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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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遲疑了一會兒後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司徒淵站起身往教室門口走去。
“不行, ”本來神情還有些遊移不定的悠悠這會兒徹底堅定了下來:“我跟你一起去。反正這事鬧成這樣, 班主任早晚也要叫我過去的, 不如一起去把這件事說清楚。”
司徒淵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兩人一道來到辦公室, 推開門一進去, 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黑如鍋底的班主任。
如果說司徒淵剛轉來的那幾天, 班主任對他印象頗好的話, 那麽在他被陳銘帶壞,沉迷遊戲後,班主任對他的印象也隨之變壞了,但其中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是在今天這情書事件發生後產生的壞印象,和打遊戲不讀書已經是兩個概念了。沉迷遊戲最多算是不上進, 這學校裏的學生幾乎都有錢,不上進就不上進吧, 左右日子也過得下去,隻是比較可惜而已, 可是人品低劣, 那就是另一回事,決不能姑息的了。
莫堡讀的這所學校裏的學生,雖然多是有錢有勢的人的子女, 但學校的風氣很好,很少出幺蛾子。就算是有錢人,也是要分個三六九等的。有錢有勢的學生仗著父母的地位在學校裏橫行霸道, 這種情節在這學校裏很少發生。學校裏的老師同樣,從不會對自己的學生卑躬屈膝,舔臉諂媚,若是有那樣的人,早就被眼裏揉不得沙的校長趕出去了。
己身不正,何以育人?
這學校裏的學生,一個個可都是大戶人家的金疙瘩,教壞了,學校拿什麽賠?最開始創建這所學校的校長是懷著這樣的心情來管理這所學校的,等時間久了,名氣大了,人脈廣了,且做校長做出了情懷,現在年近五十的校長,早就擺脫了最開始有些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生怕出事的性格,大氣得不行,在他眼裏,這所學校,還有學校裏的學生都是他的孩子。至於想要靠著家裏在學校裏作威作福,抱歉,這學校不歡迎。若是想要用權勢壓迫他,那是不必了。這麽多年來校長帶出來的學生,可是了不得了,想壓迫校長,可得掂量掂量。
這樣的校長手下挑出來的老師,自然也是清流,哪怕不想做清流,也得做,至少及格分要達到。不然一不小心,飯碗可能就要掉。這學校裏的老師工資極高,不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鑽進來,自然,學校裏已經被應聘的老師也是頗有壓力。
有壓力才有動力,才能做得到。對此校長倒是很滿意。
而司徒淵他們班級的班主任,自然也是清流之一。甭管司徒淵背後有什麽背景,如果這事真是司徒淵幹的,那處分是肯定少不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班主任覺得有必要批評司徒淵,讓其改正。當然,在那之前,先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咳咳。”班主任咳嗽了兩聲,抬頭看向司徒淵,視線一轉,又轉到了旁邊的悠悠身上:“你怎麽也來了?”
“老師,”悠悠訕訕一笑:“我想你之後也肯定要找我一趟,就跟來了。”
“那封情書是怎麽回事?”班主任蹙眉看著悠悠。
悠悠低下頭,有些尷尬,聲音很輕:“我寫的。”
“高三了,把心思收一收,都放在學習上,”班主任擰著眉,肅著臉:“談戀愛上了大學不能談?非得在高三這麽關鍵的時候折騰?”
悠悠低著頭,小聲道:“我寫完就後悔了,所以就把情書給撕掉扔進了垃圾桶,結果沒想到竟然被人翻出來了。”
“情書是你自己撕的?”班主任有些愕然,顯然是沒想到那封少女心滿滿,承載著一個小姑娘的戀愛之心的情書,竟然是寫情書的人自己撕掉的。她本來還以為是司徒淵撕的。
悠悠點了點頭。
“那是司徒同學去垃圾桶裏撿回來拚好了的?”班主任看向司徒淵,有些想不通。若是司徒淵故意踐踏少女心,那麽撕了情書,回封嘲諷信也不奇怪,可如果情書是悠悠同學自己撕的,那就很不正常了。還會有人為了嘲諷人,特地把撕得那麽碎的情書,小心翼翼好生拚好嗎?閑得有點過頭了吧?
“不是,”司徒淵搖了搖頭:“我從頭到尾沒見過這封信,今天一早來到教室才知道這件事。”
“字跡……”班主任馬上也想到了這一茬。
“我可以確定,在我撕掉情書之前,司徒同學沒有看見過那封信。可能有人故意模仿司徒同學的字跡?”悠悠忙在旁邊提醒道。她也不是完全就相信事情不是司徒淵做的了,但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是。哪怕她現在放棄了,但好歹,司徒淵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她不希望他是一個混蛋。
雖說人生在世不稱意,喜歡上個把渣男很正常,但如果可以,誰不希望自己回憶中的少年,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笑容溫柔,每每想起來,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溫馨的暖光,忍不住會心一笑,而不是一想起來就臉色發黑,心裏陰雨綿綿,怨念自己當初眼瞎愛錯了人。
“模仿字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班主任沉吟片刻,雖然覺得悠悠提醒的內容並不靠譜,但她也不是僅憑著自己的主觀意願就做判定的人。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是那樣的人。雖然假如真的有人故意陷害,那那人,十有□□還是自己班上的。畢竟如果是別的班的人,條件總歸不怎麽方便。
但不管怎麽樣,總要把事情弄清楚。班主任想了想,道:“你確定不是你做的?”班主任看了會兒司徒淵:“如果你確定,那我回頭把那兩封信遞到校長那兒,看要不要做個指紋鑒定。”
司徒淵點了點頭。班主任看著他淡然平靜的神色,心裏倒是對他被陷害稍微信了幾分。
話是這麽說,但如果有人真的要陷害司徒淵,十有□□不會留下指紋,而司徒淵,如果是他自己幹的,這會兒能有底氣否認,那指紋肯定也是沒有的。所以說到底,驗指紋就是走個流程,班主任還真不指望從這上麵查出什麽來,但流程總歸還要走一走。再者,如果上頭真的沒有司徒淵的指紋,哪怕沒有明確證據,班主任還是相信事情不是司徒淵幹的。說到底,如果嘲諷信真的是司徒淵寫的,他壓根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因為明擺著,誰都覺得信就是他寫的,指紋根本代表不了什麽。班主任手裏的筆敲了敲桌麵,心裏有些微焦躁:“我們去監控室。”
學校裏裝了不少監控,雖然不能保證一定拍到了他們想看到的東西,但總歸,會有些線索的吧。