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倒黴蛋(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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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表情一愣有些難以置信,遲了三秒才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沈牧,用不確定的語氣確認道:“你說什麽?”
沈牧晃晃伸出去的右手,中氣十足一字一頓道:“你,令牌交出來!”
哈?
這下不但崔元呆住,就連四周等著看好戲的眾多修士,也用見了鬼的表情看向沈牧,有人更是下意識捏捏自己臉頰,以為自己是不是做夢了,擂台上的十幾位長老,也是有些詫異的互相眼神打量彼此,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場麵安靜了大概十幾秒,還是崔元首先反應過來,隻見其先是發出一陣大笑,然後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掃著沈牧,從鼻腔裏蹦出一句:“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沈牧淡淡的一笑:“你還有三息時間考慮我的要求。”
三息?
眾人回過神來眼前一亮,不自主的想,難道這慫包真要爆發了?
依著這個想法,不少人在目光在沈牧與崔元之間徘徊,紛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哼,令牌就在我手上,有膽你就來拿!”沈牧的話和周圍人探究的表情,徹底將崔元激怒,點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讓他想起不久前笑麵虎一句話的威脅,便令他服軟、丟臉、自尊落地的場景。
沈牧聽到崔元的話,還真的就微笑著,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然後在無數人無語的注視下,伸出右手抓向崔元說話時,特意拿出顯擺的白玉令牌。
看到沈牧真的有膽來拿,崔元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當看到沈牧的手馬上就要觸及白玉令牌,心中先是一驚暗呼‘這可是我的令牌’,然後就是條件反射的把拿著令牌的手縮了回來,手臂剛剛一縮崔元就後悔了。他這動作在旁人看來,可不就是他怕了沈牧,怕被對方搶走白玉令牌嘛。
在其他人看來來,也確實就像崔元想的那樣,所有人刷的一下把目光投向了崔元,曾經出現在沈牧身上的鄙夷眼神,齊刷刷的打在了崔元身上。
“切,還真看不出來啊,原來真正的慫包是崔元這個白癡。”
“哼哼...笑麵虎還說得過去,那畢竟是禦靈五重的強者,三重對五重肯定沒戲,可現在麵對一個同修為的膽小鬼,竟然也怕成這樣,我真是大開眼界。”
“慫包中的慫包,崔元,你還有什麽臉參加內門比試,趁早交出白玉令牌的了,省的丟人!”
看到崔元的慫樣,不少的禦靈修士開始出言諷刺,尤以那些禦靈二重和禦靈一重的修士為主,其中那些沒有得到白玉令牌的禦靈一重修士嘲諷的最為刺耳,所用話語也最不忌憚,這些注定的失敗者可沒什麽好忌諱的。
“可惡...去死!”眾人的嘲諷令崔元惱羞成怒,一柄玄劍出現在手中,揮手就向麵前的沈牧斬去。
在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崔元看來,今日的恥辱都是麵前的沈牧帶來的,隻有殺了沈牧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才能告訴所有人他比沈牧強,他並不怕沈牧,他也不是膽小鬼更不是慫包。
惱羞成怒?
沈牧麵對斬來的玄劍,表情沒有分毫變化,眸光中隻有憐憫的嘲弄,在沈牧看來被名利枷鎖,被所謂的可憐自尊心束縛的崔元,其實是一個倒黴的可憐蟲而已,崔元可悲的結局從被笑麵虎盯上,索要令牌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
兩指,沈牧隻伸出了兩根指頭,便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穩穩的接住了崔元斬下的劍鋒。
“鼠輩,這不可能......”崔元見鬼似的望著沈牧,望著沈牧夾著劍鋒的兩指,身體微微的顫動目光有些呆滯。
“鼠輩?”沈牧用兩指控製著劍鋒,臉上淡漠的表情第一次發生變化,唇角微微上翹標準的嘲弄狀,接著一道白痕氣環在沈牧的兩指間浮現,沒人看清楚沈牧隨後的動作,隻看到最後沈牧的兩指輕輕的彈在了劍身。
錚——
劍鋒微鳴,本該是讓人感到恐懼的事,但崔元手中的劍鋒微鳴,卻讓聽到的人覺得有些詭異。
“劍...劍碎了......”
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所有人才反映了過來,將目光投向崔元手中的玄劍。
劍真的碎了,碎的非常徹底,就像被碾碎的泥塊一般簌簌而落,隻餘劍柄還握在崔元的手裏。
一彈之力,碎劍。
這......
