話,讓我兒子來接我了,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下山吧,順便把這個可憐人送去醫院。”

    本來就因為這裏陰冷荒蕪而渾身發毛的屈海,聽到大爺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好啊,好啊,大爺你真是個好人。”

    大爺擺了擺手:“能在這個年齡這個地方碰見你們,也是緣分呐。”

    正說著話,大爺的手機響了,大爺接了手機,就聽到一個年輕的男聲在電話裏說話,大爺嗯了兩聲掛斷了。

    沒多久,大爺的兒子就開著車來到了山上。

    一上來,那個麥色皮膚的健壯男人就抱怨了起來:“爸,都跟你說了這是封建迷信,你非要來,現在還有誰回這鬼都沒有的破村子啊,到時候我給您買塊上好的墓地就是了。”

    大爺立刻不高興地罵了起來:“胡扯胡扯,祖宗的規矩不能廢,我怎麽能落到別的地方去,以後你們也是要到這裏來的。”

    大爺的兒子頓時一臉不高興,這出家庭內鬥看的旁邊屈海一行人無比尷尬。

    大爺的兒子這會又瞧見了馮渡一行,他眼中有些警惕:“爸,這些人是誰啊,幹嘛要拉他們,這大半夜的誰知道是不是好人啊。”

    屈海頓時不樂意了:“哎我說兄弟,你看我們哪個長得像壞人啊,兩個妹子,兩個俊小夥,怎麽看你更符合不是好人的特點吧。”

    屈海的嘴損,頓時被旁邊李雯拉了拉。

    不過他話說的也有道理,大爺的兒子打量了他們半天,嘀咕了一句,這才放他們上了車。

    拖著中年男人坐上車後,大爺的兒子就載著他們朝山下走去,因為這裏是比較偏僻落後的地方,山路特別的黑,開著車燈也隻能看清楚前方十幾米遠的距離。

    所以大爺的兒子開的特別小心,生怕半路出點什麽問題。

    然而再小心也有不小心的時候,開著開著,大爺的兒子眼前一花,將前方的一個石塊看成了動物,稍稍轉了轉方向盤。

    結果車子一下子撞到了旁邊的樹上,整車人都被撞的摔的東倒西歪。

    大爺的兒子連忙停下車,下來看了看,一會他上車道:“車撞到樹坑裏麵去了,你們幫忙推一下吧,要是車子出不來就壞了,我們就得在這裏耗著了。”

    屈海聞言連忙跳下了車,馮渡也跟著一起下了車。

    看了看果然前輪卡在了樹坑裏。

    大爺也走了下來:“怎麽樣小夥子,卡的緊嗎。”

    大爺的兒子從車窗裏露個頭出來:“爸,你讓兩個小夥幫忙推一下,我朝前麵加油門,這樣能出來,這都很晚了,咱們別在山路上耽誤時間,不然再晚點就更不好走了。”

    大爺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吧,我幫你們一起推吧。”

    屈海連忙搖了搖頭:“哎,別別,大爺,您瞧瞧您的身板,我們怎麽好意思讓您來幫忙推車,您還是趕緊啊到車裏麵坐著去。”

    大爺又連問了好幾句,老年人大約都比較囉嗦,最後被煩的不得了的屈海趕上了車。

    大爺上了車,李雯下來了,屈海皺眉道:“雯雯,你下來幹什麽?”

    “前麵看不清,路況不好,我給那位大哥指揮一下。”李雯解釋道,然後看了看兩邊的路況,站在了路邊,伸手指揮了起來。

    屈海和馮渡在後麵幫忙推起了車。

    好在這輛車性能比較好,大爺的兒子全速加油後,車輪一點一點地開出去了。

    沒過多久,整輛車就開出了樹坑。

    屈海抹了把汗,衝馮渡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在山路上推車,哎,要是讓我爸知道了,肯定嚇掉大牙。”

    馮渡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屈海奇怪地道:“老大怎麽了,你怎麽不上車?”

    問完這句,屈海才後知後覺地扭頭看去,這一看不得了,這才發現大爺的兒子竟然開著車子一路絕塵而去。

    “哎,怎麽回事,你怎麽把車開走了,我們還沒上車呢,哎,前麵的,腦子抽了啊?”屈海一路追過去,結果吃了一嘴巴車尾氣,氣得他打罵了起來。

    “別追了,他不會停的。”馮渡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淡淡地道。

    “為什麽?”

