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中出手,地府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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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光線微弱的不知名胡同裏,環境破舊,人跡罕至。
忽然,一道黑影似狸貓般點磚掠瓦,倉促地鑽入胡同深處的昏暗角落。黑影背靠住破敗矮牆,身體滑落著坐到地。因疲累發出的喘息雖已極力強忍,但打在遮臉麵具,依舊發出了微弱的聲響,聽著有些沉悶,落在在周邊寂靜氛圍裏卻明耳可問。
注意到這一點,黑影連忙深吸輕吐,以鼻唇交替換氣取代尋常時候的鼻腔單呼吸,迅速調整著自己紊亂粗重的呼吸。
隻是一兩秒的時間,周圍重歸寂靜。
黑影調整好自身氣息,正欲動作。一陣風突然劃過,與空氣擦出一縷細聲。聲音響度很細微,但在胡同內寂靜的襯托下,卻被警惕的黑影敏銳地捕捉入耳。瞬間,黑影起身的動作未發先停,立即離開的念頭也被其強行壓下。
緊接著,胡同裏響起了如貓一般輕飄的腳步聲。聲音微弱得人耳難聞,卻依舊被黑影敏銳地察覺。輕飄的腳步有節奏地迅速臨近,黑影全身神經逐漸繃緊,一柄彎長的冰白牙刀悄然自黑袍寬袖裏緩緩浮出。
就在黑影準備搶先出手時,巷子裏忽然響起了一個嘶啞的聲音:
“冰刀,我知道你躲在這胡同的角落裏,同樣也知道你雖然身受重傷,卻依舊能夠與我們幾個搏殺一場,甚至以命相搏的話,可以拉我們其中任何一個陪葬。但這樣一來,你就算逃過我們的這次追殺,也會導致加重傷勢,活不了多久。”
“人死了,一切都是白搭。我不想死,幾個兄弟也不想死,所以不願冒這個險。隻要你願意把東西交出來,我們轉身就走。雖然你之前殺了不少截殺你的人,但這一路過來,想必你也發現了,他們和我們幾個完全不同路,所以我們和你並沒有什麽解不開的死仇。
或許你不信,但你身的傷,我們幾個人的實力,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因此,我根本沒有必要騙你,尤其是在很大可能被你威脅性命的前提下,更不可能冒沒必要的風險。所以隻要你肯交出東西,我們立馬轉身就走。”
黑影聽著嘶啞聲音的話,繃緊的神經微鬆,手中的冰白牙刀卻全部出鞘,寒氣縈繞。
“你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可能是在思考抉擇,也可能在拖時間。拖延的目的或許是穩定傷勢,然後作殊死一搏也或許是在逃跑途中聯係了同伴,在等他們救援。但是我還是願意給你三十秒時間。因為這是一個相互的機會,可以給你活命,也可以讓我們兄弟幾個減少可避免的傷亡,我願意等。
不過,若是三十秒之後,你還不肯把東西交出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到時相互間唯有以生死相論,再無商量的餘地。畢竟,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尤其是一方雖然顧忌,但綜合實力更強一籌還作出讓步的情況下,耐性很容易被消磨。你能從一路追殺活到現在,想必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嘶啞的聲音又進一步勸說了一遍,隨即便陷入沉默。破舊的胡同再次安靜下來,隻有輕風擦過空氣,吹起一縷微弱細音。
黑影緊緊握住冰白牙刀,安靜不動,似乎陷入了思考。而另一邊,幾道人影邁著輕飄如貓的腳步,一邊警惕地警惕搜查,一邊呈半圓狀悄然朝著胡同深處的角落靠近。
未到三十秒,黑影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輕悄動作,全身驟然繃緊,冰白牙刀縈繞的寒氣越發淩人。而那幾道人影經過排查,也隱約確定了黑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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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前勸說的領頭人無聲地打了個手勢。其餘幾人會意,輕飄的腳步悄然加快,同時各自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光澤不顯的兵器。距離胡同深處角落一米時,領頭之人悄悄打了一個進攻的手勢。
瞬間,幾個人的兵器同時亮起各色光芒,然後從不同角度將人從胡同深處跑出可能逃走的空間盡數封鎖。
“三十秒已經到”。
“凝!”領頭之人的話剛說出口,突然被一個冷厲聲音打斷。
不等幾人反應,周圍空間忽然一顫。
刹那間,剛揚起兵器的幾人便發現自己的動作停住了,緊接著他們驚駭地發覺自己的身體突然無法動彈。全身下除了思維轉動和生理機能運轉外,就連暗能力量也被凍結,無論精神意念如何凝聚刺激,都無法調動一絲一毫。
瞬間,一種名為“驚恐”的情緒開始在幾人心裏滋生蔓延:作為暗能者突然無法動用自身暗能,他們慌了。
就在這幾人驚恐莫名的時候,一道修長身影自胡同深處緩緩走出:身著一件長袖圓領灰衫,下穿一條修身牛仔長褲,腳踏著一雙白色跑鞋。
這裝扮,丟到街人群裏幾乎找不到人。
不過,此刻猶如雕塑的幾人見到此人,心裏卻完全生不出一絲“普通”的想法。他們現在滿腦子隻有兩個字恐懼!
恐懼,不是因為此人臉戴著隻存於戲文傳說裏的地府閻羅麵具,而是因為他身散發出的氣息威壓。雖然隻是散出一絲,但幾人心頭卻仿若壓了一座千鈞大山。
皇極境!
之前自己幾人追殺的黑影“冰刀”,全盛時的暗能等級是王侯境頂峰。而眼前這股氣息的可怕遠超了冰刀十倍不止,此人絕對踏入了那有著“人類極限”之稱的皇極境界!
至於更高一層的境界,幾人不敢去想。
更高一層境界,名為“帝天”。凡入帝天境者,可稱君為尊。個中人物,皆是雄踞一方或坐擁小國的絕強存在。其威能之恐怖,猶勝小型核彈爆發。
一尊帝君全力出手,若無同等強者或更強大的超然存在出手阻止或壓製,可以輕易將一座城市化作廢墟。這種力量,已經脫離了“人”的範圍,接近神話傳說中的無仙神。
若眼前這位恐怖男子是帝君強者,不僅自己幾人活不了,就連自己背後的勢力都將麵臨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因為,此刻他懷裏躺著一個人:身著鬥篷黑袍、臉戴銀色麵具,赫然是之前被自己幾人趁傷追殺的黑影:華夏暗能局目前年輕力量中的一代翹楚“冰刀”。
如此明顯的情形,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幾人心中恐懼絕望時,那戴閻羅麵具的強者看了他們一眼,透過眼孔流露的目光很平靜,不帶一絲殺氣。接著,他周邊的空間忽然一陣扭曲模糊。隻是一個瞬息,空間從模糊恢複清晰,兩個人卻詭異地消失不見。
空間係暗能!
不等幾人從驚訝中回神,他們突然感覺後頸一陣尖銳刺痛,仿佛被針紮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倒在地。
幾人倒地之後,兩尊高大黑影自陰暗中走出。二人身著一套複古胄鎧,左右肩甲外高內低地相對,腰懸一捆黑色鐵索,賣相卻是頗為奇特,像極了戲文裏捕捉犯人的差役。
二人現身後,同時解開腰間鐵索,將地昏迷的幾人捆綁了起來。昏暗光線下,隱約可見兩人臉各戴著一副麵具。若是有人能細看,便會驚訝地發現,二人臉的麵具赫然是戲文傳說當中地府的勾魂使者牛頭和馬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