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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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垂下眼, 罕見的一句話都話不說,在別人眼裏,就是明晃晃的袒護了。
采夏攬著她的肩膀, 衝著跡部扔了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看著跡部額頭上蹦出的“#”字,忍足把搭檔推到前麵,“嶽人還在擔心,沒想到前輩來得比我們要早呢。”
“一點也不早, ”單細胞的采夏不假思索地反駁,“琉璃挑衣服不知道挑了多久呢。”
琉璃兩手揪住她的臉頰往外扯,陰森森地笑起來,“她剛剛在開玩笑。”
采夏自知說錯了話, 乖乖求饒。在琉璃鬆了手之後,跑到嶽人那裏“避難”。
“這裏都是冰帝的學生, 不用這麽小心。”跡部拿下了她鼻梁上的墨鏡。
被伸到眼前的手嚇了一跳,琉璃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你化妝了?”他突然問了一句。
“嗯。”她點點頭。
跡部摸著發梢,愉悅地追問了一句, “不是喜歡藍色的裙子麽?”
結合采夏之前的那句話,更容易產生誤會。
附近的人露出曖昧的微笑,笑嘻嘻地走開, 給兩個人留下單獨空間。
莫名不自在的她扯扯嘴角,垂下眼躲開他的目光。
裙子的顏色她並不怎麽在意,重點是,這是鬆內琉璃指定的顏色。
為什麽要選梔子色呢?她不自覺陷入回憶。
有次手塚國光去國外結束比賽回日本的時候,鬆內琉璃穿著一條梔子色的裙子去機場接他。她在用這條裙子告訴他:
思君與戀君, 一切都不說。
但將身上衣,染成梔子色。
這是隻屬於兩個人的,無言的浪漫。
琉璃也是有私心的。她並不願意被鬆內琉璃的記憶鉗製,借著這次見麵,想讓對方認清兩個手塚國光之間的不同。
作為補償,她樂意遵從鬆內琉璃的喜好,讓這次見麵盡量符合她的期待。
她在想誰?跡部眯起眼睛,覺得答案大概不是自己想聽的。
感受到跡部的目光,琉璃有些不自在地偏頭。
她在回避他的問題——跡部看著她躲閃的目光,意識到這一點。
化妝也好,裙子也好,都不是為了跡部景吾,而是另外一個人麽?
他默默攥緊了網球包的帶子,心情變得煩躁起來。
“把網球包放下吧,看著就很重,”琉璃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去找采夏。”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眼神犀利,“你不想看見我?”
“我沒有,”她笑著解釋,嘴角揚起的弧度完美無缺,“你想太多了。”
“讓我猜一下,”他環視四周,低下頭直視她的眼睛,“這麽精心的準備,是為了,手塚國光麽?”
她咬咬下唇,眼神有一瞬的無措和心虛。
“啊,猜對了。”他挑眉,諷刺地勾起嘴角。
我為什麽要心虛?意識到這一點,琉璃暗恨自己不爭氣。
她揮手想要掙開,對方施加的力道反而更大了。
“不解釋麽?”餘光看到她泛紅的手腕,跡部放鬆了力道,但還是不肯放手。
怎麽解釋?告訴他鬆內琉璃的過去麽?複述一遍她和手塚國光的愛情麽?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解釋。
“是為了你的阿光,還是手塚?”他更生氣,聲音冷得像結了冰。
心如亂麻的琉璃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無辜的跡部景吾被自然而然地遷怒了。
“即使是這樣,”她抬頭,冷漠地看著他,“你以什麽身份要求我解釋?”
“你隻需要知道,並不是因為你就好了。”她的眼神漠然,眼底一片平靜。
“你說得對。”他鬆開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語氣有著再明顯不過的失望。
琉璃轉過頭,不忍心看見浮現在他眼睛裏的無力和失落。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堅定地告訴自己,下意識忽略了不舒服的感覺。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神態和動作也非常克製,但離得近的人,還是能夠感受到跡部的憤怒,看得到一向溫柔淺笑的鬆內琉璃異乎尋常的冷漠表情。
並不知道向來合得來的兩個人為什麽突然發生了爭執,周圍的人還是默契地後退幾步,正在說笑的少男少女也悄悄壓低了音量。
識時務的冰帝眾人很清楚,看熱鬧也要分人的,看跡部景吾的熱鬧,得做好脫層皮的準備。
“發生了什麽事?”感受到了詭異的氣氛,單細胞采夏想要轉頭。
讓號稱野獸的星野采夏摻和進去還得了!他們的部長極有可能會因為賽場打架被禁賽!就算不打架也肯定會被別的學校看笑話!
忍足想想正在圍觀的立海大的柳蓮二和真田玄一郎,山吹的千石清純,聖魯道夫的觀月這一堆人,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幾個正選不約而同跨了一步,樺地站在她正對麵,擋住了背後的兩個人。
“是因為青學的人來了,”忍足急中生智,“大家都戰意滿滿呢。”
“對對對,”得到搭檔眼神示意的嶽人拽了她一把,讓她背對著貌似在吵架的兩個人,“我們繼續說裏脊肉餅吧,比賽之後我去買怎麽樣?”
