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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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林深的肯定對於梁章而言就是一劑強心劑。

    他說:“什麽編曲作詞我就不說了, 梁章你這方麵沒誰能說一個不字了。你這首歌有一個很大的突破, 梁章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以前寫的歌裏頭情歌加起來沒有幾首,但全是灰□□彩, 要麽苦逼暗戀,要麽分手, 要麽備胎,反正沒一個好結局的。雖然能引發共鳴, 但全是負能量。”

    梁章聽到這裏一怔,他並沒有特別留意到這一點,但回想一下確實是的。

    曾經的梁章已經可以列為教科書式的杯具了, 作為二十八歲的注孤生品種狗,他也實在欣賞不來甜膩膩的情歌。現在回頭看, 他才發現,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不論是他的人生還是喜惡都已經扭轉。

    想明白了這一點,梁章不由莞爾。

    生活在變, 他在變——朝著溫暖而明媚的彼岸進發。

    “這首歌完全相反。”林深說到這裏, 正經的口氣一變, 調侃道:“我說你是不是特意發歌來秀恩愛的, 同樣都是老夫老夫的,你怎麽還熱戀呢?這不是害我麽?反正隻要一聽就能聽出來你蕩漾得沒邊的心聲,這份快樂有傳染給別人的魅力,這就是這首歌和你以前些的情歌本質的差別。話說,你深哥我為了這首歌被打了兩頓, 還練了這麽久,要不你就把它送——”

    “不行。”

    梁章咳了一聲,揉了揉臉說:“這是非賣品。”

    “哦~~”林深了解了,“你果然是來秀恩愛的!”

    “咳咳,老賀十月初生日,我這不是準備準備嗎?”梁章沒否認,又壞笑道:“深哥,我突然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上回我聽大秦說你們的什麽紀念日要到了,還問我要怎麽過才有意義呢,不如我給大秦傳授一下——”

    “謝謝,再見!”

    林深傲嬌地掛電話了。

    梁章窩在椅子裏笑了一分鍾,才拍了拍臉起身扭扭脖子伸伸懶腰,腳步輕快地去去找賀鵬軒了。下樓找了一圈沒找著,管家指路書房,梁章哼著調調一步一蹦躂地回樓上,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推開門:“賀鵬軒,我——臥槽,咳咳,你怎麽躲在這裏抽煙?連窗戶都不開!”

    梁章嚇了一跳,邊開窗邊看賀鵬軒:“出什麽事了,你怎麽抽這麽多?咳咳咳。”看到煙灰缸上的煙蒂數量,梁章在雲端翹臀搖擺的小人頭上的光環一下子碎了,咚地一身掉落雲端。

    “沒事。”

    見梁章咳得厲害賀鵬軒掐了手上的煙,站起來拉他出了書房,梁章湊在他衣服上聞了聞,被嗆著:“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梁章都懷疑賀鵬軒是不是公司破產背上巨債了,看他一直沒鬆開的眉頭,又想問題似乎比破產還要嚴重。

    賀鵬軒笑了笑,沒正麵回答,反而問他:“剛才找我說什麽?”

    梁章拉住他,仰頭盯著他的眼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你這麽藏著掖著讓我幹著急有意思嗎?”

    賀鵬軒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瞬間差點脫口而出質問——藏在你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

    時間回到一個半小時前。

    在梁章發了demo忐忑地等待回應並且還沒有那麽暴躁的時候,賀鵬軒從公司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小高秘書把移交手續完整了的杭城新小區外前遊泳館地產證書交了上來,賀鵬軒就分了神,總拿起手機想聯係梁章。如此再三,賀總很不人道地拋下了加班的全公司,早退了。

    梁章心裏沒底得很,把工作室的門反鎖了,賀鵬軒在門外喊他,他就答應了一聲。

    賀鵬軒見他在忙,就問:“那我把文件和其他放一起了?”

    梁章門也不開,說:“好好好,知道了。”

    賀鵬軒就去了,滿臉笑容去的,但很快現實就給他重重一擊!

    ——保險箱的密碼換了。

    這對於賀鵬軒而言,不僅僅隻是換了密碼而已。

    梁章在防他。

    這比梁章不夠愛他,還讓賀鵬軒無法忍受。他一顆心就像是從夏天的柏油路上滾到一半突然掉進冰庫裏一樣,一時間體會到心寒和受傷的滋味。他狠狠甩上床頭櫃,幾乎沒控製住發脾氣要和梁章問個明白。但他……沒敢邁出這一步。

    不是不想,是沒敢。

    他怕撕開這層遮羞布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他怕這個答案要用他最重視的一直努力握在手心的東西去換。

    得不償失。

    賀鵬軒最後的一點理智,讓他強行壓下了傷心和暴躁。

    在盛怒的時候他忍住了,此時此刻梁章站在他麵前,關切又著急地追問他,賀鵬軒雖然覺得心髒一縮一縮的疼,但也成功壓下了一瞬間湧起的衝動。憋回了到嘴邊的質問,賀鵬軒隻是笑笑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生母來找我要公司的股份當贍養費而已。”

