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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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電話才接通, 吳宇的笑聲就傳出來了:“小學弟, 你可算還記得我啊,答應我的事你不會忘了吧?”
“哪能忘得了, 我最近不方便出門,不過學長托付給我的事一定盡力給你辦的漂亮。”
梁章這才想起之前答應吳宇的電影主題歌的事情, 怎麽也不能承認自己忘了啊。
吳宇笑道:“那就好,我還怕你現在站上了神台就看不到我這個小平民了呢。”
“學長打電話原來是來埋汰我的啊。”
“我可不敢。”吳宇說, “打電話來確定你的號碼而已,有空約個時間吃飯?”
梁章:“學長的飯當然是要吃的,不過我這段時間不一定方便, 等有機會我請學長吧。對了,不知道學長的電影拍得怎麽樣了?”
吳宇便說開機才幾天配樂的事不著急。
最近梁章的名譽平反不說當事人, 就是他們這些和梁章比較熟悉的人朋友圈都炸開了, 動態更新和新聞聯播同步似得就沒消停過, 他自然知道梁章不方便是真。兩人就此事有了默契就行,末了吳宇又說有什麽他能幫上忙的事情讓梁章務必告訴自己, 像這次就太不夠意思了, 顯得他這個朋友做的很差勁。
梁章連忙承認錯誤, 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才罷。
電話剛掛, 蘇浩的電話就接進來了,他說:“梁小章剛才誰呢?搶了你新號的處女通話,太不給我麵子了吧。”
賀鵬軒和他挨得近,原本聽他和那個勞什子學長說話的溫柔勁兒就不爽了——梁章就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這一聽, 更道失策:他怎麽就沒想到呢?難道真像梁章說的,他的情商很低?
一向自信的賀總終於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
次日一早,王長征的電話便打到了梁章的手機上。一聽接聽的是賀鵬軒,王長征到嘴的正經招呼咽了回去,調侃道:“哎喲,這不是賀總嘛。不會是**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吧?沒想到你居然也有今天,嘖嘖,我猜那家夥要是知道你和一個男的定下來,肯定要炸了。不行,我得發個朋友圈替你吆喝一聲。”
王長征想起某人來就想笑,當年賀鵬軒為了躲他可直接逃出國去了。就去年,王長征還從一損友口中聽說那誰誰酒後大吐真言說特麽這輩子不睡上賀鵬軒一回誓不罷休。王長征還當賀鵬軒對同性戀這個群體已經有心理陰影,沒想到這朵高嶺之花最後居然是被個帶把的給拿下了!
當然了,王長征也就是說笑而已。
這件事畢竟特殊,按照現在信息傳播的速度,他這一漏嘴說不定沒兩分鍾賀家就會得到消息,這可就害人不淺了。不過,藏著這等大新聞卻不能分享,王長征的八卦之魂都快自燃了。
賀鵬軒無視了他之後的話,輕手輕腳地起床,走到陽台上才回了一句:“我想黃老師也和你現在有一樣的感受。”
“……能不扒黑曆史嗎?”
王長征自小語文成績就是倒數,這和他幼年時期在國外的生長環境不無關係。傷不起的王長征表示這個話題不宜深扒,便直接道明來意。
原來是昨天三名評委齊聚we公司,其中一位提出來想和梁章見一麵,其他二人也有此意。
王長征想著梁章畢竟沒有正式的舞台經驗,而且突然成了焦點人物外界評價褒貶不一的,心理壓力肯定很大。這三位評委老師都是曆經娛樂圈的大風大浪的人物,梁章和他們提前接觸一下總沒壞處,所以來征詢一下梁章的意見。
賀鵬軒回頭看了眼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的梁章,想到他得知評委名單時的喜形於色,走路都哼歌的迷弟表現,輕歎了一聲,代他首肯了。
梁章摸著枕邊空蕩蕩的,往賀鵬軒睡的地方擠了會兒也沒摸著人,眯瞪了一陣,醒了。
打著嗬欠下樓,原本以為賀鵬軒已經去上班的梁章就聽見下頭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賀鵬軒說他:“誰教你閉著眼睛走樓梯,不摔疼不知道怕嗎?”