“總覺得不太對勁啊,”她摸摸下巴,“不過難得你這麽勤快,順便再買一份炸肉餅吧。”
“要不我去問問琉璃,”她奸笑著勾住嶽人的脖子,“你再多帶幾個怎麽樣?”
“不不不不用問——”鳳長太郎一口氣沒上來憋得滿臉通紅,“我們也要吃,一一一起去買!”
“老師來了,”覺得再說下去誰都不好看,琉璃客套地微笑,“應該要找跡部君呢。”
轉過身,她快步走向最高處的看台,神色平淡,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隱約的失落。
跡部看著琉璃一直沒有鬆開的左手,鬼使神差地拉住她。
“鬆手!”她不耐煩地瞪他,本來心裏就有愧,再折騰下去,肯定更麻煩。
跡部掰開她的拳頭,看到了掌心裏指甲留下的清晰的月牙印。
“你的墨鏡。”跡部摸摸發梢,含笑把墨鏡放在她的手上。
被我發現了——他的眼裏明明白白寫著這麽一句話。
“你想太多了。”琉璃默默咬牙,拿著墨鏡轉身就走。
“不是說沒有身份麽,很快就有了……”他摸著淚痣,愉悅地笑起來。
跡部轉身,走向勾著嶽人脖子聊得不亦樂乎的星野采夏,不著痕跡地試探一句,“她最近很忙麽?”
“琉璃超忙的,”摸不著頭腦的采夏老老實實回答,“從四月忙到現在,找她出來玩都沒時間,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他勾起嘴角,“我去找監督。”
跡部景吾追了這麽久都沒讓鬆內琉璃鬆口,隻見過一次麵的手塚國光能讓她神魂顛倒?更大的可能性,還是那個分了手還讓她念念不忘的阿光吧。
過去了就該過去,他有足夠的自信,總有一天,能讓鬆內琉璃忘了那個男人。
想起她手掌上的月牙印,跡部更加愉快,會對他產生愧疚,離喜歡也不會很遠了。
榊太郎已經到了幾分鍾,隻是看著鬆內琉璃和跡部景吾不愉快的談話,並沒有過去。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比賽,”監督嚴肅地提醒,“情感問題可以等到贏了之後再解決。”
“我知道了。”想起最後她堪稱精彩的臉色,跡部笑著點頭。
把正選聚集在一起,榊監督根據對方的出場陣容對比兩方實力。
黃金雙打缺席一個,單打一看起來也是倉促組成的組合,局麵對冰帝非常有利。
“去吧!”他右手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舉起手臂,果斷地向冰帝全員下令。
嶽人最先上場,琉璃從看台最高處走下來給他加油。
“星野采夏——”嶽人扛著球拍,信心滿滿地看著她,“等我贏了一起去吃肉餅!”
她難得沒有打擊他,認真點頭,“我等著!”
琉璃禮貌地向榊太郎問好,對站在旁邊的跡部景吾視若無睹。
他也不惱,滿含興味地看著她的臉。
把兩個人的相處看在眼裏,進網球場之前,監督特地提醒了他一句:“再溫柔的女孩子,也會無理取鬧的。”
“我知道了,能哄好的。”跡部摸摸發梢,笑著回應。
“我說,”忍足笆笆頭發鬱悶地從他身邊走過,“我還是個年輕人,為什麽現在活得像個老媽子?”
“大概,因為你還有兒子要養啊,忍足媽媽。”他指了指忍足的背後。
“走了,嶽人。”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說話的嶽人,忍足無奈地喊他。
“一定要贏啊,忍足媽媽——”宍戶亮噗嗤一聲笑出來。
“難聽死了,閉嘴吧宍戶!”被連帶嘲諷的嶽人憤怒地回了一句,氣勢洶洶地進了網球場。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拉拉隊齊聲呐喊,聲勢浩大。
“站在球場外麵,也覺得豪情萬丈,”琉璃眯著眼睛笑起來,“站在球場上的人,肯定更加熱血沸騰吧。”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魅力,”采夏難得正經一次,“站在賽場上的時候,就覺得能夠改變世界。”
“這是國中的最後一次機會,”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旁邊的跡部看著對打的四個人,神情異常嚴肅,“冰帝一定會贏。”
跡部景吾,真的很喜歡網球呢。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突然明白了國中最後一個夏天對他的意義。
球拍擊打網球的聲音不斷傳到耳邊,網球場上的少年們眼裏滿是對勝利的執著。
“真是任性,”看著氣喘籲籲還要挑釁的嶽人,琉璃搖搖頭笑起來,“還有力氣吵架麽?”
“意外的,可愛啊……”采夏摸摸下巴,誠實地表達了內心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是爭執更像是打情罵俏【托腮】
期末狗表示不想看見這盆狗糧
魔鬼考試周要正式開始了qaq今天也依舊為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努力做題呢,毛概這種東西真是洗腦神器啊
我已經放棄六級了,看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