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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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賀鵬軒對我發過誓, 這六年他隻睡過我一個人。”梁章說, “昨晚他在我床上,前天, 一個月前,一年前, 六年前,他都在。我可是都有好好驗過貨的, 他沒長兩個j8,請問,他拿什麽捅的你, 嗯?”
梁章冷笑一聲,推開忻輝, 麵上再不掩飾厭惡。
“忻先生, 容我說句大實話。賀鵬軒麽, 我了解,他一不腎虛二不心虛, 我對我自己的男朋友心在不在我身上還是有把握的。再說了, 你要編故事, 也請拜托給我找一個好一點的情敵。就你這條件吧, 嘖嘖,黑眼圈,皮膚枯黃,羽絨服都遮不住你的啤酒肚。這張臉一看就很假,沒少打玻尿酸吧?哦, 還比我矮,腿沒我長腰沒我細……嗬嗬,你當賀鵬軒瞎啊?”
“你——”
“欸,別生氣嘛。”梁章笑眯眯地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剛才可是很有禮貌地聽你回憶往昔,我回敬兩句不算過分吧?”
“你說賀鵬軒跟你睡了十幾年,練完手藝再伺候我?那你倒是說說,賀鵬軒喜歡什麽姿勢,在床上喜歡說什麽,又喜歡聽什麽?”梁章神情比他更傲慢,像個鬥勝的戰鬥雞,昂著頭說:“你要是好奇,我倒不介意跟你分享一下我這六年跟他在一張床上睡出來的經驗之談。”
忻輝臉色扭曲了一瞬,但很快用冷笑取代了暴躁,“你嘴皮子功夫倒是厲害。你以為他每年出國三四個月是為了什麽?隻是談公事嗎?要不是國內都是我們爺爺的眼線,我們會一年隻有這麽短的時間才能聚在——”
梁章忍不住噴笑了,像是聽了特別好笑的笑話。
他不客氣地笑彎了腰:“你的靈感來自於牛郎織女嗎?哈哈,忻先生麻煩你照顧一下聽眾的情緒好嗎!既然在國外你跟老賀睡一個被窩,難道就不知道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跟誰在視頻?不知道他每次都聽著誰的聲音射?哈哈,忻先生,你的臉能鋪滿整個地球了你家裏人知道嗎?妄想症是病,得治。連忻爺爺都慶幸他找的伴是我,而不是別的誰誰誰,與其肖想我們家老賀,你還不如實際點,少出去浪幾回——我忍你很久了,必須告訴你,你真的有口氣,這是腎虛。否則再生一個孩子,恐怕質量也不高。”
“你他媽說什麽!”
忻輝出離憤怒,梁章擋住他的拳頭,狠狠回敬了他一拳頭打在他肚子上,惡聲惡氣地警告他:“還敢跟我動手,你他媽當老子是吃素的?”
“梁章!你敢打我!”
忻輝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與計劃完全不同的發展讓他惱羞成怒,頓時發狠起來。梁章忍著這股氣已經很久了,忍無可無無需再忍!媽的,老子想揍你很久了!
*
蘇浩一家子在醫院門口等了一陣,蘇媽媽坐在車上對放下手機的蘇浩說:“還是聯係不到嗎?”
蘇浩也有點擔心,之前打的時候還是無人接聽,現在幹脆關機了。他推開車門說:“媽,我去找找他,很快回來。”前麵載著苗淼父母的車子裏,老張探頭看了一眼,忙喊他一聲,解開安全帶跟著去了。
一進醫院,就聽人說五樓樓梯間有人打起來了,打得非常凶,醫生都攔不住,還有人摔樓梯下去了,頭破血流的。
老張眉心一跳,也不跟蘇浩等電梯了,向衝安全逃生樓梯。蘇浩不明所以:“欸,張叔你等等我!”
兩人一路上了四樓,到這裏樓梯上擠滿了人,伸長脖子往上看,每個人都憑借聽覺在還原和傳遞樓上猛烈的“群毆”。蘇浩一下子聽出梁章的聲音,心髒差點沒跳到嗓子眼,趕緊跟在用力擠開人群的老張後麵往上衝。
果然是梁章!
