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60章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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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克早已聽得楞神。

    若非查爾斯坦白, 誰能想到安德莉亞身負著一體雙魂這樣的秘密?

    對朋友體貼、溫柔的她, 從不自唉自歎地向旁人訴苦或埋怨,隻有在深夜驚醒時才顯露脆弱。

    巴基很難說清,自己是因窺見了那份與堅強外表截然不同的,更真實的安德莉亞,才動了心,或是在更早之前便有所觸動。

    但他十分清楚, 當瘦弱嬌小的女孩蜷縮於他懷中汲取溫暖時,自心裏蔓延升起的滿足感,有多麽充實, 填滿了巴基恢複記憶後始終不安和迷茫的心。

    他也因此重新找到了方向——守護安德莉亞。

    如今安德莉亞以他曾未想過的方式, 證明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即便這一切都建立於謊言之上。

    可對於曾經冷血殘酷的殺人機器而言,沒什麽比這更值得捍衛了。

    交換了關於安德莉亞與惡念之間的信息後, 巴基撐開袋子,收起洛基遺留的衣物、玩具和所有會暴露這一切的事物。

    琴不明所以地問:“教授, 為什麽說安寧願被騙?”

    查爾斯歎著氣,將謊言背後的深意掰碎,一點點教給閱曆不足的女孩,“安德莉亞選擇遺忘洛基的死亡, 但洛基畢竟真實地存在過,陪伴她度過了那段你我都不在她身邊的時光。”

    “若是完全抹去洛基的存在,安德莉亞的記憶會出現大片缺失,隻要她稍加回憶, 自然能察覺到不對勁。謊言就此拆穿,安德莉亞隻能不斷重複著遺忘、記起、然後再痛苦的遺忘。”

    “唯有以另一個人的形象,替換著洛基的空缺。安德莉亞的記憶才算穩固、妥當。當她回憶時,那些曾與洛基相處的點點滴滴,會被置換成巴基。”查爾斯垂下視線,微微皺起眉頭,“你詢問他們之間的關係時,她正處於嶄新的記憶階段,自身便抱有不確定和疑惑的因素,急於向記憶中的另一位當事人獲取肯定的答案。若你真的觸碰到了記憶中相互矛盾的關鍵點……”

    琴喃聲道,“她會想起洛基……然後再選擇遺忘。”

    查爾斯沉默著點頭,藍眸裏滿是擔心。

    琴仍是不安而憂心,手指纏繞,糾結著問:“可安德莉亞遲早會想起來的,到那一天該怎麽辦?”

    查爾斯歎了口氣,隨後帶著無奈而坦然釋懷的笑,說道,“今天的安德莉亞會為此而感到痛苦,但她不會被這痛苦永遠束縛著腳步。”

    什麽意思?

    琴偏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在場之中唯有漢克理解,這番話代表著查爾斯對安德莉亞的信任,信任著她絕對能走出這場困境,宛若新生。

    巴基與查爾斯相視一眼,後者的眼神裏是鄭重的托付。

    他頷首,無言地接下了這份重任。

    *

    夜晚,勤勞的安德莉亞收拾好了側臥,盡管這兒已被巴基清理了一遍,琴仍是擔心會在某個角落發現洛基的遺物。

    好在什麽都沒找到,安德莉亞拍著蓬鬆的枕頭,回頭笑道,“琴,今晚和我睡這可以嗎?”

    倚在門邊的琴訝異地問,“這間嗎?”

    這間房死過人啊……

    “對呀。”安德莉亞淺淺地笑著,精致地麵容在澄亮的燈光下,如瓷器般細膩玉白,“我房間正好有兩張床,查爾斯和漢克一張,巴基自己睡一張。”

    她拍著身下柔軟的大床,示意琴上前,“我們就睡這裏,然後說些悄悄話。”

    琴硬著頭皮,扯了下嘴角,好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別太僵硬,“這主意不錯。”

    “你今天很不對勁。”安德莉亞如森翠鬆的綠眸微微眯起,敏銳地問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還有什麽洛基,什麽表白。你們似乎有事在瞞著我。”

    “怎麽可能!”琴立馬反駁,在安德莉亞的視線下,她顯得很緊張,“你想太多了,絕對的。”

    她話音剛落,原地轉了兩圈,才找到門的方向,邊奪門而出邊喊道,“我先去洗漱,稍晚我們再聊!”

    安德莉亞則納悶地坐在床上,摸著她光滑的臉蛋,她看上去有這麽可怕嗎?居然把好姐妹給嚇跑了。

    這廂,琴倉促地找到查爾斯,將安德莉亞若有所察的事細細告知。

    沉穩可靠的長輩拍了下她的手臂,笑道,“沒事,讓我來吧。”

    幾分鍾後。

    查爾斯走入側臥,搬過一把椅子,坐於安德莉亞身前。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如星辰大海般無垠廣袤的眼神直視著她,“安,我們能談談嗎?”

