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坑深175米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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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西來到西西裏島的第5天, 也是雲雀恭彌寸步不離地守在加護病房的第5天。

    雲雀恭彌在某些方麵很好說話,例如在任何他不感興趣的事情上,或者他心情很好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他即使你稍微的不要太過分地挑戰了他的權威與耐性,他也不會一根浮萍拐送你上天與太陽比高,草壁哲矢稱這種狀態的雲雀恭彌為‘半肉食半草食動物’,當然這種‘半肉食半草食動物’的狀態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少得令草壁哲矢都以為這種狀態實際上是自己遐想出來的,而自從那孩子發生那樣的事情後,草壁哲矢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很好說話’的一麵。

    在某些方麵很好說話的對立麵,便是在另一些方麵十分的堅持頑固甚至是病態, 例如在討厭群聚上,或者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碰觸到了他的尊嚴與榮耀方麵, 這種幾乎陷入狂暴狀態的雲雀恭彌是當之無愧是‘肉食動物’,他自信狂妄到不會顧及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任何事,隻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沒有人能夠阻止製止他的這種狀態, 或者說唯一能夠馴服他的人還處於重度昏迷的狀態沒有醒過來。

    5天4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許對雲雀恭彌來說並沒有什麽,但對於十分擔心領導安危的風紀財團成員來說,就有點無法接受了,尤其是最近新加入的年輕成員們。

    “誒誒,這都是第5天了,雲雀團長這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是要成仙嗎?”風紀財團成員甲趁草壁哲矢不在, 以手做扇湊過來壓低聲音很小聲地八卦道。

    “笨蛋,我們的雲雀團長本來就是神仙!”絕大多數成員都對雲雀恭彌有著迷之崇拜。

    “我聽彭格列他們說啊,這裏麵躺著的是當紅女星阿科呢!不知道雲雀團長怎麽會和阿科認識……團長他怎麽看都不像是追星狂熱分子吧……”成員乙也加入到討論中,

    “即使是認識也不用嚴密防範到這種程度吧?你看看樓下雲雀團長他幾乎是調動了整個風紀財團過來,每隔幾米就潛伏著一名風紀財團成員,別說是人了,就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成員丙推了推那極具黑道風範的黑框墨鏡說。

    “阿科?是那個演明月公主的阿科嗎?誒?聽說阿科也是西西裏島籍呢,會不會是……嗷!”成員甲的話還沒有說完,腦瓜就被敲了下,草壁哲矢那極具特色的飛機頭在成員甲的頭頂投下了一片陰影,嚇得成員甲連忙閉上了嘴巴,一本正經地站的筆直。

    “你們幾個新來的是不是還從來沒有見過見識過雲雀團長的浮萍拐,如果想去醫院待幾天的話,就繼續大膽地群聚討論八卦……”草壁哲矢的黑眸嚴厲地環視一周,三名八卦的風紀財團成員在聽到‘浮萍拐’三個字時,身體立即抖成了篩子。

    浮浮浮浮萍拐什麽的,根本一點都不想見的好嘛!一定會重傷死亡吧!一定會的吧!

    “放心,雲雀團長很大方的,一定會讓你們帶薪‘休假’,如果死亡也會給你們的家人慰問金。”草壁哲矢淡定自若地落井下石,嚇得三名新成員冷汗直流,連忙鞠躬道歉並保證再也不群聚,和在背後討論有關雲雀恭彌的八卦才被放回去。

    當三名風紀財團新成員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一臉嚴肅認真地繼續站崗放哨,草壁哲矢飛機頭下麵的濃眉卻緊皺了起來:雲雀恭彌任性極端起來連他都害怕,按照以往的經驗阿科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夠複原,難道他就真的打算陪著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十天?

    盡管這對於雲雀恭彌來說並沒有什麽,但草壁哲矢還是覺得他不應該這個樣子,也覺得自己這個左右手應該委婉地提醒他一下……還是算了……他也不太想帶薪‘休假’……

    凱西來到西西裏島的第7天,也是雲雀恭彌寸步不離地守在加護病房的第7天。

    這天一大早,在聽到雲雀恭彌下達的‘從今天起不允許任何人看望阿科’的命令後,獄寺隼人就進入某種癲狂狀態,他與職業毫不相符白淨漂亮得不像話的十指緊緊地蜷著,指縫裏夾滿滋滋燃燒著的炸彈,崩潰地大喊著就要衝出去幹架。

    “啊啊啊啊啊!可惡!我已經不想忍雲雀那家夥了!為什麽他還在這裏!他不應該很忙嗎?不應該神龍見首不見尾嗎?不應該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幹脆人間蒸發嗎?開會都沒見他這麽積極過!”