場麵還沒被控製住,他打眼就看到梁章狠狠一腳揣在忻輝的膝蓋上,後者跪了下來,凶狠地往梁章身上撲。而兩個不長眼的白大褂正架住了梁章的雙手,要攔住他,忻輝這一拳直接衝著他的鼻梁狠捶上去——
老張見狀一把推上擋在前麵的一個人撞開了忻輝,梁章差點踹到這位吃瓜群眾身上,好在及時撤開腿踹空了。
老張也不管跌了一跤罵罵咧咧的人,他手法比醫生專業,一把就鉗製住了忻輝,讓他失去攻擊性,著急問梁章:“您沒事吧?”
梁章嘴角滲著血絲,顴骨上腫了幾塊,看不出有沒有內傷,但忻輝出手的狠勁他是看在眼裏的,這麽個打法受傷的可能性很大。四周吵吵嚷嚷,醫生見總算把這兩個瘋子拿住了,趕緊勸說:“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都多大的人了,打架能解決什麽問題……”
老張則注意到有人在拍攝,趕忙說:“蘇先生,讓這些人幫忙把手機裏的視頻刪了別往外傳。替我聯係一下先生,說當事人姓忻。”
說著,擰著忻輝,請醫生帶路去方便解決私人問題的地方。
蘇浩這才想到至關重要的問題,停下追梁章的腳步回頭拜托人刪除視頻,但是已經有人認出梁章的身份,這時候哪裏願意賣他的麵子,何況有些人已經把視頻發朋友圈和微博上去了,這麽混亂你想找誰麻煩都難,而他又沒有殺雞儆猴的本事。
蘇浩立刻放棄無謂的勸說,給賀鵬軒打電話,簡單交代了下梁章遇到的麻煩事,急聲說:“別問是跟誰了,張叔好像說是姓xin還是姓什麽來著,關鍵是現在至少有十個人在網上傳這個視頻!你得抓緊讓人處理一下,不然梁章會有大麻煩!”
賀鵬軒立刻喊小高秘書去處理,又再追問:“梁章怎麽樣,受傷沒有?”
“臉青了幾塊,其他不知道怎麽樣,我現在著急去看他的傷勢,回頭再說。”
蘇浩掛了電話又趕去找梁章了,圍觀群眾還不肯散去,議論紛紛,可以想象到這個消息將以光速在醫院傳播開,而梁章的名字出現的頻率不會低。怎奈他一個人人單力薄,嘴巴說幹了也沒用,也隻能祈禱賀鵬軒能穩住事態。
老張畢竟是跟著賀鵬軒外公混過的人,立刻去找來醫院的院長幫忙控製事態,疏散人群,又騰地方給梁章和忻輝做檢查。
院長看到受傷的另一個人是誰時,臉都綠了。
祖宗欸!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忻輝是什麽人?忻家的長子長孫,自己現在是身居要職。另一位,他也不敢惹,昨天賀鵬軒親自來找他的事他可沒忘記呢,不敢把梁章當普通人處理。哪個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院長隻能趕緊讓人檢查起來,督促底下人立即分析出報告拿出最高效率,一邊又祈禱能做主的人趕緊到場,別把他放在油鍋裏煎熬。
忻輝疼得滿臉冷汗,但輸人不輸陣,揮開緊張地看他傷勢的妻子,讓她聯係律師,又讓她通知自己的助手去負麵公關梁章,不把梁章整垮他不姓忻!
梁章見了蘇浩,總算從打架中恢複冷靜,說:“這事別告訴你媽媽,你先帶他們回去。”
“回什麽回!回個屁!媽的你要打架不會先叫上我啊,我操,最好你沒事,不然老子幹死他丫的!”
