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好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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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光璀璨,隻見鼎口猛然衝出一道人影。
待那人影落下,李錦玄遍體霧氣,右手持青嵐寶劍,左手托著牽牛環,精神抖擻威風凜凜。
“你們看看,錦玄這是修為又上一層!可喜可賀!”黃七郎起身相賀。
藍煥琴,丹寧,勒納奇也是一同祝賀。
李錦玄一抖青嵐寶劍,蕩出一條青藍兩色劍氣,那劍氣猶如遊龍圍在身邊不消不散,又將牽牛環懸在頭頂,青色瑩光照下,李錦玄身形竟慢慢變淡,隻留下淡淡的模糊輪廓。
丹寧驚呼一聲:“以劍藏身!”
藍煥琴嘴角輕笑:“好啊,你竟又悟出如此玄妙法術!青嵐果然與風相合,能隱去身形。”
李錦玄撤去法術,笑嘻嘻托著牽牛環:“我在那鼎裏麵苦修兩年,這寶物果真奇妙無比,看來是有必要去一次五牛山晁元洞會一會那位赤華仙子柳暮雲!”
藍煥琴聞言很是驚訝,指著那玉環說道:“這難道是牽牛環?可是那赤華仙子柳暮雲親手給你的?”
李錦玄點點頭,有些不解:“確是牽牛環,怎麽師姐如此驚訝?”
黃七郎哈哈大笑,丹寧也是笑而不語。
李錦玄更是一頭霧水,問向同樣一臉疑惑的勒納奇:“我難道說錯了什麽?”
黃七郎笑著擺手,指著那牽牛環說道:“你既然有這牽牛環,也應該知道它本是青牛尊者的本命法寶,青牛尊者飛升之後便傳給他唯一弟子柳暮雲,可是你知這法寶還有一層含義麽?”
“還有一層含義?難道除了師門傳承寶物之外,還要當做傳家寶不成!”李錦玄有些奇怪。
“對!就是傳家寶!”藍煥琴嘴角壞笑,看的李錦玄一陣害怕:“你可知道當年赤華仙子曾說這牽牛環便是她日後的定情信物,除她本人之外,便是隻有他雙修道侶和子孫後代才能擁有!你說這寶物在你手裏,是什麽意思呢?”
李錦玄兩眼恨不得要瞪出來!
看著手上的玉環,真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卻又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深坑裏!
蘇還子丹寧走到李錦玄身邊一本正經的抱拳恭賀:“恭喜錦玄道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美好良緣!隻能說前世太過艱苦,今生加倍償還!”
李錦玄的小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恨不得把手裏的玉環趕緊丟出去!
真是比火石還要燙手!
那赤華仙子修為不凡,便是在見過的同輩之人中也是少有的佼佼者更不要說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之前在流雲山上便已領教過了。隻是美人雖好,但卻無福消受!
“小七,我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是很開心啊?你腦子壞了,那赤華仙子可是比你師姐我還要厲害三分,漂亮三分,加起來可是六分!你以後就是混吃等死都沒問題!”藍煥琴看李錦玄一臉痛苦的樣子不由調戲道。
“就是比師姐你多出九十六分又如何?我還是個孩子啊!”李錦玄撅起嘴巴真是要哭了出來,“你說那赤華仙子是不是個戀童癖?拿著雙修的幌子將我當做鼎爐采陽補陰?”
在一邊看戲的丹寧真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咳幾聲。
“咳咳,錦玄道友你不是當真的吧?那赤華仙子若是要采陽補陰,我想這天下奇男子排隊都要從五牛山拍到這南海?你雖是靈童之軀,可也算不上非你不可啊!”丹寧緩了一緩,又一本正經的說道:“莫非你真的忘了前世曾與赤華仙子定下今生再會的約定麽?”
