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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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 季顏在外麵玩了一宿。可惜,係統一個任務都沒接到。
對此, 它並不沮喪。據它說:【這個位麵的設定已經比較高級了,能在京城裏做了這麽多任務, 已經很難得了。大多數世界,除了主任務外,你可能一個小任務都接不到。要平常心, 我們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對此, 顯然更在意的是係統而不是她。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想, 她的係統以前應該也有別的宿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沒有了。她有預感, 就算她問了, 它也不會說。因此, 她便幹脆不問。等她對這一切了解的更多時,總會知道的。
這也是因為大多數時候, 她其實是將係統當成一個人類的。那是一個人, 跟她的關係是合作關係。他負責尋找任務, 她負責完成。獲得的利益, 按著最初定的規矩來分,大家雙贏。當然,既然把對方當人,那就要給足對方尊重,允許對方有自己的**,有自己的性格, 自己的愛好,甚至一些小心思。就像她希望自己也擁有這些,希望對方尊重她一樣。
而至少到目前為止,她跟係統相處的很愉快。
過了十五,她便開始準備出行事誼。
她有兩種方案,一種是自己一人,獨自一人仗劍走天涯。最多再帶匹馬……行隨心動,走到哪算哪。她自信,以自己的實力,不至於被人欺了去。最初的念頭,其實就是這樣。但司徒瞮在知道她的打算後,不得不提醒她,這樣的想法,並不現實。“我知你並不在意,但外麵但凡拋頭露麵的女子,無不是為生活所迫,或是下人奴仆之流。便是這些,也隻在住家附近左右行動。你既是要遊曆,顯然是要行遠路。若當真如此上路,這天下怕隻你一人。試想想,若是同路的俱是男子,你做什麽都不方便。且他們可能不會把你成正經人,每一個對你心懷齷齪的惡意,看你的眼神全都是讓人不喜,甚至厭惡的……我知你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但如此遊曆,有何趣味?”
想想也是,雖然可以不在意,但身邊環境若是能好一些,總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而第二種方案,則是自己準備馬車,帶著車夫,還要一個侍候的下人。其實最好,女子出門有直係男親在身邊。但她沒有這一項準備,自然也就省了那許多。下人需得是個聰明的,因為她這個嬌小姐不能拋頭露麵,那許多事,就隻能交給這個下人去辦。如此一來,到是一男一女的好。畢竟她是為自己不拋頭露麵才帶人的,若是帶個女孩子,讓她去拋頭露麵,難免不好。
這麽一算,還得再加一人。
而係統也在此時提出:【建議你到哪個位麵守哪個位麵的規矩,其實去適應不同的位麵世情,扮演不同的角色,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風光不隻有山水,也有風土人情不是?就當是入鄉隨俗了。最主要的是,我們是生意人,和氣生財……】
她被那句“入鄉隨俗”給勸動了。
之後,便開始準備,司徒瞮給了她一些建議,還幫她準備了兩個人。一是車夫,一是隨從。這兩人都是精挑細選的,會趕車,懂世情,圓滑世故。一個叫王甬,懂廚通醫會武,另一個叫秦回,能將整個國家的地圖,以及當地的勢力,以及官員名單家世都背下來……以後對外,一切都可以由他來交涉。至於隨身侍候的人,他到是願意幫忙選,隻是她卻直接定下知綠和曉藍兩人。
因著這兩人本是司徒家的人,若是她走了,留她們在莊子上,難免尷尬。而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對於奴才,寧願跑斷腿被主子重用,也不願享清閑,被主子忘記。
時間匆匆到了正月二十,柳湘蓮走了。
臨走那天,一大早就到季顏這裏來辭行。在她這裏,他自然得不到什麽千裏相送,或是依依惜別。隻簡單的一句“一路順風加保重,”就把他打發了。還是在係統的提醒下,給了他一些張銀票。便是如此,柳湘蓮也是淚汪汪的走的。
到了正月二十五,林如海得皇上召見,據說不但跟皇上相談甚歡,皇上還在宮中留飯。他從宮中離開,人還未到家,聖旨已到,任命他為吏部侍郎,正二品。同時下達的還有另一張聖旨,賜婚聖旨。替他選的乃是一高門貴女,身分比原來的賈敏還要高上一分。
一時間,林如海又成了整個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至於之前的那些流言,早已被世人忘記。
這事之後的第二天一大早,徐嬤嬤就來了院子。季顏並未見她,但她帶來的東西,她也沒讓人送回去。誰知徐嬤嬤才走,許久不見的司徒睿突然來訪:“季姑娘可知道七弟自請去戍邊。”
季顏隻知道,他說過完年要離京,幹什麽卻不知道。戍邊?原來也是要去當兵麽?“他的實力足以自保。”
司徒睿皺眉:“不成家何以立業。”
可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她坦然回望。
“就算不成親,先訂親也可以。”司徒睿想著對方年紀還小,成親必然是不成的。從季顏答應授他武藝,他便認定了這兩人會走到一起,她自己也是願意的。說到底,他依舊在用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她。
“你該跟他說。”
就是跟他說不通才想來找她,太久沒見,他到是忘記了她的性子,更難說通。若不是知道她的婚姻大事並不會讓父母作主,他直接就去找林如海。
“便是因我說不通,才來找你。你與他到底不同,你若開口,他怕還有幾分聽的。”
季顏想了想,搖頭:“那是他的事。”
司徒睿起了薄怒:“七弟待你之心何其真誠,你竟是鐵石心腸不成?”
