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關牧牧想著要不要就回去了，剛才穆秋的眼神實在是有點恐怖，雖然他在看到來人是她的時候眼神瞬間就收斂了殺氣。

    “姐姐。”

    關牧牧再一次被嚇到了，循著聲音看去，是穆川坐在餐桌邊吃飯。

    她拍拍胸口回答：“嗯，你大哥在幹嘛？”

    “玩。”

    關牧牧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玩嗎？！看著穆川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關牧牧覺得也許這就是穆秋的常態，畢竟學霸的世界不是常人能懂的。

    “你現在吃的是早飯還是午飯？”

    “早飯。”

    “你是小豬嗎？現在才起床。”關牧牧在桌邊做了下來，她跟穆川說著話，眼睛卻是粘在桌的飯菜。

    亮晶晶嫩黃色的小米粥，晶瑩透亮的水晶糕，翠生生的蔬菜。

    看著讓人垂涎欲滴的飯菜分散了關牧牧的恐懼感，她咽了咽口水。

    “我不是小豬呀。”

    “你大哥剛才的眼神好恐怖。”

    “像要吃了你對不對？”

    “差不多。”

    “那也正常，沒有人敢進去打擾他。”

    “那我是第一個？”

    “不是，還有另一個女人。”

    另一個女人？關牧牧的好奇心又被調動起來了。

    “是誰呀？”她越過桌子湊近穆川輕聲問。

    “我媽。”穆川配合著輕聲回答，說完還衝著關牧牧乖乖一笑。

    關牧牧有種被小屁孩調戲了的感覺。

    “姐姐，你想幫我分擔下早飯嗎？”

    完全可以，樂意之至呀！

    “你吃過的，我才不想吃呢！”

    “粥我沒有吃過。”穆川把裝著粥的碗往前推了推。

    “好吧，那我幫你吃了。”

    “謝謝姐姐，不能告訴我大哥哦。”

    “也可以吧。”

    “一定要答應，不然他凶我，你也一定舍不得我被他凶吧。”

    關牧牧想起穆秋剛才的眼神，又是一陣心律失常，她點點頭答應了。

    因為之前的約定，這天關牧牧沒有要求穆秋帶她出去玩，而是窩在客廳的塌給穆秋講故事。

    關牧牧講起故事來聲情並茂，語氣語調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變化，穆川的表情也是隨著變化。

    一大一小相互挨著完全沉浸在故事當中，偶爾還會發出陣陣笑聲，畫麵溫馨和諧。

    穆秋在實驗室一待就是一午，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他沒有直接出去打擾他們，而是倚在門框靜靜地看著他們，腦中想的是用這個語氣語調講話……好像學不來。

    關牧牧終於感受到了一道探究的目光，她抬頭四目相交，她想起剛才那一瞬“殺氣騰騰”的目光，心有餘悸，馬回避了。

    穆秋接觸到她逃避的目光後眼眸低垂，睫毛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姐姐，快講啊！後來七妹和蛇精怎麽了？”穆川正聽得起勁，就怕關牧牧又要在這緊要關頭“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了。

    “成閨蜜了。”

    “閨蜜什麽意思？”

    “好朋友。”

    “啊！蛇精不是把她抓起來了嗎？怎麽會變成好朋友？”啊！這劇情發展……有點出乎意料啊！

    “因為七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妖精也不能幸免。”

    “哦……”穆川疑惑萬分，但也隻能相信。

    穆秋終於動了動：真是一本正經地胡亂編故事。

    講完故事關牧牧又陪穆秋玩了前一天送給他的小汽車，小家夥玩得樂不可支。

    關牧牧再也不敢看穆秋一眼，正尋思著要不要撤。

    廚房傳來了炒菜的聲音。

    “大哥，姐姐要在這裏吃飯哦。”穆川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關牧牧：“……”早那個香甜軟糯的小米粥好好吃，前幾天吃的飯菜真美味，但是穆秋好凶呀！嚶嚶嚶……好吧，留下來吃飯。

    中午飯，穆秋隻做了三個菜但是每一個都很好吃，其中一個特別好吃，但是她看不出來是什麽菜。

    幾次下來，關牧牧已經熟知穆秋並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聊天，所以她照例飯後去廚房套近乎。

    她站在那裏跟他一起洗碗，這次穆秋並沒有推辭。

    “那個……早我不是故意偷看你做事的。”她說完用眼角餘光看穆秋的表情。

    “嗯，我也不是故意。”

    “哦。”

    “嚇到了？”

    穆秋的聲音太過溫柔，就像小米粥一樣溫柔，關牧牧忽然有點臉熱，輕輕地回答了一聲：“有點。”

    “以後不會了。”

    嗷嗷嗷，能不能不要這樣溫柔，真是……先給一個巴掌再來一粒甜棗，但是為什麽難以拒絕。

    “哦。”關牧牧低頭應著，真是糟糕，臉越來越紅了。

    “今天那個特別好吃的是什麽菜？”還是回到她找他聊天的本來目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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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秋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臉是慣有的若有若無的笑意。

    “到底什麽菜，這麽好吃。”

    “真想知道？”穆秋側頭看著她，眼帶笑意，但偏偏關牧牧在這笑意中看到點點不那麽好的意味。

    她忽然有點不太想知道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不，硬著頭皮點了頭。

    穆秋緩緩說道：“豬裏脊肉和鱈魚。”

    關牧牧一聽，臉色突變，胃開始抽搐，整個人都不好了。

    穆秋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穆川說你無肉不歡，昨天的肉你一筷子沒動，今天又是這個表情，難道這個肉指的不是葷菜嗎？”穆秋緩緩道來。

    “……”為什麽她聽出了一絲絲別有深意的味道，但是看穆秋的表情又覺得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哎！自己真是太腐了。

    溫開水緩緩下肚，緩減了不適感，關牧牧打開了話匣子，把之前的遭遇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看著穆秋等待他的反應，結果穆秋笑了起來，這個笑跟以往的都有所不同，有點開懷大笑的感覺。

    關牧牧木了，一方麵是因為穆秋的反應，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笑容。

    他笑起來，關牧牧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穆秋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想象力太豐富。”

    關牧牧更木了，穆秋的大手覆在她頭的時候，她感覺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倍感輕鬆。

    有多少次穆秋都忍住了把手放在她的腦袋，這次也許笑得太過開懷，竟然就這麽毫無意料地將手覆了去。

    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碰，但是這柔軟的發絲，溫熱的觸感還是讓他的心一軟。

    關牧牧低著頭沒有看到穆秋表情的變化，那天她走的時候表麵看著平靜，實則有點落荒而逃。

    在關牧牧的記憶裏，第一次異性摸她的腦袋，而且她還不排斥，之前那次牽手她也沒有異樣感。

    “姐姐，記得明天來給我講故事啊！”

    穆川的話隨風跟著她好遠，她開始害怕了，疑惑了。

    她開始質疑自己每天都來找穆川玩是因為穆川需要她還是她需要穆川，還有穆秋，溫柔的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