    安德莉亞脖子一縮,抖了兩下身體,“查爾斯,你這麽喊我太肉麻了。”

    “肉麻?”還沒來得及敘述來意,便被一榔頭打擊回去的查爾斯眉頭皺起。隨後他意識到,這種親昵的喊法不再適用於對他心無好感的安德莉亞了。

    “那,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認可地點頭,“嗯哼。”

    換過稱呼後,查爾斯問道,“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女孩歪著腦袋思索,寶石般的綠眸往旁遊離,細細想了片刻,她搖搖頭,“我們的約定太多了,能再具體點嗎?”

    查爾斯勾唇,也不氣餒,直接點明來意,“你答應過我,當你感到劇烈的情緒波動,或覺得記憶有所缺失時,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對嗎?”

    安德莉亞想起這事,笑道,“我記得,那是我到威徹斯特的第一天。”

    查爾斯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太陽穴旁,“may i?”

    安德莉亞自覺無所隱瞞,坦然一笑,“當然。”

    她搬來把靠背椅(這出自於第一次查爾斯讀取記憶時,她暈厥過去的經驗),雙眼閉攏。

    以精神載體進入安德莉亞意識深處時,查爾斯眼神略掃,發現廣袤的海域上新建了一座島嶼。

    來不及多加觀察,熟悉的能力包裹著他,再度進入意識斷層。

    熟悉的針筒森林,詭譎的植物和嘶謳的白大褂鳥類。

    這一回,不待他仔細尋找,守衛者自發出現在他麵前,她身上的綠光更加凝實,人形也愈發逼真,依稀可見立體的五官。

    她微微頷首,似有所料的迎接著他的到來,“你來了。”

    查爾斯驚訝了一瞬,“你知道我要來?”

    恍若幻覺,他看見守衛者的唇角上揚,這弧度有個學名,叫做‘微笑’。

    她緩緩降落,雙腳仍離地麵有段距離,保持著與查爾斯平視的高度,“過往的記憶已然恢複,但新的封印建起。你為此而來。”

    查爾斯細心地察覺到守衛者的口吻不再僵硬、機械,音調的起伏與正常人無異,“你變了很多。”不變的仍是那神秘兮兮的古老措辭。

    守衛者唇邊的弧度加深了幾分,她笑道,“隨著安德莉亞的恢複,我亦恢複了人性。”

    查爾斯拍著手掌,跟在守衛者往密林深處而去。無需客套的詢問,他們都知道目的地是那座橫亙在這方天地間的鋼鐵大門。

    腳下的土地依舊是微軟的,給人一種隨時能陷落的錯覺,查爾斯避開那些咬骨鉗蝴蝶,問道,“惡念是安德莉亞的伴生,那你呢?你是第三重人格嗎?”

    守衛者側頭,通身淡綠的光芒似一層薄紗,遮掩著那雙與安德莉亞如出一轍的的綠眸,她淡淡地笑了,“不,我是安德莉亞的母親。”

    他是不是幻聽了?

    查爾斯錯愕地停下腳步,合攏了因吃驚而張大的嘴,“你說你是安德莉亞的?”

    “母親。”守衛者肯定地重複了一遍,“準確的說,是第二紀元的安德莉亞的生母。”

    “第二紀元?”查爾斯驚愕過後,迅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特有名字,“也就是說還有第一紀元?”

    守衛者點頭,“安德莉亞一直以為現在是她的第二世,也就是第二紀元。”

    查爾斯作為聽眾擁有足夠的耐心,和良好的反應力,他聽出轉折,問道“然而?”

    “然而現在是她的第五紀元。”守衛者繼續帶領著查爾斯向前,“但她已記不起前三紀元所發生的事了。”

    查爾斯問,“那第四紀元呢?”

    守衛者的聲音裏帶著某種沉重的枷鎖,回憶著往事,“安德莉亞與a發生了理念上的衝突。後者認為世人該為你的死出代價,而安德莉亞則認為隻要消滅了實驗基地內的有關人員,和清除所有新變種人基因的資料,就該放手。她們糾纏不休之際,安德莉亞選擇**,以毀滅自己和a。”

    查爾斯道,“a?你還給惡念起了名字。”

    “不,是她自己選擇了這個名字。”守衛者將那段塵封久遠的,除她之外再無見證者的曆史娓娓道來。“第一紀元,基地培育了第一位新變種人,她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被動學習所有在她眼前所展示過的能力。他們將其稱之為x-a,a是個殘暴冷血的殺手,轉為屠戮為生。她最大的作用是捉捕逃亡和隱藏的變種人,在這過程中,她遇到了你。”

    “我?”查爾斯搖頭,“是x才對。”

    守衛者高深一笑,避過這個會引起爭論的話題,識趣地換了稱謂,“這是唯一一次,a失手放過了任務目標。x對她說了一番話,引導a認知這個世界的純善與美好,她內心深處的本我被喚醒,自那後a變得柔軟且厭惡死亡。但基地不需要她的善良,他們隻需要一位毫無人性的殺人機器,a不願麵對這一切,創造了第二人格。”

    查爾斯道,“惡念。”

    “沒錯。”

    守衛者細細講述著過往,“惡念享受鮮血濺射時的美景、死神降臨的哀嚎,她奪取了a的代號,摧毀了在她看來如同累贅的基地,成為黑暗世界中的女王。那段時間,a選擇了沉睡,直到第二次遇見x。”

    查爾斯不禁好奇地問,“這一回x又說了什麽?”