李錦玄真是頭痛萬分,前世記憶零零散散記不清楚,幸虧自己還是靈童身軀能夠找回前世記憶,若是一般轉世投胎變為凡人大多忘記前世因果,也因此轉世之前大多會與師門親友囑托,轉世之後盡快尋回自己,免得被前世仇人所害,永墮輪回。
之前自己下山點化祁元生便是因此,可是自己這裏又有所不同,雖說那點點破碎記憶中確實曾有赤華仙子的音容笑貌,但是關於約定卻是一點也沒有印象。
“我怎麽不記得?丹寧道友你不要騙我啊!”李錦玄眉頭皺起十分不相信的看著蘇還子丹寧。
蘇還子嘿嘿一笑:“約定這種事你前世確實曾與我說起過,隻是當時你並未同意。畢竟我所認識的浩煙散人是一個隻會修煉的大善人,海上小船跑的偏了都要去幫忙導航,怎麽會有時間去和嬌美仙子談情說愛呢!不過那赤華仙子確實對你情深意重,你身死之後曾下深淵尋你那法寶無常鏡,險些被妖人南羅多加害,如今你轉世重修,她又將這至寶牽牛環交與你,無論如何你都要去一次晁元洞。”
藍煥琴在一旁也是滿臉笑顏:“我說為何原本鮮有來往的赤華仙子最近幾年總是去山上做客,原來是為了你這個小郎君?你快去吧,這裏有我在此,那妖女一時恐怕也難召集那些邪魔外道前來搗亂。”
李錦玄看著手中玉環,腦海中又閃過前世零星畫麵:隻因自己曾說修道之人修心養性,錦衣華服實在是身外之物,衣著樸素就可,這位仙子便沒有再穿起她曾說最喜歡的紅色錦衣,直至今日仍舊是白衣素裹。
“我前世是個呆子,呆到隻知修煉天道,一心想著有朝一日飛升紫府,做個神仙保一方風調雨順,如今我又是個孩子,你等了我一百年,又等了我十三年,在等什麽呢?”
李錦玄收起玉環,仗劍而去。
黃七郎看著洞府之外萬裏湛藍,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想哭卻又不知為誰而哭。
你都死了七百年了,我怎麽還是忘不了你?我不是那個王子,不是那個帝王,更不是那個為你夜夜嚎哭的傻子,你怎麽還是不肯放過我呢?我等了你七百年,還是沒有等到你。
打開酒封,灌一葫蘆濃酒,黃七郎還是那個黃七郎。
大唐國境內,北方幾個縣城最近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那北邊的山裏再也沒有傳出恐怖的怪叫了,那一日隻有少數幾人抬頭看見一個黑影從天上一閃而過,比起燕隼快上許多,比起白頭鷹更是大上幾倍,管他是什麽呢,下地幹活去了。
奇怪的黑影一路穿過大唐國境,來的那麽突然又消失得那麽迅速,作為一件怪事也就值得喝茶聊天偶爾想起,還不如最近皇城裏那妃子的豔事來的有趣。
那黑影終於是在兩儀山下停了下來。
波濤滾滾的長河將大地一分為二,河的那頭是一個破衣爛衫的青年,胸前的衣服破了一個大窟窿,滿身的髒土泥點像是一尊雕塑。
河的那頭是兩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兩位老人相貌衣著沒有一絲差別,隻是兩人手中一左一右的金錘十分顯眼。
那邊滿身髒垢的青年笑著揮手,這邊兩位老人也是舉起金錘兩相一碰發出脆響。
那青年走到河邊捧起一挖清水連喝幾口,渾身舒服的打一個冷顫之後這才睜開眼睛:“為何我家後院的東西在你們兩個老家夥手裏?”
河對麵兩位老人聳肩一笑:“可能這寶物是當你死了吧!”
“哈哈哈!既然我還活著,那就把我的東西乖乖交給我吧。”
“俺們兄弟一路上碰見的流氓多了去了,說俺們這對錘子是自己家的少說也有三百多個,怎麽你們這些家夥一點新花樣也沒有啊?”
那青年一愣,隨即小聲嘀咕起來:“三百多個?我在島上養的寵物都沒有二十隻,還是你們這些人會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