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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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 箏已經不再穿著乞丐服, 而是換上了柔軟的棉布衣裳, 把自己打理得幹幹淨淨的,看起來與之前全然不同了。
“讓我猜?”箏抱著燒雞有些茫然:“這我怎麽猜得出來……不如……公子你給點提示?”
“我的目標是報效朝廷。”莫仲軒說道:“你覺得我該去哪兒?”
“呃……難道公子你現在是舉人, 要去京城考狀元?”箏說著,眼睛亮了起來。
“不,你家公子連個童生都不是。”莫仲軒看著想得極美的箏,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孩子, 人挺實誠,做事幹活也勤快,就是總想得太美。
當然, 箏說的科舉也是一條路。莫仲軒查過這世界的許多信息,科舉幾乎是所有想要進入仕途的寒門子弟的首選途徑。但也是相當麻煩的方法。院試、鄉試、會試,一層層考過去, 實在太過費時。再者, 就算最後考中了狀元,可能也是被分配了很小的官,到不怎麽碰得見皇帝的地方,什麽時候能做出業績,回歸京城,成為皇上跟前的人都不知道。
如果隻是費時,很有效也就罷了,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當今的皇帝, 孔太皇帝,才不過十歲,目前為止一直都是由攝政大臣諸葛鳴掌握國家大權,可以說,皇帝就是個傀儡皇帝。顯然大能給他的考驗,需要幫助孔太皇帝奪取真正的執政權力。現如今,攝政大臣執掌身殺大權,大力培養自己的勢力是理所當然的,所謂的寒門子弟,怕是很難出頭。
“啊……這樣啊……”箏有些尷尬地伸手抓了抓後腦勺:“那要怎麽辦啊?”
“所以讓你猜。”莫仲軒看著箏困窘的神情,輕笑:“如果你猜得出來,再賞你一隻燒雞。”
“真的?”箏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公子你是想去守邊城?做將軍?以公子你的身手,做將軍應該很合適吧。”
“你看我們現在馬車前進的方向像是去邊城?”莫仲軒問道。
“還不是啊……”
箏一連猜了好幾個答案,莫仲軒聽著,否了好幾個,末了,道:“看你猜得那麽辛苦,等會到了地方,燒雞是要賞給你的。”
箏卻是猜得累死了,好奇心也徹底被挑了起來:“公子你到底要去哪裏做什麽啊?你就告訴我唄。”
“當然是去京城。”莫仲軒說道:“至於做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箏聽得心癢死了,好奇得不行,但怎麽問,莫仲軒都沒說。
其實莫仲軒也不是故意賣關子。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想好去了京城該做什麽。他本身是個不理凡塵俗世的修真者,哪來的那麽多胸謀韜略,來運籌帷幄,不靠武力靠智謀將這塵世翻雲覆雨。他不能以一見萬,也不知道要怎麽輔佐一個帝王。當初成為高高在上,可以說是天魔派萬人之上的魔尊後,也很少管事,大部分的事情都由手底下的萬禾來籌謀,而他這個魔尊,隻需要在大事上,做些必要的判定和選擇便好。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向來是用不著他來理會的。哪怕再重生多少次,恐怕莫仲軒都沒有辦法成為一個擅長智謀的人。性格所致,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大概可以說是赤子之心。說他耿直也沒什麽毛病。
不過治理門派和治理國家,到底還是有區別的,哪怕把沈昊天丟到凡人界,做皇帝,也未必能做得好。說到底,修真界,弱肉強食,極為看重個人力量,再者,修士壽命悠長,各自都有成仙的追求,相對不求仙的凡人,總歸事少一些。而凡人,壽命短,這麽短的時間,當然要想辦法過得花樣百出,且個人實力再強也強不到哪裏去,不能移山填海,以一敵百都極為罕見。
因此莫仲軒現在,也不過是想先去京城,去到天子腳下,再見機行事罷了。
看著嘰嘰喳喳不停地詢問著自己到底去京城做什麽,怎麽報效朝廷的箏,莫仲軒笑了笑。若是告訴他實話,豈不是得氣死。
看著含笑看著自己,就是不回答的莫仲軒,箏真是心塞死了。就知道搞神秘,大人果然都很討厭。不過說起來,除了公子的名字叫做莫仲軒外,他完全不知道莫仲軒的其他信息了。唉,真是,小童不好做啊。雖然乞丐更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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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吃了。”客棧裏,莫仲軒取出藥瓶裏的一顆藥,遞到箏麵前。
看著莫仲軒手裏黑色的藥丸,箏茫然了:“這是什麽?藥嗎?我沒生病啊。”
“叫你吃你就吃。”莫仲軒懶得解釋。他手裏的藥自然是靈藥,帶著箏走了這麽一段時間,他覺得箏還挺不錯,除了腿腳行動不便,想太多外沒什麽別的缺點了。如果能把人腿治好,就治治看。這靈藥,到了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效用他也不確定,總之先吃著再說,左右也吃不死人。
“哦。”箏也乖乖的,沒再問了,接過莫仲軒手裏的黑丸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把藥丸丟進嘴裏,嚼吧了兩下,皺起了臉:“好苦……”
“……”莫仲軒看著箏的吃藥方法,簡直被他打敗了:“哪有人像你這樣吃藥的,當然是不嚼直接咽下去了。”莫仲軒看向桌子,桌上放著一水壺,他直接拿起水壺塞到箏的手裏:“喝。”
“我這不是太久沒吃過藥沒經驗嗎,”箏叨咕道:“藥這麽金貴的東西,我吃不起啊。”拿起水壺大口喝了兩口水。
“有什麽感覺沒有?”莫仲軒問道。
箏砸吧了兩下嘴:“沒有吧。”
箏看著莫仲軒略有些失望的眼神:“公子,這到底什麽藥啊?”