    昨天,賀鵬軒十來年沒見過麵的生母確實找上門來。

    不過賀鵬軒根本沒拿她當一回事,話都沒聽她說完就讓保安“送”她出門了。事後稍微查了下,就知道她急著用錢是因為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和她丈夫挪用公款,在股市賠了一大筆填不上這個窟窿。賀鵬軒對此事一笑置之,沒想過要管他們的爛攤子,也完全沒被影響心情。

    然而這個理由,賀鵬軒知道足夠說服梁章了。

    梁章珍惜他爸媽,當然不會認為賀鵬軒嘴上說了對生母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意,看他笑得這麽難看心疼得不行。

    “這什麽人啊,你別理她。”

    梁章不會安慰人,抱了抱賀鵬軒,又發現他的手受傷了,心焦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搞得?你怎麽也不處理一下,不知道疼啊?”

    氣性上來自己砸牆砸的,賀鵬軒顯然沒法說實話,深吸一口氣,他故作輕鬆地說:“回來的路上情緒不太好,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擦了一下。”

    “臥槽,賀鵬軒你他媽找死——你就不會讓司機送你回來嗎!你真是氣死我了!”

    梁章邊罵邊拉他下樓要去醫院,管家也被嚇得不輕,見賀鵬軒不肯去醫院,忙給家庭醫生打電話。一通忙活,等他的手包紮好了也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梁章才鬆了一口氣,跟管家一老一少不斷教育賀鵬軒開車的安全規範。

    賀鵬軒聽著聽著,心裏那股不知道往哪兒發作的氣,團巴團巴被塞進了一個角落裏沒了存在感,他總算恢複了冷靜。

    晚上梁章拿保鮮膜把賀鵬軒手上綁著繃帶的地方層層包裹起來,領他去洗澡。

    兩人泡在浴缸裏,梁章讓他趴著親自動手給他洗頭。

    手指在泡沫裏按揉,梁章在賀鵬軒背後找了半天措辭,才開口說:“賀鵬軒,你心裏要是難受你可以跟我說說。我沒法幫你但也可以幫你一起分擔,對吧?你那個媽我是沒法形容了,這種極品百年不遇,你倒黴碰上了沒辦法,隻能學著無視她。她除了生下你,沒養過你,愛過你一天,你也對她沒有贍養的義務,誰也不欠誰。她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是放屁,以後給保安提個醒,她要是還敢來直接找人把她拖出去,眼不見為淨。”

    “嗯。”

    梁章的動作很小心,像是嗬護。賀鵬軒心裏此刻很平靜,微笑著轉頭看他,才要說話,梁章就臥槽了一聲:“閉眼,閉眼!”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賀鵬軒被辣的眼睛都擠在一起了,梁章一邊扯淋浴頭一邊啼笑皆非地罵他:“你是不是sa?你說話要用眼睛的啊?先等讓我把泡沫衝掉,別亂動。”

    梁章一邊衝水一邊抹他的臉,又扯毛巾給他擦臉,“眼睛睜得開嗎?疼不疼?”

    賀鵬軒揉了揉眼睛才睜開,雙眼已經完全發紅了,梁章一邊罵他活該一邊想笑,又湊過去給他吹眼睛。賀鵬軒忍不住抱他,用力地吻他,梁章邊笑邊躲,“發你丫的情,小心你的手,別給弄到水裏了。”

    賀鵬軒不依不撓,梁章也沒法抗拒他,不一會兒就變成從犯主動抱著他親吻起來。

    迷得暈頭轉向的,等被疼得一哆嗦梁章才發現這家夥心急火燎到草草弄了兩下就……了。他的法式深吻還沒結束,梁章叫都叫不出聲,眼角沁出豆大的淚水,指甲緊緊扣住他的蝴蝶骨緩解,被鬆開了才求饒說:“疼……你等一會兒……”

    但這一點微弱的抵抗很快被席卷而來的熱潮衝垮了。

    梁章被扣在牆上,聽到賀鵬軒急切地說:“梁章你是我的,說你是我的。”

    梁章曲蜷著腳趾,在顛簸中順從地說:“是你的……沒人跟你搶,也,搶不走。”

    他聽到賀鵬軒仿佛笑了一聲,賀鵬軒在他耳邊,嘴唇很熱,氣息不穩,他說:“梁章我愛你……說你愛我,梁章說你也愛我。”

    梁章仿佛被人扯了一下,深藏在心裏的某種心理暗示被戳中。在極致的快樂中,他忽然聽到梁小章苦澀和甜蜜交加的聲音在耳邊說“梁章,我真的愛他”。梁章微微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賀鵬軒捂住他的眼睛,鎖住了他的唇舌,仿佛並不需要他的回應,但深入的動作卻越來越狠。

    強勢,而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賀小攻:愛不愛我?(〝▼皿▼)

    梁小受捂腰:靠,愛你個大蘿卜!

    賀小攻:就給你(/w・\)

    ↑v↑

    看懂的寶貝們,你們可以大膽地畢業出江湖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