    旁邊的李雯也有些擔憂地道:“萍萍的身體還在車上呢。”雖然林萍萍做出那些傷害她們感情的事情,但畢竟她們也做了這麽多年的閨蜜,就算李雯有心不再和林萍萍當朋友,可是也不願意看到林萍萍有生命危險。

    馮渡道:“之前那個和我們說話的大爺,還有所謂的大爺的兒子,恐怕和那個中年法師是一夥的,極有可能我們剛去古村的時候,他是故意這麽說的,結果沒有趕走我們,如今消除了我們的疑惑後,就想辦法要把那個法師帶走。”

    屈海目瞪口呆:“這……這……這大爺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馮渡麵上略過一絲冷意:“如果是和中年法師一夥的,能做出這些事情也不足為奇。”

    “那現在要怎麽辦,放任他們離開嗎?”屈海氣憤地道。

    馮渡奇怪地看了屈海一眼:“誰說的。”

    屈海一陣無語,心說這不是老大你自己剛剛才說的,你不是說那大爺和法師一夥的,現在把我們甩在這裏,對方還開著車跑的賊快,那不擺明了隻能讓他們走嗎。

    結果就聽馮渡淡淡地道:“我剛剛隻是有點預感,思來想去覺得不大對勁,所以留了一手,做了點防備。”

    就聽前方彭地一聲,那輛絕塵而去的汽車突然爆胎了。

    接著一道陰魂陡然從車裏衝了出來,那道猙獰的陰魂瞪著血紅的眼睛看向車裏的人,咆哮道:“去死吧去死吧,你們這群畜生,去死吧!”

    大爺和大爺的兒子驚恐極了,尖叫著試圖從車裏爬出來,結果車門都被鎖的絲絲的,他們試圖從窗戶爬出來,整個身體被卡在了車窗裏。

    那陰魂猙獰地笑著,突然猛地將車子卷了起來,直接往山路兩邊的峭壁扔去。

    大爺和大爺的兒子驚恐極了,屁滾尿流,哭啼著哀求救命,可是陰魂根本不搭理他們,隻是冷冷地看著大爺和大爺的兒子。

    另一邊,正朝這邊趕來的馮渡三人瞧見了陰魂的動作,頓時臉色一變,想要去阻止對方。

    結果從上空撲騰撲騰下餃子似得掉下來兩個人,正是林萍萍的身體和那個被蟲子啃咬的中年男人。

    當馮渡用符紙將兩人接下來後,車子已經被陰魂扔進下了峭壁。

    車子裏的大爺和大爺的兒子翻滾著,身體被下壓的車窗截成了兩段,結果沒有死透氣,上半身絕望地朝上方爬著,還不停地呼喊著救命,想要哀求馮渡來救下他們。

    可如今的情況就是神仙也難救,痛苦掙紮了許久,大爺和大爺的兒子終於不甘心地死了,剛出身體的虛弱魂魄,也直接被陰魂的一道怨氣給衝散了消弭了。

    馮渡也將林萍萍和中年法師接了下來,他看向了那道痛快獰笑的陰魂。

    陰魂笑著笑著絕望地大哭了起來:“豆豆,豆豆啊,姐姐終於為你報仇了,豆豆啊,可憐這天地間,竟連柔弱的你一絲魂魄都存不下啊,姐姐的豆豆啊。”

    哭嚎著叫出心底最後一絲怨氣和痛苦,陰魂這才安靜了下來,飄向了馮渡,她的眼中死氣沉沉沒有一絲氣息,竟連陰冷和怨氣也沒有了,唯有一片死寂:“大人,我大仇得報,也已經替妹妹報了仇,這世間無人留戀我,我也無可留戀,隻希望大人給我一個痛快。”

    馮渡沉默地看了陰魂一眼,最終道:“你無罪,隻是了結自己因果,可入輪回,不過你魂魄上沾染了血氣,可能對輪回的結果有影響。”

    陰魂神經質地笑了笑:“大人,此生我已不願入輪回,我了無牽掛,隻求散在這天地中,永遠陪著我愛的妹妹。”

    馮渡沉吟了下:“既然這樣,你先到地府好好想想吧,等想好了再告訴我答案,我先把這個法師的事情給辦了。”

    “是,大人。”