“想知道?”
“想。不會又不能說吧。公子你能不那麽神秘嗎?”
“這次能說。毒|藥,試試看效用到時間了沒,看來是過了,竟然一點用都沒有。”莫仲軒說道。
“公子你……你老是欺負我,是要失去我的。”
“我老是欺負你?不是隻有兩次嗎?”莫仲軒有些詫異。
……
信不信我真的帶著燒雞跑路啊!
莫仲軒看著氣鼓鼓地啃著剛買的燒雞的箏,莫仲軒轉開視線,平靜無波的麵容終於透出了些無奈。看來靈藥是派不上什麽用場了,連條腿都治不好。想靠著進獻靈藥奪得上層關注的主意,估計也注定不行了。
“拿著吧,”莫仲軒有些百無聊賴地將整瓶靈藥丟到箏腿上:“一天一粒,當糖豆吃,沒準會有用呢。”
“呸呸呸,什麽有用,我才不要被毒死呢。”箏把燒雞放到桌上,用布擦了擦手,抱著被丟過來的小瓶有些嫌棄。
“你真以為是毒|藥啊,逗你玩呢。”
“我知道公子你是逗我玩,但沒事吃什麽藥啊,而且這……還這麽難吃。公子你要給我這麽一個玩意,不如多給我一隻燒雞啊。”箏這麽說著,卻也沒把小瓶還給莫仲軒,反而把小藥瓶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你就是嫌棄這味道難吃是吧。如果味道好吃的話,就算是毒|藥你也吃?”
莫仲軒這麽問著,箏竟然沒否認,反而一臉嚴肅地思考了半晌,隨後點頭:“可以考慮考慮。實在好吃的話,還是可以稍稍嚐試一下的。”看著莫仲軒投來的微妙的視線,箏翻了個白眼:“就準公子你開個玩笑,還不讓我開個玩笑啦。我有那麽傻嗎,明知是毒|藥還吃。我這在公子你眼裏都成什麽人了?”
“燒雞。”莫仲軒說道。
“……不,就算我經常吃燒雞,對我的印象也不能隻剩下燒雞|吧。而且燒雞是不一樣的。”箏說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燒雞了。”
“嗯?”莫仲軒有些意外。
“我小時候,還有父母的,也不是乞丐,不說錦衣玉食吧,但也衣食無憂,”箏看著懷裏的燒雞,難得顯得有幾分悵然之色,那稚嫩的臉都顯得沉重了:“後來有一次,我去逛廟會,看到燒雞,特別想吃,但我娘親不給我買,因為我那時候才吃過不久,我那時不聽話,跟娘親鬧脾氣後,不小心和我娘走散了,有人用一隻燒雞勾著我,把我勾跑了,到後來,人被拐走不說,燒雞也沒吃著。”他說著,有些生氣,咬了一大口燒雞:“從那以後,我就發誓,我就特討厭燒雞,所以我一見著燒雞,我就要吃了它泄憤。”
“可長點記性|吧……小心有人給你在燒雞裏下毒毒死你。兩次栽在同一個東西上麵,不好看吧。”莫仲軒揉了把箏紮著兩個揪揪的腦袋。
“如果被毒死那就不是兩次是三次了。”箏嘟囔:“我那時候被拐走後被賣到了山溝溝,那家人可討厭了,每天都讓我幹好多活,還老是打我罵我不給我吃飽飯,後來我一生氣,就把他們家的雞給偷偷燒了吃,然後他們就把我腿打斷,還把我賣給了乞丐,讓我去跟著他們乞討了。”
“以後還是少吃點燒雞|吧。”聽完箏的敘述,莫仲軒無奈極了。同一個東西身上非要一次次的栽下去,可當真是小孩子脾氣。
作者有話要說: 把這章放進存稿箱第二天起來一看,被鎖了,和諧詞匯太多了,□□,吃□□的□□,長點記□□的□□……好好的詞,加了符號避免和諧,怎麽就變得特別猥瑣了呢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