“四哥。”司徒瞮頂著一頭急汗衝了進來,隻想阻止四哥說了不該說的話。隻是顯然,晚了。
但季顏的反應,也是出乎他們的預料。便是聽到那樣的話,亦是不動如山。甚至在麵對司徒瞮時,臉色亦無半絲變化,隻是看著他道:“他來了,你跟他說就是。”直接起身,將空間讓給他們。
之後,那兄弟兩似乎說了許多的話,司徒睿走的時候,周身氣壓低沉,好似誰欠了他錢賴賬不還一樣。但就算如此,對著季顏時,依舊沒有半點失禮。忍耐心之強,讓人震驚。
司徒瞮卻沒跟著離開,甚至也沒送他四哥。等季顏回來時,他甚至還淺笑出聲:“顏兒真是無情,就這麽把我丟給四哥。你不知道四哥有冷麵閻王的稱號麽?他那臉一繃起來,嚇人的很。”
“你不怕他,還喜歡他。”這是她的感覺。而她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
司徒瞮嘿嘿一笑:“顏兒說得是。”他道:“都說天家無情,可我卻知道,四哥待我,是真的兄弟之情,一直用心教導我,保護我,讓我可以安全的,快活的長大。也免了那些爭端……”
他們兄弟這麽多,隻他一人,活得如此輕鬆。甚至可以任性!因為他知道,父皇再狠,絕不會殺兒子。更知道,不管他捅多大婁子,有四哥在,他就可安心。當然,身為皇子,他自己心中也有一把尺,有些事,是絕對不能碰的。而立場,他永遠站在四哥身後。
“對了,我今天來,是給你送這個。”司徒瞮不知從哪裏抱了一個小檀木箱子出來。直接當著她的麵打開:“這裏有六個瓶子,裏麵都是藥,是我從周太醫那裏得來的。這兩瓶是傷藥,止血生肌,效果極好。這兩瓶是解毒的藥劑,必然比不上你給我的避毒珠,隻是那珠子我舍不得還你,便隻能準備這兩瓶藥。最後這兩瓶,乃是周太醫用你上次的戰利品煉出來的丹。其中一瓶被他稱為龍虎丹,據說隻要還有一口氣,不管是中毒還是受傷,或者是壽命到了盡頭,隻要還活著,吃了之後,就可生龍活虎再活三五年,不成問題。最後這一瓶的效果……我不好說。不過我之前吃了一丸,抵得過我之前所有努力,還要超出許多。”
“提升功力的?”季顏了然:“你留著。”直接將藥拿了出來,遞給他。這種藥,對她無益。不是說沒效果,而是用不上。
“顏兒留著吧。這藥也就第一次吃有效果。”他已經吃了。
既然如此,季顏也就不客氣了。
“我過了二月二就要離開,到時,顏兒來送我,可好?”司徒瞮又道。
“好。”
…………
二月初五,宜赴任、出行、求財、嫁娶、進人口、移徙、安葬……寧郡王喝了壯行酒,打馬出行。
行至城外,送行之人一個接一個。送的最遠的,乃是容郡王,城外十八裏亭,擺上水酒,親自彈琴送行。
司徒瞮時時回首,卻始終未等來想等之人。心中自有失落,隻是如此,他已學會喜怒不形於色,便是容郡王,亦看不出來。
“早些回來。”他親手倒滿酒,親自遞上。
“四哥放心。”他穩坐馬上,端著酒器,一飲而盡:“待弟戎馬歸來,必拱你……”君臨天下。隻是後麵這四字,他未說出口,他卻已聽懂。
“兄隻要你平安。”
行已踐,人終散。
一方打馬遠去,留下一路煙塵。留下的久久凝望,心中擔憂不已。便是他習了高深武藝,戰場上卻是瞬息萬變,生死難料,他如何不憂心?隻是,他攔不下他,隻因他知道,他需要。
“季姑娘到哪了?”直到看不見人影,他才問身邊的人。
“回王爺,在望君亭。”
望君亭,離城三十裏。待到中午,七弟就能到了。如此,他也會高興一些吧。
……
望君亭,季顏早早到達,坐於亭中,清風拂麵,帶來融合了不知多少種野花的淡香,讓她憑生一股懶意。
“姑娘,寧郡王快到了。”秦回站在高處,遠遠望著來路,一看到遠處的煙塵,立時過來稟報。
知綠和曉藍連忙將早備好的酒打開,那準備用來盛酒的碗,也洗了擦淨。
她們才準備好這一切,司徒瞮便到了。秦回出迎半裏多路,上前躬請。“寧郡王,我家主人特備下薄酒,在望君亭為郡王爺踐行。”
司徒瞮眼睛一亮,連忙讓手下眾人先行,而他則單獨騎馬隨他而來。
“顏兒。”到亭中,看到季顏,才露出笑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答應了要送行,他們說,送得遠些,你更喜歡。”因是離別,以後也不知還能不能見。她到不在意,讓他更高興些。畢竟,他是這世界目前為止,唯一算得上同門的人。哪怕沒有正式拜師,但是“同源”一詞,便是少了那個形式,也是抹殺不了的。