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看到的這一幕,眾人直覺心髒猛地急縮,一抹驚恐徘徊在心頭。
崔元的劍可不是普通的劍,那可是用玄鋼所鑄,輔以金晶石才成的上乘一品煉器,這種玄劍哪怕沒有靈力加持,其堅硬程度也不是修士能夠徒手捏碎的,由此可見沈牧那兩指一彈蘊含了多麽恐怖的力量,想象看能夠彈碎玄鋼金晶之劍的力量,彈在一名修士的肉體之上......
所有人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那場麵一定很血腥......
“是誰說這小子是孬種的?眼瞎了麽?這明明是一頭人型凶獸啊。”
“我記起來了,這小子是沈牧......”
“沈牧?在曆練之塔第一層、第二層大開殺戒的那個怪物?”
“是他,就是他,幾個月前,我在曆練之塔第二層做任務,曾遠遠看到他一個人殺了五個禦靈四重的修士,要不是我當時見機不妙跑得快,怕是沒機會站在這了,那時候他才禦靈一重,修為還不如我......”
“我說這小子看著眼熟,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原來這家夥出了曆練塔之後,氣質變化太大了...簡直判若兩人。”確實沈牧自從修煉凝魂之術突破之後,氣質已經與以往截然不同,若說以前是一塊沉默且堅硬的岩石,現在便是一縷看似無害的清風,直到此刻嶄露崢嶸,才會發現那其實是一股隱藏起來的颶風。
禦靈一重,一對五,殺了五個禦靈四重的修士......
這些信息加起來,讓人不寒而栗,看向沈牧的眼神瞬間變的不同,恐懼在眾人心中如黑洞一般吞噬著他們。
“你...你...”即便沒有聽到眾人的驚呼,崔元也已經被沈牧一彈碎劍的恐怖嚇破了膽,此刻聽到眾人的驚呼,更是差點連屎尿都給嚇出來,看著手裏僅剩的劍柄,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時間差不多了,把令牌給我!”沈牧隻是漠然的淡淡的看了崔元一眼,並沒有做出斬了崔元雙手,或者要他命的舉動。
這一次崔元動作很利落,手裏的白玉令牌刷的一下就遞了過來,如果忽略他打顫的雙腿,看起了倒是挺完美的動作。
沈牧剛將白玉令牌拿到手,一道靈芒便從演武場的中央綻放開來,爭奪戰的時間到了。
“有令牌者留下,無令牌者退出演武場。”
石煆山標誌性的暴喝徹響演武場,將眾人從驚恐中拉回神來,無數雙充滿異樣的眼神落在沈牧身上,眾人神色各不相一千姿百態,深深的看著沈牧無數思緒在腦海中徘徊,這一刻沈牧那冷漠的眼神,孤傲的身姿深深的印在了眾人心中。
白玉令牌爭奪戰結束,沒有搶到令牌的修士,在演武場上的光幕落下後,懷著複雜的心情向場外走去。
離去的人群中,崔元備受矚目,因為他是唯一以禦靈三重修為,還被淘汰的弟子,也是玄炎宗自有內門比試以來,首個禦靈三重修為還能被淘汰的弟子。
各種充滿深意的‘稱謂’壓在崔元的肩頭,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有些佝僂,腳下的步伐無比的沉重。
眾人投來的眼神早已沒了嘲弄,唯有憐憫和可惜,如果時間能再寬裕一點,也許崔元還能再搶到一枚令牌,可惜世上沒有也許這回事,令牌爭奪戰已經結束了。
隻能怪崔元倒黴的碰上了,沈牧這個怪物一般的存在。
清場完畢,擁有令牌的百名弟子,靜悄悄的站在了擂台下,默契的是所有人站的都離沈牧遠遠的,從擂台上看去沈牧就像是被踢出了隊伍,被所有人孤立了起來。
但實際上是被沈牧似有似無的氣勢所懾,對沈牧的畏懼讓他們不自覺的不敢靠近。
石煆山站在擂台之上,眼神掃過形單影隻的沈牧,眸光裏閃過一抹別樣的意味,在他身後的那十幾位長老也是如此。
沉默片刻,石煆山炸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內門比試的規矩,不用我多說你們都清楚。”
“我要提醒你們的是,這關係到你們能否被四峰收為真傳弟子,乃至核心弟子,所以在擂台上不要有保留實力,需全力施為,讓諸峰的長老們看到你們的出彩之處。”石煆山說著眼神似有似無的瞥了沈牧一眼似有所指。
眾人齊聲稱是,然後在石煆山的指揮下上繳了白玉令牌,根據令牌很快分出了比擂的名單。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沈牧竟然是第一個出場,而作為沈牧的對手,另一個出場的家夥,在眾人看來就比較倒黴了。
在眾人憐憫的注視下,倒黴蛋惴惴不安的站在沈牧的對立麵,那有些畏懼的神色,讓比試還未開始,氣勢就已經輸了九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