    鬼璽從馮渡的身上跑了出來,幽幽地懸在半空散發著冷光。

    陰魂看了地上昏迷的林萍萍一眼,突然朝李雯笑了笑,這一笑,她眼中臉上再無厲鬼的那種陰森怨毒,隱約能看出她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可愛女孩子:“對不起,我給你的朋友留下了點小傷害,因為我最討厭她這樣出賣朋友的人了,豆豆就是因為我的好友背叛我,想要討好那個法師告發了我,她頂替我認了罪,被法師做成了轉運蠱,送給了那對父子,讓那對父子有了權運,成了市裏頂尖的存在。”

    她又看向馮渡:“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我實在太想報仇了,傷害我可以,但我無法容忍傷害有人傷害豆豆,而且那父子是市裏有錢有勢的人,我擔心他們運用權勢保全性命,這樣我會不甘心地做出更瘋狂的事。”

    馮渡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陰魂衝他感激地笑了笑,投入到鬼璽中,被鬼璽帶入了地府空間。

    陰魂走了後,屈海看了看地上昏迷的林萍萍,任命地背起了對方,馮渡則控製住了中年法師繼續朝前走。

    這會恢複了力氣,馮渡開了鬼道,抄了近路,很快就到了花市的警察局。

    走在路上追問那個中年法師的情況下,馮渡三人也算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原來剛開始中年法師也並不知道來的有同行,隻當從**出去的厲鬼騙回了幾個小羊羔,還是他收的那個徒弟王浩明死了,他才有些警覺。

    直到他留了心,安排大爺在**查看後,這才知道有厲害的角色來了,也順便給馮渡他們設了埋伏,本以為那個鬼穴能夠萬無一失,誰知道碰到硬茬子,栽了。

    中年法師順便表示了自己洗心革麵,以後一定會重新做人,絕對不會作惡,懇求馮渡高抬貴手。

    馮渡意味不明地看了中年法師一眼,他的眸子黝黑深冷,看的中年法師有點怵,馮渡這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如果真想重新做人的話,就好好坦白從寬,告訴警方跟你接頭的都是什麽人,也許會留有一線生機,如果你不怕死的很難看魂飛魄散的話,盡可以硬抗。”

    中年法師臉色一白,連連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覺得此時的馮渡無比可怕。

    敲響了警察局的大門,馮渡三人被警察迎了進去,開門見山地道:“我們幾個是剛畢業出門尋找靈異素材的高中生,聽聞了花市**大名後,到了**尋找靈感,結果發現了一個滿是女性屍體的坑洞,當時我們幾個嚇壞了,就想趕緊離開報警,可是半路上碰到了這個形跡可疑的大叔,這位大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身上有蟲子爬來爬去,我們很害怕,折騰了大半夜才終於把人給折騰的帶過來,警察叔叔,你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聽聞了這種特大案件,花都市警方連夜出警,破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拐賣虐殺女性案件。

    看了那坑洞的情況後,人們都說是死人有怨,才讓出來亂玩的準大學生發現自己葬身之處,不然隻怕百年後又是一起起失蹤懸案。

    至於主謀那個玄門邪術看多了信以為真,以至於抓了這些女孩做實驗的中年男人,為什麽會呈現這種遭天譴般的狀態,所有人都說是被鬼魂索命,這才糟了報名,這麽淒慘狼狽地被出門旅遊的準大學生發現。

    至於這個案件引發的社會轟動以此民意進行的司法改動,和關愛女性女童生存狀態的呼籲,本文就不細說了。

    隻說我們陰主馮渡,在解決了由李雯撞鬼而引發的一係列事件後,收到了一大筆功德金光。

    這次天道對馮渡無比眷顧,給了這麽一大筆資產,讓馮渡這樣冷淡的性格也高興了半天。

    想了想,馮渡最終還是隻留了一小部分放在了六道輪回上,剩下的一大部分用來開闊地府空間,直接打造出了一個新型的地獄十八層。

    不過目前隻開了一層,放馮渡剛收的這些小鬼。

    葉小月興致勃勃地給馮渡出謀劃策,說要好好設計地獄十八層的刑罰,讓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認清自己的過錯,最好生生世世在地獄悔過。

    而那些從鬼穴中帶出來的女鬼們,在聽說自己大仇得報後,甚至引發了這多社會反思和改良後,就放下心願紛紛入了輪回了。

    也有些因為受法師操控害了人的女鬼,需要先在地府靜修一段時間,消除血氣才能入輪回,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圓滿的。