“我很喜歡。”司徒瞮立刻笑道:“很喜歡。”
季顏給他倒了酒,“壯行酒。”
“多謝。”他端起,一飲而盡。
到此,季顏便不知該做什麽,說什麽了。之前已然辭過行,她也沒什麽殷殷叮囑。到是司徒瞮開了口:“臨行,可否告訴我,師門的規矩?”
季顏不明白他幹嘛如此執著,可想想,如果將來他也要收徒,或者收女弟子的話,說不定用得上,“你當真想知道?”
“自然。”
季顏點頭:“所有入門的女弟子,都必須發誓。終其一生不得出古墓,所嫁之人,必須是在不知道此規矩之下,願意為她而死。”她垂眸:“如今已沒有古墓。因此前半句已破,隻留後半句罷。”
司徒瞮愕然,“為她而死?”在不知道的前提下。而他此刻已知,是不是表示……一瞬間,他後悔了,不該問的。
季顏點頭,起身離坐:“一路平安。”今次是她為他送行,也是她出行。所以,誰先誰後並不重要,左右是離別。
司徒瞮呆在原地,一路被人送行,此次卻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馬車,離開他的視線。心口突的一痛,氣血上湧。連忙運轉那道家心法,平息那繁雜的念頭。
“郡王。”他的親隨前來催促。
司徒瞮這才收回視線,石桌上兩碗,一碗已空,另一碗還是滿滿的。即便是為他送行之酒,她亦沒沾一口。他端起酒碗,一口飲盡。啪的一聲,碗碎。眼神已然重歸平靜……
………………
天南海北,季顏去了很多地方。
她從不為誰停留,偶有美麗的風光,卻難免駐足。係統能接到的任務極少,就像它說的,會留停在人間的鬼魂極少。大多數人,都是人死念消。便是偶有不甘,也不得不放下。世間自有規則,陰間人不能留在陽間。留得久了,便要煙消雲散的。京城之所以那麽多,怕還得益於那些曆劫的人……
因此,她一路前行,瀟灑肆意。
身邊的四個人,果然個個能幹。讓她從不需為雜事擔憂,她亦深覺,其實有人跟著也很不錯。她是真的隻要負責瀟灑就好……哪怕他們總是將司徒瞮的消息,不間斷的傳進她的耳朵裏。
離開的頭一年裏,她知道司徒瞮打了多少仗,受了多少傷,又立了多少功,升了多少官。還有他送過來的信,一個月一封,厚厚的一疊,從未間斷過。而他們也會催著她寫回信,不談感情,隻談風景民俗,亦是厚厚一疊,卻如同遊記一般。亦是一月一封,從未間斷。
第二年,便時不時的有司徒瞮給她尋的東西,一點點的送過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但凡他能找到的,或是在信裏提過的,她總能親眼見到。而他們,也會以她的名義,準備些特產,送過去。後來時間久了,她也難免在發現時,下意識的給他備上一份。是習慣,也是情義。畢竟在這世間,他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這份感情,比之林如海之間,都要更悠長些。
到了第三年,他們便有意無意的引著她去他所駐之地。她並未阻止,於是,在某個冬天,春節來臨之際,她與他終於見了麵。三十晚上,他來到她暫住的,屬於他的小院。兩人一起吃飯,放煙花,守歲。他身上殺氣凜然,實力卻已變得極強。他們動了手,隻將將是個平手罷了。
之後,她再次離開。他雖然不舍,卻未留她。
而僅是當年夏天,她便聽到他班師回朝的消息。同年年終,皇上禪位於容郡王。而司徒瞮被封親王,同時還有賜婚聖旨。
從此,關於他的消息,便不再有了。
同年,季顏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日久生情果然是有道理的,幾人出行不到兩年,知綠跟曉藍,就跟司徒瞮安排的兩人之間有了情愫。季顏雖然自己未曾戀愛過,可卻並不是遲頓的人。發覺之後,又過了半年,見他們越發情濃。便作主讓他們成了親,如今兩人雙雙有孕。
這個時代,孕婦是很危險的。但凡有一點不好,肚子裏的孩子就可能出事。生孩子,又是一道鬼門關。
如此一來,她自然就選擇停了下來。
