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的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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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裏黑黢黢的,裏麵堆了不少宣璨的東西,虞嫣然擠在一堆男人的衣物裏麵,被陌生的氣息縈繞渾身不自在,差點就想奪門而出。

    “人都送走了?”

    “是,他們對接下去合作的幾個項目很感興趣。”是安靖遠溫和的聲音。

    “切!”宣璨卻不屑一顧:“無非是些見利忘義的俗人,誰給好處他們都會這麽說。”

    “我剛才聽說然然過來了,她人呢?”

    “虞嫣然啊,她可是專程來找我的,和你沒關係。”

    “宣少,我希望在虞嫣然的事情上,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安靖遠嚴肅地提醒。

    “那我還真沒開玩笑,實話告訴你吧,我對她挺有好感的,不如你把她讓給我吧。”

    “宣璨!”安靖遠的聲音聽上去怒不可遏。

    “你先別生氣,廖睿城為了得到她,讓你背了不小的黑鍋,坐了幾個月的牢,但是我不會,我用宣逸2 %的股份來交換。”

    虞嫣然已認定他在戲弄自己和安靖遠,正打算推門出去,就聽見他說出這番話。

    隨後,周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靖遠不不要答應!

    他長時間沒有回應,不!興許隻有短短十幾秒,卻讓虞嫣然如墜深淵,周身冰寒,搭在門把上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為什麽?靖遠你為什麽要猶豫?!

    安靖遠沉默了許久後開口:“然然她是不會接受你的。”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我隻需要一晚來證明,過了這晚,她願意還回到你身邊我絕不阻攔,而且答應你的股份照樣給。怎樣,條件還算吸引人吧?”

    “有了這2 %的股份,你在港城再不是社會底層的平凡人,廖睿城也不得不把你放在眼裏。當初他怎麽欺淩你,怎麽奪人之妻,這個仇你可以一一討回來。”他的嗓音慵懶至極,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虞嫣然的手心已布滿了冷汗,淚眼婆娑,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遭受著淩遲之刑。

    “好,我答應。”

    安靖遠咬牙點頭。

    那一聲“好”,似晴天霹靂,似一把利劍,將虞嫣然心中岌岌可危繃緊的那根弦生生砍斷,鮮血淋漓。

    “爽快!我就喜歡同識時務的人合作。”宣璨笑了起來,“不過,你還得做件事,親自把她送到我的床上。”

    “我做不到。”

    “你會做到的,想想廖睿城,想想今後的飛黃騰達,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更何況是一個被別人用過的女人。”

    良久,安靖遠略帶疲憊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說得對已經髒了那麽多次,再髒一次也無妨。”

    “嗬嗬,想明白就好,你可以出去了,具體怎麽安排我會通知你。”

    宣璨向來慵淡玩笑的語氣,不知為何冷了下來。

    等安靖遠魂不守舍地出去了,他才走到更衣室門前站定,“都聽到了?這就是你一心一意為之付出的青梅竹馬!”

    裏麵動靜全無,宣璨皺了皺眉,先一步將門打開,卻見哭得一臉無助的女人,正環抱著自己,坐在地上簌簌發抖。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表姐,方靜怡。

    他將虞嫣然從更衣室裏抱出,安放到沙發上,語氣輕柔下來,表情難得的認真:“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一個天使,你隻是一個引子,喚醒了安靖遠心中的那個魔鬼而已。”

    她無聲地淌著淚,不停搖頭,“我不信!我不相信他會這麽殘忍地對我!”