    至於那個法師,供認了這些罪行後,警察順藤摸瓜查出了不少人,有些人苦於沒有證據暫時奈何不得,而有些人則直接被送入監獄,在監獄中懺悔,當然也有蠱蟲反噬死的很難看的。

    因為供認了罪行,法師也如馮渡所說,留下了一線生機,不過這股生機倒還不如不留,萬蟲每日噬身,隻給法師留下一線生機,讓他喘息過來恢複精神**,接著繼續啃噬,每日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結果這線生機沒留過久,法師還是悄無聲息地死在了監獄中。

    那個為妹妹報仇的女鬼劉小花依然沒有入輪回,不過當看到了地府空間後,劉小花說願意留在地府空間幫馮渡做事,馮渡也就任由對方留下了。

    古村的事情了解,馮渡得了報酬和功德,看到六道輪回在功德的滋養下慢慢有了神采,心裏頭還是高興不已的。

    他撫摸著橫亙在如今地府半壁空間的六道輪回,嘴角微微勾起,心中默默地道:六先生,很快要見麵了,不知見麵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

    不管怎麽樣,時間還是一天一天的走過去。

    暑假剩下的這段時間,馮渡忙著收拾行李,規劃到了京都後的生活,順便想想要怎麽找到齊遙。

    當然修煉是一天都沒有落下,自從遇到了那個可怕的神秘黑衣男人後,馮渡就更加認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

    雖然當初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是新生陰主,而且沒有任何修煉法門的原因,但是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不過有了《通陰卷》後,馮渡的進步也是有如神助,或許他真的是非常適合做這個陰主吧。

    時間如何飛快走過暫且不提。

    就說轉眼間到了八月末,大學通知書上要求報道軍訓的時間到了。

    馮渡和屈海告別了後,就坐上了去京都的火車。

    “嗚嗚嗚,老大,你別走,你走了,我好沒有安全感啊。”屈海委屈地看著馮渡,特像一隻大號金毛。

    自從了解到這個世界不隻是普通人的世界,在某個領域,權勢金錢沒有用後,屈海就從混社會的老大膽子,變成了纖細敏感的金毛膽子。

    如果早知道這個世界是這樣的世界,屈海發誓自己拚盡全力也要混到京都去啊,就算上不了京都大學都行啊,幹別的也成啊。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舅舅進軍隊了,隻要求了馮渡一打符紙和護身符,依依不舍地送別了馮渡。

    “老大啊,老大,你千萬別忘了我啊,沒事給我打電話啊,沒事寫寫信啊,友誼是需要經常維持的,老大,我在軍隊裏會想你的。”屈海最後真的流下了眼淚。

    馮渡:“……”

    由於兩人出色的外貌,頓時引來無數異樣的目光。

    火車開了,馮渡默默拉上了窗簾。

    “嘿,挺開放的嘛,小同學,你男朋友?”火車對麵坐著一個南方男孩,一出口就是吳儂軟語,軟綿綿的膩人。

    男孩子生的高大白皙,一雙大眼睛,看上去機靈活潑格外討喜。

    見馮渡不說話,那男孩子又眨了眨眼:“別不好意思嘛,你害羞了?”

    馮渡:“……”

    默默看了對方一眼,拿起了書放在桌子上看了起來。

    感覺真的不太習慣和這種自來熟搭話。

    沒想到自來熟不愧是自來熟,看到馮渡搭在桌子上的書,男孩子的眼睛頓時亮了下:“哎呀,你也是理科生啊,你不會是今天剛畢業的高考生吧,真巧了我也是哎,我要去讀京都大學,你呢,本來我爸媽要開車送我去,可是我好想感受下自己獨立的感覺,就非要自己做火車去,坐火車真好玩,是不是?”

    佩服對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馮渡終於施舍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沒想到男孩子受到了鼓勵一樣,一點也沒感受到馮渡的高冷,反而開心地喳喳道:“你讀什麽大學啊,看你這麽勤奮,一定也是學霸吧,不會也是京都大學吧?”

    葉小月捂著嘴笑了起來,在馮渡耳邊癡癡笑道:“哎呀,這小弟弟好可愛好天真,姐姐真喜歡,要不是成了鬼,姐姐真想撩撩這小弟弟,大人呀,我覺得你們很有可能成為室友哦。”

    馮渡譴責地瞥了葉小月一眼,有了一個話嘮在耳邊叨叨還不夠,再來一個話嘮,是想讓他幹嘛。

    大概是一人一鬼太吵了,馮渡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他一皺眉,看起來更嚴肅有威勢了,對麵的男孩子有些畏懼地縮了縮頭,一時半會不敢說話。

    可是大概是在家管的太嚴,憋得太狠,忍了一會,男孩子還是忍不住道:“我叫賈玉,你呢?”