他們所停之地,正是廣州,哪怕是十二月,依舊是溫暖的。且這裏是港口城市,能見到許多泊來品,更因為有許多外來人口,使得一些外邦的風俗習慣被帶了過來……使得這裏也因為這些人和習慣的影響,使得這裏的民風,不那麽保守僵化。在這裏,她能看到許多女子穿著洋裝參加宴會,也能看到許多貴婦淑女出門……哪怕是偶有人搖頭大歎“世風日下”,亦不能阻止女子對自由的向往。
這讓季顏覺得,在這裏過冬,十分不錯。於是便直接拍板定案,暫時不走了。
秦回他們也是鬆了口氣,不管他們之前如何身份,想法如何。帶著兩個孕婦出門,實在太麻煩,也太危險。且,他們都舍不得自己妻子辛苦。因為跟著姑娘走了這麽久,受她的影響是難免的。他們絕難再將自己妻子當成件衣服,隨便換。如果他們敢三心二意,姑娘第一個廢了他們。因此,從一開始動心,那就是真的把她們當成一生相伴的人。
既然用了真心,自然難免疼惜、愛護。
如今她們為他們孕育下一代,他們自然更加上心。安定是必須的,更不能再讓她們辛苦去侍候人,得找人侍候她們才行。
於是,季顏一下令,他們立刻準備起來。
先買了宅院,把人安定下來。接著立刻買了幾十個奴仆,裏裏外外,全都支撐了起來。讓姑娘和兩個孕婦,絕不必再伸手勞累半分。
“姑娘。”知綠挺著肚子,緩緩走過來,身後跟著十來個女孩。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小的不過七八歲。“這是我先從眾丫環裏挑過一遍,覺得還不錯的。姑娘看著先挑兩個合眼緣的,回頭我跟曉藍教兩天,再給姑娘送來。”
季顏便當真挑了兩個,一個賜名調紅,一個賜名和紫。
“我不急著用人,你們慢慢來。”到底是孕婦,不能太勞累。
“姑娘放心,奴婢省得。”人早就該給姑娘調*教好的,可惜一直沒能安定下來。
“對了,讓秦回挑兩個可靠的人,替換他們兩個。”這是她在停下來的時候,就想好的。既然他們都已經成了家,總不能還跟著她到處跑。
知綠微怔:“姑娘?”
“你們以後不必再跟著我,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
“奴婢跟當家的,隻願能一直侍候姑娘。”知綠眼眶微紅。
“先備著吧。”看到海,看到港口,讓她動起了出海的念頭。對於她來說,去哪裏都無所謂。可對於他們,卻是故土難離。這個國家,這片土地,就是他們離不了的根。且,有了孩子,到底已是家了。
人一旦心裏有了家,就有了眷戀。再如何飄泊不定的性子,也難免要遲疑。他們與她不同,她在這個世界找不到根,所以寧願飄著,去看各種風景。哪怕是聽聽不同的方言,去猜猜不同的發音所代表的意思,也比枯坐在一方院中更有意思。更別說,這樣的飄泊於她,等於就是一份職業。
算是自由職業者,隨她心意愛做不做。但既可有所收獲,總比無所事事強。她樂在其中,卻並不願因此勉強別人。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個世界上,一點都不缺人。這些奴仆,隻要花少許的錢,稍微調*教一段時間,就可以完美的上任。
“是,姑娘。”
之後,果然就見秦回他們也帶了兩個人。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叫費離,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叫王大牛。兩人都是孤身一人,無任何家累。那費離尤其伶俐,不但讀過書識過字,連這港口裏來來去去的外國人的話,他基本上都能聽懂。隻是在說上,弱了些。王大牛是個退下來的大兵,腿受過傷,走路有些不穩,但卻天氣一股子力氣,在馬頭上背貨,一人頂別人三個。而且,趕車是個好把式。
至此,季顏有事沒事,就帶著費離和調紅在廣州城裏到處逛起來。
過了年,知綠曉藍兩人肚子越來越大,季顏已經成功認識了幾個外商的夫人。並且得到她們的首肯,獲得了搭順風船的許可。然爾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個孕婦先後生下兩個大胖小子,她準備出行的時候,司徒瞮居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