    每回來看‘阿科’還要經過風紀財團的同意,你們是風紀財團啊喂,不是風紀保鏢團吧!這裏是彭格列總基地,且不說駐守著的全都是彭格列成員,十代目還在這裏,簡直沒有什麽地方比這裏更安全得了好嗎!又不是外麵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醫院,幹嘛像是防範著誰似的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獄寺隼人在心中滔滔不絕地抱怨著,他當然不知道雲雀恭彌的確是在防範著一個人,一個在九年前就差點‘害死’阿科,如今還在繼續作死的人。

    “我不管!憑什麽不讓我看望阿科!我要去平了他的風紀財團!”獄寺隼人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點。“不讓我們去看望也就罷了,為什麽連十代目都不行!他怎麽能夠對十代目這樣無禮!我要……”

    “隼隼隼隼隼人,請你冷靜一點兒,先先先先先把炸彈滅掉,不能用炸彈啊……阿科還在醫療室裏麵,你用炸彈的話會波及到她的……”像麻袋一樣趴在桌子上的沢田綱吉疲憊地撐開了眼皮,很無語也很無奈地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維持守護們的平衡與安定,比對付密魯菲奧雷還難,這一定不是錯覺。

    “可是,十代目!”在某些方麵很聽沢田綱吉的話的獄寺隼人,當即滅掉了炸彈,他從還在並盛中學的時候,就對雲雀恭彌那囂張極致的性格很不滿,如今他這樣霸道蠻橫地獨占‘阿科’的行為,更是令他氣到不行,如果……一定要輸的話,他隻能夠忍耐輸給十代目,其餘人誰都沒有擁有‘阿科’的資格!

    “安啦安啦,隼人,雲雀這樣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看藍波都沒有因為雲雀的決定哭鬧呢。”山本武‘哈哈哈哈’地笑著,哥倆兒好地攬住頭頂頂著一團烏雲的獄寺隼人安撫道。

    “對啊……阿武說得對……雲雀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沢田綱吉眨著溫柔平靜的棕玉眼眸說,雖然以他對雲雀恭彌的了解,他並不覺得他是因為什麽事才這樣決定,大概隻是單純地想要安靜地獨處幾天……吧?真是個任性的家夥……

    “既然十代目這樣說了!那麽……好吧……”

    凱西來到西西裏島的第9天,也是雲雀恭彌寸步不離地守在加護病房的第9天。

    “綠蔭蔥鬱的並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總是一成不變,健康而堅強,啊啊——一同謳歌吧,並盛中學……”

    9天8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即使是強大的像是怪物的雲雀恭彌也有些受不住,他實在是太困太累了,臨近傍晚的時候,他保持著靠著牆壁,左腿微微地支起,左臂隨意搭在膝蓋上的動作,闔上了眼睛小憩了一會兒,他大概睡了十分鍾左右,耳邊突然響起雲豆清脆好聽的聲音,唱著正是並盛中學的校歌。

    雲雀恭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立即轉頭看向明知道他最討厭的事,是睡覺聽到聲音,還突然出聲的雲豆,而是望著白色絢爛的射線透過有過濾作用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的一道道斑斕的光影發了一會兒呆後,才微微地側眸望向落地窗內的床榻,然後他那隱於細碎劉海後麵的細長鳳眸瞳孔緊緊一縮,劃過一道淩厲的冷光,因為原本應該安靜沉睡在床榻上的少女不見了,隻剩下一個鋪著漆白色森然床單和同色係半掀開的薄被。

    “……”雲雀恭彌那時常半眯著像是對什麽都毫不關心毫不在意,沉靜得宛如鏡湖般波瀾不驚的深邃眼眸微動,就要單手撐地站起來的時候……

    咚咚咚——

    他的左側傳來雲豆敲動的玻璃的聲音,雲雀恭彌起身的動作一頓,慢慢地轉頭望過去,隨後他就被眼前看到的情形愣住了:

    ‘阿科’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竟然還走到了落地窗前跪坐了下來,此時如果沒有落地窗的阻隔,他們之間的距離根本不足半米……雲雀恭彌一直都覺得‘阿科’長得很好看,他也並不是第一回如此近距離地與她接觸,然而每回見到她的時候他都覺得很驚豔。

    倒掛在加護病房天花板的吊燈光線黯然慘淡,同來自四麵八方的彩色斑斕射線交織在一起,氤氳著漣漪的淡色光暈,影影幢幢地爬上少女清瘦的身形,為她那精致無暇的半張臉籠上了一層夢幻般的淡薄輕紗,恰好遮掩了她那泛著不健康慘白的膚色,使她看起來就像是出沒在寂靜的深夜裏的瑰麗暗夜妖姬,美麗得不可方物又帶著極致的誘惑。

    此時的她一頭柔順宛若綢緞般的秀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胸口腦後,煙月彎眉輕輕地舒展著,一雙顧盼流離的美麗秋水目瞪的大大的,淺色明媚的鵝黃眼珠一瞬不瞬地望著,一邊歌唱一邊翩飛著的雲豆,溫潤柔和的眼底泛起驚喜開心的柔光,她那宛如花瓣般輪廓優美的唇角微微地上翹著,笑容很輕很淡卻很美。