    “那我們不妨再打個賭,如果他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你就和他徹徹底底分手,做我的女人。”

    他的話音剛落,臉上便實實在在挨了一記耳光。

    虞嫣然噙著淚,冷笑著說:“你的女人?宣少何必在我麵前假扮深情!我不過是被你拿來做刺激廖睿城的棋子罷了!你和廖睿城屬於同一類人,從不把別人的痛苦放在眼裏,玩弄,欺騙,抹殺,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

    縱然滿麵的淚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還是快速地拿起自己的包,衝了出去。

    沙發上,宣璨長指摩挲著被打的半邊俊臉,若有所思:“有意思啊,小白兔居然亮出了鋒利的爪子,原來我看錯了,她是隻有脾氣的小野貓。”

    短短幾日,廖氏集團接班人,騰耀現任的總裁廖睿城,各種負麵新聞在港城上空漫天飛揚。

    而他本人,也從一個被仰望的高度,跌至塵埃。

    人一旦倒黴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

    除了被追查之前控訴的幾條罪狀,還被人舉報偷稅漏稅,海關運輸的物資中,又查出了一匹走私物品。

    這一樁樁,一件件,港城各界津津樂道,甚至有無聊的市民打起賭騰耀何時關門了。

    美國紐約,最繁華的曼哈頓地區。

    燈紅酒綠,車流如梭,璀璨的霓虹燈下,是享樂的天堂,亦是罪惡的地獄。

    瑞吉酒店的總統套房,一男一女剛進玄關就摟抱在了一起,男人身材健碩,肌肉發達,撩人的本事也是極盡狂野。隻消片刻,女人便表情迷離,似陷入了半醉半醒的狀態。

    餘光掃到亮如白晝的客廳,女人倏然驚醒,將貼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開。

    男人有些不滿,“達令,怎麽了?”

    “傑森,你走吧。”女人理著滑落肩膀的吊帶,淡淡地說。

    “珊,我們不是玩得挺嗨嘛,今晚我還想讓你品嚐一個新姿勢呢。”男人碧藍的眼珠子在奢華的房間四周繞了一圈,不甘心地說。

    眼前的中國女人雖已年近五十,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不過才四十左右,皮膚滑膩,身形凹凸有致,再加上床上大膽的做派,倒不失為一道可口的點心。

    她的出手也相當大方,僅相處一個月,就送給他了一輛蘭博基尼。這種揮金如土的富婆,他怎麽也得抓牢了。

    “來人,把他給我弄走!”隨著一聲斷喝,客廳裏竄出幾個黑衣人,將傑森團團圍住,僅幾個來回,就將獲得健美先生稱號的西方男人製服在地。

    “爸爸,放了他!”

    “佩珊,你欣賞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這種下三濫的貨色,你也當個寶。”

    袁佩珊笑意清冷,“我再當個寶又有什麽用,在傑森之前的十七個男人還不是被爸爸您處理幹淨了?”

    這時,保鏢將打暈過去的傑森從華麗的高檔地磚上拖了出去。

    今後,紐約將再沒傑森這一號人物。

    “東海向我悔過,希望能和你重敘舊情。”身著黑色軟綢唐裝的鶴發七旬老人,端坐在寬大的皮沙發上,手裏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目光炯炯有神。

    “舊情?我們何時有過舊情?”她譏嘲地反問:“當年,我心有所屬,他也有自己的愛人,是您強迫我們結合為夫妻。這麽多年,我在美國有自己的生活,他在國內陪著情人和私生子,互不幹涉。要不是您下手毒死他的情人,說不定我們早就離婚,各自逍遙了。”

    “隻要我廖升活在這世上一天,你們就得待在一起!”

    “嗬嗬,您無非是放不下您的廖氏集團!您女人無數,到了中年卻隻有廖東海一個義子,這才想到把我這個私生女找出來,要不然,您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認我吧。”

    “這樣不好嗎?脫離你那個舞女身份的下賤母親,過著人上人的生活,難道你想永遠生活在肮髒的犄角旮旯?我給你任意揮霍的機會,你該心存感謝才對!”

    “是啊,我是該謝謝您,直到今天,我的姓還是袁,就算死了,身份依然是廖升的兒媳婦!”

    “有睿城這個兒子將來依傍,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廖升說到這裏,緩了口氣:“風花雪月不過是過眼雲煙,榮華富貴才是最實際的東西。等這次睿城挺過去,你好好幫他張羅一下婚事,正好維係你們的母子情。”

    提到廖睿城,袁佩珊譏嘲地笑了笑:“睿城是您嫡親的孫子,明知道他身陷囹圄,卻任其自生自滅!五年前如此,五年後還是這樣,爸爸您的心到底是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