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變粗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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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光,怎麽了?”虞嫣然不解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蕭亞光快速上前,還沒等他近身,京懷南先一步擋在他的身前,淡笑著看向那兩人,“好像我的客人名單裏,並沒有你們二位吧。”

    雷思思高傲的揚了揚下巴,“我能到場是你的榮幸,京先生,我並不是衝著你來的。不過,既然來了,自然也不會空手。”

    她素手一揚,三個下人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裏都捧著鑲嵌著寶石的精美盒子。

    “第一份禮物是法國皇家禦用的紅酒。”

    “第二份是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車鑰匙,車就停在門外。”

    隨著眾人的驚呼聲,雷思思得意的眯起眼,“還有一份禮物,在這個盒子裏。”

    “莫思語。”

    一個婦女聽見她出聲叫喚,上前將手裏的盒子打開,裏麵隻有一張小小的白色便箋紙。

    “京家四小姐的去向就寫在這張紙上,感興趣嗎?”

    京懷南神情一變,直接越過其他人,大步走到這裏,剛伸出手要拿,被她輕輕擋住了。

    “京先生,無功不受祿,你拿什麽來交換?”

    “想要什麽,我陪你談。”廖睿城低沉的嗓音不輕不重的響起,“懷南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雷思思笑了,“好啊,我很期待呢。”

    她的目光專注,熠熠生輝,上前親熱的挽住廖睿城的胳膊,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

    與她同行的亞瑟,注視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身影,麵部因嫉恨而微微扭曲,但還是忍住了。

    “輪到我們交流一下了,亞瑟!”蕭亞光拳頭捏的咯咯直響,斷指之恨令他幾乎喪失理智,恨不能讓亞瑟血濺當場。

    “給你個機會,手下敗將。”亞瑟輕蔑的勾了勾嘴角,朝花園走去。

    京懷南衝角落裏站著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悄悄跟了過去。

    虞嫣然還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心裏像被調味汁浸泡著,五味雜陳。

    那個雷思思,就是去店裏挑釁過她的女人。現在看來,找她隻是順帶,找廖睿城才是真正意圖吧。

    同為女人,她能強烈感受到雷思思的侵略性,可以說,和當年的廖睿城很像。

    左手是廖睿城和雷思思離開的方向,前方是蕭亞光和亞瑟離開的方向。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舉步朝左方而去。

    京懷南正和來客聊著天,餘光瞥了一眼,了然的勾唇笑了笑。

    女人就是喜歡心口不一!

    “睿城,終於有機會單獨和你在一起了。”

    超大的休息室,雷思思隨著廖睿城步入,在他身後幽幽的開口。

    一年前,她跟隨父親雷森來到港城,便開始不斷尋找機會接近廖睿城,可每次都是陰差陽錯錯過。

    某些興趣因為始終無法實現,經過時間的發酵後,會變得愈加強烈。

    雷思思自幼就知道自己活不長,所以在感情上更想任意妄為一次。

    得知廖睿城去了麗江,她立刻動身跟過去,沒想到這男人像條狡猾的泥鰍,悄無聲息先一步走了。

    “京華西現在在哪兒?”他沒和她多廢話,直奔主題。

    “想知道嗎?很簡單,滿月宴一結束你跟我走,”她靠近他,彼此間的距離近到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今夜你屬於我。”

    雷思思身上的香水味令他嫌棄的皺了皺眉。

    廖睿城冷冷一笑,笑容不達眼底,隨後閃電般出手,一隻手強行掰開她的手指,那張便箋紙落入他的手裏。

    低頭掃了眼,紙上正反兩麵全都空白。

    他嘴角的弧度擴大,單手扼住了雷思思優美的頸項,“竟然耍我?”

    雷思思麵孔漲紅,卻神色不改,“你比兩年前粗魯多了,那時對著杜佳媛雖然冷,可沒這麽野蠻。”

    “別挑戰我的耐心,不講也行,那我們就來算算新仇舊賬!”

    “杜佳媛一直聽你的指示行事?”

    “蕭亞光的手也是你讓人弄殘的。”

    “還有,懷南的兒子被人用了薄荷粉,那個蘇姐也聽命於你!”

    “雷思思,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那雙藍色的美麗瞳仁,漾動著別樣的情意,如果換作普通男人,早就在勾魂攝魄的眼神中迷失自我了,“沒辦法,你總是躲著我,我就隻能在你朋友身上下功夫了。”

    “啊,對了,下一個目標是誰呢?那個嬌滴滴的雲舒,怎麽樣?”