梁章睜眼一看賀鵬軒果然在家,心情立即就放晴了。
站在原地等他走上樓梯,梁章看他皺眉瞪自己,笑眯眯地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往他臉上胡亂一頓親,嘿嘿笑說:“閉著眼睛我也能親你。”
賀鵬軒笑起來,見他雙腿耍賴地纏上來,便抱住他的腰心甘情願給他當代步工具,邊下樓還邊數落他:“下回再躲廁所裏偷偷玩遊戲,看我不揍你。”
梁章趴他肩膀上聽他放狠話,隻顧著偷笑,被他拍屁股表示威脅也有恃無恐。
昨天賽車遊戲輸的夠夠的,激起他的好勝心。好容易讓賀鵬軒逮著去睡覺了,起夜上廁所的時候順手拿了手機就坐在馬桶上多玩了兩局。因為之前抓賀鵬軒當外掛,給他的賬號贏了不少金幣和獎勵,足夠他這個手殘玩幾天的,遊戲沒提示停止,梁章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都忘了時間。
賀鵬軒醒來抓個正行,氣得要揍人。
梁章認錯態度良好,賀鵬軒又雷聲大雨點小,自認躲過一劫。但事實上,賀鵬軒也沒真信他“再也不熬夜了,再也不通宵玩遊戲了!”的承諾,隻是舍不得真教訓他而已,不過看管不住梁章他還管不住他的電腦手機?早就下定決心不給梁章二次犯案的機會了。
梁章把耳朵貼在他脖子上,側臉蹭了幾下,一副又睡過去的模樣。這是他近來養成的習慣,晨起時如果賀鵬軒在家,就願意聽聽他的心跳和脈搏聲再賴一會兒才肯起床。
賀鵬軒親了親他的頭發,對客廳組合沙發上目瞪口呆的王長征視若不見,抱梁章去餐廳了。
不多會兒,心滿意足的梁章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喟歎:“充電完成!”他滿麵笑容,捧著賀鵬軒的臉響亮地親了一口他的額頭,誇獎道:“阿軒寶寶今天也很乖,麽麽噠。”
“咳咳咳咳!”
梁章正對著賀鵬軒犯傻呢,忽然聽見一陣狼狽的咳嗽聲,轉頭看去,就見王長征一邊抽紙巾擦噴出來的水,一邊咳得撕心裂肺。
“有客人啊……”
梁章尷尬地跳下地,皮笑肉不笑地跟王長征問了聲好,暗地裏咬牙切齒地擰住賀鵬軒的腰:魂淡,絕逼是故意的!
賀鵬軒回以一個無辜的神情,將他攬進懷裏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沒說話但含笑的神情裏透著一絲求原諒的討好和甜蜜。王長征看這兩人旁若無人地虐待小動物,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引起梁章的注意後連忙指了指客廳一角的落地窗前木桌旁也正驚訝尷尬的三名評委。
梁章順勢看過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林深,冬爾晨,謝琦。
三位骨灰級音樂人,梁章崇拜了很多年的男神女神!活的,會喘氣的,就在他麵前!
仿佛觸電了一樣,梁章臉上霎時堆滿了少男心的羞澀,滿臉通紅而又驚喜地快步走上去,就像每一個鐵杆粉一樣手腳不知往哪裏擺,鞠了個標準的直角躬:“林老師,冬老師,謝老師!您好!呃,早上好!”
三名評委來的時候就被賀鵬軒的氣場震懾住了,忽然瞧見梁章這麽接地氣的表現一時竟然也跟著有些局促起來,忙笑著和他打了招呼。
王長征笑得不行,扯著脖子高聲說:“梁章,你怎麽沒跟我說你是三位老師的粉絲啊?不然我也可以給要點簽名海報什麽的嘛。”
梁章眼睛亮亮的,一臉癡漢相。
王長征轉頭看賀鵬軒一臉不爽的樣子,笑倒在沙發上。
三位評委見梁章不似作偽的喜歡也輕鬆起來,其中年長的林深笑著對梁章道:“剛才等梁先生的時候有幸瞻仰了您的新作品,沒有提前得到您的同意,還請原諒我們失禮了。梁先生的作品真是——”他停頓住,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和同樣激動莫名的兩位評委對視一眼,林深慨然歎道:“每一首都很讓我感動,寫得實在太好了!”
梁章這才從他們身上轉開注意力,看到玻璃桌上放著的文件夾和曲稿,臉色猛地一變。
“呃……怎麽會呢,別您來您去的,我……三位老師直接叫我梁章就好。”
梁章笑得有些勉強,捏緊手心——猝不及防之下,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手心已經潮濕了。
賀鵬軒眉心一跳,上前擋了梁章一步,道:“梁章得先去吃飯。陳叔,帶客人去樓上工作室稍候片刻,阿征,你也去。”
等他們上了樓,賀鵬軒轉身看梁章,語氣有些小心地說:“生氣了?我不應該不征詢你的意見就把你的曲稿給別人看。隻是之前看你對自己的作品很不自信的樣子,所以想著讓專業人士給出專業的意見,說不定能讓你重拾信心。剛才三位評委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你的作品至少能獲得他們的認可,引起他們在音樂理念上的共鳴。梁章,你真的很好,不應該這麽浪費你的才華。”
“……”
梁章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鎮定才沒讓聲音跟著發抖:“你……知道我保險箱的密碼?”
“家裏保險櫃密碼就是你設的,一直沒變過,你忘了?”賀鵬軒說。
聞言,梁章眼角一抽:梁小章你熊的!
“你都看見什麽了?”
那曲稿是梁章在樓上工作室通覽這些年的唱片作品後,整理出來的二十幾首被他蝴蝶效應扇沒了的歌曲,都是梁章非常喜歡的歌。梁章原本想著自己藏起來偶爾暗爽自high或者懷舊一下情懷,從沒想過要將它們公開問世。現在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人前,他當然生氣。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曲稿都已經不要緊了,重要的是——
他對家裏的東西都不太設防,保險箱也隻設了一層密碼。裏麵放著的除了這些曲稿,還有他此生最大的秘密:關於時空鑰匙,關於梁小章的一切就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下一章小攻要發大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