    “他什麽也沒說。”守衛者苦澀地搖頭,“他將惡念視作視作a,為這個曾放他一馬的女孩起名為安德莉亞,祝福她從此能成為優雅的淑女,擺脫過往黑暗的命運,接受陽光的洗禮。”

    伴隨著守衛者的話語,查爾斯可以想見x悲慘淒然的命運。隻因他遇到的,是嗜血無情的惡念。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守衛者說道,“惡念欣然接受了這個名字,隨後一槍殺死了他。也正是x的死亡,激怒了a。她自沉睡中蘇醒,壓製了惡念的能力,大刀闊斧般整改了新變種人組織的規矩,與人類簽訂了和平停戰協議。”

    守衛者默默將a與惡念的稱呼掉了個頭,“安德莉亞的人生在擁有三百年壽命的新變種人看來,如轉瞬即逝的流星那樣短暫,她隻活了47年,卻以一人之力改變了腐朽垂敗的世界,並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和平。自那之後,新變種人繼承她的遺誌,與人類相安無事的共處了兩個世紀。直至天啟複活。”

    “天啟?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查爾斯可不會忘記安德莉亞大展身手,金紅雙翼發出如海嘯般磅礴深厚的毀滅力量,一招便秒殺了天啟。

    這場力量懸殊的戰鬥無法令他升起對天啟的恐懼或敬畏。

    守衛者解釋道,“第五紀元的天啟死了,可前三個紀元的天啟沒有。在我們的曆史書,也就是一本記載x戰警過往英雄戰績的漫畫書上,曾描述了鳳凰女在開羅毀滅了天啟的肉身。經過長達三個世紀的等待,他重新複活,力量更加龐厚,勢要讓人類和其他變種人在他的王座下屈膝為奴。”

    查爾斯哭笑不得,“你們把漫畫書當做曆史?”

    守衛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因為漫畫所記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曆史。天啟作為地球上第一位變種人,擁有著永生不朽的力量,除了天賦能不斷進化到宇宙極限的安德莉亞,沒人能真正的殺死他。”

    “在這個紀元中,安德莉亞能力不過數十項遠不及活了上千年的天啟。但她很聰明,先是學會天啟的力量,借以鳳凰之軀,再加諸自身精粹的精神力量,在思維空間徹底抹殺了天啟的意識。”

    “而這,也正是我幾度穿越時間線,帶著安德莉亞來到這個關鍵時間點的目的。”

    查爾斯指著守衛者,驚訝地問道,“是你帶著安德莉亞來到這個時空的?”

    後者含笑頷首,“安德莉亞自第四紀元**之際,是我轉換了時間,跨越至此。安德莉亞出生後遺忘了第四紀元,一直認為自己是重生到了曆史之中。”

    “在她出生前,她曾委托我悉心保護這份記憶。若她想起那日,也定當是a死灰複燃那天。但我們都沒想到,a的蘇醒,遠比想象中來得更早,甚至早於安德莉亞恢複記憶之前。”

    守衛者惋歎一聲,“若安德莉亞早些恢複記憶,洛基也不至慘遭毒手。”

    話音剛落之際,轉過折角,查爾斯與守衛者來到堅不可摧的結界之前。

    沉默威嚴的金屬大門仿佛不可逾越地聳立在這方天地之間,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存在感。

    查爾斯問道,“那a現在在哪?”

    守衛者的抹過金屬澆築而成的大門,銀白的色澤褪去後,剔透的鏡麵呈現著結界此刻正在發生的事。

    藍色的天馬被金色繩索牢牢束縛,四肢被桎梏無法動彈,巨大的身體匍匐在地。光劍化作綠色的牢籠,毅然地看守著天馬。

    這一回,查爾斯總算弄明白了這三者所代表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

    揭開安德莉亞的身世之謎

    也總算寫到安德莉亞是如何穿越時空,來到年輕的查爾斯身邊了。

    那些說我虐不到教授的,安妹虐不到,還有守衛者啊!

    你們是不是早就忘了這個設定啦!

    這個cp叫做爹媽cp吧!

    懵空一開始的設想是安冬負責發糖無腦甜,爹媽負責懸疑和推動劇情和虐。

    萬萬沒想到被打亂了步伐,這件事也提醒我寫文期間一定要擬好大綱,堅決不能動搖!

    最後的最後,感謝下列小天使的傾情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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