    “哎呀,這是小寶玉轉世嗎?”葉小月捂著嘴巴咯咯笑了起來。

    見馮渡沒有反應,賈玉的臉紅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奇怪啦,可是我媽癡迷紅樓夢,給我起了這個名字,我也沒辦法。”

    “馮渡。”實在不想一人一鬼在自己耳邊鬧騰,馮渡皺眉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賈玉大概沒有get到馮渡報出名字的點,反而覺得得到了回應,眼睛一亮,開心地笑了笑。

    火車上的行程難免枯燥,賈玉有心和馮渡搭話,卻不想自己對臥是個高冷寡言的少年,憋悶不得了的情況下,賈玉很快就睡著了。

    看了會書馮渡也難免犯困,幹脆就合衣躺在了床上休息。

    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冷不丁聽到有人在走道上走來走去,還有人推推嚷嚷地說著什麽。

    馮渡睜開了眼,就見列車員過來清理乘客:“抱歉抱歉,因為列車暫時有事,所以給這列的乘客調個位置,放心放心,為了彌補大家,我們給大家換的是更好的空調軟臥。”

    因為是離車頭比較近的地方,此時一聽要換到火車中間那個車廂去,有些行李多不想動彈的乘客頓時罵罵咧咧地罵了起來。

    列車員一邊對大家歉意地微笑著,隻聲稱有緊急情況,一邊還是態度略顯強硬地請眾人離開。

    無奈之下,所以人隻好拉著行李朝後麵車廂走去。

    馮渡帶的東西很少,隻有一個背包和一個小箱子,很輕鬆地就起床走人。

    對麵的賈玉也不知道帶了什麽來,鼓鼓囊囊的一整個行李箱,除了這個外居然還有一個小拉包,這就算了吧身上還有一個大背包,還有幾個塑料袋子。

    問題是賈玉的體力好像不是特別強壯,他從行李架上吃力地拿下行李箱小拉包,就被行李弄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馮渡麵前,最後還是馮渡眼疾手快地扶起了對方。

    賈玉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媽擔心我住校不習慣,所以給我弄了一堆東西帶著,我本來是不想拿的,可是畢竟是媽媽的心意嘛。”

    馮渡沒說什麽,隻是看了賈玉一眼,輕鬆地拎著賈玉的大背包還有沉的要命的塑料袋走了。

    賈玉一陣驚愕,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道謝道:“這怎麽行,哎呀,馮渡同學,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就行,我沒那麽嬌弱。”

    馮渡壓根沒搭理對方,隻是朝中間車廂走去。

    然而剛走出臨近車頭的這個車廂,迎麵就有幾個穿黑衣服的人抱著幾個盒子走了過去。

    馮渡隱約聽到了什麽東西的嗡嗡爭鳴聲,不等他再細聽,就不見了,隻聽那幾個黑衣服的人隨意說著什麽,其中好像提到了什麽‘古秦,舊都之類’

    奇怪的異響引得馮渡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收到了黑衣人警告的瞪視。

    馮渡平靜地收回視線,旁邊的賈玉還毫無知覺,依然喳喳地說著什麽,一副天真的模樣。

    路上賈玉說說笑笑地到了中間的車廂,然而剛放下行李,賈玉突然拍了下頭,沮喪地道:“天啊,我把手機忘在之前的車廂裏了,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去拿手機。”

    馮渡站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

    賈玉立馬感激地看了馮渡一眼:“馮哥,真是謝謝你了,我媽還說外麵壞人多,讓我多小心,要我說哪有這麽多壞人,還是熱心腸的人多,馮哥,路上能碰見你真好,不管我們是不是在一個學校,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陪拿一個手機就贏來對方這麽一大串感謝的話,不過馮渡並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冷淡地道:“再說吧,先去拿你的手機。”

    陪著賈玉一起到了臨近車頭的那個車廂,車廂如今已經車門緊縮,看上去看管非常嚴格的樣子。

    裏麵的人似乎十分警覺,馮渡和賈玉剛到門口,一個黑衣服的人就走了出來,麵色冷厲地瞪著兩個人道:“幹什麽?”

    “拿手機。”馮渡淡淡地道。

    賈玉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的手機忘在這裏了,那……那是我媽剛給我買的手機,你……你們能不能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快樂姑娘們~~~

    有沒有覺得我們小陰主馮渡也開始長大了呢,有沒有男友力max啊,六先生以後會被寵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