    廖睿城的手指驟然一緊,鷹爪般鎖得死死的,她的紅唇變成了青紫色,整個人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如我現在就掐死你,一了百了。”

    “好啊,”她居然還能扯出個笑意,“再有幾分鍾我不出去,亞瑟,還有我帶來的保鏢全都會衝進來,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睿城,或者你陪著我死也不錯呢。”

    “瘋子!”廖睿城撤了手,嫌惡的抽出茶幾紙盒裏的餐巾紙,擦了擦手指,“我沒工夫陪你玩,雷思思,你趕緊回家吃藥。”

    拉開門,他倏地愣住了。

    虞嫣然紅著臉渾身不自在的杵在門前,抬著一隻手做了個敲門的手勢,“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裏麵聊天,我隻是……晨晨困了,我想過來看一下會客室能不能讓他休息。”

    她語無倫次的解釋了一大堆,發現身前的男人麵無表情,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注視著她,不由又羞又惱,“算了,我再重新找一間好了。”

    真是的,為什麽情不自禁的跟過來?

    以為能偷聽到他們私下交談的內容,結果山莊每扇都是真材實料的厚重實木門,什麽都沒聽見。

    “等等,”廖睿城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我陪你去找。”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臉上的紅暈更甚。

    “打算一直傻站在這兒?”他揶揄道。

    自開門看見她,廖睿城的心情就出奇的好,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虞嫣然這才回過神,側身之際,和屋內雷思思打了個照麵。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惡毒、忿恨,毒汁淬滿了她的瞳孔,蒼白的臉部已扭曲得變了形,不複高貴的美麗。

    虞嫣然的心髒往下墜了墜,眼睜睜看著她如同風中的落葉,往後仰麵倒下。

    “思思!”一聲淒厲的呼喊,箭一般的身影,從他們身邊飛速擦過。

    亞瑟將摔倒在地毯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粒藥片,推進她緊閉發紫的嘴唇中間。

    半晌,雷思思才緩過勁來,幽怨的目光落在門邊驚訝的那對男女身上。

    “思思,我替你殺了他們。”亞瑟湊近她耳邊,低聲開口。

    “不……。”她輕輕搖頭,“我要死人做什麽。亞瑟,你說過,不管我提什麽要求,你都會滿足我的。”

    “你幫助我得到那個男人,至於那個女的,我要她健康的心髒。”

    冷酷的字眼從她薄唇裏吐出,似毒蛇吐信。

    她的聲音輕如耳語,隻夠亞瑟聽見的音量,卻沒注意到廖睿城的神色一緊,握緊了虞嫣然的小手,嗓音幹澀發緊:“我們走!”

    很不巧,因為小時候被冤枉太多次,他偷偷學習了唇語。雷思思那番話,被他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看起來她心髒病挺嚴重的,我們一走了之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要替她叫個醫生過來?”

    廖睿城冷肅著一張臉,為雷思思的大膽妄為感到震驚。

    這女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不用,她身邊的外國人曾是最傑出的外科醫生。”不過,現在看來已成為她專用的劊子手,“以後離這兩個人遠一些,最近少出別墅,外出我會派人保護你。”

    “怎麽了?他們會對我不利嗎?”她不解的蹙起秀眉。

    廖睿城想了想,還是沒把雷思思可怕的念頭說出,免得她害怕,“蕭亞光的手指就是那個亞瑟弄斷的。”

    “啊?你不早說!”她大驚失色,連忙甩開他,往外奔去。

    亞瑟安然無恙,那是不是說明蕭亞光出了事?!

    她怎麽就稀裏糊塗跟著廖睿城走了呢!

    心裏說不出的懊惱,又擔心得不行,直到看見花園裏默然相望的一男一女。

    夜風習習,月色皎潔,流水潺潺。

    這樣詩情畫意的背景下,虞嫣然不會單純的認為他倆隻是路人甲乙的關係。

    那個女人和蕭亞光差不多大的年紀,中長發垂肩,麵容姣好,煙灰色的真絲襯衫,衣擺束進米白色的西褲裏,鞋跟足足十公分,修長,利落。

    她微微仰著頭,注視蕭亞光的目光裏有著深深的愛戀。

    虞嫣然站在她的對麵,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蕭亞光有些心不在焉,不耐煩的偏著頭,視線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喬雪,就這樣吧,有空再聊。”

    “亞光!”宋喬雪情急之下,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你是不是還在怨我當年主動提分手?”

    “沒……。”蕭亞光無意一瞥,發現了站在花藤架後麵的虞嫣然,急忙下意識的扯開纏在腰間的手,看向她解釋:“阿舒,不是你以為的這麽回事……。”

    虞嫣然不知該說什麽好了,抿了抿嘴角,剛要開口,就被那個女人搶了先。

    “我是蕭亞光在美國時交往三年的女朋友,宋喬雪。”

    她怔了怔,“我叫雲舒。”

    宋喬雪繃緊的神色一鬆,挽住了蕭亞光的胳膊,“我打算和亞光複合,希望你能祝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