    雲豆突然落上雲雀恭彌的肩膀,少女的視線便一路追隨著看向雲雀恭彌,四目相對時,少女不自主地眨了下眼睛,雲雀恭彌便感覺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好像被這個動作生生地頓住了。

    雲雀恭彌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像是出自藝術家之手完美如璧的神祇雕像,定定地望著同他僅一扇落地窗之隔的美麗少女。他看到少女鬆開了懷中抱著的明黃色麻雀玩偶,抬起了柔軟細嫩的小手,她的十指伸展掌心攤開輕輕地貼上了落地窗,那輕緩溫柔的動作就像是想要隔著落地窗碰觸他似的。

    雲雀恭彌動作先於意識,待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伸出了手五指伸長掌心伸展,緊緊地貼在落地窗上,他們的五指掌心重疊在一起,就好像隔著玻璃在拉手一般。少女慢慢地輕啟薄唇說了句什麽,雲雀恭彌的大腦有些懵,他眨了下眼睛並沒有讀懂她的唇語。

    少女輕輕地偏了偏漂亮的腦瓜,她那頭宛若從山澗傾下的瀑布長發,便從肩膀滑了下來,柔順的發尾在臂彎處俏皮地打著卷兒,就像是被海水淌過的海帶搖曳著身姿,她似突然想起了什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保持著同他‘交握’的左手姿勢不變,慢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子,緩緩地靠近了落地窗,她張開透著粉白的唇輕輕地朝著玻璃嗬著氣。

    她並不知道她的這個動作有多嫵媚誘惑,自雲雀恭彌的方向看過去,能夠清楚地看到她那認真又專注的神情下麵,似凝脂般的脖頸曲線完美地伸展著,漂亮的肩膀宛如刀削,玲瓏的鎖骨凹凸有致,以及……被明黃色麻雀玩偶半掩的**,在五光十色射線下顯得

    格外的白嫩誘人。

    雲雀恭彌的眸光驀地加深,平靜的眼底似落進石子濺起的水花半米高,洶湧著的波紋蕩漾起圈圈的漣漪,他強迫自己的視線上移緊緊地盯著少女完美無瑕的姣好麵容,隨後他看到被少女嗬著氣的玻璃上很快浮起一層水霧,少女便伸出了右手食指在水霧上輕輕地勾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便躍然而上。

    ——晚上好,雲雀先生。

    “……”雲雀恭彌的耳邊宛若冰川崩塌響起破裂的聲音,他那淩厲的黑瞳驀地眯緊,裏麵湧動著凱西看不懂的情緒,他沉默地與少女滿含柔光的漂亮眼眸對視幾秒鍾,隨後單手撐地慢慢地站起了身,他緊抿的唇角拉長,幾不可聞地彎了彎,他在少女疑惑的眼神注視下走到了加護病房的小窗口處。

    他先是從窗口旁邊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拿起筆來在上麵沙沙地寫些什麽,隨後慢慢地脫下了西服外套整齊地折疊好放在托盤上麵,又將那張紙放在了西服外套的上麵,按動按鈕,機器便將托盤緩緩地移了進去,而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那沒有穿衣服的美麗少女便抱著麻雀玩偶慢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她歪著腦瓜眨著眼睛望著傳送帶送進來的西服外套和紙條,不解地抬眸看向雲雀恭彌,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不染纖塵,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並沒有穿衣服,亦或者說比起穿衣服她更喜歡不穿衣服。

    雲雀恭彌的大腦已經開始卡殼兒,他的眼睛像是綁了秤砣般落在少女那勻稱細長的雙腿上移不開,他眨了下眼睛將內裏的斑斕小心地掩蓋,他轉過頭望向另一邊,伸出手指了指傳送帶,少女似乎讀懂了他的動作,乖巧順從地拿起了紙條看了看,隨後她的表情愣了下,正常人思維的雲雀恭彌,以為她是因為察覺到自己沒有穿衣服而尷尬,秉承著不窺伺女性換衣服是紳士的應有之禮,他將筆插/回筆筒後便轉身走出了加護病房,留下少女一頭霧水地目送著他離開。

    “恭先生?”守在門口的草壁哲矢驚訝地眨了眨黑眸,神情怪異地上下打量著進去時西裝革履,出來時就變成白襯衣西服長褲的雲雀恭彌。

    “通知彭格列,阿科醒了。”雲雀恭彌說。

    “是,恭先生。”草壁哲矢雖然行了下來,但並沒有立即執行他的命令,而是繼續用一種探究的微妙表情看著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眼珠微動側眸看向草壁哲矢。

    “呃……”草壁哲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黑眸左右轉動著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恭先生,您……沒事吧?您流鼻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雀:不,我沒流,你看錯了。

    草壁:誒?可是……

    雲雀拿出了浮萍拐。

    草壁:啊!我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休息!所以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