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日常番外[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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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內寶樹是被所有人寵愛著長大的, 這是公認的事實。他在繪畫上的天賦出類拔萃,又拜入名師門下,從小拿獎拿到手軟。

    琉璃異常寵愛他, 從來有求必應,即使因為工作原因見不到麵,每天也要打電話詢問弟弟的情況。熟悉的人都開玩笑說她是把弟弟當做兒子養,跡部景吾深以為然。寶樹的待遇, 有時候他都要羨慕的。

    寶樹也愛粘著她,七歲時第一幅獲獎的水粉畫《琉璃寶樹》是畫了將近兩個月的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

    他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性格溫和善良又貼心懂事,有著遠超同齡人的責任心。鬆內一家, 都為他感到驕傲。

    琉璃結婚的前一個月,他特地把未來姐夫約出來, 進行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跡部把這件事透漏給琉璃的時候,她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然而,再懂事的孩子, 都有叛逆的時候。寶樹十六歲的時候,中二期姍姍來遲。

    “我知道了,”琉璃打著電話沿著樓梯走下來, 語氣有些低沉,“讓他馬上來見我,我這兩天都在東京。”

    琉璃剛剛從國外回來,她之前應黑崎潮邀約,上半年一直在拍攝電影《黃昏》。這個月又去了夏威夷拍攝新專輯的mv, 剛回東京。

    然而,還沒等她休息過來,就發現在自己不在的幾個月裏,像小棉襖一樣貼心可愛的弟弟開始叛逆了。

    “怎麽了?”跡部一眼就看出來她不高興,小心地問。

    這兩天琉璃實在有些喜怒無常,心情一會好一會壞。昨天晚上兩個人還鬧了別扭,確切的說,是她單方麵冷戰。

    昨晚他淩晨才從公司回來,剛打開臥室門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

    “你還回來幹嘛?”她看見跡部穩穩地接住了枕頭,立馬又扔了一個靠枕過來。

    跡部聰明地站在那裏,老老實實被靠枕砸了個正著。

    “跡部先生這麽忙,住在公司裏好了。”琉璃似笑非笑地說完這句話,關上床頭燈就躺下了。

    跡部景吾目瞪口呆,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明明早上走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神通廣大的michael管家感受到了自家少爺的求救目光,無奈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躲在被子裏的琉璃也有些後悔,但是脾氣上來了怎麽也控製不住。

    讓他睡書房去吧,她咬著下嘴唇又開始生氣,幹嘛要專門等他回來。

    跡部又是道歉又是保證,哄了她好一會兒才換來一個好臉色。

    她的反常跡部都看在眼裏,有時候笑著笑著心情突然就低落下來。現在看到妻子冷淡的臉色,他難免有些擔心。

    “寶樹沒有去上繪畫課,要搞樂隊,”琉璃把手機放到餐桌上,看皺著眉頭看著早餐,“我不餓,你吃完去上班吧。”

    “一會兒永山醫生要來,”跡部放下刀叉看著她,“你這兩天沒怎麽吃東西,讓醫生看一看吧。”

    管家告訴他昨天琉璃睡了一下午,他心驚膽戰,一早就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寶樹少爺來了。”michael管家走進餐廳,告訴他們。

    “隨你,”琉璃推開一口都沒動過的沙拉,神色怏怏,“我去見寶樹。”

    “要備車去公司嗎?”管家微微欠身問到。

    “不用了,”跡部皺著眉頭,還是放心不下妻子,“我去書房。”

    琉璃繃著臉帶著寶樹去了她的書房。

    十六歲的少年個子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三,氣質溫潤,長相異常出眾,即使頂著五顏六色的頭發也不難看。

    “你的頭發怎麽回事?”她一看寶樹的頭發就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

    “昨天去染的......”他瞄了一眼姐姐的臉色,吞吞吐吐地回答。

    之前沒有感覺,寶樹到了叛逆期才發現,有一個比自己大十二歲的姐姐,就相當於有了第二個媽媽。

    “媽媽告訴我你想要玩樂隊出道,”琉璃揉揉太陽穴,“不準備畫畫了?”

    “我已經拿了很多獎了,”提到這一點他忍不住得意起來,“畫畫太無聊了,我想要組樂隊。”

    因為和鬆內琉璃長得六分相似,氣質也出眾,一起玩樂隊的幾個人都捧著他。五顏六色的頭發也是在樂隊朋友的建議下挑染的。

    跡部戴上眼鏡,剛剛拿起子公司上一季度的報表,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姐姐姐姐夫——”寶樹慌張地撞開門,“姐姐哭了!”

    “怎麽回事?”他摘下眼鏡,扔下報表就開始往外走,“你怎麽惹她了?”

    “我說不畫畫了......”他期期艾艾,“想要玩樂隊。”

    琉璃確實很生氣。如果他堅持要出道,就衝著“鬆內琉璃的弟弟”這個名號他就能一炮而紅。

    lme看在她的麵子上也一定會大力培養他。

    但是,他什麽都沒想明白,隻是出於少年意氣和衝動就想要闖蕩娛樂圈,還要放棄畫畫。

    琉璃越想越生氣,把寶樹從頭到腳數落一遍。

    “媽媽已經管不了你了,你還和她吵架,”她說著說著就開始流眼淚,委屈的不得了,“我說的話自然也不管用......”

