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碎嘴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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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知道遭了這麽多罪的秦思允不會放過秦煜,卻萬萬沒想到秦思允會直接上殿參秦煜,還是連修飾都沒修飾,一是一、二是二地當著群臣的麵向秦延告的狀。

    這怪力亂神之事,萬一秦延不信,最終吃虧的可就是秦思允了。

    可不知秦延是真信了秦思允的話,還是對秦煜失望,又或者是覺得秦煜最近小動作太多,需要治一治了。不但讓人把秦煜給傳上金殿,還將與秦煜一向走得近的國師也給傳上了殿,意思已經很明顯,秦延懷疑秦思允被妖術控製一事就是秦煜夥同國師做的。

    而同時又有人將昨日大街上,兩個轎夫妄議大皇子吃人一事也適時上奏,又剛好湊巧有人認出那兩個轎夫是三皇子府裏的人,一切證據都表明這件事就是三皇子秦煜所為,即使秦煜一再喊冤,也沒能擺脫被罰在三皇子府裏麵壁思過的命運。

    當著群臣的麵,秦延下的旨,半點都沒給秦煜留顏麵。

    而那位被認定是三皇子同夥的國師大人,卻因沒有證據表明有控製人心的本領,隻是被斥責了幾句,就被灰頭土臉地趕下了殿,讓原本囂張不可一世的國師丟盡了顏麵。

    何來道:“小姐,你可不知道,那個國師有多可恨,當初我們殿下中的毒就是出自他手,可沒有證據又拿他沒有辦法,若不是小姐神勇廣大替殿下解了毒,我都想過,若是殿下真有什麽意外,我就去跟那個老雜毛同歸於盡。”

    沈小玉聞言笑:“殿下不是沒事嗎?再說,那麽個人也配你跟他同歸於盡?你的命可得好好留著,將來還要替殿下辦大事呢。”

    何來聽得樂嗬嗬,沈小玉話裏的意思是說在她心裏,他比國師有價值多了,覺得被沈小玉信任,被秦沐羽信任,他這些年的付出也都值得了。

    正說著話,頭幾日何來派去太荊城打聽秦沐羽消息的人回來了,蹬蹬蹬地跑上樓,一見何來就滿麵喜色地道:“管事,殿下無事,定是有人假傳軍報,以圖擾亂軍心。”

    何來看了眼好似沒有自己什麽事兒的沈小玉,雖然他相信沈小玉不會說謊騙他,可自己派出去的人用了兩天才趕了一個來回,瞧這風塵仆仆的模樣,路上恐怕都沒睡一個好覺,他就想不明白了,沈小玉是怎麽隻用了幾個時辰就把太荊城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當著外人的麵,何來也不好問,又問了一些太荊城的消息,知道此人去太荊城時遭到埋伏,回來時又險象環生,若不是他本領出眾,恐怕就回不來了。

    沈小玉和何來更加確定路上埋伏的人就是為了沈小玉而設,對視一眼,同時勾了勾唇角,這才打發人下去歇著。

    沈小玉知道,此人是在她到太荊城之前就往回趕了,並不知道她出現在太荊城,但想必用不了多久何來就能知道她昨夜在太荊城大顯神威。

    甚至不隻是何來會知道,京城裏那些一直盯著太荊城的人也會知道。

    沈小玉倒是不怕被人知道她的行蹤,如今三皇子被關在府裏麵壁思過,也不單單是因為她和韓眉失蹤一事,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她隻是要找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解釋清楚她和韓眉因何而失蹤即可。

    等人走遠了,何來問道:“小姐,我派去太荊城的人,用了兩天兩夜才趕回來,小姐的消息是如何那麽靈通?”

    沈小玉朝何來笑笑,“若我說我是親自到了太荊城,你信嗎?”

    何來愣了一下,堅定地點頭,“信!”

    沈小玉笑眼眯眯,“既然信了,還有什麽疑問嗎?”

    何來點頭說信時,是對沈小玉的信任,卻沒真正想到沈小玉是真去了太荊城。

    太荊城離繁城雖不是太遠,可快馬加鞭還要一日一夜,而路上還埋伏著人,沈小玉若真因為中了敵人的奸計而出意外,他得怎麽跟秦沐羽交待呢?

    好在沈小玉好好地坐在他的麵前,何來心裏歎氣,這位小姐向來就不是個省心的人。

    樓下傳來洪亮的一聲佛號,沈小玉聽著耳熟,不多時夥計上來稟報,說樓下來了個和尚化緣,不化金銀,不化齋飯,就是要討一杯茶喝。可端了幾壺茶,和尚都說他們拿草葉子糊弄於他。

    沈小玉聞言笑了笑,起身走出房間。

    如今她是春風樓明麵上的東家,何來隻是暗中的東家,出麵解決問題這種事還得她來。

    站在樓梯上,看到下麵站著的那個中年和尚,正笑眯眯地同夥計講道理,一張嘴強詞奪理的,把平常嘴巴伶俐的夥計說的啞口無言,隻能擰著眉頭瞪人。

    沈小玉笑道:“早就聽人說過,出家人善辯,我隻當辯的隻是佛理佛法,卻不知大師的辯竟也能用在化緣上。不過我家廟上好的茶在大師眼中的都草葉子,隻能怠慢了。”

    和尚見到沈小玉先是一怔,隨即笑道:“茶好茶壞,還要看烹茶之人,若是茶出自於女施主之手,縱是草葉也能沁人心脾。”

    沈小玉撇了撇嘴,“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對著我這張醜臉,難得你還能說得如此動聽,可見也不是個老實和尚。”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紅顏白骨皆是虛妄,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出家人看的卻是本質。”

    沈小玉不知這和尚到底是真神通,還是裝神通,一時倒不知如何接話,對夥計道:“請大師到樓上稍座,我這就去給大師烹茶。”

    夥計憤憤地看著這個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的氣死的和尚,卻還是引著他到了樓上。

    聽著和尚邊上樓邊與夥計辯法,夥計卻隻是沒好氣地哼著,沈小玉突然很懷疑這個和尚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嗎?高人不都該惜字如金?就像前世的她,做為雇傭兵時,恨不得說話都一個字一個字地蹦,而能不說的時候絕對是一字不說。

    可這和尚的嘴,似乎碎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