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葬禮前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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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縣衙方向果然傳出劈裏啪啦炒豆子一般的槍聲。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槍聲持續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然後沉寂了下來。
戴老爺聽到槍聲眼中精光一閃。聯想到周興的預言,他趕緊派管家戴紅中去給哥哥侯老爺傳了個話。
第二天一早,兩兄弟都聲稱患了重病,謝絕見客。
戴府的下人傳回來消息,昨天晚上麻匪圍攻縣衙,縣長夫人不幸中槍身亡。縣長一邊忙著追查麻匪的下落,一邊下令給夫人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馬邦德縣長沉痛地表示他夫人是為鵝城而死,所有的鵝城地主士紳都要來參加葬禮,以示尊重和哀悼。
鵝城百姓傳言,黃四郎黃老爺收到麻匪圍攻縣衙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帶人去馳援。可惜他來晚了一步,天煞的麻匪已經殺害了縣長夫人。
驚聞縣長夫人遇難的噩耗,黃老爺扶著馬邦德縣長痛哭流涕,他發誓一定要蕩平天煞的麻匪,還縣長一個公道。
而此時,他正在為縣長夫人的葬禮四處奔走。這一手賊喊捉賊的戲碼演得出神入化。
周興也沒閑著。他帶著無人機,再次來到花姐的小館附近。在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放飛無人機,花姐的小館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這回還抓不到張媽媽,周興就直播吃翔。花姐照例是下午才出來huó dòng,她帶著一個禮品盒,看來是要去送禮。
周興操縱著無人機一路跟著她到了黃府邊上。莫非花姐要給黃四郎送禮?
然而並不像,她沒有進黃府,而是從黃府旁邊的一條岔道走了進去。在無人機的視野下,周興發現這條岔道通向竹林裏的一間小木屋。
小木屋裏住著一個滿頭白發、身型佝僂的老太太。周興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看來這位就是張媽媽了。老子的鑽石有著落了!
把包裹遞給老太太,兩人在門口笑著說了幾句話,花姐轉身就走。
張媽媽的住處靠近黃府,想來黃四郎也是以此控製花姐。周興本來想用武力把老太太綁走,現在看來計劃得改改了。
等到晚上六七點,周興隻身一人大搖大擺地敲響了小木屋的門。
誰啊?”張媽媽打開門,屋子裏有微弱的燈光。
張媽媽,我是小興子,我來給您帶句話,花姐出事了!”周興用的正是後世騙子常用的招數。
啊?”張媽媽嚇得六神無主,“出什麽事了?”
今天下午她在路上被一匹瘋馬撞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館裏呢!”
老太太眼前一黑,就要暈倒,周興一把扶住。“我帶您過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見最後一麵。”
老太太驚慌失措之下,也顧不得核實周興的身份,在他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上了戴府的馬車。
馬車圍著鵝城饒了一圈,回到了城南戴府。周興吩咐下人把路上的車輪痕跡抹滅,以防後患。
兩個戴府的下人持槍把老太太軟禁在一個房間裏。周興吩咐好吃好喝伺候,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跟老太太接觸。
戴老爺見周興綁回來一個老太太疑竇叢生,“公子你這是?”
不該問的別問,你隻要知道我是在幫你就行了。”周興打個哈欠,回房睡覺去了。盯了這麽一整天,眼睛酸痛不已。
周興沒睡多久,就被戴老爺叫了起來。“公子,你猜的不錯,縣衙來人了,邀請我和大哥去參加縣長夫人的葬禮!”
戴老爺對料事如神的周興佩服得五體投地。周興綁了個不中用的老太太,他也是不管不問了,隨他去折騰。
那你們去不去?”周興睡眼惺忪地問道。
當然不去,明知是死局,還去找死?我跟大哥聲稱重病不見客不出席,所有的事都是管家去操辦的。”
周興豎起大拇指,“既然是這樣,那麻煩您老兩位去病床上躺著,順便準備些湯藥,否則縣長的人過來看到你們活蹦亂跳,他們怎麽想?”
周興一語點醒夢中人,戴老爺急急忙忙去操辦了。不到片刻,戴府的管事彭紅中過來,請周興去老爺的臥室有事相商。周興到時,隻見湯師爺正坐在戴老爺的床頭,握著他的手噓寒問暖。屋子裏一股中藥味。
嗬嗬,說曹操曹操就到!“侄兒啊,快過來見過湯師爺!咳咳!”戴老爺見周興來了,故作虛弱地吩咐道。
湯師爺吉祥!”周興抱拳拱手。湯師爺瞟了一眼周興,繼續跟戴老爺說話。
戴老爺,您說縣長夫人葬禮這麽大的事,您和侯老爺作為城南兩大家族不出麵,那不合適吧?”
望縣長和師爺莫怪,老朽確實是身染重病,無法離床,絕不是有心怠慢。咳咳!”戴老爺又是一陣咳嗽,這回他咳得滿臉通紅,好像肺葉都要咳出來了。
戴老爺連忙抽出手絹捂住嘴,待再攤開手絹的時候,上麵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牛逼!周興都要被他的演技打動。他見勢湊過去勸道,“老爺,郎中說了,您這是肺癆,不能勞累!”
什麽?肺癆?”湯師爺看到殷紅的手絹已經信了幾分,他嚇得後退一步,差點坐到地上。眾所周知,肺癆容易傳染,而且是不治之症。
讓師爺見笑了!咳咳…”戴老爺又是幾聲長咳。要論演戲,這些地主老爺們,沒一個是弱雞。周興都有點佩服他們,竟然搞出了染血的手絹。
既然如此,湯某告辭!”湯師爺幾乎逃也似地離開了。戴老爺和周興相視而笑,這場戲之後,應該沒有無妄之災了。
公子高明,竟然猜到縣長會派人來驗明真偽。”
周興淡淡一笑,盡顯高人風範。“戴老爺也不差,都咳出血了!”
哈哈,雞血而已!”戴老爺得意洋洋
什麽?你說城南兩大家族的家主都患上了肺癆?”張麻子本能地不信。
我親眼所見,兩人都躺在病床上,咳得血花直冒。屋子裏一股子湯藥味,眼看他們時日無多了!”湯師爺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張麻子陷入沉思。他本來想在葬禮上綁了黃四郎和城南兩大家族的家主,lè suǒ三人一筆錢之後,再幹掉黃四郎。
莫非泄露消息了?他隨即搖頭,這個念頭他隻安排老二去布置了,其他兄弟都沒說,不存在走漏風聲的道理。不過在這關鍵時期,城南兩大家族的家主同時得了肺癆,這也太巧合了。
黃四郎那邊呢?”張麻子又問道。
黃四郎答應親自出席!”
那這就夠了。敲不到城南兩大家族的錢,敲黃四郎的錢也一樣。六子的仇照樣可以報。
同樣的對白發生在黃府。黃四郎也不相信城南兩大家族一夜之間得了重病。不過他也想不通其中的蹊蹺,既然他們兩人不能出席縣長夫人的葬禮。
那他本人也可以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