    在鬆內寶樹五歲之後,再也沒有見過琉璃的眼淚。他的印象裏,姐姐即使再辛苦再委屈,也不會哭。

    “姐姐你別哭......”傻眼的寶樹手忙腳亂地哄她,“我明天就去老師那裏畫畫,絕對不逃課了!”

    “我不玩樂隊了,老老實實學習!”他指天劃地保證,就差把心掏出來表忠心。

    “你竟然還逃課……”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聽到這句話更生氣了。

    沒有辦法,寶樹隻好去尋求姐夫的幫助。哄人這方麵,在他不多的見識裏,還沒有人比得過跡部景吾。

    畢竟哄了琉璃十幾年,從女朋友哄成老婆,跡部出手自然卓有成效。

    他拉著琉璃的手下樓看醫生,寶樹委委屈屈地跟在後麵。

    “應該是懷孕的跡象,”永山醫生摸摸下巴,“我也不能確定,還是去醫院檢查確定一下。”

    聽到“懷孕”這兩個字,幾個人都愣住了。琉璃清醒過來,推了呆愣愣的跡部一把。

    “醫院,對,”他如夢初醒,直接一把抱起琉璃就往外走,“我們馬上去醫院。”

    michael管家喜形於色,連忙打電話備車。

    姐姐可能懷孕了,自己還把她氣哭了,內疚簡直要把整個人淹沒了,寶樹焉頭焉腦地跟在兩個人後麵,小聲給妙子媽媽打電話。

    醫生把報告單遞給跡部,確認琉璃懷孕一個半月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地下軟綿綿的,整個人好像踩在棉花上。

    琉璃一直認為孩子的事情要隨緣,跡部也很享受二人世界,結婚兩年了,兩個人一點都不著急。琉璃的粉絲和媒體倒是比本人著急的多,讓她哭笑不得。

    “你還好麽?”琉璃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結果,扶著跡部胳膊問他。

    “我好的不得了,”他把報告單小心地折起來,抱起她往外走,“我們回家。”

    隨著年齡漸長,跡部越來越穩重。結婚之後,琉璃很少看見他這樣張揚愉悅的笑了。

    “你想要吃什麽,”跡部低下頭寵溺地看著她,“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你做劄幌湯咖喱給我吃,”琉璃摟著他的脖子,額頭貼著他的側臉,毫不客氣地支使他,“我想吃湯咖喱。”

    我和景吾的孩子,她一隻手輕輕放在小腹上,輕輕笑起來。

    回到家,妙子媽媽已經到了,拉著琉璃去臥室說話。跡部走進廚房開始做咖喱。

    當然,在做飯之前,他不忘掏出手機。

    “跡部前輩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日吉若看著聯係人,“真是稀客呢。”

    “寶樹想要去你家道館學習古武術,”他麵不改色地胡謅,“琉璃想讓他學武強身健體。”

    “可以啊,”日吉暗自感歎兩個人感情真是十年如一日,這種小事跡部也要親自安排,“我會安排的。”

    “麻煩你了。”他勾著嘴角笑起來。

    被“姐姐希望自己學武”這個理由忽悠去日吉武道館的寶樹,在接下來的三年裏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好心”的姐夫專門派了人,在學完畫畫之後接他去位於郊區的武道館,妙子媽媽為此不知道誇了跡部多少次。

    看著他如此“上進”,琉璃也高興的不得了。

    “生薑粉放多了,咖喱粉也多了,那不是孜然——”廚師長在旁邊忙著指點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少爺,心累的無以複加。

    “景吾少爺還在緊張,”michael看著跡部微微發抖的手,了然地笑起來,“那時候少爺也緊張了一整天呢。”

    “畢竟是,”他張開手又握緊,反複幾次之後,低聲笑起來,“我和琉璃的孩子啊。”

    九月,黑崎潮導演的電影《黃昏》入圍東京電影節。十月底,在主競賽單元中,鬆內琉璃斬獲最佳女演員獎。

    “她的表演層次豐富而富有情感,在她尋找過去的過程中,我們能通過她的眼睛感受到世界的複雜和美好。”頒獎辭盛讚琉璃。

    按例感謝了劇組和經紀人,琉璃穿著高腰禮服站在台上,笑著宣布自己的決定,“我將暫停今年和明年的所有活動,專心迎接家庭新成員的到來。”

    她的眼神對上坐在觀眾席上的跡部,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平成歌姬斬獲東京電影節影後,更重要的是,她懷孕了!這兩個消息,占據了整整一周的報紙頭版。

    粉絲奔走相告,論壇上和她有關的帖子一路飄紅。有人調侃到,現實版的童話故事,翻開了新的一頁。

    六個月後,跡部景吾的小公主誕生。五代單傳人口凋零的跡部家,迎來了百年來的第一個小公主。

    從跡部祖父到父母,每個人都提供了十幾個名字。然後都被新晉爸爸跡部景吾一票否決。

    “總不能小公主小公主的一直這樣喊,”琉璃含笑看著坐在搖籃前的跡部,“已經兩個月了,要有個正式名字了。”

