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盯著賣涼粉的和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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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四郎笑過之後,板起臉問道,“今後你們打算怎麽辦?任由那幫泥腿子造反,每年幾萬輛白花花的銀子打水漂?”

    “要不然還能怎麽樣?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縣太爺都發話了,今後租穀照此辦理。”戴老爺歎氣連連。

    周興低著頭搓著衣角,一副寶寶做錯事不好意思,但寶寶不是故意的呆萌樣。

    黃四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指著戴老爺臭罵道,“你們真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隨便你們,反正我是不會讓他們張狂的。”

    也不知道他說的他們是指泥腿子呢,還是指縣長馬邦德一夥。罵過之後他直接走出會客廳,連句“不送”都懶得開口。

    “老爺,您看他們是不是在借機搞我們?”待周興三人走後,胡萬陰測測地問道。

    “以我對城南兩大家族的了解來看,他們就是一群守財奴,絕無可能做出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事。”黃四郎叼著煙鬥吐出一個煙圈,否定了胡萬的推測。

    “如果不是城南兩大家族針對我們,那就是縣長針對我們了。他先是不給老爺您的麵子,打了武智衝的,又是不許地主們加租,打擊您的錢袋子。”

    “麵子事小,銀子事大!縣長要公平,喜歡判案,那我們就安排個案子讓他判唄。”黃四郎無所謂地吩咐道。

    “是,老爺!”

    ...

    周興三人回到戴府,戴老爺吩咐下人備上酒菜,兩大老爺拉著周興秉燭夜談。

    “賢侄啊,我今天看到黃四郎陰沉著臉,跟家裏死了人一般的模樣,心裏真是痛快!”

    房裏沒別人,連伺候的丫鬟都撤了,兩大老爺暢所欲言。

    “痛快吧,這隻是開始!”周興抿了一口小酒混不在意。

    “賢侄真是高明。別看最後黃四郎把我們臭罵了一頓,他其實心疼的是銀子!”

    “賢侄,雖然我們成功地挑起了黃四郎與縣長的仇怨,但是黃四郎的碉樓你也看到了,就憑一個馬邦德能把他打倒在地嗎?”侯老爺還是將信將疑。

    “這馬邦德不是等閑之輩,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總之信周哥得永生,你們就看黃四郎倒血黴好了!”

    周興夾了一筷子菜,發現這戴府的菜賣相十足,口味卻是也不錯,頓時食欲大開。

    戴老爺見周興喜歡,不禁自誇道,“不是我誇海口,我府裏的廚子可是從省城專門請過來的。他做的川菜,那是一絕。”

    周興微微頷首。“賢侄,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你們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喬裝打扮去縣衙門口、黃府門口盯著,哦,還有找人去查查一個叫花姐的失足婦女。”

    “失足婦女?”侯老爺又糊塗了。

    “就是雞!”

    “哦,叫人去盯著縣衙和黃府我們能夠理解,查花姐幹嘛?她不過就是個名氣大點的雞。”侯老爺不解地問道。

    “你們不用明白,反正你們要想扳倒黃四郎這座大山,就得聽我的。”周興慢悠悠地滋了一口酒。兩位老爺對視一眼,說聲明白。

    “哦,對了,再派人盯著那個跟武智衝起過衝突的賣涼粉的孫守義,一旦發現縣長的公子去了那,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兩大老爺再次懵逼,盯著花姐可以說是少年風流,想一親芳澤。盯著這個賣涼粉的,這可就蹊蹺了。不過他們見識了周興的手段,也沒多說什麽,吩咐下人照辦。

    接下來幾天,周興待在戴府無所事事,每天喝喝茶、賞賞花,性質來了聽聽戲班子。

    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聽戴府的下人們匯報黃府與縣衙的動靜。縣衙是沒什麽異常,黃府那邊倒是有些動靜。那個賣涼粉的孫守義晚間被武智衝和胡萬請進了黃府。過了良久,戴府的人看到他唉聲歎氣地出來。

    看來黃四郎已經要動手了!他應該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公子,你讓我們打聽花姐的事情,最近有了些眉目。花姐原來是一個沒落的八旗子弟之後,她的生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她生母是偏房,不受大母待見。她母親帶著她單過,從省城輾轉流落到鵝城,後來她生母也去世了,就留下她一個人。一個姓張的老媽子收留了她。再後來她因為生計所迫,自願進窯子成為繼女,養活她自己和姓張的老媽子。”

    彭紅中有些能耐,將花姐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

    “哦,她還有個這麽重要的人?張姓老媽子現在在哪?”周興興趣大增。他已經想到怎麽不費一槍一彈控製住花姐了。

    “這個還沒打聽到。”“兩天之內,必須找到這個張姓老媽子。”

    “這…”彭紅中看向自家老爺。“周公子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照做就好!”戴老爺吩咐到。

    待彭紅中退下,周興這才解釋道,“既然戴老爺信我,我就給你透點風。花姐這個女人對扳倒黃四郎非常重要!”

    “哦,老朽願聞公子其詳。”戴老爺來了興趣。

    “說給你聽也沒什麽,花姐是黃四郎在鵝城安插的楔子,為的就是替他打聽情報,收買政要。”

    “此話當真?”戴老爺嚇出一身冷汗,他曾不止一次光顧過花姐的生意。

    這女人生得俊俏,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寵幸起來格外帶勁。戴老爺和侯老爺沒少去她那花銀子。沒想到花姐竟然是黃四郎的人。

    這麽說,他們在花姐那的一舉一動豈不都在黃四郎的監視之下?

    “比黃金還真,這事你知我知,不要再有第三人知道。”周興告誡道。

    “謹遵公子教誨!”戴老爺不知不覺中用上了敬稱。

    周興的來曆神秘,耳目通達,竟然知曉鵝城諸多機密大事,難得的是手段高明,不得不讓戴老爺折服。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周興視作與父親侯龍濤一般,兩人都很神秘,無所不知,還很強大。

    第二天,盯著賣涼粉的戴府下人傳來消息,馬邦德的公子去了賣涼粉的小店。

    周興陡然來了精神,他披上防彈背心,外麵罩著長衫,腰間插上麻匪老六的手槍,吩咐戴老爺給他一頂快轎,直奔賣涼粉的小店。

    等他到了的時候,正看到頭戴小帽,身穿粗布斷褂的賣涼粉的正在殷勤地伺候老六。

    接下來是見證奇跡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