蘇浩臭著一張臉,凶惡地瞪著忻輝。
梁章手疼得厲害,打架的時候頭腦發熱連痛覺都遲鈍了,現在他感覺渾身都覺得疼,不過他心裏痛快。忻輝那個傻逼壓根沒有打架的經驗,隻知道往他臉上招呼達到羞辱他的目的,後來被他揍疼了才想到以牙還牙,嗤,可惜晚了,就這low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可挑好地方的,沒打斷他的腿,也夠他丫疼上十天半個月的!
所以梁章這會兒懶得在忻輝這裏逞嘴皮威風,隻對蘇浩說:“不行,鬧鬧才剛出院,你別讓他們跟著擔心。有老張在這兒沒人敢拿我怎麽樣,我這裏完事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你先送他們回去,再過來也是一樣。”
蘇浩還想說什麽,蘇媽媽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醫院裏有人打架的事情已經傳到她耳朵裏了,電話裏一直追問梁章是不是卷進那事情裏去了。蘇浩心裏氣憤但也不敢讓他們知道梁章就是打架的主角之一,隻好說:“沒有,媽,是梁小章一個認識的人,他幫忙拉了一把……別,你們不用上來了!”
梁章搶過電話,跟蘇媽媽說:“我沒事,真的……嗯,我這裏得還得陪著處理一點後麵的事情,先讓蘇浩送你們回去吧……沒事,張叔陪著我呢,不會吃虧的。”
掛了電話,趕緊催蘇浩走了。
一番檢查做下來,結果一出老張就變了臉色。
——梁章傷的沒忻輝嚴重,但右手指骨出現兩處骨折,很可能影響他以後彈奏樂器。
兩份傷損報告放在一起,忻輝的妻子氣急敗壞地指責梁章。不管是誰挑的事,但後果擺在麵前,梁章隻是輕傷,而忻輝卻是一條腿被踹得骨折,還伴隨脾髒破裂出血的症狀——這已經屬於重傷,忻太太揚言要讓梁章把牢底坐穿!忻輝的律師先一步到來,見狀立刻聲援。
律師自信滿滿言辭鋒利,依照忻輝的身份,如果要跟梁章走法律程序,對方想爭取緩刑都不可能,而他的存在意義就是會給主顧爭取更讓對方滿意的結果。
賀鵬軒趕到的時候,那個律師還在說:“梁先生,忻先生願意私下和解,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你今天的行為,不說社會影響惡劣,對你個人名譽有什麽影響,法律也不會寬恕你,五年的牢你是坐定了——”
賀鵬軒看向老張:“張叔,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老張見他來了,心就定了,一直護著梁章的他一步上前揪住大放厥詞的律師的領帶,也不管把他勒得滿臉脹紅呼吸不暢,蠻力把他往外拽。
室內頓時清淨了。
賀鵬軒蹲在梁章麵前,看他手上包紮成兩根蘿卜粗的手指,還有臉上、指骨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眼裏鬱氣翻騰。他沒理會忻輝喊他的聲音,看向院長,“梁章傷的怎麽樣,拍片的結果怎麽說,有沒有做過全身檢查?”
院長忙說做過了,邊把報告給他看,邊小心地說:“除了梁先生的手指,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
賀鵬軒眉頭緊鎖,將鑒定報告一字一句地看過,還不放心地抽出ct片子看,指骨折斷的部分刺激得他直接把片子捏皺了。賀鵬軒忍住翻滾的怒氣,輕聲問梁章:“疼得厲害嗎?”
梁章看著他,剛才逞凶鬥狠的時候他就沒示弱的時候,現在鼻子卻酸得他的淚腺都要被激活了,張了張口梁章沒說出話來,隻是胡亂地點了點頭。賀鵬軒仔仔細細地摸了摸他的骨頭,親自確定他別處的骨頭折損,這才站起來。
“阿軒……”
忻輝癡迷地看著走向自己的賀鵬軒,像是沒感覺到他的戾氣。
“賀、賀總,這是個誤會,阿輝傷的比梁章重得多,是他先——啊!!!”
忻太太抱頭捂著耳朵尖叫。
——賀鵬軒一腳踹翻了病床!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早~~我是早起的碼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