    “光怎麽樣?”目光乖乖躺在搖籃裏的女兒,她的笑容溫軟,“跡部光,多好聽啊。”

    “不行,”跡部伸出食指逗著自己的小公主,“我不喜歡這個字。”

    不提手塚國光是自己的宿敵,阿光這個名字,簡直讓他深惡痛絕。和琉璃交往的前幾年,他也一直提防著這個隨時可能出現“的前男友”。

    兩個人商量了很久,連小公主都開始不耐煩地揮著手。

    看著她癟著嘴要哭的樣子,跡部把她抱起來。滿是奶香味的嬰兒小小的一團,依賴地靠在自己懷裏,他的心軟的像被水泡過一樣。

    “跡部千春——”琉璃摸摸女兒的小臉,她咧著嘴咯咯笑起來。

    “就叫跡部千春吧,”她的手指被女兒緊緊抓住,“她很喜歡呢。”

    千春,我的希望之光。琉璃看著她天真無辜的笑臉,慢慢揚起嘴角。

    “你是我的大太陽,”她戳了一下跡部的額頭,笑盈盈地說:“她是我的小太陽。”

    “有了妹妹就叫千晴,”這個名字很合他的心意,他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征求妻子的意見,“弟弟叫什麽好呢?”

    “要我提醒你麽?”琉璃笑著搖搖頭,“你們姓跡部的可是一脈單傳。”

    “宍戶的女兒是雙胞胎,”他勾起嘴角,低下頭親了她一口,“千春也該有個妹妹才好呢。”

    意外覺醒了女兒控屬性的跡部景吾,對香香軟軟的小女兒愛的不得了。

    “自己生吧。”琉璃紅著臉,嫌棄地推開他的頭。

    從千春出生到現在,不用琉璃看著跡部也能照顧好女兒,這是讓所有人都非常驚訝的一件事。他明白告訴她,什麽也不用管,隻要好好養身體就是了。

    跡部夫人專門從英國趕回來的時候,看著抱著孫女的兒子,大大誇獎了一番。

    采夏打開臥室門偷偷看了一眼熟練哄著女兒睡覺的跡部,滿臉新奇。

    “跡部真是沒得說,”她小聲感歎,“完全不用你操心呢。”

    “說我懷孕的時候太辛苦,”琉璃忍不住微笑,“所以丈夫才要抽出更多時間照顧孩子。”

    他的體貼細致,沒有人比琉璃更清楚。

    千春特別愛粘著媽媽,三四歲的時候,霸道的性子就已經顯露無疑。愛熱鬧,好動,爸爸帶著去玫瑰園裏玩的時候,一定要帶著媽媽。

    “媽媽也去,媽媽也去——”

    “和景吾少爺一模一樣呢,”michael管家看著死抓著媽媽的手指不鬆手的小公主,笑著感慨,“從小就說一不二。”

    琉璃看著邁著小短腿往自己懷裏拱的小孩子,無奈地扔下寫了一半的歌詞,抱著她出門。

    “真是和你一模一樣,”她無奈地看著等在門邊的跡部,“越來越粘人。”

    “你可是喜歡的不得了呢,”跡部接過她懷裏的女兒,擰著她的小鼻子,“是不是啊,我的小公主?”

    “是——”千春仰著小肥臉,驕傲地笑起來。

    千春愛粘著媽媽,也喜歡和爸爸在一起。她從小就喜歡摸爸爸的西洋劍和馬,看跡部練習西洋劍的時候摩拳擦掌,被琉璃堅決製止。七歲的時候,千春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匹馬,她叫它伊麗莎白二世。

    “去見媽媽,”千春興奮地扒著爸爸的大腿,“我要和她一起去見媽媽——”

    跡部和管家都被磨沒了脾氣,隻好順著她的意思。

    琉璃在二樓的書房,窗戶剛好對著玫瑰園。聽到千春的聲音,疑惑地走到窗台前。

    丈夫和女兒站在花園前麵,旁邊還有一匹馬,他們背後是漫天紅霞,金紅的的陽光在一大一小紫灰色的頭發上折射出好看的顏色,兩張笑臉看著就讓人心動。michael管家欠了一下身,笑著搖頭。

    她一隻手支著下巴,長發散落在窗台上,眼波流轉,盈盈可人,好像十年來沒有任何變化。

    “夕顏凝露容光豔——”琉璃隨手折下花瓶裏的一朵玫瑰,笑著扔了下去。

    “料是伊人駐馬來。”她的頭發散到窗外,在夕陽下猶如最華美的錦緞。

    跡部看著她的笑臉,愛意填滿了心髒。即使結婚這麽多年,他還是向和十七歲時一樣愛她,這份愛意,不僅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反而越來越濃重,越來越深厚。

    兩個人注視著對方,笑容越來越大。

    千春跑過去撿起了媽媽扔下來的玫瑰,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也跟著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日常和小包子,說到做到啦*^o^*

    采夏和嶽人的番外有誰想看嗎?我犯懶了【捂臉】如果沒人想看就不寫了【求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